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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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落下。
    关口城内，再无回应传来。
    城中主街上，车水马龙，小贩叫卖，多有驻足，好不热闹。
    街边酒楼内。
    谈笑风生。
    楼内有豪迈大汉连干三大碗烈酒，爽朗的笑声时而传来。
    不曾察觉。
    ……
    “走。”许玄收回目光。
    抬手凝指，身前有空间扭曲。
    不多时。
    扭曲空间向着其内卷动收缩。
    身旁。
    王云昆的魂体不觉地一颤。
    “你……你这就领悟了此术？”王云昆有些难以置信。
    此等仙界大术，纵然是仙尊亲授。
    根据他的仙人传承记忆，想要真正掌握绝非一朝一夕。
    一指破空，这显然是星痕大术已经大成！
    “不难。”
    许玄淡声低语。
    自踏入修行一途。
    修为的提升，术法的明悟，向来如此。
    若非路断了！
    许玄绝不会被卡在合神境大圆满近三千年。
    “呼！”
    “……”
    那身影已然融入了漩涡内。
    王云昆连忙跟了上去，临走之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下方的城池，关口城墙上，有一‘陈’字还未风化。
    仙人魂颤动一下。
    却是无法想起更多，王云昆的魂体很快融入了漩涡内。
    眨眼间。
    空间扭曲恢复如常。
    ……
    仙尊养魂地，逍羽国境内某处城池。
    “嗡鸣！”
    “……”
    城池半空之中，一阵空间陡然扭曲。
    许玄的身影从其内缓步走出，身后还飘荡着一具魂体。
    空间漩涡内卷散于天地。
    “果然与仙眼部族一样。”许玄元识横扫，落入城中心的白色的祭台。
    祭台上供奉着一个巨大的花瓶。
    一颗翠绿柳枝，灌入瓶口。
    花瓶上刻印有百花争艳，其内隐藏着远古符文，仙宝似被某种力量引动，有耀眼的彩光散出。
    “仙人残魂，很弱，魂息庞杂，与那紫色眼球相似，又有所不同。”
    “此瓶是一件仙宝!”
    且并非辅助仙宝。
    许玄目光沉静。
    此瓶可代替古树炼魂，却无法凝魂成果。
    顺着魂息感应。
    祭台前方不远处，一尊木质的雕塑，落入了许玄的视线之中。
    那是一位中年儒士，手持羽扇，负手而立，俯视众生。
    仙瓶炼化的魂力，全部融入雕塑内，仿佛被吸入了一个无底深渊，消失无踪不可查。
    只看一眼。
    许玄瞬间明了。
    此雕塑所刻之人，应是此圈内的那位仙尊。
    “拜见大仙！”
    “拜见大仙！”
    “……”
    白色祭台前。
    城池内的凡人，早已经聚集于此，纷纷弯身跪拜。
    这些人体内都有仙力残存。
    许玄并未理会，转身踏空临近仙瓶，那仙尊不出现，此处圈地仙宝他一件也不会放过。
    就在这时。
    “呼！”
    身后有呼啸传来。
    忽有一位身穿灰色布衣的青年踏空而来。
    长发略显凌乱，嘴角些许胡茬，脸上的笑容却是十分温和。
    若好生整理，应是一位俊朗书生。
    “那是……东城的苏木，他会飞？”
    “据说此人读书读坏了脑袋。”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在城内讨饭。”
    “已然疯癫！”
    “……”
    祭台前。
    趴地跪拜的凡人，都是认出了来者。
    花仙城内唯一一个乞丐。
    “苏木！大胆！”
    “你个疯子，胆敢对大仙不敬？还不滚下来。”
    “滚下来……”
    为首的老城主怒不可遏，身旁的众人同时满目愤然，怒骂声连连传来。
    一道道愤怒的目光聚焦与苏木。
    若非是有大仙降世。
    怕是已有臭蛋泔水冲天而起。
    苏木脸色的笑容不变，只是向着下方的众人微微点头，便是收回目光向着前方许玄飞去。
    很快临近。
    “在下苏木，有一事不解，还望阁下解惑。”苏木抬手抱拳，向着身前人弯身一礼。
    许玄稍有一顿。
    扫了来者一眼，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奇异之芒。
    进入仙尊养魂地后。
    这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位修行者。
    “御气中期。”
    “……”
    修为太弱。
    此人体内有仙力压制，不知如何瞒过了仙力限制，走上了修行之路。
    也只是仅此而已。
    再进一步，亦或者爆发出御气中期的全部修为。
    此人必死无疑。
    仙力，凡修不可抗。
    “你活不久了。”许玄低语一句，不再理会此人。
    转身。
    许玄体内修为之力爆发，一股磅礴的元力，将眼前的仙瓶包裹。
    此宝品质不低。
    无需封印，炼化之后，可为自己所用。
    仙瓶内无灵，唯有一丝仙人残魂吊着不散，与那仙眼部族的大眼一样，内蕴蛊惑之力。
    “她……叫葬花。”
    苏木的声音再次传来。
    声音稍有。
    低沉了几分。
    “在下生于花仙城。”
    “自知事以来，长辈孜孜教导，凡本城人士需信奉葬花大仙，方可得大仙护佑。”
    “无病无灾，安享天年。”
    苏木自顾地说着。
    脸上不觉地泛起了一丝惨笑。
    “此言，在下深信不疑，自五岁起，每个日夜，都会前来虔诚膜拜。”
    “十八岁那年，拜于祭台前。”
    “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很温柔，很动听。”
    自语着。
    苏木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露出执着之芒：“在下想问，那声音……究竟是真是假？”
    一问而止。
    苏木席空而跪，向着许玄叩首一拜。
    前方半空。
    许玄缓缓转头，深深地看了跪拜之人一眼。
    圈地如麦田，会有偷麦者，也同样会有杂草丛生。
    眼前这苏木，便是那颗杂草。
    杂草生命力顽强，盖过了麦穗。
    也仅此而已。
    “你已知晓，何必问我。”许玄低声回应了一句。
    苏木闻言苦笑更浓。
    “假的吗？”
    “只是一道术法而已，那……那设术之人，是否还存在于世间？”苏木颤抖着嘴角，再次问道。
    早在数年之前，苏木已然看清。
    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
    流浪在花仙城内，苏木只想等一个答案，哪怕已经猜到了因果。
    他还是希望有人能告诉他。
    在看到那从天而降的白衣身影后。
    苏木极为笃定，那便是他要等待之人。
    “死了。”
    “至少死了万年，你也快死了，离开此城，或有活路。”许玄淡声开口，随之收回了目光。
    仙瓶内的残魂没有意识。
    这苏木听到的声音，多半是蛊惑之语。
    此仙宝的主人。
    早已在仙界大劫中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