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堆积如山的空卡堆

所长打开门，前方是一个类似实验室一样的环境，摆满了各种和卡牌有关的仪器。
她把周游双领进来，指了指窗边上那两排桌椅，说道：“研究员平时就坐那里。”
周游双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后面由蓝瑛和你解释一下，我要去和协会来的人交接一下。”所长说完后把蓝瑛拽过来，嘱咐一下后，匆匆走了。
宽敞的实验室里什么人都没。
蓝瑛领着她走到桌子前坐下，从桌子下面掏出一本册子给他，自己则是拿出一本封面劲爆的书。
周游双瞄了一眼，是《绝世之恋！黑龙与法师不得不说的故事！》。
他：……
“这是实验室的规章制度和安全守则，你需要都记住。”她解释道。
这个不是重点，我比较好奇你手里这本书啊姐姐。
“哦你说这个啊？”她看到周游双的表情恍然大悟，“这是个人兴趣啦，这份工作太闲了，总不可能一直拿着张空白的卡坐着吧？”
好坦率。
周游双自己代入了一下如果被人发现看这种类别的小说，可能羞耻心已经爆了。
不过确实没什么好害羞的。
他仔细读了读手里的册子。上面基本记载了一些规章、安全方面的要点以及研究所的地图。
“今天看完就可以回去了，明天记得带张一寸照片。就是那种大头照，我们要贴进档案里。”蓝瑛翻了一页书，头都没有抬。
周游双有点迷惑了。
怎么感觉这个工作有点……
蓝瑛瞄了一眼他，合上书叹气道：“小朋友，你看来还是没明白。”
她从桌子的一边拉过来一个小盒子，里面竖着插满了贴好卡膜的卡牌，粗略一扫，全都是没有名字的空卡。
“这是半年前剩下来的。”她说，并且又拉过来一盒空卡，“这是上个月的。
“这是上上个月的。
“上上上个月的。”
最终，桌子上堆满了相同的小盒子。
蓝瑛一摊手：“这就是空卡研究的现状。”
周游双拿过其中一盒，手指拨开卡牌，一张张地看过去。
全都没有重复。
好在他经历了仓库里那好几箱子的空卡大场面以后，面对这种小场面已经有所准备了。
“研究员往往投入数日乃至数十日的精力，也无法根据信息解开某一张空卡的谜团。”她说道。
“有时候一念之差，就是一整年都无法解出。
“有些研究员可能数月甚至数年都无法得到成果，因此遭到责罚而心灰意冷的也大有人在。
“这是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周游双在心中默默盘算着。
“你知道刚刚那两张卡我们之前是怎么猜的吗？”
他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因为已经有了【强欲而谦虚之壶】的前例，所以我们的研究方向就是【强欲而XX之壶】。”蓝瑛喝了口水。
她接着道：“‘强欲而高尚之壶’、‘强欲而黄金之壶’、‘强欲而华贵之壶’等等。”
周游双叹了口气。
有时候就是相差几个字，却始终无法真正解明一张空卡。
如果他不是本来就认识的话，仅凭卡图和决斗者提供的效果信息，想要猜出卡的名字也是难上加难。
游戏王就是这样的游戏。泛用卡尚且如此，别说那些还未被发现的可能就沉睡在空卡中间的那些字段卡了。
“所以你喊出【强欲而金满之壶】的名字并解明空卡时，我们才会这么震惊。”蓝瑛道，“那一瞬间，我甚至有种半年的努力全部白费的错觉。”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过还好我都习惯了。嗨呀，空卡界就需要你这样直觉强大的年轻人。”
周游双：……
不要躺下啊喂！
“需要什么？”
门突然被拉开。
周游双转头看去，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短发男子走进来，胸前挂着一张工牌。
他听到蓝瑛冷冷地叹了口气，凑过来和他小声说：“记住这个男的，他就是所里最后一个研究员，一个傻子。”
“这不我们的超级大忙人嘛？怎么，今天忙完了？”她说完后大声打了招呼，语气里满满的阴阳怪气。
周游双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的话，一脸诡异地看向蓝瑛。
