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风云骤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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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卡尔雕刻出的“纪念碑”阿巴蛋似乎猜到了什么。
再度扭头看向卡尔，他低声问道：“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对么？”
闻言，卡尔愣了片刻。
实际上他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非要说的话应该算的吧。
默默点了点头后，卡尔转身从背包里面取出那枚63-19纪念勋章。
9颗围绕着恒星旋转的蓝色行星，此刻正反射着周围幽蓝色的光芒。
而在徽章的正中央，一颗赤红色的宝石正安详的躺在环绕的众星中央。
其上闪烁着的丝丝红光，似乎在引导着迷途的一众行星，为其指明真正的归乡之路。
“虽然我的确是他们的中的一员，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认识的要更早。”
看着眼前卡尔掏出来的徽章，阿巴蛋再度陷入了沉思。
他本以为眼前这个人顶天是某個帝皇派来的“巫师”。
可随着卡尔不断地拿出一些诡异的东西，阿巴蛋的观念也在不停的改变。
从敌人，到巫师，再到救“父”恩人？
此刻，看见卡尔手中的63-19战役勋章，他似乎猜到了眼前之人的某一层身份。
不论从任何工艺或者从自带的“玫瑰念珠”立场来判断，此刻卡尔手中拿的那个绝对是一枚货真价实的勋章。
而且在那颗赤红色宝石上，阿巴蛋感受到了帝皇的气息。
那不会有假。
问题是，63-19不是和平收复的么？
当然，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作为四王议会的重要成员之一，阿巴蛋很清楚63-19的收复其实另有其人。
那个神秘人，不论在官方记述者笔下，还是在63-19民间都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神话”。
他突然现身解决危机后，又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你是63-19上的神秘人？”阿巴蛋疑惑的问道。
见到卡尔缓缓点头，阿巴蛋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那些星语庭的人，之所以把63-19翻了个底朝天都找不到那个神秘人，是因为人家直接润到第四十二个千年去了。
星语庭那群人要是能找到，才真是找见鬼了。
作为崇尚暴力解决问题的阿巴蛋，虽然并不喜欢卡尔的那种做法，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那是“荷鲁斯”喜欢的做法。
虽然作为四王议会中必要的激进派，阿巴蛋并不会因为“投主所好”这种理由去学习温和派例如洛肯的做法。
但四王议会的存在，本身就是为各种不同的意见能有一个交流的平台。
而就结果而言，不论是激进派还是温和派，只要能有效的辅佐荷鲁斯继续大远征就行。
并且这种观点换到大远征早已一去不复返的第四十二个千年，也同样适用于阿巴蛋目前的处境。
想到这里，他终于换上了一副恭敬地态度，发自内心的说道：“我代表整个荷鲁斯之子感谢你们的付出。”
对于纪念碑上的那些无名英灵们来说，这是阿巴蛋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长长地在心底舒了口气。
卡尔终于暂时放下了心来。
他知道话说到这个程度就已经差不多了。
人的改变也不是那种如同给机器编程般，可以一蹴而就的。
一松一弛才能达到最好的“调教效果”。
在确认了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后，他开始一边讲述自己的故事，一边帮阿巴蛋卸下锁链。
除了自己3k出身的隐情以及身上的“四神祝福”外，卡尔开始给初来乍到的阿巴蛋做一些简单的“历史科普”。
当然在那之前他也说明了，所谓历史只是一个大概的参考。
由于帝皇的干涉，大部分历史已经成为了“不确定”状态。
而此刻位于帝国暗面的他们，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听着一段段，“很有可能发生的”历史，阿巴蛋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没有资格去责怪黑化版自己的所作所为。
毕竟他很理解，那股失去战帅荷鲁斯的感觉。
听着复仇之魂上最后时刻，那个孤独身影最后的表演。
阿巴蛋能深深的体会到荷鲁斯的那股无助与不幸。
堕落、疯狂、痴愚。
他在沉迷于那可怕的孤独中，在腐化所带来的无尽幻觉中自导自演了一场可笑的闹剧。
哪怕只是单纯听着卡尔讲述，阿巴蛋都能体验到蕴藏其中的那股深深的绝望与讽刺。
但好在帝皇做出了改变。
虽然不能在M31做出修改，但他将那份希望悄悄埋藏在了充斥着绝望的深渊当中。
最危险的地方也即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万年的历史是那么的冗长。
饶是卡尔也只能简单的概述一下帝国在一万年间的堕落。
在荷鲁斯之乱后，人类帝国虽然有着数个短暂的复兴时代，但总体来说却是一直在堕落与沉沦。
正如大部分人的评价那般----这是一个已经烂透了的世界。
“就这样，随着大裂隙的展开，帝国的一半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当中，这便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境地。”
随着那些紧扣在阿巴蛋身上的最后一副枷锁被轻轻地取下。
卡尔所讲的故事也终于进入了尾声。
整个宝库内安静的渗人。
唯有不时从眼前石台上传来的沉重喘息声，提醒着卡尔此刻这具躺在石板上的“尸体”依然还活着。
幽蓝色的光线射到其粗壮魁梧的肌肉上，勾勒出一根根充满暴力学美感的线条。
如同一具沉睡中的巨人般，阿巴蛋静静地躺在石板上。
这与一醒来就疯狂挣扎的他，形成了极大地反差。
一滴滴细腻的汗珠，时不时从他的体表渗透而出。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便可以发现，那是阿巴蛋体内的肌肉正在不停的颤抖。
那是其正在发生剧变的灵魂，映射在肉身上的反应。
随着时间流逝，卡尔能听到阿巴蛋的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急促。
其体内两颗超人心脏正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打着富有节奏的疯狂鼓点。
没有说出任何安慰之言。
因为卡尔清楚，这一关必须由阿巴蛋自己渡过。
并且卡尔坚信，阿巴蛋在这一点上可以说绝对不会失败。
至少“曾经”在复仇之魂号上轻轻抱起荷鲁斯尸体的那个，黑色战帅伊泽凯尔·阿巴顿已经证明了他内心的坚韧。
终于，随着石台上传来的呼吸声逐渐开始趋于平静。
那具伟岸的身影再度站了起来。
这一次在阿巴蛋的眼中，卡尔看到了一丝坚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