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狭路相逢
从未在林馨涟那里感受过母爱的慕瓷被她牵着手关怀，感动得无以复加。
她忍不住贴着傅夫人，带着些许撒娇和试探地道：“他对我很好，我也很想为他做点什么，每天早上都会为他准备饭菜，也许是我手艺不好，他每次就草草吃了几口就走了，今天还让我以后别做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
看着软软糯糯贴着自己的女孩子，傅夫人恨不得搂进怀里，她就当年生傅斯年的时候就想要一个女儿，只可惜生了个儿子，如今未来的儿媳妇很合她心意，她简直爱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的胃常年有毛病，就得按时吃饭，只是别累着你才好。”
有未来婆婆给自己撑腰，慕瓷的底气又足了，又期期艾艾地道：“快中午了，我准备了饭菜，阿姨要不要留下来吃几口？”
了然点头，傅夫人眉开眼笑地补了一句，“还要给斯年送一份去。”
被戳中了心思的慕瓷脸都红了，但是还是轻声应了下来。
此时的傅斯年刚结束了一上午的会议，他刚从会议室里出来，就对上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望着对自己笑得腼腆、眼中又暗暗藏着得意的慕瓷，他忽而头疼得厉害。
自己收留她，除了不想让人玷污傅家未婚妻的头衔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他想知道，为什么慕瓷会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
他手下的人明里暗里调查，都没能弄清楚背后的真相，如果能够从慕瓷这里打开缺口……
“你那是什么眼神！也不怕吓着自己的未婚妻！”
正当傅斯年幽幽地盯着慕瓷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的时候，傅夫人却是看不下去了，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这才让傅斯年收回心绪。
“人我已经给你送到了，你好好对小瓷。”
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男女登对的画面，让傅夫人看得连连点头。
等傅夫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之后，傅斯年脸上和煦的神情渐渐冷淡下来，他看着提着保温盒李在自己面前的慕瓷，身侧员工人来人往，最后他冷静地道：
“跟我来办公室。”
顶着不少人的眼神注视，慕瓷落落大方地跟着傅斯年走了进去，厚重的黑色木门刚刚关上，秘书科的几个秘书就忍不住凑在一起开始议论。
“这就是总裁的未婚妻？长得可真好看，皮肤比之前见到的那个姓苏的女明星还好！”
“皮肤好有什么用？得了傅夫人的认可才是实在的。”
……
不管外面的议论纷纷，慕瓷跟着傅斯年一道进了他的办公室。
窗明几净，视野极佳，是她的第一印象。
前世因为她对傅斯年的好视而不见，很少到傅氏集团，对他的办公室没有留下什么深厚的印象。
这次来，她眼中满是新奇地打量着他的办公室。
傅斯年原本是想着跟她将话都说开，刚转过身，就看到慕瓷已经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正托着腮认真地望着窗外的景致。
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摩天大楼的顶层远眺下去，且先不说自钢筋水泥的森林中能看到何等的奇观，只这一份的踩着金钱的感觉，就已经让人有几分目眩神迷。
“你觉得这里的风景如何？”
见她怔怔地望着远处出神，傅斯年心中染上了几分轻视，不少来过傅氏集团顶层的女人对于这种站在金钱与权力的巅峰的感觉都会露出痴迷之态。
现在看来，慕瓷跟那些女人也别无二致。
“风景很好。”
听到这个回答，傅斯年的嘴角讽刺地往上勾了勾，却又听到她缓声道：
“可是见到的不过是灰色的天空，和被高楼大厦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很无趣？”
他一眼就望到了她清澈的眼底，他知道，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她没有骗他。
“商场厮杀就是我的乐趣来源。”
避开了她问题中的锋芒和探究，从来只有他探究别人，没有人能够试图揣测他的心，傅斯年微蹙着眉头：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惊了惊，过了好一会儿，慕瓷才无辜地扬了扬手上的保温盒：
“如果说有目的的话，大概就是想给你送中餐，伯母说你的胃不太好，将你托付给我了。”
傅斯年看着慕瓷，眉眼沉沉，他的眼神轻轻扫过了她拎着的东西，“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被他的话刺痛了一下，但是慕瓷只是小小地沉默了一下，然后又将自己准备好的午餐一一拿出来，摆在他面前：“我也不过是来感谢你收留我。而且，既然傅夫人都拜托我了，我不好推辞。”
