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吃不起大锅饭
北门城墙下，曹县丞和万主簿正忙着叫人搭着帐篷。
他们看着一顶顶帐篷拔地而起，一边暗自庆幸，多亏了葛大人他们缴获了这么多牛皮帐篷，要不今年不知要冻死多少老百姓。
又一想，如果没有葛大人过来任职，光是西戎人第一次三千轻骑杀过来，大伙儿早就做了西戎人刀下的亡魂了，根本不用操心挨冻的问题。
这样一想，几人对葛长胜更是心生感激。
安排好帐篷，长胜又叫赵典吏到库房领些粮食，就在衙门外搭几个粥棚，好让大伙儿安顿下来后有口热粥喝。
苏氏和青韵让人提了好几桶切得碎碎的土豆和红薯倒在粥锅里，让米粥稠一些，耐饿一些。唉，一天光喝两碗不稠的杂粮粥只能吊着命。
天都快黑了，岳县尉才带着一千多人回了城，有几个还受了伤，这是房子塌了被砸伤的。好在他派人提前回来报个信，大伙儿做好了准备，饶是这样，吵吵闹闹到晚上八点多钟才把人安顿好。
伤员也送到了医馆，卢郎中和薛郎中救治，月丫带着长乐也去帮忙。
衙门内，暖阁里，晚上九点多钟，长胜他们没有回家，仍然在开会。
曹县丞几个忙了一天，腰酸背痛，靠在椅子上也不讲究体面了。
曹县丞喝了口热茶，问长胜：“葛大人，今天一共来了二千多人，这么多人，每天施两次粥，別说立筷不倒，就是每人两碗稀粥，一天起码得一千多斤粮食，要是明天更多的灾民来了，咱们仓库的粮食可撑不了多久。”
“边关开战，粮食紧缺，咱们手头虽然有银子，却不能买到足够多的粮食，现在又是雪灾，粮食更加难买了。”万主簿也叹了口气。”
“我找你们议事，就是想说说这赈灾的事，我觉得等灾民全来了之后，粥棚就撤了。要不这么多人，咱们可养不起。”长胜伸手在火盆上烤了烤。
“撤粥棚？那灾民吃什么？”曹县丞几个又跟不上知县的思路了。
“你们想想啊，如果没有下暴雪，他们在村里，不也是有吃有喝的，不可能全饿死吧，这次虽然受了灾，又不是火灾水灾的，村民手里还是有些粮食的。所以我们按人定量提供煤炭，粥棚就不用开了。再说了，现在城里有粮油铺子，没粮食了自己去买，想买多少买多少。”
“大人，有的人家确实穷，现在城里的粮价涨了三成，有的穷人家不一定买得起呢。”赵典吏一整天在街上转，对县城的情况了如指掌。
“什么，粮价涨了三成，这帮黑心的家伙。”岳县尉很愤怒。“大人，咱们得找那些个商家好好谈谈，粮食的价格不能乱涨。”
“三成是正常提价了，这个时候你到哪个地方去买，粮价都要涨的。再说了，你不让商家涨价，商家压着粮食不出售，市场上一缺粮，粮价反而炒得更高。到时老百姓更吃不起粮。”长胜沉吟道。
万主簿先点头：“是啊，你不让他们涨价，他们就囤积居奇，不卖了，反正粮食放不坏。”
“那就这样就不管了？不管的话那些个商家敢翻番涨。”曹县丞有些着急，往年，一有个天灾**，县府都是抑制粮价，虽然没啥用，但是态度还是要表明出来。
“那你们说说怎么管，要抑制粮价，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咱们官府卖平价粮，可咱们县的粮仓就是个摆设，别说私自开仓赈灾是重罪，就算没有罪，咱新亭县的粮仓里面都没有几担粮，现在咱们手中积攒的这点子粮食，还是卖煤挣了点小钱之后才攒下的家底，你现在就平价卖粮，咱们能卖多久？卖完了又该怎么办？”
曹县丞万主簿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要么你官府卖平价粮，要不让粮商卖高价粮，你要是逼着粮商卖平价粮，对不起，老子不卖了，囤着。
你能怎么办？抓起来抄了？
那是你嫌命长。
