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又是巴鲁克学院

布鲁克林说想宣判堵车司机都有罪，这自然是玩笑话。
实际上他并不太在意这起案件。
如果案件中的歌剧是迪士尼投资了2亿美元的电影，布鲁克林将不得不慎重对待。慎重的态度不是因为迪士尼，而是对2亿美元的尊重。
在联邦，谁不尊重美元，美元就会教他什么叫尊重。
可这只是一场学校排演的歌剧，成本不超过五百美金。
五百美金的学校排演歌剧，与2亿美元的迪士尼投资电影，其中的区别不仅仅在于五百美金与2亿美元，也不仅仅是公立学校与最强法务部，更重要的是事情的本质。
2亿美元的迪士尼投资电影，其中所谓的种族歧视问题，本质上根本不是种族平权，其内里掺杂了太多因素，让事情变得格外复杂。
五百美金的学校排演歌剧，其中所谓的种族歧视问题，很可能真的是一方认为存在种族歧视。
简单的事情可以轻松对待。比如可以以角色固有印象为标准，区分角色要求与种族歧视的区别，让原告明白选一位与人们印象中截然相反的黑人女孩出演白雪公主是件离谱的事情——尽管目前来看它并不那么离谱。
复杂的事情就需要慎重对待了。因为复杂的事情所表现出来的，往往只是表象，而不是真正的矛盾核心。
这种时候，布鲁克林解释角色要求与种族歧视的区别，只会迎来一阵谩骂与污蔑，自找麻烦，自讨苦吃。
说不定对方还会一边谩骂一边在心里冷笑：呵，我TM不知道角色要求与种族歧视无关？我TM用你说？
因此，本案在布鲁克林看来其实并不复杂，在听完原被告的陈述后，他就已经有了思路。
之所以搞得这么复杂，目的还是为了两个实习生。
如果没有小约瑟夫跟彼得，这起案件布鲁克林今天就能结案。
不论专家怎么说，不论布鲁克林怎么判，都解释的通。
如果要非要问布鲁克林个人看法，他更倾向于保留白雪公主在人们心目中的固有印象。即判决原告败诉。
从逻辑上来讲，即便专家证明白雪公主的故事并没有对她的肤色进行描述，凯莉扮演白雪公主，依旧会与人们心目中的白雪公主形成强烈反差。
这种反差会让人下意识否定凯莉的白雪公主，甚至将这种否定跟凯莉本人绑定。
她还只是個上小学的孩子，有时这种诋毁与辱骂连大人都承受不住。
如果专家证明白雪公主就是白肤色，那好了，凯莉彻底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布鲁克林判决凯莉胜诉，仍然无法改变任何事，法庭上专家的证词流传出去，凯莉只会被骂的更惨。
因此，布鲁克林个人倾向于驳回原告诉求，算是出于好心。
可布鲁克林很清楚，他的好心并不一定会被接受，他如果真的忽略证词证人，坚持按照个人喜好来裁定，说不好他还会被布雷特一家记恨上。
等到凯莉被辱骂到受不了的那一天，布雷特一家不会将怒火发泄在辱骂凯莉的人身上，反而会责怪布鲁克林不肯支持他们。
他们很大可能会想：如果当初布鲁克林支持他们，也许现在事情就不一样了！
因此，布鲁克林决定收起自己的个人情感倾向，收起自己的同情心跟好心，真正地秉公处理。
恰好还能给俩实习生上一课，何乐而不为呢？
晚间将近九点，两人才晃悠到家。
今晚的堵车比往常都要严重。
由于到家时间太晚，布鲁克林煮了面作为晚餐。
面自然不是手擀面，他开车差点儿累死，哪儿还有闲心擀面条。
不过浇头倒是现做的，西红柿鸡蛋酱。
两人一人端着一个大碗，浇上厚厚的一层酱料，一边走一边搅拌均匀，等来到沙发上坐下时，恰好可以吃了。
打开电视，布鲁克林快速切换着频道，很快被一副俯拍夜景所吸引。停下来一看，发现是电视台正在报道今晚的堵车。
布鲁克林不想知道堵车的源头在哪儿，他只想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这么堵，以及纽约怎么就突然冒出那么多车子了！平常大家都把车藏起来了吗？