她的语气淡了许多，不像前几次那般带着浓浓的眷念，傅斯年也只当是她自己想开了，接过了她递来的餐具。
慕瓷从傅氏集团里走出来，正想着该去哪里打发时间，迎面就走来了一张她熟悉的面孔。
“你怎么在这里？”
戴着宽大的渔夫帽、借着墨镜遮掩自己的慕雪一见到慕瓷，顿时忘记了出门之前林馨涟叮嘱自己的话，摘了墨镜几步就冲上前，眼神很是鄙夷：
“你怎么在这里？该不会是想着勾搭傅斯年？我的好姐姐，你该不会还不知道你要和陈家大少爷结婚的事情吧？”
听到这个消息，慕瓷的心一沉，明媚的小脸上却依旧带着宠辱不惊的笑：
“小雪，你是不是听错了？我和傅斯年的婚约还没有解除，怎么会和陈家大少爷结婚？”
“这话是妈说的，还能有假？”
一想到陈家大少爷的长相和脾气，慕雪就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虽然陈少长得老了些，也比不上傅公子的身家地位，但是在海市也算是略有薄产的人。配姐姐你这种冒牌千金绰绰有余，仔细算来还是姐姐你赚了呢！”
“那我还要问问小雪，你来这里做什么？”
慕瓷的眼神意味不明地在她身上逡巡一周，看得慕雪的脸一寸寸地红了，“你该不会是觉得都已经在整个海市面前和陆佑城……还能够和傅斯年在一起吧？又或者是，在傅斯年面前上一上我的眼药？”
被慕瓷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自己的想法，慕雪只不过初时脸红了些，之后便恢复如常，眼中写满了仇视：
“如果不是你害我，我和陆佑城的事情又怎么会被全海市的人都知道！慕瓷，我们家好吃好喝地养着你，没想到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她们两个站在傅氏集团大门口，实在太过引人注目，尤其是慕雪，视频门的热度还没过去，不少进进出出傅氏集团的员工已经认出她来了，纷纷对她指指点点。
见到周围的人都盯着自己看，慕雪才后知后觉地将墨镜重新戴上，恶狠狠地瞪了慕瓷一眼，然后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朝着里面去了。
慕瓷淡淡一笑，她找了傅氏集团对面的咖啡厅坐下，只静静看戏。
不多时，慕雪果真被人保安推搡着出来了，她脸上写满了不甘心，似是在喊着什么，最后形象全无，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之前傅夫人邀请自己去傅家玩，林馨涟大约是瞒着自己、只带着慕雪去了，所以才会让慕雪自以为她也可以嫁给傅斯年。
思及此，慕瓷恬静的小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
是时候让林馨涟母女认清现状了，不是吗？
慕雪一回到慕家，就忍不住跟林馨涟抱怨：“我今天连傅氏集团的电梯都没碰着，就被保安丢出来了！妈，你可一定要替我报仇，将那几个保安给开了！”
“你先不要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前自己还会隔三差五地让慕雪去傅氏集团送个吃食什么的，也不见有人阻拦，没想到这次慕雪被拦住了，林馨涟心中也有些焦急。
“妈，一定是慕瓷那个贱人！一定是她在傅哥哥面前说了我的坏话，我刚到傅氏集团楼下，就看到慕瓷从里面走出来。”
似乎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慕雪紧紧抓住了林馨涟的手，“妈，你快把慕瓷叫回来，让她不许再去找傅斯年！”
慕雪的五官都扭曲得快要变形了，看得林馨涟心惊胆战，她连声劝慕雪：“雪雪，你不要生气！妈妈都已经说了，她最后的归宿就是嫁进陈家！被陈进糟蹋！我决不允许狐狸精的女儿越过了你去！”
听着林馨涟的安慰，幻想着慕瓷被陈进折磨的画面，慕雪气得连连起伏的胸口才渐渐平息下来。
慕雪来过、被保安赶出去的消息混杂在众多消息里一并上报过来，傅斯年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头，然后示意姜秘书继续往下汇报。
原本做出这个决定时，姜秘书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慕雪是总裁未婚妻的妹妹，但是见着他似乎对慕家并无优待，她松了口气。
“现阶段的工作进度就是我上述的这么多，傅总你还有什么需要示下的？”
她怀着些微不安地看向傅斯年，只见坐在旋转老板椅上的英俊男人冷漠地道：
“其他的暂且不用你负责，你现在去调查我公寓对面的那套房子的情况。”
她忍不住贴着傅夫人，带着些许撒娇和试探地道：“他对我很好，我也很想为他做点什么，每天早上都会为他准备饭菜，也许是我手艺不好，他每次就草草吃了几口就走了，今天还让我以后别做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