在这民风彪悍，物资匮乏的大西北，能开粮油铺的主家或后台老板是啥人，一般人开得起来吗？
“唉！”曹县丞几个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齐齐的叹了口气。
“你们不用急，现在咱们手上有的是钱，粮价再涨咱也买得起，那些穷人如果真吃不起粮，就给他们找点活干，铲雪，扫厕所，守夜，总之想办法让他们挣点买米钱，要不也可以借些钱给他们，以工抵债，开春后咱们马上要修路，我还得去四处找水，修个水库啥的。对了，曹县城，万主簿，你们这几天摸个底，把那些实在困难的人家记下，有什么活儿就从这些人家里选。咱们也只能帮他们到这样子了。”
曹县丞万主簿忙坐直身子应了。
过后的两三天，果然又有一大批灾民来到了县城。
在这些人来到县城全部安顿下来后，长胜把粥棚停了。
告诉大伙儿，衙门里没粮，大锅饭吃不起了，县衙可以每天定量供煤，至于吃饭的问题，自行解决，靠人不如靠己。
什么，没钱买米？
没关系，县衙可以借钱给你买米，开春以后以工抵债，当然，要收点利息，利息不高又不低。
这个利息，让家有余钱的人家借了不划算，让没钱吃饭的人家觉得比卖儿卖女强得多。
曹县丞一边放账，刘主簿收着借钱人的户籍，一笔一划的写借条。
借钱的人不多也不少，但是去粮铺买粮的人却很多。
粮价又涨了，比以前高了五成。
百姓怨声载道，长胜则表示爱莫能助，因为大雪，南边的粮食运不过来，粮价肯定得涨。
老百姓骂归骂，但粮食还得买。
长胜让曹县丞把困难户的名单报上来，每家挑一个壮劳力，给他们安排了一些粗活儿做，一天好歹有二十个铜板。
芜州府和其他的县府都发了严令平定粮价，只长胜这个县对粮价彻底放飞，粮价蹭蹭往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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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想，如果没有葛大人过来任职，光是西戎人第一次三千轻骑杀过来，大伙儿早就做了西戎人刀下的亡魂了，根本不用操心挨冻的问题。
这样一想，几人对葛长胜更是心生感激。
安排好帐篷，长胜又叫赵典吏到库房领些粮食，就在衙门外搭几个粥棚，好让大伙儿安顿下来后有口热粥喝。
苏氏和青韵让人提了好几桶切得碎碎的土豆和红薯倒在粥锅里，让米粥稠一些，耐饿一些。唉，一天光喝两碗不稠的杂粮粥只能吊着命。
天都快黑了，岳县尉才带着一千多人回了城，有几个还受了伤，这是房子塌了被砸伤的。好在他派人提前回来报个信，大伙儿做好了准备，饶是这样，吵吵闹闹到晚上八点多钟才把人安顿好。
伤员也送到了医馆，卢郎中和薛郎中救治，月丫带着长乐也去帮忙。
衙门内，暖阁里，晚上九点多钟，长胜他们没有回家，仍然在开会。
曹县丞几个忙了一天，腰酸背痛，靠在椅子上也不讲究体面了。
曹县丞喝了口热茶，问长胜：“葛大人，今天一共来了二千多人，这么多人，每天施两次粥，別说立筷不倒，就是每人两碗稀粥，一天起码得一千多斤粮食，要是明天更多的灾民来了，咱们仓库的粮食可撑不了多久。”
“边关开战，粮食紧缺，咱们手头虽然有银子，却不能买到足够多的粮食，现在又是雪灾，粮食更加难买了。”万主簿也叹了口气。”
“我找你们议事，就是想说说这赈灾的事，我觉得等灾民全来了之后，粥棚就撤了。要不这么多人，咱们可养不起。”长胜伸手在火盆上烤了烤。
“撤粥棚？那灾民吃什么？”曹县丞几个又跟不上知县的思路了。
