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最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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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在的，林寻的这波回应把赵大柱给搞懵逼了。
    “这……你说的是真的？”
    “林某人一辈子坦坦荡荡，从不说假话。”
    赵大柱看着林寻的眼睛……镇定且安然。
    兴许，这才是小林的心声？
    唉，原来是我这个老头子想多了。
    可惜啊，小可那傻丫头，没把林寻这小子当弟弟看待。
    “倘若赵叔你不嫌弃的话……”林寻目光灼热地看着赵大柱。
    赵大柱陡然一惊，莫非……这小子想当我儿子，想认我为父？
    好像，也不错。
    “嗯？”赵大柱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
    “让小可姐认我爹为父。那样，我就有一个姐姐了。”
    赵大柱：？？？
    老子的大铁勺在哪？锤爆这小子的狗头。
    ……
    这一日，对赵大柱来说，是不同寻常的。
    大家吃完早饭，便开工了……
    剧组的工作节奏，赵大柱已经熟悉了，此时他搬着一把板凳，手捧一杯茶，一包烟，悠悠然地看着工作人员在忙碌。
    当他看到自家丫头绑着长长的马尾出现时，整个人有些恍惚！
    时光一去不复返。
    似乎只在眨眼间，丫头就这么大了？
    幸亏长得随他，所以才这般楚楚动人。
    要是随老婆子，丫头的职业生涯，就窄了啊，最多当个谐星。
    赵大柱对自己的形象，一直都挺自信的。
    他的长相是那种古典的帅气，放在古代，应该会是不少寡妇魂牵梦绕的对象。
    ……
    这个时候，徐谟走了过来。
    “赵哥，你觉得我这剧组如何？”
    赵大柱摇头，“不懂！”
    “赵哥，你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来串个角色？”
    “我？”赵大柱一愣，“我行么？”
    “嗯，试试呗！”徐谟咧嘴笑道，“就演林总的父亲。”
    原本赵大柱因为心里虚，想拒绝的。
    但一听是演林寻的爸爸，浑身顿时有劲了。
    “嘿嘿，行！”
    ……
    徐谟带着赵大柱来到了林寻的面前。
    “林总，由赵哥来饰演你的父亲，没问题吧？”
    林寻一愣，随即道：“这太麻烦赵哥了。”
    赵大柱摆手，笑着道：“不麻烦不麻烦，我乐意之极。”
    林寻狐疑地瞥了赵大柱一眼，总觉得你这个老小子，是想占我便宜。
    “嗯，行吧！”
    既然是徐谟的意思，林寻也不能随意否决。
    在开拍之前，林寻就对徐谟道：“上了片场，你就是王，就算是我，也得听从你的安排。”
    要知道，林寻不仅是这部戏的主演，还是这部戏的监制、最大投资方、出品方。
    但既然选择了徐谟，那就绝对地相信徐谟的能力。
    “赵叔，你得记住今天，这是你出道的日子。”
    “是哦！”赵大柱手托着下巴，“你们说，我会不会大火？”
    这老小子还做起了白日梦，我滴天……
    “指不定，我还能获得金马金牛奖什么的，成为大家所敬仰的老一辈艺术家。”老赵美滋滋想着。
    然后，正式拍摄。
    但初次演戏的他，略显拘谨和青涩，连续被徐谟叫停了好几次。
    这下子，老赵泄气了，“徐老弟啊，我还是专心煮饭吧，我不适合干这行。”
    徐谟耐心劝慰道：“赵哥啊，你的心态错了。”
    “嗯？徐老弟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你在演戏的时候，是不是老想着自己是个演员，总琢磨着怎么演才合适，对吧？”
    “嗯！”
    “可实际上，经验老成的演员才能轻松驾驭各种风格的演戏特点。其他的，琢磨太多，反而会太过呆板、刻意。”
    “那我应该怎么做？”赵大柱觉得徐谟这话……有点道理。
    “嗯，你就想象一下，如果林寻是你儿子，然后考试考砸了，您会怎么做？”
    赵大柱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导演，我想我明白了！”
    “OK，调整一下，我们再来一遍。”