继续切换频道，A
C一闪而过，画面中是几个布鲁克林看着眼熟的好莱坞明星。
估计又是在爆料好莱坞明星的私事。
终于，布鲁克林找到了A。
可惜，A的晚间新闻已经接近尾声。
布鲁克林只来得及听威尔·麦克沃伊报道最后一则新闻“……有传闻称巴鲁克学院某位在读的议员之子曾多次以举办派对为由，对女性实施QJ。我们根据现有的传闻消息对在巴鲁克学院就读的议员之子进行了筛分。”
屏幕上出现一排排的照片。
“很遗憾，目前我们还没能联系上与本起传闻有关的任何当事人。不过今天上午，记者在巴鲁克学院蹲守时听到似乎有一位得克萨斯州的女孩遭遇了QJ，但记者在寻找受害者时得到最新消息，女孩已经请假离开了校园。”
“巴鲁克学院近几年来丑闻不断，先是橄榄球队X丑闻，现在又是疑似议员之子QJ丑闻，我想巴鲁克学院需要一位更雷厉风行，管理更严格的校长来进行管理了。巴鲁克学院曾一度是我们纽约市的骄傲，我很遗憾看到曾经的骄傲堕落成现在这样。”
威尔·麦克沃伊还在感慨，呼吁教育界跟巴鲁克学院方，州政府与市政府加强对学校的管理。布鲁克林却看的一头雾水。
议员之子QJ女同学？
这不是很常见的事吗？
联邦人对X的羞耻度从来都是薛定谔的羞耻。
平时大家对X持开放态度，把X视为跟吃饭喝水一样的普通生理需求，联邦公立学校的中学生甚至会攀比谁更早破C，谁中学下来打过牌的人数最多，谁跟更多不同族裔的人打过牌等等。
从这些活动来看，联邦人对性真的不在意，甚至没什么好羞耻的。
可一旦谈到QJ，羞耻度立马发生变化。
不论男女，在遭遇QJ后，好像也一夜之间重塑了对X的认知一样，开始变得羞于提及X。即便联邦政府与各州政府联合公益组织多次开展宣传教育活动，鼓励人们在遭遇QJ后勇敢的站出来，教大家如何采证，可联邦QJ案件并没有增加。
案件数没有增加，并不意味着QJ事件发生的减少，恰恰相反，这说明人们依旧我行我素，遭遇QJ后选择默默忍受。
正因为QJ事件在联邦实在太稀松平常，已经平常到快要有议员提出‘QJ合法化’的地步了，布鲁克林才会对一则QJ事件登上A晚间新闻而感到奇怪。
威尔·麦克沃伊在遴选新闻时是个什么死德性，布鲁克林有幸见过，就他那态度，不可能把一则捕风捉影且毫无价值的新闻报道出来的。
思索间，A的晚间新闻已经结束了，雷也已经吃光一大碗面，正起身去捞剩下的。
“现在的年轻人简直太开放了。”
雷一边捞面一边感叹着，顺便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布鲁克林。
“看我干嘛？”布鲁克林问道。
“我跟大卫都没上过大学。”雷捞了满满一大碗面，浇上酱料，一边搅拌一边往这边走“你读大学时，就这么开放吗？”
“是啊。”布鲁克林无奈的说道“大学生的生活，比你想象的都要糜烂。”
“你没见过？”
雷摇摇头，表示自己确实没见过。
“那兄弟会听说过吧？跟兄弟会相对的，还有姐妹会，他们经常会举办联谊活动，so……”
布鲁克林话说一半，剩下的未尽之言只可意会。
雷点点头，坐在布鲁克林旁边，指指电视“看，这边也有报道。”
他说的是巴鲁克学院的QJ事件。
布鲁克林在跟雷说话期间，手在无意识地随便频道，此时被雷叫停，恰好是电视台。
布鲁克林跟的恩怨可是由来已久。
布鲁克林看不上这家胡乱造谣的电视台，则认为布鲁克林有违宪嫌疑，至少也是对权利法案的不正确解读。
双方互看不顺眼，连带着的，布鲁克林也几乎不看的电视节目。
布鲁克林是衷心的觉得，的节目看多了会降低智商。
此时也在报道巴鲁克学院的新闻，不过他报道的可比A的威尔·麦克沃伊大胆多了。
“……我们的记者收集到一些过往所谓‘受害者’的评价，发现在同学中，他们的评价并不好。这让我不禁会想，那些QJ传言真的是真的吗？”
新闻主持人侃侃而谈，把一则晚间新闻节目活生生做成了侦探节目。
