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夜访吸血鬼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两个外貌几乎一模一样，像是双胞胎一样难辨男女的未成年小孩走在一座现代化西方城市的街道上。
他们的皮肤都白得有些透明，只不过其中一个的发色是纯黑色，另一个却是纯白色。
白头发的那一个眼睛带着明显的红肿，身体还不自然地轻轻颤抖着，显然是刚刚才大哭过一场，心情依旧没有平复。
她用充满仇恨的眼神注视着前方那个与她外貌一样的人。
那一天她只是像往常一样出门寻找食材做饭，回来之后却只看到几位姐姐满脸呆滞地坐在床上。
“一道五彩的闪电划过，他突然就不见了。”
没等她想要询问详情，又是一道五彩的闪电划过，她就也被抓走了。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与她有着相似外貌的人，自称为勇者A。
他笑眯眯地向着她伸出手掌，掌心中有着一小捧黑乎乎的灰烬，用与她一样略带沙哑的声音平淡地告诉她：
“永恒不灭者李恒被核弹轰炸后留下的骨灰残骸。”
内心被惊愕与仇恨填满的她第一时间就想要杀死近在咫尺的仇人，但却悲哀地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甚至连她的思想都在对方的力量下被禁锢，即使心中怀揣着满腔的仇恨与愤怒，也无法产生一丝一毫的动手想法。
这个名为勇者A的家伙太强大了，超乎她想象的强大。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这么强大的生物，又为什么这样强大的生物会拥有一副与她相似的外貌，而且还把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
过往轻松愉快的美好生活，突然之间就被破坏得什么都不剩了，仿佛就是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
李恒满不在意身后那仇恨的目光，他在街道上走走停停，目光不时地扫过某些街道角落的特殊记号。
绕过几条街道之后，两人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建筑前。
建筑外守着两名高大强壮的黑衣男人，高鼻梁、深眼窝的外貌，满脸横肉，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相处的存在。
看到两个长得像是双胞胎一样的小屁孩，其中一人声音低沉地道：
“私人领地，闲人止步！”
李恒抬头看了看两人，张开嘴巴露出了自己那一口锋利的牙齿。
“看到我的牙齿了没有？”
两个黑衣男人满头问号，你这幅牙齿的确很奇特，但这有什么关系吗？
李恒“啧”了一声，牙齿摩擦之间爆发出一阵火花。
“两个蠢货，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吸血鬼都是用獠牙咬人的，我有这么多尖利的獠牙，这就说明我是一只很厉害的吸血鬼。”
这句话让两个黑衣男人脸色一变，谨慎地向着四周看了几圈。
这个年代的监控器还没有遍布大街小巷，再加上西方人更追求个人**，因此所有的监视活动都几乎只能依靠人力。
没有人尾随监视，那就说明没有问题。
确认了没有问题之后，两个黑衣男人对着李恒恭敬地道：
“大人，您请进。”
这两个看门人只是普通人，他们是崇拜吸血鬼、为吸血鬼服务的奴仆，因此无法在第一时间分辨吸血鬼与普通人。
但一个体型瘦小的未成年小孩，咬动牙齿时却能摩擦出明显的火花，如此巨大的咬合力恐怕都能比得上鳄鱼了，这可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力量。
李恒笑容和善地点了点头，伸出双手在两个黑衣人身上拍了两下，巨大的力量将他们疼得龇牙咧嘴。
“嗯，都是很负责任的棒小伙，好好干，相信你们很快就能得赐永生。”
这句随意的鼓励让这两个黑衣人满脸兴奋、连连点头称是。
好好的人为什么要给这些吸血鬼当走狗，不就是为了不用再经受生老病死之苦吗！
进入建筑内部，穿过几道狭窄的小门之后，出现了一处极为宽阔的场所。
昏暗的灯光下，年轻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之中蹦蹦跳跳，享受着疯狂愉悦的夜生活。
大量的液体从喷洒口洒落在这些人的身体上，在偶尔闪过的灯光照耀下显现出鲜红的色泽，看起来有些像是番茄果汁。
李恒两人刚一进门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身体散发出的味道太过明显了。
“嘿，看我发现了什么，两个细皮嫩肉的小孩子。”
“门卫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把这种小鬼放进来？”
“没关系，就当做是加餐了。”
十几名年轻男女用满怀恶意的目光看向此处，张着嘴巴露出了口中锋利的獠牙，慢慢地向着两人逼近，享受着猎物恐惧的情绪。
跟在李恒身后的阿基里斯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一幕无聊的闹剧。
她知道这个怪物究竟有多强大，这颗星球上的这些弱鸡吸血鬼连她都打不过，更别说是眼前这个强到可怕的怪物。
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像她也想不明白，为这么他要把她抓过来一样。
李恒张开嘴碰了碰自己的那一口锋利牙齿道：
