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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孙兴的逆袭

极品仙途 闻人毒笑 13769 Jun 24, 2022 2:47: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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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夜天一战,伤亡惨重。
  清河就在岐山脚下,大哥便带一众弟子门生,先回不净世安排——各家重伤的弟子都被送去不净世疗伤。剩余能经得起略远些挪动的,便被送来了金麟台。
  听闻不夜天经此一战,残败至极,遍地尸骸——三日过去,仍在清理。
  三日来,各家忙乱不堪,个人的琐事,所有人都无暇顾及——
  哥哥留在了露华殿,一直没有接到大哥的消息。金光瑶忙得彻夜不眠,压根没时间管我这三日究竟去了哪里。姨母听闻江厌离去世的消息,吐血晕厥。大病来势汹汹,气息奄奄,只得将梁晚烟暂留金麟台进行救治。
  魏无羡死了,但被他激起千层浪的江湖,仍是久久不能平静。
  我自月下阁出来,慢慢地走回露华殿。一路上,墙闱上的白绫又加了一层,隐约间能听见不远处的院子里有凄厉的惨叫,和悲痛至极的哭嚎传来。
  春日的天气变得很快,十几日前还大雪纷飞,如今的日光却已经染上了暖意。抬头看着愈渐明媚的日光,我只觉得浑身冰凉。
  远处的天际云卷云舒,流云逸散,再过不到一个月,金麟台的天空中就会飞满风筝。而后,夏日里,后山的樱桃树会结满红玛瑙似的果子......
  四季如旧,只是故人不再。
  锦儿在门口站着等我,面色焦急又担忧。她捂着我冰冷的双手,泪光闪闪,欲语还休。
  这三日在月下阁,我谁都没带——只是告诉了锦儿,可不许她同别人说,也不许她来找。
  终究是我和江晚吟之间的事,容不得别人插手。
  “小姐受苦了。”合上大门,她终于哽咽着出声道:“我这就去热一些鸡丝菜蓉粥来,小姐趁热用一些了休息。”
  “哥哥和阿凌呢?他们两人,这几日都还好吧?”
  “二公子和小金公子都好。”她似乎是想对我笑一笑,“我编了个谎话,把二公子晃过去了。只是,小金公子有些想小姐了——夜里醒了,我和秋姑姑一起哄他,都不如小姐亲自带好。”
  锦儿了解我,她最知道该说什么让我更注意自己的身体——除过姨母和兄长,如今我最为牵挂的就是金凌。
  “我知道了。”我会善自珍重,更加坚强。
  屋内暖意融融,秋痕靠在金凌的摇篮边绣花。见我进来,立刻迎了上来。她的眼中有深重的倦意,可看着我的眼神也是遮掩不住的欣喜与安慰。
  秋痕站在我面前,久久地望着我——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目光温柔又慈爱。她颤抖的指尖拂过我的面颊,拨开我眼前的一缕碎发。
  “婢子僭越——”
  我走近她,靠在她的肩上,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
  “多谢姑姑等我。”
  “宝姑娘。”秋痕的声音在发抖,有温热的液体落在我的后颈上,“你合该是被人护着的,该是——”
  “没什么是应该的——我如今,也很好。”我走到金凌的摇篮边,看到他安静地睡在其中,睡梦里还蹬一蹬腿。我轻轻地晃着摇篮,“哥哥呢?”
  “二公子近来休息得不好,每日都起来的迟一些——现在应当还在偏殿睡。”
  “也好,免得他看到我这副模样。”
  锦儿很快将一碗氤氲着热气的粥端进来,我尝了一口,倒也觉得味道不错——
  两三日都没吃东西,我并没有觉得很饿。腹中空空,却又像是装着什么东西,沉沉的坠着。
  小几上的棋盘未收,那局无人能破的棋仍摆在其上。日光透过窗纸洒落,双色棋子莹润生光,空中飘舞的浮尘朦胧双眼,似想将其掩盖,可死局却是欲盖弥彰。
  我看着那青白交错的棋子,突然就明白了——
  生死场上,有谁真愿谁无恙?
