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哪怕是砒霜他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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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800年1月1日C国某海岸军事基地
　　“轰隆隆”的炮火声响起，这个新年的第一天，本该是烟花齐放，共享欢乐的日子。但是在C国海岸线上，这烟花却是无数的炮火和激光在夜空划出的轨道，无数飞行器拖着尾焰坠入大海，硝烟四起，尸横遍野，阵亡报告像是雪花一样出现在A国和C国指挥官的面前。这场战争爆发的毫无预兆，就算是作为发起国的A国也是匆忙上阵，从小小的边境摩擦到海空对峙再到全面战争，仅仅只用了两天时间。无数的专家学者和政客都认为两个超级大国的全面战争不可能爆发，A、C和E三个超级强国相互制约相互掣肘，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整整九个世纪。这场战争迅速将整个世界带入了泥潭，贸易停滞，经济萎缩。E国表示：“对战争持续关注，在必要的时候进行介入”。联合国秘书长呼吁：“战争双方保持冷静克制，避免冲突升级，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双方应立即撤出交战区。”
　　但是，战争依旧在升级，A国联合自己的盟友，大举进攻C国本土，战况惨烈，C国抵抗顽强，使得A国集团至今连个稳定的海岸线滩头阵地都没有，A国和其盟国的士气遭遇了极大的打击。C国拥有广袤的国土和庞大的人口，军队源源不断的调动过来加入战场，战争进入了胶着状态。A国急需要打开局面，稳定军心，夺取海岸线，建立滩头阵地，打破僵局。
　　杰克和很多战友一样在隐身战车里休息，科技发展一日千里，存在于20世纪的隐身战车，已经通过负折射率的超材料解决了光学隐身问题，通过强吸收材料解决了雷达探测问题，通过电力驱动和制冷系统解决了红外探测问题。
　　杰克听到卫星通讯仪里传来出发的命令，三十辆步战车进入了隐身状态，向着C国的后勤补给基地前进。他们接到上级的任务：摧毁C国位于海岸线三十公里处的后勤基地。
　　这两天的战役，隐身战车的优势似乎在战场上不复存在，C国的激光武器像是狙击一样，将隐身战车尽数摧毁，C国的探测手段无从得知，军队高层迅速向军火供应商问责，由武器设计师带领团队进驻战场。这次出任务，军火商的武器设计师就坐在杰克对面。
　　艾丽莎坐在战车的座位上，身材高挑，金发盘起，皮肤白皙，鼻梁上几个雀斑使得她碧绿色的眼睛看起来充满了睿智。战车昏黄色的灯洒在她的脸上，在“嗡嗡”的战车里，专心地操作着仪器，眉毛时而皱起。她一尘不染的黑色外骨骼，和浑身血污的杰克形成了鲜明对比。
　　杰克的面庞隐藏在面罩里，如果是在其他的地方相逢，杰克一定觉得充满了欢乐，但是在这随时会丢命的战场上重逢，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杰克，想不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艾丽莎合上仪器对着面前一言不发的小队长说道。
　　隐没在外骨骼里的杰克明显地愣了一下，面罩打开，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庞，虽然脸上一道伤痕未干，但高挺的鼻梁，锐利的双眼，碧绿色的瞳孔，让人印象深刻，“好久不见，艾丽莎。”
　　“好久不见，杰克，想不到你这样的身份还要上前线。”艾丽莎颇有些嘲讽。
　　“为了自由而战！”
　　艾丽莎不经意的嗤笑了一下，气氛诡异地尴尬了起来。
　　“你知道这个外骨骼怎么用吗？”杰克伸出手想要指导一下艾丽莎。
　　艾丽莎伸手挡住，两人的手碰在一起，像是触电一样，两人的手迅速收回。
　　“你忘记了吗？这套外骨骼系统还是我设计的。”艾丽莎右手拍了拍左臂的外骨骼说道。
　　“对啊！差点忘了，这名字还是当年我随口一提，直到上级下发了新装备，看到“未来士兵”的名字时，我想到了你。”杰克的语调带了些许伤感。
　　艾丽莎没有接话，“你对隐身战车被精确狙击摧毁有什么看法吗？”
　　“第一天战争我们推进的很快，36个小时内依靠隐身技术相关的系列装备，我们很快地占领了海岸线二十五公里的地方，但是突然局势就反转了，几乎一击必中。”杰克懊恼地说道，沉重地低下头。
　　“我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艾丽莎拍了拍杰克的腿，“C国除了常备军人数远远超过A国，军事科技水平远远落后A国，突然的变故，肯定是有原因的。”
　　“被击毁的战车，有被动能武器撞毁的，有被高爆弹药炸碎，有被强磁引力摧毁，有被电磁场影响引起了车内能源和武器的自毁。”杰克说道。
　　突然一种危机感袭来，杰克控制外骨骼迅速展开护住艾丽莎和自己，战车被猛烈撞击，车内警报声大作，杰克失去了意识。
　　“警告警告，不明袭击！警告警告，不明袭击！”战车的AI系统机械地重复着命令。
　　车内队员在袭击中阵亡，艾丽莎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了，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被摧毁的仪器，又看了看昏迷的杰克，又看到了阵亡的士兵，红色的警报灯，将这一切衬得无比凄惨。
　　距离第一次工业革命已经过了一千两百多年，军事工业和军事科技飞速发展，但战争形态依旧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以杀伤敌方有生力量为第一要务，通过军事手段达到政治目的。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而这场战争，所有人都不知道目的是什么，没有振奋人心的口号，没有信仰，没有民意的支持，没有充分的准备。
　　“看来，失败是迟早的事。”艾丽莎喃喃道。
　　C国一支精锐小队迅速进入打扫战场，评估武器的毁损情况。
　　“老大，这里有两个活口！”一个清脆的男声响起。
　　艾丽莎通过面罩内的翻译器听到了这句话。
　　又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卫生员！”
　　求生的本能让艾丽莎感觉自己被抬上了担架后才失去了意识，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一张带着半脸面罩的黄种人脸庞，剑眉星目，棱角分明，漆黑的眸子好像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