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第一次敲门声是苏绵，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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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嘛！？”宋悦蹙眉，从他怀里退出来，一点儿泪都没了，全是戒备，“没钱。”贺朝国无奈，轻描淡写，“买个房子。”
“买房？！”
“买房干嘛？我妈家里这么大地方容不下你。”宋悦压根没把贺家当成自己家，话里话外都是宋家，“我跟清清在妈那里住的挺舒服的。离妈近，宽敞大方，离医院百货大楼都很近。每天还有人值班，安全性高。”
“再说了，你一年到头也就回来一次，买个房子空闲着不是浪费吗？你要是想买，那也要等你退役回家了再说。现在买，没人住，真的不划算。”
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休想从她手里骗走一分钱。
贺大尾巴狼气定神闲，悠悠开口，“那房子离你舞蹈老师那里隔了条街。你每天至少能多睡二十五分钟。”
“哦，是吗？”宋悦咬着牙，不能乱花钱，“那还是浪费的。我们就住一小段时间。”
“清清也能少受点风。大冬天的，清清也不用跟着披星戴月的折腾。”
“”宋悦动摇，但还在挣扎，“买房是件大事，要从长计议。”
“你说得对，是我冒进了。”贺朝国叹口气，以退为进，“虽然那房子挨着百货大楼，斜对面是警局；二进的院子，宽敞明亮，升值价值高。但是，买房是件大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我明天就去跟何光推了这个事。”
贺朝国“义愤填膺”，“什么人啊，真是的，整天想着拿便宜拿优惠，骗着我们花钱。”
“.......”
怎么感觉不太对。
“暧....”
“媳妇，你放心。虽然这个房子很抢手，但是，它竟然让我媳妇花钱。那肯定是它的不对。明天我就把这个抢手的房子，砸在何光脸上，告诉他，是房子不配让我媳妇花钱。”
“.......”
宋悦双手揽着贺朝国的脖子，看他在那里逗宝，扑哧笑出声，“戏过了啊。”
“我说真的，”贺朝国把人往上面颠了颠，开玩笑，逗她，“是什么样的房子，需要我媳妇亲自去买嘛？这房子，它不配。”
宋悦笑弯眼，“真要买呀？”
她虽然拿钱，但是还是要尊重挣钱人金主爸爸的意思。
贺朝国正经起来，“我觉得挺划算的。第一，面积大，位置好，只要机关不挪地，妥妥的升值；第二，离你学舞蹈的地方近，你每天能多睡一会儿。清清也不用早吹晚吹。再说，过完年，我回部队，你要还想继续学舞蹈，还能带着闺女住在那儿，自在方便；第三.......”
“第三怎么了？”
他沉默了下，又不正经起来，嘴边挂笑，不羁肆意。
“第三，留个房子，以后等闺女长大结婚了，招个上门女婿。不听咱闺女的话，我把他打出去。”
“贺朝国，”宋悦拿拳轻捶他肩头，“认真点。”
“很认真。”他笑，“领导，这三个理由满意不，能批准我拿钱买房吗？”
领导笑歪在他怀里，“不行！”
“嗯？”
宋悦端着架子，顺着杆子往上爬，“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领导明天中午闲了，要亲自去视察。小贺呀，明白领导指示吗？”五⑧16○.com
贺朝国似笑非笑，“小贺？”
宋悦觉得不妙，伸出爪爪，试图熄火，“贺三哥。”
酥到人心里。
贺朝国定定看她两秒，蓦地笑了，灼热呼吸洒在她耳尖，“老子怎么这么稀罕你。”
稀罕到心甘情愿让你坐在脖子上撒野。
“啊~”
宋悦眨巴眨巴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朝国抱着扔在床上。
“我...”
“别吵着闺女，”贺大尾巴狼拿着闺女当令箭，“嘘，闺女睡着呢。”
手脚麻利，很快就把人剥了干净。
红帐翻滚，清月羞红，躲进乌云深处，不忍细听床笫细碎呢喃。
...........
次日，七点，宋悦准时站在了周瑾衫面前。
“老师，早上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
周瑾衫颔首，当着院子一堆人的面，问的真心实意，“你来做什么？散步散过来了？”
“........”