  我和江澄,从在夷陵相遇开始,便成了死局。
  一切的伊始,是他的谎言和我的算计。无声之中,便是硝烟四起,战火遍地。即使我们都在竭力掩盖一切的真相,但它终究是存在的。
  我们便如这一盘棋,相互握着对方的死穴,却都在无望地奢望对方先行后退。
  殊不知,任谁先动,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其实,没什么信不信的,毕竟所有的美好都不该存在——
  夏日的盛景,是时光的错位,是偶然中最动人的错误。
  家族牵绊,生死两较。说到底,我们都对彼此有所芥蒂。如果止步于盟友,或许还有会还的余地——只可惜,我和他,似乎都越过了原本该停留的界线。
  我给他的真心太多了,他给我的信任也太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当曾经的岁月,都是旧时旧日的大梦一场。
  好在,我还有所怀想——
  至少,那个梦里的江澄,是被我亲手扼杀的。
  我让他留在那如梦美好的过去,让他永远停留在那个蝉鸣阵阵的夏日里。
  金凌的哭声惊扰了我的思绪,我赶紧咽下最后一勺粥,走过去将他从摇篮里抱起来。
  床边的小盏里温着羊奶,我哼着歌儿,哄着金凌喝下去。而后,抱着他与锦儿一道玩耍。
  “聂——”哥哥推门进来时刚好看到金凌靠在我怀里,伸手去够锦儿手里的银铃。他只得压低了声音问我,“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人都找不到!”
  “外面都忙成那样了——也只有你还悠闲。”我笑着骗他,只愿他永远都不知道我这三日去了哪里才好。愿他永远都不要知道,他的妹妹是怎样的机关算尽才好。
  哥哥皱了皱眉,满脸疑虑,显然是不相信。但他没有再多问,而是叫侍书出去传膳——睡久了,饿得慌。
  这样的岁月静好,几乎让我忘了外面的兵荒马乱——我抱着金凌,听哥哥吃饭的空当给我说一说这几日他做的事情。锦儿在一旁不时插嘴,秋痕则眸中含笑地继续做女红。
  光阴不紧不慢地从指缝间流过,就像儿时的风吹过树梢,飘动衣角——带走烦恼,而非徒增感伤。
  院外的吵闹声打断了哥哥的絮叨,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这又怎么了?闹了几日了还没完事吗?!”
  我却觉得释然,该来的终于来了——
  江晚吟倒在月下阁,江氏和虞氏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把金凌交到秋痕手中,和锦儿对视了一眼——她去为我取了披风。而我,则走到哥哥身边,握住他的手说道:
  “你若是睡不安稳,就去问梁晚烟要一张安神的方子。这样时间久了,容易日夜颠倒。”
  他虽不明我究竟为何突然说起这个,却是有些惊慌地反握住我的手,
  “你干什么去?外面闹腾成这样——”
  外面的喧闹声愈发响了,还有渐近的脚步声。
  “虞姑娘,这是我们二小姐的露华殿,您不能——”
  “我有什么不能的?!”虞茗姬的声音尖锐,“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我不过是闯一回她的露华殿罢了!让开!”
  门被她一脚踹开,撞翻了一旁的坐地珐琅瓶——清脆的响声吓得金凌哭了起来。凉风卷过,哥哥却是“唰”一下站起来,挡在了我身前。
  “聂公子,此事与你无关——你最好还是让开,免得伤着。”
  哥哥握紧了手中的玄铁扇子,仍旧站在原地,“虞姑娘擅闯我妹妹的露华殿,却说与我无关——这恐怕是说不过去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还请虞姑娘先把手里的剑放下。”
  “虞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把剑放下!”