“各位伙计，你们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友善啊。”
“看看我的牙口，我有这么多獠牙，是一只很厉害的吸血鬼，你们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你们确定真的要对我动手？”
眼见这些个弱鸡吸血鬼无动于衷地凑上前来，他站在原地微微动了动嘴巴，一道道像是被大白鲨啃咬一样的撕裂性伤口就从这些弱鸡吸血鬼的身上爆了出来。
“哗啦啦”
一阵树叶舞动般的声音响起，这些吸血鬼的身体就化为了一片片崩散的灰烬。
那迅捷的速度不像是正常的燃烧，看上去更像是人体自燃。
释放出的热量也比正常的燃烧过程更少，周围的生物几乎感受不到什么热浪。
李恒耸了耸肩，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
“你看，我已经提前警告过你们的了。”
这里的动静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舞池里扭动着身体的一大堆男男女女张牙舞爪地向着这里冲了过来。
还有些吸血鬼拿出了各种枪械武器，对着李恒的方位就是一顿乱射。
“啊呜！”
他站在原地用力地上下合拢了牙齿，这里的数百名吸血鬼就在同一时刻被无形的力量咬断了脖子，脑袋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眼看着这些弱鸡吸血鬼全部化为了飞灰消失无踪，阿基里斯忍不住地开口问道：
“勇者A，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以你拥有的力量，无论是我还是已经被你杀死的李恒，都对你不会产生任何威胁。”
“为什么，为什么要毁掉我们的生活！”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里就又泛起了一层雾气，眼看着就要落下眼泪来了。
李恒转过身来，相当熟练地伸手将她眼角溢出的一丝泪水抹去，笑眯眯地说道：
“因为我想做啊。”
“我在无尽的宇宙中发现了那本名为《我，永恒不灭者》的书，上面描述了在你们那个世界中发生的欢乐冒险故事。”
“以那本书描述的内容作为基础信息，我在无限个相似的世界中，恰好找到了你所在的世界。”
“看到李恒这个家伙竟然开了后宫，我作为一名坚定的纯爱战士，自然第一时间就想要把他干掉。”
“至于为什么要抓你过来，你看到我的这幅外貌不就能猜到一些了？”
轻轻地拍了拍阿基里斯的脸颊，李恒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恢复了那副冷淡的表情。
“在这个世界上，许多事情的背后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理由、道理、逻辑。”
“你所遭遇的这一切仅仅只是我突然产生的一个念头。”
“我想这样做，并且我有能力这样做，所以我就这样做了。”
“就像人类走在路上的时候踢走一块小石子、摘下一根茁壮生长的小青草、踩死一两只路过的无辜小蚂蚁，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因为流泪而显现了一瞬的柔弱感顿时消失无踪。
阿基里斯那对粉红色的瞳孔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与她有着相似外貌的怪物，咬牙切齿地道：
“我看你的名字不如改做魔王A好了。”
“像你这样肆意妄为的混蛋，总有一天也会因为更强大的存在，体会到同样的无力与痛苦！”
这是一个任性妄为的强大魔王。
只是因为一时的想法就随意地毁掉了她的美好生活，将她从天堂带到了地狱。
她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用这种诅咒，期盼着有更强大的存在来杀了他。
“我想，我好像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高大强壮的身躯穿着黑色的风衣，身上背负着各种针对吸血鬼的武器装备。
他隐藏在墨镜后面的双眼看着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弹痕与血迹的地面，警惕地看着场中央那两个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一丝血迹的双胞胎。
散发出的气味是纯种的人类，但现场的情形却表明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孩子。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李恒转身看向这位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张证件，单手举着它与这名闯入的黑人男子打招呼道：
“等你很久了，日行者，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你的。”
吸血鬼猎人日行者，身具吸血鬼与人类的混血血脉，拥有强壮的体魄与强大的再生能力，同时还不会惧怕阳光。
即使身处昏暗的环境中，日行者也能清晰地看到那张证件上的字迹。
那些字迹既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看上去就像是鬼画符一样挤成了一坨。
但到了他的眼里，却被自动转化翻译成了能理解的语言文字。
“万界博物馆馆主？”
