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一步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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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未见过张霖重如此害怕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了。
    难道有比無煞女尸觉醒更让人害怕的事情？
    张霖重告诉我，他不是害怕，而是惊讶。
    “你看到了么……”他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司机脸上的，是术，和你一样的术……”
    原来一个人还可以惊讶成这个样子，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想想那个司机神色惨白的样子，摇摇头，我脸色红润，健康得很，什么术？
    我对术法没有张霖重精通，当然看不出来。
    张霖重坐下，勉强定了定神。
    司机被下了一种术，吸收阳气的，和我中的术一模一样。
    张霖重推测，有人留意到了我，觉得我是个阳气更充足的生灵，就给我也下了这个术。
    我同样有些惊讶。
    “难道，司机的阳气，也是供给女鬼的吗？”
    张霖重点点头，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从突然浮现的那张脸上，感受到了女鬼很浓重的气息。
    术的转移也是需要媒介的，司机就是这个媒介，所以，我在幻觉中，会看到他的脸。
    这个司机真是惨啊，我叹气，平白无故地无妄之灾。
    “还有，我之所以这么惊讶，是因为我发现有人故意唤醒無煞女尸！”张霖重面色苍白地说。
    唤醒？那个人疯了吗？
    从术法上张霖重断定，一定是人为。
    大概就是这样，有人故意将阳气灌给無煞女尸，让她冤魂离体，然后……再继续，直到她一天长为大患，无可控制。
    “这个人是想报复社会吗？”
    “谁知道呢，”张霖重摇摇头，“也许，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反正无论如何，娃娃已经弄没了。
    女鬼想再吸人阳气，短时间也不可能了。
    我想了想：“那个术法很容易做吗？”
    “不，你错了，要满足無煞女尸，术法条件极为苛刻。”
    那么女鬼暂时就不会出来兴风作浪。
    我深深吸了口气：“我明白了。”
    我们原路返回。
    走到一截墓道，我们的身体就像一阵轻烟那样消失了。
    摸着那本道法书，我的心有点颤。
    我又算是半个道门弟子了吗。
    ……
    第二天，我的枕头上摆着我昨晚所见那本只有封皮却没有名字的书。
    我打开一看，这次，可是实打实的高深法术。
    听见我翻身，张霖重也醒了。
    他眯着眼说：“我给你的术法，可还和你的胃口？和你那本堪舆书比起来如何？”
    “道长给我的是上佳术法。”我连忙道，不敢有丝毫不恭之意，说实话，这本术法和我所得那本风水堪舆还是有所差距，不过我不是正统道门弟子，他不给我压箱底的想来也情有可原。
    “我再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我……”
    我一下子愣在那里，瞠目结舌，没说半个字，我心底里不愿意，张霖重水太深，我不想卷进去，张霖重半晌不说话，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什么，叹了口气，“拜师全凭自愿，强求不得。”
    “道长！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张霖重看着我，满眼都是怜惜：“本想你我还有个师徒之份，谁知你竟不愿意，罢了罢了，强求不得。你慧根不错。”
    这个慧根，指的恐怕“道门”这一脉的悟性上。
    我慧根很不错？呵呵，我一阵苦笑，我是个想钱想女人的俗人，想想道门有些讲究清心寡欲的苦修，我就觉得扯不上边。
    现在这老头居然说我慧根不错，我转头看他，怎么想的？
    “谢谢道长的好意，”我有些支支吾吾地说，“但我真的……只想当一名医生。”
    “那好吧。”
    他低沉地说，“你想当医生，我也可以帮你。”
    接下来，他低低地对我说：“其实，我给你的那本书，就有不少医术的知识。”
    “额……”
    我可以说，我完全对它不感兴趣吗，连翻都懒得翻的那种。
    我之所以不喜欢看，是因为里面的描述语言完全是反人类的，堪舆书虽然偏门，但好歹说的还是人话，叙述也简明扼要，让人一看就懂，而它就不同，大篇我毫不感兴趣的经纶道理和法术混杂，让人分不清哪是重点。
    “好的，道长，我一定尽力。”
    张霖重笑眯眯地拍拍我的肩：“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好好领会。”
    说完，他站起来身来，不知往哪个房间去了，对着空空荡荡的墙壁，我轻吐了一口气，脑袋有点痛，那个司机的面容又在我脑海里浮现了。
    “道长，我们要不要去问问那个司机，看能发现点什么！”
    我那个御用的鬼车十分给力，不过几秒钟，我们就闪现在那个司机面前，司机对于我的出现，已经见怪不怪了，旁人多了个张霖重，所以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眼。
    司机已经被鉴定为精神病患者，所以住的是单人牢房。
    “说吧。”他手一摊，一副对未来全然不抱希望的样子，一双眼睛还瞟着张霖重，“你来，又有什么想问的。”
    我尴尬地笑了几声，的确，我帮不了他。
    张霖重瞪大了眼睛，打量了司机好几圈。
    最终，他对那个司机说：“你转过来看看。”
    司机依言转过来，司机虚弱得惊人，脸色苍白如纸，一圈黑眼圈十分浓重，皮肤也很薄，让人感觉只要伸出个手指头轻轻捅一下，就会有血泡涌出来，总之，他转过来的时候，让人为他的身体状况而担忧。
    但是，张霖重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耳朵，动作十分果断，我想叫，但联想到有人看守，硬生生地忍住了，张霖重的动作十分粗暴，简直想把司机的耳朵扯出来，司机面色扭曲，也没叫。
    终于，在极其粗暴的一番蹂躏之后，司机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我有些无法形容那种表情，简直像是各种感情混杂，他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寂然无声，然后，瞪大了眼睛，耳朵里黑水流出来，流尽了，一只虫子钻了出来。
    这是，司机中的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