第115章 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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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老母良言

药商烟云作者：西门瘦肉

    李逸云愤然道“你莫非是看中了外面的什么风流才子，早已经芳心暗许，所以百般推脱”
    陈半夏大怒，杏眼圆睁，道“我岂是这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之人只是你让我祸害我爹爹，万万不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https://”
    李逸云一拳砸在凉亭之上，大声道“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再从长的话，你爹就把你嫁给别人，还怎么计议难道你还在怀疑我对你的的心意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配合我对你一片真心，苍天可鉴，甚至愿意为你去死。”说完用头去撞凉亭，白天的伤口崩裂，再一次血流满面。
    陈半夏连忙拿出手帕给李逸云包扎伤口，哭道“你何必作践自己我爹若硬让我嫁给他人，我便以死相逼。人心总是肉长的，我爹爹终究会同意咱俩的婚事。但是你的计谋太过激进，我一时难以接受。云哥，你许我一段时间，我好好琢磨琢磨。如何”
    李逸云见陈半夏口气有所松动，不由得转怒为喜，握住陈半夏的双手，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陈半夏迅速抽回自己的双手，道“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授受不亲。你莫要放肆。你我都已经成年，不再是小孩子，免得他人看到了乱嚼舌根。”
    李逸云摸了摸后脑勺，嘻嘻笑道“你说的是，是我浪荡了。”
    两人又聊了一阵，天黑之后，才各自散去。
    李逸云回到自家，正碰见娘亲杜氏在寻他吃完饭。
    杜氏拉住李逸云，摸着他的额头，眼圈一红，埋怨道“我的儿，怎么又出血了疼么咦，怎么是半夏的手帕”
    李逸云本来无法无天，见到娘亲如此模样，不由得鼻子一酸，道“现在不疼了。”
    杜氏摸出一瓶药丸来，道“吃两颗药，活血化瘀。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反驳你爹爹，教你爹爹如何能下台何况陈李两族不得通婚，乃是祖训”
    李逸云推来杜氏递过来的药瓶，怒道“祖训祖训，天天拿祖训压人。祖宗都死了两百年，他们能料到两百年后的事情么他们见过海外来的西洋人么听说西洋女人丈夫死了，可以改嫁给弟弟。男人妻子死了，可以娶丈母娘。他们祖宗可没管这些闲事，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杜氏连忙捂住李逸云的嘴，道“洋人番邦小国，哪里懂得礼法，茹毛饮血，和野人一般。你切莫跟他们纠缠在一起。祖训如此，就当尊崇。其实半夏是个好姑娘，为娘也喜欢她做儿媳，只是我没这个好命。唉，钱掌柜家的姑娘也是个美人，而且贤良淑德，比起半夏不遑多让。你见见她，说不定就忘记半夏了。”
    李逸云不耐烦道“不见不见，她就算比天上的仙女更漂亮，我也看不上眼。”
    杜氏苦笑道“真是一个痴儿。不过，为娘的也不愿意看到儿子受煎熬。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你娶到半夏。”
    李逸云大喜，连忙挽住杜氏的胳膊，讨好笑道“娘亲有何妙计”
    杜氏道“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
    李逸云道“我不生气。咦，您说话的口气怎么跟二叔一样”
    杜氏眉头一皱，道“你二叔心思不正，不是什么好人，他跟你说什么了”
    李逸云不愿意二叔的计谋公开，便扯了个谎，说“二叔他要带我去开洋荤，见见那些东洋美女，我没答应。”
    杜氏啐了一口，骂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逸云道“不管二叔了。您有什么妙计”
    杜氏道“你的兄长在京求学数年，也不说回家看看，书信也无多少，半年或许有一封，着实让我担心受怕。你若是能劝你大哥回来继承家业，你便可以不用参与到药店生意当中来，甚至可以分家，独自成家。这时才迎娶半夏，想必也没人会多说什么。”
    李逸云笑容一僵，道“原来娘亲更喜欢大哥如此偏心心里只有大哥没有我”
    杜氏连忙解释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有厚此薄彼的道理只是我看不到你大哥，心里难受啊。但是见你受苦，心中又受煎熬。若是你大哥回来，便是一举两得，皆大欢喜，可没有偏心的说法。”
    李逸云其实也没有真的生气，笑道“玩笑之言，娘亲切莫当真。只是大哥无心涉足生意，总是以圣人门下读书人自居，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胸中藏丘壑，看不上生意场。想让他回来继承家业，还不如让爹爹和陈叔叔改掉祖训。”
    杜氏叹道“唉，你们俩兄弟都是牛脾气，喊你爹吃饭吧。”
    当天夜里，李逸云一直琢磨着如何让陈半夏给陈叔叔下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直到三更时分才沉沉睡去。次日清晨，李逸云想去找二叔，问问二叔安排得如何。
    如今同舟堂人员众多，陈家除了家主陈君明之外，还有陈君明的大伯和三叔尚在世，陈君明的小舅子也在帮忙照料生意。而李家除了家主李素问和二叔李灵枢之外，尚有家族内的其他长辈。李逸云想顺顺利利提前掌握司理印信，要说服的人可不少。这些长辈要超过一半