这就像某些作者，挂这个法官的书名，却非要让主角去干警察的活计一样，离题万里……
可的‘跑题’偏偏有不少观众喜欢！
“为保护当事人的**，我们只能给出模糊的描述，毕竟我们可不想再被布鲁克林·李法官盯上了。”
“哦！抱歉！我没有任何影射布鲁克林·李法官的意思！”
新闻主持人故作姿态，紧张兮兮地冲着镜头说道。
雷憋着笑转头看他，布鲁克林点点头“很好，我记下了。”
的主持人继续“试想一下，一位开着豪车，住着别墅，仅仅因为要去不同城市上学，家里就专门在学校旁边买一套房子的人。”
“这样的人需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他有许多钱，只需要招招手就有大把的女性任他挑选。”
“这样的人何必去QJ几只丑小鸭？”
“就算他喜欢QJ这种刺激的戏码，完全可以多付钱啊！”
“我怀疑，所谓的QJ事件，完全就是那几只丑小鸭的污蔑，她们想讹诈更多的钱！”
吧嗒——
布鲁克林切换到其他电视台，对雷讲解道“他们只会胡说八道。”
“花更多钱进行角色扮演所体验到的QJ，跟真正的QJ差的太远了。”
“你试过？”雷又开始给布鲁克林挖坑了。
布鲁克林翻了个白眼，吃掉最后一口面，起身将碗丢进水池里。
“先吃完不管，后吃完洗碗哈！”
雷愣了愣，冲布鲁克林比了个‘文明’手势。
布鲁克林哈哈一笑，上楼去了。
走进书房，布鲁克林给威尔·麦克沃伊发了封邮件，询问新闻的事情。
很快，威尔·麦克沃伊回件。
【只是我恰好遇见了那个德州姑娘，她很可怜，我打算帮帮她。】
布鲁克林在回【那你真是帮了大忙了。去看看的新闻报道吧。】
【我从不看的新闻，他们简直是在侮辱新闻从业者的称谓！】威尔·麦克沃伊言语间全是对的轻蔑。
这一点上，两人倒是颇有些相同。
布鲁克林笑了笑，回道【去看看，看看他们是怎么报道的。】
……………………
纽约开往休斯顿的大巴车上。
奥维斯·德席尔瓦·贝拉斯克斯紧紧地抱着书包，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蜷缩在大巴的座椅上。
她的眼睛从书包上方露出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嘿，你到哪儿？”
她身后座位上的一个小胖子突然伸手拍了拍奥维斯的后背。
奥维斯仿佛受到刺激一样，尖叫一声，从座椅上弹跳起来，双手胡乱挥舞着，眼神惊恐，嘴巴里乱吼乱叫起来。
车上的乘客全部朝这边看了过来。
“我什么都没做！”小胖子摊着手慌忙解释道“我只是拍了拍她后背，想跟她搭讪。”
司机停下车子，起身走到重新蜷缩在角落里的奥维斯身旁，保持一定距离问道“女士，女士，你还好吗？需要莪报警吗？”
此时奥维斯已经缓过神来，她抱紧书包，身体却不再蜷缩成一团了。
“抱歉，不用，我是说……不用，我很好。”
司机狐疑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小胖子。
“你确定吗，女士？”
奥维斯点点头，冲小胖子道歉“抱歉，是我反应过激了。”
小胖子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小胖子看起来是真的准备跟奥维斯搭讪，他就势打开了话匣子，跟奥维斯聊了起来。
奥维斯表现的很奇怪，她似乎很好相处，性格也很开朗。可她却一直与小胖子保持着距离，并且几乎不怎么说话。
小胖子不厌其烦地更换着话题，终于在临近下车之前拿到了奥维斯的电话号码。
他笑的很开心，将电话号码贴身藏起来，下车后站在路边冲奥维斯不停地招手。
奥维斯看着窗外的小胖子，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