宋悦突然觉得贺朝国也不算太狗。
“我想参加海平市文工团招新。”宋悦忍着尴尬和丝丝的难堪，尽力做到不卑不亢，“请老师给我这个机会。”
“机会是自己给自己的。”周瑾衫一身素衣，手里拿着本语录，语气淡淡，“想学就跟着她们一起进屋，先练两个小时的基本功。”
“是，老师。”
宋悦跟在那群女生后面，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舞蹈服，很快跟上节奏，开始热身。
这是她上辈子根本不会去做的事情。
起点低下，学会追逐；从头再来，跌跌撞撞。
————
“师父，你笑什么？”妍妍端着水到院子里，给周瑾衫换水，“这一大早是有什么有趣的事儿？”
“没，”周瑾衫道，“只是看到了大领导写过的一句诗。”
“什么？”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1]”
“师父，这首诗我是听过的，”妍妍笑，“这是咏梅。”
“是，是咏梅。”
坚韧不屈，傲寒独立。
梅花都要开了，春天还会远吗？
何意，你可一定要撑住了。
————
九点的时候，周瑾衫准时来教室进行指导。
跟着拍子跳了一遍新排出来的草原民歌。
宋悦站在最后一排，全程没跟上。
周瑾衫拿着教棍敲桌子，“宋悦，站一边看着，你跳的太影响整体了。”
四面八方的眼神看过来，打量、好奇、嘲笑、善意、不善目光纷至沓来。
饶是宋悦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现实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她指甲嵌入手心，尽可能走的昂首挺胸，维护自己残存的骄傲。
跟不上拍子，她站在一旁记动作。
放松太久的大脑已不习惯集中注意力，宋悦自我安慰甚至是在自我命令着，认认真真把眼睛看的东西刻画在脑子里。
中途休息，宋悦独自面对镜子练习，一遍通下来，确实有很多记不住或拿不准的动作。
小沮丧。
————
“哎，你是那个从春江来的吗？”
练习累了，宋悦靠着扶手喝水，旁边的女孩跟她搭话，一脸轻视。
宋悦微皱眉，喝了口水，清清喉咙，“我是从春江来的，但不知道你说的是那个。”
“那就是你了。我听说你都结婚有孩子了，怎么还出来跳舞呢？”女孩问，“你长得这么漂亮，嫁的应该也不错吧？”
“你家是在海边住吗？”宋悦问的真诚，“怎么管这么宽呢？”
“你什么意思呀，我这是好心劝你，都结了婚生孩子了，还出来跳舞。万一，丢人现眼了，小心你老公和婆婆不愿你意。”
那女生瞪她一眼，包含同情，好像宋悦要受多大压迫似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想当驴没人拦你。”宋悦重新绑起头发，慢条斯理开口，“但是，我来这学跳舞，我老公和婆婆都是同意了的。尤其是我老公，还准备在附近给我买套房子，用来午休。”
眼前女孩的脸由红变绿，炫富的愉快得到极大满足，宋·凡尔赛初学者·悦“气不气？”
“小心别把牛给吹破了。”
女孩哼哼，着宋悦衣着，心里其实已对宋悦的话认同了八分。
宋悦拧紧杯子的盖子，立在她对面，“坐井观天，就别出来贻笑大方。”
“我虽然比你长得好看许多，也有一个你可能一辈子都生不出来的漂亮闺女。老公能挣钱，婆婆不管我。即使我进不了文工团，还有大把的人上赶着给我递工作。比不了你，”
“长的一般，却又偏偏那么自信。”
“你长得再好看，不也结婚了吗？孩子都生了，还出来装嫩跳舞，丢不丢人？”
“丢你的人了？大姐，你谁啊？别以为自己穿件衣服就是个仙女，站人头顶位置，悲天悯人。”宋悦心情不好，嘴也特毒，“你以为你谁啊？猪鼻子里插两根葱，装蒜呢。”
“你要买不起蒜直说，下次上课，我给你拎一兜。”
“你放屁，”女孩气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脑子一时短路，转不过来弯，说不过宋悦，上手就要扯她头发，“我撕了你。”
“暧，我这暴脾气。”宋悦捋起袖子，刺她，“怎么着，说不过就要动手了。就你这脾气，一辈子都进不了文工团。”
“别拉我，”女孩被人拦着，气的跺脚，“我今儿非撕了这个女的不行。”
“你要撕了谁？”周瑾衫拿着教棍推门而入，“在院子里，就听见你们屋里闹闹腾腾。怎么着，两个月后的比赛，都十拿九稳了！个个都能进文工团了？！是不是我这小庙容不下你们了？”
一片静然。
宋悦低头，舞蹈鞋盖着的脚指头一个个灵活地伸出又蜷起，开开心心的抠地玩耍，对周瑾衫发火不以为然。
她本就不是个安分的性子，怎么可能任由别人在她头上耀武扬威。
“王金娜，我刚刚在外面就听见你的声音，你这是干嘛呢？反了天了！”
王金娜眼眶红着，脸上留下两道泪痕：“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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