你说什么？最后一个？
我们这所里不会就三个人吧？
“给你介绍一下！”她把身体靠在桌子上，扯过周游双的肩膀，“这是所里的唯一一位男性，哦现在不是了，你可以叫他陈哥。大忙人一个，整天不知道在忙什么！”
周游双：……
“陈哥好。”他勉强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腰顶在桌子边上，有点难受，说实话。
好在蓝瑛很快松开了他。
他继而听到陈哥冷哼了一声：
“怎么，像你一样摆烂？天天看言情小说，活都不干。”
“你瞎啊？我今天忙了一上午！”蓝瑛瞪大眼睛，一下子从桌子上瘫平的状态变成挺直背的状态，“填表很累的好不好！”
“我刚刚搬完那些箱子，你和我比？”陈哥冷笑一声，走到实验室的一边，“要喝咖啡不？”
“帮我加点糖谢谢！”
周游双愣了几秒，直到蓝瑛拍了拍他的肩膀才意识到，陈哥的询问对象也包括了他。
“啊，我不喝咖啡的，谢谢陈哥。”他回答道。
“别怕，他其实人很和善的。”蓝瑛小声说道。
和不和善我不知道。周游双瞥了一眼她。
但你们互怼的时候这个气氛太怪了，我不敢说话。
不过陈哥说他刚搬完箱子，该不会就是那些装满了空卡的箱子吧？
合着大姐你之前说要帮我叫人就是准备去叫这人。
陈哥端着三个杯子走过来，其中两个是陶瓷杯，一个是那种一次性的纸杯子。
“所长那边怎么样？”蓝瑛接过其中一个陶瓷杯，嘬了一口，皱起眉头，“怎么没放糖啊？”
实验室真的能喝咖啡嘛？
“你减肥加个屁的糖？”陈哥在她身边坐下，杯子里的咖啡冒着热气，后者嫌弃地朝另外一边挪了挪位子，“所长还在谈。”
“喏，你的水。有点烫。”他递给周游双纸杯，语气非常和善。
周游双礼貌地道谢。
“没谈好？”
“海都协会怪所长那边每年拿这么多卡却出不了几个成果，所长在辩解。”
“怎么突然压力这么大？”蓝瑛皱眉道，“以往我们的出货数已经完全够了，这也不是我们想高上去就能高上去的。”
“其它地方也一样，听说是因为幻龙族。”
周游双捧着杯子正吹气呢，听到这话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面不改色地放下杯子，竖起耳朵。
“昨天的那些新卡？”蓝瑛的声音里带了点怨气，“哪个地方，一次开这么多卡，让不让人活啊？”
周游双：……
他不太敢说话了。
喝水喝水。
“不是哪个地方，来源显示都是同一个人。”陈哥喝了口咖啡，“应该是某个研究员的个人成果，协会暂时保密了。”
“走狗屎运的家伙。”蓝瑛骂了一句，“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东北大秘境。”
周游双：……
合着昨天他在梁进星面前秀了波操作，结果这阴差阳错地，居然给全国空卡研究所都上了波压力。
他寻思了一下，协会这波操作恐怕是想置他于不义之地。
这个协会坏得很，拿他一个决斗者给空卡研究加压。
不对啊，现在我也是空卡研究员了。
我给我自己上压力？
陈哥突然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手撑着额头，眉头蹙起。
“又头疼了？”蓝瑛放下茶杯，赶紧伸手帮他揉了揉太阳穴。
她抱怨道：“早跟你说了别熬夜多休息。”
周游双：……
靠，他悟了。
这俩人搁这秀呢？
陈哥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卡丢在桌上，睁开眼和蓝瑛对视。
“还在想这张卡？”蓝瑛叹气道，“都两个月了。”
“感觉很接近了，再多试错几次应该就成了。”陈哥答道，“到时候就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随后他们仿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齐齐转过头来看向周游双。
空气凝固了。
周游双头皮发麻，看都不敢看，而是捡起那张卡。
看清卡图的一瞬间，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