  哥哥的脚步略微后退,却并没有让开。锦儿跑过去,却不敢对虞茗姬如何。金凌的哭声还在,我知道这件事只有我去才能结束。ωWW.BΙΜΙιOυ.cOΜ
  我承认,此刻我心中是忐忑又害怕的——虞茗姬与我向来不和,我对江晚吟做了那样的事,我不知道她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来。
  “聂姑娘,为人要敢作敢当——你当初既然敢给我表哥下药,你也该想到会被找上门来!你仗着自己有赤峰尊和金夫人撑腰就为所欲为,你当真以为这修真界无人敢把你怎么样吗?!”
  哥哥又往后退了几步,反手过来将我拦在身后。
  “虞姑娘,你不要污我聂氏的清誉——”
  “那你就让她交出解药!”
  我从略微挣了一下,从哥哥的背后走出来。
  虞茗姬一身荼白的圆领袍,腰间束着皮质的玄色蹀躞带。长发被银冠高束,手中执一柄雪亮的长剑——剑锋直指我哥哥的胸口。
  见我出来,她的剑锋略微偏移,指向我的喉咙。我看着她,轻笑了一声,
  “怎么?他还没死?”
  霎时间,正殿内乱作一团——
  虞茗姬一剑削断了一旁的红木圆桌,木块飞溅,撞翻了窗边小几上的棋盘。青白两色的棋子坠落,玉粉四散飞溅。
  她一把攥住我的衣领,将试图拦住她的哥哥踹开,揪着我便往外走。
  “聂三,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欺人太甚。你不救他,我就让你陪葬!”
  此刻,我的心中分外平静。方才那一阵害怕已然过去,我只想让他们也体会一次我曾有过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未知与死亡一起,才是真正的窒息。
  我宁愿相信曾经的江澄已经死了,也不愿承认我与他背道而驰,相互算计,芥蒂至深。至少,他与我回忆中的少年,是两个人。
  远远我就看见江澈在云曦阁门口焦急地徘徊着,一见到我们,就发疯一样地跑过来。我见他越来越近的身影,轻声对虞茗姬说道:
  “虞姑娘,你当真能受得了有人与你表哥‘死同穴’吗?”
  虞茗姬气得眼眶发红,漂亮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她恨恨地瞪着我,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剑柄。她灼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面颊上,可我却笑得愈发玩世不恭了。
  “这么想杀我?”我扶着她那只攥住我衣领的手,“你若杀了我,便是你表哥给我陪葬了。”
  “你不要脸!”
  她一把将我摔在地上,我的左手蹭过冰凉的地面,传来一阵刺痛。
  锦儿跑过来想要扶我,却是江澈抢先一步拽住了我肩上的衣襟。他见我摔得站不起来,便一用力将我拎起来。锦儿一脚踹在他腿上,反身抱住我,
  “这是聂氏的三小姐!你们怎么敢——”
  “我既做得出来,就没什么敢不敢的了。”
  江澈看着她的目光沉了又沉,拽着我的胳膊,继续往前走去。
  云曦阁四处都是我熟悉的样子,可我却像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惶惶不知所措——
  门口的侍卫见江澈拽着我,两柄长刀架在一起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江澈气恼地拽下腰牌,在他们眼前一晃。踢开那两把刀,推搡着我进了门。
  这曾是我随意出入的地方,如今却要别人的腰牌才能过了。
  眉山虞氏的宗主虞楠和他夫人一道站在榻边,江清和叶淳站在一起,担忧地望着榻上那个面色苍白,呼吸清浅的人——
  江晚吟平躺于卧榻之上,双眼紧闭,嘴唇已经没了血色。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样子,就像是是雪捏出来的人一般,稍一碰,就要化开。
  见我进来,江清铁青着面色和叶淳一起,十分勉强地对我行礼。虞楠的神色不好看,但还是勉强对我颔首。而虞夫人,彻底当看不见我这个人。
  我理了理方才被江澈拽出褶皱的衣衫,神色平淡地站在原地。没有要逃的意思,但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聂姑娘,于此,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此事若非你所为,你大可以解释。”
  我垂眸盯着地面,摇了摇头,“是我,但我没什么想说的。”
  “阿爹!你还和她废话什么?!赶紧让她——”
  “茗儿!”虞楠的眼中带着几分责怪,“不得无礼。”
  “无礼?!她都认了,您还管什么礼数不礼数的?!”