    ……
    饭桌上，爸爸问林寻（柯震东）最近学习情况。
    林寻表情慵懒，一边扒饭，一边敷衍回答：“就那样啦！”
    “卷子给我看一下……”
    林寻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卷子，鲜红的38分。
    啪……
    老赵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林寻的脑门上。
    徐谟、林寻以及围观的众人，皆是傻眼！
    这一巴掌简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效果好像还不错，因为很真实。
    只是不知道为何，大家都觉得，这一巴掌是这位大叔蓄意已久？
    “你个死小子啦，你老子这么辛苦工作，你却考这么点分？”
    ……
    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这一幕才拍摄完毕。
    老赵很兴奋，“徐导，我觉得自己进入状态了。嗯，接下来的剧本呢，可以先给我么？我先准备一下。”
    赵可也看着老爹这可爱的样子，乐得捂嘴直笑。
    徐谟道：“赵哥，恭喜你，你的戏份结束了，杀青快乐。”
    赵大柱：？？？
    我强烈怀疑，你特么在玩我？我都没过足戏瘾呢！
    拍摄结束后，老赵拉着林寻去室外抽烟。
    “林总，你抽烟。”
    林寻狐疑地看着老赵，“赵叔，你突然变得这么客气，让我很慌！”
    “别慌啊，林总。”赵大柱嘿嘿一笑，“坦白说，你觉得赵叔今日表现怎么样？”
    “还行吧！”反正那一巴掌打得我有点懵。
    “我听说，你的公司，是我们A区最大的经纪公司，公司里有上百位优秀的演员，什么类型的都有。”
    “嗯，的确是风格迥异。”
    “你觉得，赵叔这是什么风格的？”
    “野路子？”
    “你这小子，又拿赵叔寻开心……你没觉得，赵叔的风格，有点像斯坦尼体系？”
    “那是什么玩意？”林寻懵逼了。
    “唉，小林啊，不是赵叔批评你……你看看，你干这行这么多年，咋专业知识还这么匮乏呢？这个流派，其特点……就是很鲜明，很与众不同。”
    林寻：？？？
    这特么就是句废话。
    “赵叔你到底想说啥？”
    “你有没有觉得，赵叔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嗯……”
    “赵叔给你公司一个机会——一个签下赵叔的机会。”赵大柱很认真道，“小林啊，赵叔是觉得，你这人老实，才给你这个机会的。”
    林寻：？？？
    “谢谢赵叔的……夸奖。”
    “那什么时候签合同？”赵大柱有些热切，“价格方面嘛，赵叔我虽然是新人，但明显是潜力型的，所以也不能太低。”
    卧槽，赵叔你莫非还要狮子大开口？
    “一个月两三千是肯定要的。”赵大柱认真道。
    林寻一愣，心想赵小姐你是不是虐待你爸爸了？
    “赵叔，这个……我们公司打扫卫生的阿姨，一个月都四千多了。”
    赵大柱一愣。
    “而且，演员的合约，一般是签年限的，且薪酬制度相当复杂，很少演员会选择拿死工资。”
    赵大柱微微皱眉，“竟然这般复杂？”
    “这件事，您老人家得和小可姐商量一下，只要她同意了，我当然愿意签下赵叔您了。”林寻微微一笑，“毕竟，你是一个潜力型的演员嘛！”
    赵大柱面色凝重点了点头，改变他命运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么？
    “行，小林你还算厚道，我会和小可好好探讨一番的。”
    看着老赵那离开的背景，林寻无奈地摇摇头。
    这老爷子，就是闲得慌。
    ……
    不多时，赵可也主动找到了林寻。
    “林寻，抱歉啊，我爸这人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
    林寻摇摇头，无所谓道：“没事……我反而觉得，叔叔挺可爱的。”
    “嗯，兴许是赋闲在家太久了，有些无聊。”
    “小可姐啊，这边我有一个略显唐突的疑问？”
    “你说。”
    “你平日里对赵叔叔的生活用度，是不是控制得很严格？”
    赵可也微微一愣，“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赵叔刚才直接给我报价了……一个月三千。”