“你们想想啊，如果没有下暴雪，他们在村里，不也是有吃有喝的，不可能全饿死吧，这次虽然受了灾，又不是火灾水灾的，村民手里还是有些粮食的。所以我们按人定量提供煤炭，粥棚就不用开了。再说了，现在城里有粮油铺子，没粮食了自己去买，想买多少买多少。”
“大人，有的人家确实穷，现在城里的粮价涨了三成，有的穷人家不一定买得起呢。”赵典吏一整天在街上转，对县城的情况了如指掌。
“什么，粮价涨了三成，这帮黑心的家伙。”岳县尉很愤怒。“大人，咱们得找那些个商家好好谈谈，粮食的价格不能乱涨。”
“三成是正常提价了，这个时候你到哪个地方去买，粮价都要涨的。再说了，你不让商家涨价，商家压着粮食不出售，市场上一缺粮，粮价反而炒得更高。到时老百姓更吃不起粮。”长胜沉吟道。
万主簿先点头：“是啊，你不让他们涨价，他们就囤积居奇，不卖了，反正粮食放不坏。”
“那就这样就不管了？不管的话那些个商家敢翻番涨。”曹县丞有些着急，往年，一有个天灾**，县府都是抑制粮价，虽然没啥用，但是态度还是要表明出来。
“那你们说说怎么管，要抑制粮价，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咱们官府卖平价粮，可咱们县的粮仓就是个摆设，别说私自开仓赈灾是重罪，就算没有罪，咱新亭县的粮仓里面都没有几担粮，现在咱们手中积攒的这点子粮食，还是卖煤挣了点小钱之后才攒下的家底，你现在就平价卖粮，咱们能卖多久？卖完了又该怎么办？”
曹县丞万主簿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要么你官府卖平价粮，要不让粮商卖高价粮，你要是逼着粮商卖平价粮，对不起，老子不卖了，囤着。
你能怎么办？抓起来抄了？
那是你嫌命长。
在这民风彪悍，物资匮乏的大西北，能开粮油铺的主家或后台老板是啥人，一般人开得起来吗？
“唉！”曹县丞几个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齐齐的叹了口气。
“你们不用急，现在咱们手上有的是钱，粮价再涨咱也买得起，那些穷人如果真吃不起粮，就给他们找点活干，铲雪，扫厕所，守夜，总之想办法让他们挣点买米钱，要不也可以借些钱给他们，以工抵债，开春后咱们马上要修路，我还得去四处找水，修个水库啥的。对了，曹县城，万主簿，你们这几天摸个底，把那些实在困难的人家记下，有什么活儿就从这些人家里选。咱们也只能帮他们到这样子了。”
曹县丞万主簿忙坐直身子应了。
过后的两三天，果然又有一大批灾民来到了县城。
在这些人来到县城全部安顿下来后，长胜把粥棚停了。
告诉大伙儿，衙门里没粮，大锅饭吃不起了，县衙可以每天定量供煤，至于吃饭的问题，自行解决，靠人不如靠己。
什么，没钱买米？
没关系，县衙可以借钱给你买米，开春以后以工抵债，当然，要收点利息，利息不高又不低。
这个利息，让家有余钱的人家借了不划算，让没钱吃饭的人家觉得比卖儿卖女强得多。
曹县丞一边放账，刘主簿收着借钱人的户籍，一笔一划的写借条。
借钱的人不多也不少，但是去粮铺买粮的人却很多。
粮价又涨了，比以前高了五成。
百姓怨声载道，长胜则表示爱莫能助，因为大雪，南边的粮食运不过来，粮价肯定得涨。
老百姓骂归骂，但粮食还得买。
长胜让曹县丞把困难户的名单报上来，每家挑一个壮劳力，给他们安排了一些粗活儿做，一天好歹有二十个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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