  想来,虞茗姬是真的爱极了江晚吟——不然坚强如她,怎么这时候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表哥在不夜天的悬崖下找了三日——三日不曾合眼就为了百家平安!好容易回来了,不去休息,偏说要去一趟什么月下阁,任谁都拦不住!”她带着恨意的目光如尖刀般落在我身上,“深夜而去,黎明不返——若非我去找,都没人知道他倒在了月下阁!”
  “江澈说了,是聂宗辉同表哥说了什么——那不就是她指使的吗?!而且,月下阁的侍从确认,那几个时辰,只有他们的二小姐在那里。”
  “够了,”虞楠打断了她,“这些我都知道。”
  “郎中已经按着脉象去配药了——阿澄脉象虚浮无力,气息微弱,灵力被封,体温寒凉。只是由于脉象太弱,药力混杂,实在难以诊出聂姑娘下了什么药。”
  他的目光重新转向我,“聂姑娘,我外甥与你无冤无仇,还请你交出解药。”
  我歪着头看了他片刻,粲然一笑,“此毒无解。”
  “他是江家唯一的儿子——”
  “轩哥哥也是姨母唯一的儿子。”
  他被我这没头没脑的话打断了,颇有几分奇怪地看着我——像是看一个得了狂病的人。
  “聂姑娘,我敬赤峰尊的英武,如今不对你如何。但你也要有个分寸,”虞楠深吸一口气,努力地压制着愤怒的神色,“你若不愿交出解药,那就告诉我们你下的什么毒——就算无解,我们也要试上一试。”
  “郎中没告诉你他过不久就会死吗?你这么执着地求我,不如赶紧把他晃醒了最后见一面。”
  “你!——”
  虞茗姬一把将我撞到墙上,举离地面。她的胳膊架着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
  我的头在墙上撞得生疼,眼前发黑。脖子处被压得我阵阵作呕,气息从我的胸口一点点逸出,我疯狂地挣扎着——
  我不想死,可我也不想让他好过。
  我看见眼泪从她的眼中流出来——虞茗姬哭起来真是梨花带雨,任谁看了都会跟她一起难过。只是她看着我时,凶狠异常,我难以因她而产生半点怜惜。
  “聂思琰,你简直是寒凉至极——表哥待你那么好,你就如此对他?!”她的声音凄厉,每个字都写着她的心痛。“既然你不肯救他,那就一命换一命吧!”
  江晚吟待我好吗?
  的确是好,至少比待别人好上许多。可他也是伤我至深的人,从见到我开始的每一句话,近乎都是谎言。那些心动的瞬间,现在想来,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笑。
  我待江晚吟好吗?
  也很好。但我曾利用他的脆弱,机关算尽,也是真的。难道我没想过动用姨母的钱户会让他受制于人吗?我当然知道,但我却还是这样做了——因为我生怕他不肯让我走近。这样的做法,是我给自己留下的退路。
  残棋难解——
  掀翻棋盘就是唯一的解法。
  虞茗姬被人拉开了,我一下子跪倒在地,侧身靠在墙上喘息——喉咙处如火烧般的疼痛,气流顺畅地涌入胸口,却堵得我难受。锦儿挡在我身前,拍抚着我的后背,为我顺气。
  虞茗姬在一旁疯狂地挣扎着,狠命挥出一拳——
  金光瑶被她打得闷哼一声,撞在墙壁上。
  霎时间,屋内的纷闹静了下来——就连刚刚进屋的金光善都停下了脚步。
  她那一拳,应当是用足了灵力。我看见金光瑶嘴角淌出一丝鲜血,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他看着我,睫毛轻轻地颤动着,眼神一如往常温柔。他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嘴唇轻启却是说不出来半个字。
  “啪”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虞茗姬脸上,打得她偏过头去。虞楠震怒地咆哮道:
  “放肆!”