第五章老母良言(2/2)

药商烟云作者：西门瘦肉

人支持他才行。可惜二叔上午早早地出门，也不知道作甚去了。
    李逸云前往同舟堂店铺，如同学徒一般在店铺内帮忙打点，一来学习药性，二来锻炼待人接物。
    不知为何，同舟堂最近的生意特别好，病人特别多。许多病人乃是劳累过度导致。如今广州十三行汇集天下生意，到处都需要苦力搬运货物。富人躺在家里数银子，穷苦汉子不要命地苦干挣钱，却把身体累出病来。
    另外有些病人却不是苦哈哈，反而是那些有钱有势之人。他们都表现同样的症状，面黄肌瘦，枯瘦如柴，哈欠连天，萎靡不振。病人们来买补药，可惜效果不佳。李逸云听父亲说这些病人在吸食一种叫福寿膏的东西，据传服用后飘飘欲仙，如同在仙境享福一般，美妙滋味不可言说，但是服用完毕之后变会虚弱无比。
    福寿膏乃是西洋人从海外带来，昂贵无比，只有富贵人家才能消受。做这生意的叫什么东印度公司，读起来绕口。李逸云听得耳朵起了茧，也想去尝尝福寿膏是什么滋味。爹爹和陈叔叔严厉警告同舟堂上上下下之人，谁敢服用福寿膏，立刻乱棍打出，赶出同舟堂家门。而李逸云着实见到不少富人因为吸食福寿膏而家破人亡，心中测测，便打消了这份心思。
    正午时分，一名客人带着几个人闯进同舟堂大堂，高声喊道“同舟堂卖假药真是丧尽天良啊”此人嗓门甚大，叫了三两声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店铺大堂之内乱成一片，都望着这群人。
    今天本来是李素问本人当值，可是他临时有事出门了。在店里的多是伙计，见不速之客来势汹汹，都不敢出头，眼光望向李逸云。
    李逸云想起昨天月会上陈掌柜提起假药一案，当时没在意，现在才觉得事态严重。他尚且年少，血气方刚，哪里能忍受他人污蔑自家店铺生意于是猛地站出来，喝道“来者何人竟然口出狂言，也不怕闪了舌头”
    来人叫道“我乃你孙君寿孙爷爷是也爷爷买了你家的追风苏合丸，却买到假药，一点效果也无。说什么百年老店，我看是名不符其实，挂羊头卖狗肉，干脆拆了这柜台做饭馆，专门卖狗肉”
    李逸云怒道“我同舟堂以诚待人，何时卖过假药何况生产药的作坊和卖药的店铺分隔两地，制作出合格成品之前，药材绝对不会拿到店铺上来，不可能有假药劣药。莫非你在别的地方买了药，却声称是我同舟堂之物这种冤枉，我们可不承认。”
    孙君寿冷笑着逃出一包药来，又摸出一张纸条，扔在柜台上，道“这药物的包装纸上写有同舟堂字样，乃是你们店子的标记，还有收据为证。你敢否认
    李逸云捡起来一看，果然是同舟堂之物。他又查了查账本，发现的确是有叫孙君寿的人购买此药。
    孙君寿又道“追风苏合丸就在里面，你自己尝尝，是不是假药。”
    李逸云捻出一颗药丸，放在鼻端细细闻了片刻，皱眉道“追风苏合丸乃我同舟堂独门秘方，世面上再无第二家。这颗药丸的确是我们店铺所产之物，但是气味有些不对，似乎是差点火候，提前出炉了”
    孙君寿道“小子，你自己也承认了，这是你们同舟堂的药物，还没做好就拿出来给病人服用，治不好病也就罢了，倘若治死了人，你付得起责任么我家爹爹中风了，天天听说你家同舟堂的追风苏合丸专治中风，无不灵验，便来购买。哪知服用之后的的丝毫效果也无。这笔账，我得好好跟你算算。”
    李逸云心里慌了，道“我们作坊的药物不会直接拿到店铺上来卖，这中间想必出了什么差错，我得禀报我爹爹，好好查探一番。”
    孙君寿猛拍柜台，骂道“我才不管你去叫你爹爹还是叫你爷爷，你卖假药，该当何罪别的不说，假一赔十总是要的。我花了足足一两纹银购买追风苏合丸，你得赔偿等量真药，再赔偿我十两纹银。”
    李逸云大惊，十两纹银，足够三口之家三年伙食以及日常开销，乃是一笔巨款，岂能说赔就赔可是这追风苏合丸虽然说不上来是假药，但也是劣药，也确实出自同舟堂。一旦传扬出去，同舟堂百年声誉恐怕要遭到巨大损失。他毕竟年少，一时想不出好的方法，急得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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