出乎预料的奇怪名号，他本来还以为这两个人是人类一方隐藏着的某种秘密武器，就像是他这个吸血鬼与人类混血的日行者一样。
李恒点点头道：
“不错，我正在收集各个世界奇特的生物与物品，你们这颗地球上的吸血鬼就是我此行的目标。”
日行者被墨镜遮挡住的眉头一皱，这人说的话怎么听起来跟吹牛似的。
脑袋里想法电转，他想了想后倒是没有立刻转身离开，反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
他开口问道：
“你能把这颗星球上所有的吸血鬼都带走吗？包括我这种有吸血鬼血脉的在内。”
这是他诞生以来的梦想，将这个世界上的吸血鬼全部消灭掉。
“小问题。”
李恒打了个响指，日行者眼前一花，一大堆身穿黑衣的家伙就冒了出来，像是堆叠在一起的破布袋一样堆积在地上。
日行者镇定自若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隐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睛却忍不住瞳孔收缩。
这些像是破麻袋一样被扔在地上的黑衣人，都是身居高位，力量强大的吸血鬼长老。
他忍不住继续道：
“还有这颗星球上其他的吸血鬼……”
李恒再次打了个响指。
这次没有一大堆吸血鬼突然冒出来，日行者却发现自己的皮肤感受到了一种温暖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很熟悉，是身处温暖阳光之下的感觉。
他揉了揉自己微微发热的皮肤，不可置信地问道：
“紫外线，你把这颗星球上的吸血鬼全都杀了？”
李恒半蹲着身体，在那群吸血鬼长老堆成的人堆前一边挑挑拣拣，一边回答道：
“没错，我给这颗地球地表的所有生命都做了一个紫外线日光浴，将这颗星球上的垃圾吸血鬼都杀掉了。”
“副作用就是普通人得皮肤癌的几率会上升千万分之一。”
“啧，这颗地球上的都是些不合格的次品。”
他摇了摇头，紫外电磁辐射扫过面前的这堆吸血鬼长老，将他们全都化为了灰烬。
这种类似于人体**的机制看起来很像是灰飞烟灭，但其实并非是化学燃烧的过程，本质上是一种细胞自主控制的程序化凋亡。
在碳基生物的细胞中，有一种与自由基浓度有关的程序性凋亡机制。
这种自由基浓度标准在不同的生物体内不同，尤其是在有氧需求、生育率和寿命方面有着很大的关联。
它与真核生物细胞内部的细胞核与线粒体有关。
关键原因在于线粒体内部的RNA容易在复制时发生突变，因而与细胞核内的基因兼容度变低。
简单来说，对自由基浓度标准更宽松的细胞，更不容易启动细胞的程序化凋零。
因此这种生物的生育率更高，对环境变化的耐受度也更高，比如老鼠。
但因为这种宽松的判定标准，细胞核与线粒体基因的匹配度更低，更容易出现与此有关的病症，因此这类生物往往自然寿命很短暂。
与此相反，对自由基浓度标准更狭窄的细胞，很容易启动细胞的程序化凋零。
因此这种生物的生育率更低，对环境的耐受性也很低，但自然寿命却很长。
比如许多鸟类，需要随着季节的变化，不断的迁徙以寻找合适的生存环境，但自然寿命却比老鼠长得多。
许多幻想故事中，天生强大的族群更难以诞生后代便参考了真核生物的这种特性。
吸血鬼就是一种将这种特性发挥到极致的生物。
寿命很长，但对环境的适应性却非常非常低。
为了支撑强大的身体力量，他们的细胞有氧代谢能力异常之高，以致于对携带氧气的红细胞有着强烈的渴望。
另外，他们的身体细胞对于银、大蒜的适应能力很差。
尤其是短波段的紫外线，只需要强度极低的光照，就能让他们的身体细胞在瞬间启动这种程序化凋亡机制。
以正常生物演化史的观点，这种耗能极高、缺陷又太过明显的生物种群生存能力比猛犸象、剑齿虎这种早已灭绝的大型动物还要差得多。
在一颗充满紫外线波段阳光的星球上演化出这种害怕阳光的特性，早就应该自然灭绝了才对。
不过在无限的宇宙中，一切皆有可能。
吸血鬼这一种族在这颗星球上存在的历史并不长，仅有区区几千年。
在人类长达数百万年的演化史中，他们恰好诞生在了生产力足够发达，足以供养他们生存所需的最近几千年里。
农耕社会更高的生产力养活了更多的智人，也间接地避免了吸血鬼种族的灭绝。
吸血鬼是智人的一种基因突变亚种，只能依附于智人这个种族才能生存。
虽然个体力量更强，寿命也更长久。
但从整个种族的角度来看，即使是原始人的生存能力也吊打这些生存在地面上却害怕阳光的吸血鬼。
从地上起身，李恒的目光看向日行者。
一道五彩的闪电过后，这个穿着黑风衣的黑人大个子就从这颗地球上消失不见，被他送到了δ–1号地球扔给了白风衣。
李恒使用的闭合宇宙弦圈都是采集自新手村真空区域的边缘交界地带。
每一次运送人或物都相当于开了两次甚至更多次虫洞，泄露的那少许能量形成的彩色闪电就表明了他对宇宙弦的掌控力还不够。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力量越是强大，在普通人眼里的声势反而就越小。
李恒看向一脸冷漠的阿基里斯，无视了她眼中藏着的仇恨，语气淡定地道：
“走吧，咱们去下一个地方。”
没有直接就带她走，看上去似乎是在询问她意见的样子。
她闻言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没有问出那句“为什么”，只是语气冷淡地问道：
“去哪？”
这个强大的魔王，或许仅仅只是个随心所欲、肆意妄为的疯子。
她根本不可能理解这个家伙内心的想法。
李恒闻言笑了笑道：
“去另一个存在吃人怪物的地方。”
他想在万界博物馆弄一些不同系列的主题园区，类似于专门收容精神病人的阿卡姆人才市场。
比如生化丧尸和吸血鬼，就都可以放在血肉系列藏品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