  这一耳光打得所有人如梦初醒,我艰难地蹭过去,小心地握上金光瑶的手——
  我不敢用力,生怕捏疼了他。
  “阿琰......”金光瑶的声音虚弱,“我没事。”
  我眼眶一热,泪水又要滚落下来。可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拼命摇头——分明都是我的错,是我意气用事,是我不够理智,是我肆意妄为,是我......
  可这伤,怎么就伤在了他身上呢?
  这时候,虞茗姬捂着被打肿的面颊,对她父亲冷声道:
  “女儿长到这么大,从未放肆过。如今表哥命悬一线——连被下的什么药都不知道,您却还要被这礼数压着。”她的眼中泛着泪光,“女儿,当真是受够了。”
  “杀人偿命,”虞茗姬的手握上剑柄,“今日,便请金宗主给一个交代!”
  金光善见屋里不再有人动手动脚的,便抖抖袖子,踱了进来。他先去榻边,看了看江晚吟的状况,略微过问了两句。而后,站直身子问道:
  “琰丫头,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我原本认罪认得爽快,但金光瑶和哥哥的出现却突然叫我后怕——我一人闹出的祸端,不止我一人来背负。被牵连的,还会有和我相关的人。
  看到金光善,之前因为难过和伤心而失去的理智才一点点回到我身上——我怎么能如此鲁莽?!江晚吟他骗就骗了,伤就伤了,这难过总会随着时间过去的!我怎么,能给金光善一个这么好的,收回权利的由头?
  “我......”我的声音堵塞在喉咙里,心中起了退缩的念头。但此时诡辩,我却只字难言。
  “怎么犹豫了?”虞茗姬冷笑一声,“方才认罪,不是认得爽快吗?现在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赤峰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你住口!”哥哥一把甩开江澈,“我们清河聂氏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说!就算小妹犯错,自有大哥和姨母说教——用不着虞姑娘来越俎代庖!”
  “赤峰尊远在清河,还请金宗主做定夺。”
  事情闹到金光善那里,无论如何结束,我都不会有什么好处——现在,我只恨自己的冲动。
  金光善不敢轻易让我死,但他会不会借此获得更多好处就不好说了。如今,最好的办法还是我如实招认一切。事情牵扯了江晚吟——虞茗姬的情绪激动,她必定会率先开口。心乱则容易有漏洞,总比金光善滴水不漏强。
  我的手逐渐收紧,金光瑶感受到我情绪的变化,关切地看着我。
  我又是后悔,又是害怕。但我别无选择了——
  “是我做的。”我盯着哥哥的眼睛,只有看着他,我才不觉得那么害怕。
  哥哥亦没有让我失望,他听到我如是说,并没有震惊或者震怒,只是继续安静地听着。没有试图开口为我辩驳,也没有要打断我的意思——他看着我,眼神中是最为坚定的信任。
  “但我没有下毒。”
  “你休要胡说!”虞茗姬想要走近,却被哥哥拦了下来。“她分明说‘此毒无解’!如今见了金宗主,却知道害怕了!你莫不是就想要我表哥的命!”
  我之前满口谎言,大家都信以为真。现在我肯说真话了,却再没有人信了。
  “我只是下了温柔散、安眠的药和使人发哮症的药物。”
  “我表哥修为高深,你下这些东西他怎么可能闻不出来?!”
  “我在酒里加了白醋和黄连,盖住了药的味道。安眠的药物是我向梁姑娘要的——她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只是因为我常睡不好觉才给我的。”
  “就凭这些东西,如何能让他恍如濒死?!”
  “我加了五倍的药量。”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只有哥哥一人平静如常。他玄色的眸子看着我,里面略有几分惊讶而已。
  “你好狠的心!”虞茗姬咬牙切齿地说道,“快!去请梁姑娘来!若你有半句假话,我就算是死,也要带上你一起!”