    听到这，赵可也先是怔住，随即噗嗤一笑。
    “三千……对我爸来说，的确是一笔大数目。”
    听得赵可也这么回答，林寻很是愤怒——
    “小可姐，你都这么有钱了，咋对父母还这般吝啬？”
    赵可也瞅了林寻一眼，正色道：“难道在你心中，我就这么狠心？”
    “事实摆在眼前……小可姐啊，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林某人情不自禁得就给赵小姐烹鸡汤起来了。
    “哎啊，不是这么回事啦！”赵可也嘟着嘴，重重剐了林寻一眼，“在我家，是妈妈管钱啦！妈妈觉得爸爸不靠谱，所以控制爸爸的零用钱。”
    原来如此啊……
    仔细想想，这老赵的确是很不靠谱。
    “额？小可姐，抱歉啊，误会你了。”林寻尴尬道。
    “没事。”赵可也心里明白，这林寻也是好心嘛！
    她继续说道：“我爸这人啊，其实性格就跟个小孩子一样……前几年，他刚接触网络，兴致勃勃的，整天都在网上冲浪……”
    “结果冲着冲着，就冲出事了。爸爸遇到了网络诈骗，大半辈子的积蓄，都被骗走了。”
    “那件事后，爸爸大病了一场，差点离开我们。”赵可也至今提起，仍然心有余悸，“后来还是我转了一笔钱到爸爸的账户里，骗他说款已追回，他才缓过来。”
    “从那以后，家中的财政大权，就交给了妈妈。爸爸每个月就千来块的零用。”
    虽然略显悲壮，但挺活该的！
    林寻不禁咧嘴笑，“想不到赵叔还有这么段轰轰烈烈的过去。”
    赵可也皱眉，盯着林寻：“我咋感觉，你有点幸灾乐祸。”
    “绝对没有。”林寻其实很想忍住笑，但特么忍不住，“我对这件事，只有深深的遗憾和惋惜。额……哈哈……抱歉！”
    赵可也翻了个白眼，继续道：“这事是爸爸的伤疤，你绝对不能在他面前提起。”
    “放心！”林寻保证，“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嘴严。”
    顶多就是司徒、陈要、郝瑶、王松、老爹、老妈等几十人知道此事。
    ……
    “至于爸爸想当艺人这个事。”赵可也用手抚摸下巴，“要是不麻烦的话，你就让他折腾一段时间。等他新鲜劲过了，自己会打退堂鼓的。”
    “你还真想让赵叔出道？”
    “反正他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赵可也摊手，“有何不可呢？”
    “行吧！那签约金你给个数吧？”
    赵可也摇头，“要啥签约金，就是让爸爸玩玩……你帮他办个账户，然后到时候把账号发给我，我给他打工资。”
    “那每个月多少合适？”林寻问。
    “就三千呗！”赵可也道。
    呵呵，孝死人了。
    “听你的。”
    ……
    赵大柱出道了。
    虽然签约仪式略显粗糙和敷衍，但赵大柱依旧西装革履地出现……
    “我的前半生，是一个成功的厨子。后半生，将会是一个出众的演员。”赵大柱对未来，有明确的规划。
    从小配角开始演起，一步一个脚印，逐渐成就影帝或视帝之位。
    “林总，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我想说，你做了一个最英明的决定。”
    林寻尴尬道：“一起努力。”
    “对了，我的经纪人是哪位？”赵大柱急切问道。
    经纪人？林寻都忘了这茬。
    “嗯，赵叔您跟我用一个经纪人吧！”林寻道，“我们的经纪人是郝瑶，公司的副总。”
    现在郝瑶带的艺人，都是有一定咖位的。
    嗯，这赵大柱除外。
    “陈要，赵叔的合同，你亲自跟进，然后交给郝姐。”
    “好。”陈要佯装自己很专业，很严肃。
    “另外，还有一个？”
    “赵叔您说？”
    “赵大柱这个名字，跟了我五十多年了。毫不夸张地说，你去我们那个地方提一下这个名字，大家都会竖起大拇指道，这是我们这里最优秀的厨子。”赵大柱面色凝重，“但这个名字，已然不适合已经成为演员的我了。”
    林寻：？？？
    “赵叔你有什么想法？”
    赵大柱思虑良久，最后道：“你们觉得，叫赵文邦如何？”
    “文邦？听起来还不错……”
    “这是我专门去向大师求的。这个名字，出自于‘文能安邦’，有着极好的寓意。以后，这便是我的艺名了。”
    陈要小声嘀咕：“那干嘛不叫武国呢？武能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