  金光善刚要开口,果然还是被虞茗姬抢了先。她跪在金光善面前,深深叩首,
  “既然犯错,自然该罚——聂姑娘虽未下致死毒药,但让我表哥受辱至此,总不能随意揭过。”
  金光善颇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抚了抚手掌,说道:
  “琰丫头,你说说看,这究竟是为何?若有因由,我们可减罚。”
  为什么?
  我看着金光善,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要结冰了——他这是在逼我赌啊。
  赌虞茗姬要的惩罚的轻重,赌我不肯言说的真相。
  若我说了,江家的秘密被宣告天下,连带着虞氏也要遭难。可若我不说,虞茗姬又要做些什么呢?
  我抬头看着金光善,他慈爱的目光深处是疯狂的探视,想从我这儿挖出他走上权利巅峰的钥匙。
  我不能说,但我真的害怕。
  我想免这一顿皮肉之苦,可我也不能把他送上高台。
  “阿琰,”金光瑶轻轻地握了一下我的手,“究竟是为什么?”
  我求助似的看向哥哥,他立刻明白过来。
  “我今夜便带小妹启程回不净世,禁闭一年,以思其过。”
  “禁闭?!”虞茗姬近乎是笑出了声,她嘲讽地回过头来看着我们,“关她一年便能抵我表哥受的罪了吗?!你妹妹是娇贵的千金小姐罚不得,那我表哥就不是金贵公子吗?莫非,他就该让你们任意作践吗?!”
  “既然金宗主舍不得,聂公子又不明是非,那我便给聂姑娘做个样子。”
  “方才是我动手在先,请金宗主责罚。”她的额头贴着伏在地上的双手,“但聂思琰有大错在先。虞熙请愿,受戒尺五百,聂思琰同罪!”
  我的脑袋嗡得一响——
  五百戒尺,虞茗姬有深厚的内力扛着,恐怕都得养伤月余才能好。我的修为不及她分毫,这五百戒尺下去,就是非死即残了。
  “茗儿——”
  “我看谁敢!”
  梁晚烟率先绕过屏风,向屋中的长辈行礼。而后,姨母由凝霜搀扶着走出来。她面色惨白,走得很慢,气息不匀——一路走来已经耗费了她许多的体力。
  “赤峰尊不在,这如何罚也该先问过我才是!”姨母命芸儿将我从地上扶起来,由锦儿扶到她身边。她将我护在身后,又招了哥哥来身边,独自与一众人对峙着。
  “宝丫头做事一向稳重,必定有难言之隐才会如此——你们当等江宗主醒来,问问他才是。若他也不肯说究竟是为何,那就是他有错在先——没有罚宝丫头的道理!”
  “南宫瑜!”虞楠上前将女儿拉起来,“你不要胡搅蛮缠、颠倒是非!茗儿本就是为阿澄鸣不平——阿鸢若还活着,必不会让你如此对待她的儿子!”
  “阿鸢若还活着,自不会让她儿子做出让别人给他下药的事!再说,宝丫头若有意害他,下这些没用的药做什么?!反正会被人发现,怎么不一包鹤顶红送他上路?!”
  “南宫瑜!”金光善的声音叫人听了就冷到骨子里,“你不要得寸进尺。事是琰丫头做的,若是不罚,难平众意——也会叫仙门百家觉得我们金氏偏私。”
  “五百戒尺,非死即残。”姨母的声音决绝,“我不点头,尔等何敢!”
  “那个,梁姑娘!”哥哥突然开口道:“你看,江宗主如何了?”
  梁晚烟进来后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去了榻边为江晚吟诊脉。此时,她收了垫在江晚吟腕子上的手帕说道:
  “江宗主身体并无大碍,也没有中毒。只是误用了温柔散被封住灵力,而我所制的安眠药物药力强,使人发哮症的药物剂量又大,再加上多日劳累、大战消耗灵力,才致使脉象虚浮微弱,体温寒凉——恍如濒死。”
  “虞姑娘、虞宗主不必着急,我这就施针。”
  我略微侧了侧身,从姨母的肩膀边看过去。
  梁晚烟打开医箱,从中取出卷囊展开,抽出五根银针,分别扎在几处不同的穴位上。银蓝色的灵力自她指尖流出,注入银针之中。很快,一股污色便聚集在江晚吟的指尖处。
  她收了灵力,抽出一把小银刀,放在火上一过。待刀尖处的红热散去,便挑破了江晚吟的手指,将流出的淤血放进一旁侍女捧着的杯子里。
  拔出银针,就见江晚吟的眼睫颤了颤,逐渐苏醒过来。
  虞茗姬喜极而泣,扑倒床边想要伸手,却又生生抑制住了——只是捂着嘴,无声地流着眼泪。她的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赶紧缩回了姨母身后,免得被江晚吟看到。
  虞氏及江澈等一众人围上去,对江晚吟一阵嘘寒问暖。见此情景,姨母便想带我和哥哥离开。
  “金夫人留步。”虞茗姬的声音冷淡,“表哥醒了,但不代表聂姑娘的罚就免了——”
  哥哥的反应却是快了我们一步,“既然江宗主醒了,那该怎么罚也是他说了算——与你有何干系?”
  “聂......”江晚吟的嗓音嘶哑,他顿了片刻——想来是直呼我的名字习惯了,而后继续说道:
  “聂姑娘来做什么?”
  “不知她给你下的什么药,自然要带来审问。而且,给宗主下药乃是重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一顿罚,必须有。但奈何金夫人不讲道理,拦着不让。”
  “是该罚。”江晚吟的声音平淡到没有一丝起伏,我与他终于成了陌路。
  我的心在胸口咚咚跳着,不知他又要提出什么刁钻的惩罚——
  哥哥这一把是真的在赌,毕竟如果江晚吟也说打戒尺五百,那我就是真的插翅难逃了。
  “跪祠堂自省三日吧。”
  “表哥!她给你下药时可是毫不手软——你只这样罚她?!”
  “阿澄,这惩罚的确轻了些——若是如此,以后不是人人都敢欺你江氏?”
  “江宗主都说了,就这么办吧。”一直保持沉默的金光善突然开口道:“那明日我便遣人送怀桑和琰丫头回不净世。琰丫头累了这么些日子,也该休息了。好好静心思过,也是修养一番。”
  “金宗主,你——”
  我突然明白了金光善的意思,他这是在夺权——
  姨母此番护我,已经是拼尽了全力,也给了金光善更多排挤她的理由。如今她重病在身,又当着这么多人偏私于我,就算是我回了不净世——我手中的权利,也不会回到姨母手中了。
  这一日,我后悔的次数太多太多。可如今,后悔也没用了。
  这权利,我不能让。
  与其让金光善有机可乘,不如我当着他的面受罚——我放低姿态的求全,只求江晚吟能明白其中意思。他也是一宗之主,该明白轻重得失。
  “思琰自知罪孽深重,罚跪祠堂三日必不能平息众怒,也有损江宗主威名——愿受五百戒尺,以记今日大过。此生恪守规矩,再不会犯。”
  江晚吟和我是平辈,但我却对他行了叩拜大礼——我求上天神明开眼,就算他恨我入骨,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也要让他明白我的意思。
  “只是,如今江......嫂子丧事未了,金麟台琐事繁多,全由瑶哥哥一人管理恐怕难以周全。思琰修为不够,五百戒尺打在身上恐怕无命挨过,还请江宗主开恩——这五百戒尺,打在手上。”
  “五百不必,免得伤了本座与赤峰尊的情谊——打一百就是。”
  “表哥!才一百就了事——”
  “本座说一百就是一百——你当这是市井吗?还由着你讨价还价?!”江晚吟的声音冷得能将空气冻结,“本座除去昏睡的几个时辰外毫发无损,传出去岂不被人耻笑?!你又叫赤峰尊如何看本座?!”
  “聂姑娘起身吧。”我直起身来,看他半倚着床头。目光与他碰了片刻,我便赶紧低头。
  “江澈,跟着去取戒尺来。”
  “表哥,你才醒过来——这殿内行罚有血腥气,还是换到外面吧。”
  江晚吟神色冷淡地挥了挥手,“多谢舅父舅母关心,我如今已无大碍。表妹关心,感激不尽。但如今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他的杏眼扫过金光善,“惊扰金宗主,实属愧疚。金宗主关怀,改日再谢。”
  见他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金光善也算是十分识时务地先行离开。梁晚烟见江晚吟无事,也就告辞里去了。而虞茗姬则是仍不甘心,
  “表哥还是再休息一下吧。殿内行罚有声响,恐扰了——”
  “没什么扰不扰的,本座亲自罚。”江澄的声音中已经有了些许的不耐烦,“本座身体无碍,多谢表妹关心。日后有空,必定重谢表妹今日相护。”
  我心里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虞茗姬同样震惊至极,竟然一把握住江晚吟的手,声音颤抖,“表哥!”
  她话还没说完,江晚吟就把手抽了出来。
  “江清,送客。”
  他见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神色沉了沉,“怎么?聂姑娘金贵,本座还打不得了?”
  这样的嘲讽,我却半点气恼的感觉都没有。还要拼命压抑心中翻涌的温热——他并非真心相护,只是要与我联手对抗金光善而已。
  戒尺送来后,我就乖乖地跪在江晚吟床前,摊开左手的手掌,那上面还有早些时候擦伤凝出的血痂——
  我曾用这只手悄悄拉住他戴着紫电的食指,穿过喧闹的街市。
  “换一只——伸右手。”
  将右手背到身后,我垂下眼睑,摇了摇头,“右手还要写字、算账,江宗主,还是打左手吧。”
  江晚吟没再说话。
  下一刻,戒尺就打在我手心上——
  五指近乎是下意识地蜷起,以缓解钻心的疼痛。
  “手张开。”
  江晚吟真是一点都没收着,每一下都是打得我肩膀一抖。手心表层的皮肤已经开始红肿发麻,内里是如同火烧一样的疼痛。戒尺每打一下,都是变本加厉。
  我皱着眉、闭着眼,缩紧了脖子,认命地把手摊在江晚吟面前——可他的戒尺一打下来,我又非常没骨气地把手往后缩一缩,再胆怯地伸出去。
  我紧紧攥着右手,心里从一数到十。记在心里后,再重头开始数——从一数到一百实在是太久了,我怕自己坚持不下去,只能每十个数就鼓励自己一下——快了,就快结束了。
  数到六十的时候,江晚吟突然停手了。
  “本座累了,剩下的由金夫人代劳吧。”说着,把戒尺塞进我手里。看都不看我一眼,“滚吧。”
  “江澈,送客。”
  江澈的神色十分不满,仍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在江晚吟的目光中又咽了回去。
  锦儿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十分心疼地吹着我的手。
  江晚吟靠在床头,闭着双眼,用右手捏着眉心——想来是有烦心事,估计他今夜又是难眠。
  也不知,他那安眠的药是不是还在吃。
  想到这里,我愣了一下。低声地说了一句,“多谢江宗主”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姨母和哥哥已经随江澈先行离开了屋子,屋中只剩了我们三人。在我绕过屏风前,突然听到了江晚吟的声音,
  “聂姑娘,本座今日饮下的为何不是毒药?只要你咬死了不认,或者说是他人在你走后下毒,没人能拿你如何。”
  我推了推锦儿,让她在门口等我。而后回过身,发现江晚吟仍靠在床头,右手搭在眼睛上,紫电在他的食指上闪闪发光。
  “四大仙门各据一角,江湖方能太平——江湖如今经不起风浪,聂家经不起,江家也经不起。”
  我确实怨他。可事到如今,除了叹息,也只能释然。我看着他“死”过一回,就明白了——我无名分,我不多嗔,我对他,难生恨。
  江晚吟,我不恨你。
  “我不能,也不敢。”
  我不舍,也不忍。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魔道祖师/陈情令]从君行·江澄bg更新,第43章第三十二章·问罪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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