看着软软糯糯贴着自己的女孩子，傅夫人恨不得搂进怀里，她就当年生傅斯年的时候就想要一个女儿，只可惜生了个儿子，如今未来的儿媳妇很合她心意，她简直爱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的胃常年有毛病，就得按时吃饭，只是别累着你才好。”
有未来婆婆给自己撑腰，慕瓷的底气又足了，又期期艾艾地道：“快中午了，我准备了饭菜，阿姨要不要留下来吃几口？”
了然点头，傅夫人眉开眼笑地补了一句，“还要给斯年送一份去。”
被戳中了心思的慕瓷脸都红了，但是还是轻声应了下来。
此时的傅斯年刚结束了一上午的会议，他刚从会议室里出来，就对上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望着对自己笑得腼腆、眼中又暗暗藏着得意的慕瓷，他忽而头疼得厉害。
自己收留她，除了不想让人玷污傅家未婚妻的头衔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他想知道，为什么慕瓷会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
他手下的人明里暗里调查，都没能弄清楚背后的真相，如果能够从慕瓷这里打开缺口……
“你那是什么眼神！也不怕吓着自己的未婚妻！”
正当傅斯年幽幽地盯着慕瓷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的时候，傅夫人却是看不下去了，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这才让傅斯年收回心绪。
“人我已经给你送到了，你好好对小瓷。”
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男女登对的画面，让傅夫人看得连连点头。
等傅夫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之后，傅斯年脸上和煦的神情渐渐冷淡下来，他看着提着保温盒李在自己面前的慕瓷，身侧员工人来人往，最后他冷静地道：
“跟我来办公室。”
顶着不少人的眼神注视，慕瓷落落大方地跟着傅斯年走了进去，厚重的黑色木门刚刚关上，秘书科的几个秘书就忍不住凑在一起开始议论。
“这就是总裁的未婚妻？长得可真好看，皮肤比之前见到的那个姓苏的女明星还好！”
“皮肤好有什么用？得了傅夫人的认可才是实在的。”
……
不管外面的议论纷纷，慕瓷跟着傅斯年一道进了他的办公室。
窗明几净，视野极佳，是她的第一印象。
前世因为她对傅斯年的好视而不见，很少到傅氏集团，对他的办公室没有留下什么深厚的印象。
这次来，她眼中满是新奇地打量着他的办公室。
傅斯年原本是想着跟她将话都说开，刚转过身，就看到慕瓷已经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正托着腮认真地望着窗外的景致。
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摩天大楼的顶层远眺下去，且先不说自钢筋水泥的森林中能看到何等的奇观，只这一份的踩着金钱的感觉，就已经让人有几分目眩神迷。
“你觉得这里的风景如何？”
见她怔怔地望着远处出神，傅斯年心中染上了几分轻视，不少来过傅氏集团顶层的女人对于这种站在金钱与权力的巅峰的感觉都会露出痴迷之态。
现在看来，慕瓷跟那些女人也别无二致。
“风景很好。”
听到这个回答，傅斯年的嘴角讽刺地往上勾了勾，却又听到她缓声道：
“可是见到的不过是灰色的天空，和被高楼大厦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很无趣？”
他一眼就望到了她清澈的眼底，他知道，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她没有骗他。
“商场厮杀就是我的乐趣来源。”
避开了她问题中的锋芒和探究，从来只有他探究别人，没有人能够试图揣测他的心，傅斯年微蹙着眉头：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惊了惊，过了好一会儿，慕瓷才无辜地扬了扬手上的保温盒：
“如果说有目的的话，大概就是想给你送中餐，伯母说你的胃不太好，将你托付给我了。”
傅斯年看着慕瓷，眉眼沉沉，他的眼神轻轻扫过了她拎着的东西，“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被他的话刺痛了一下，但是慕瓷只是小小地沉默了一下，然后又将自己准备好的午餐一一拿出来，摆在他面前：“我也不过是来感谢你收留我。而且，既然傅夫人都拜托我了，我不好推辞。”
她的语气淡了许多，不像前几次那般带着浓浓的眷念，傅斯年也只当是她自己想开了，接过了她递来的餐具。
慕瓷从傅氏集团里走出来，正想着该去哪里打发时间，迎面就走来了一张她熟悉的面孔。
“你怎么在这里？”
戴着宽大的渔夫帽、借着墨镜遮掩自己的慕雪一见到慕瓷，顿时忘记了出门之前林馨涟叮嘱自己的话，摘了墨镜几步就冲上前，眼神很是鄙夷：
“你怎么在这里？该不会是想着勾搭傅斯年？我的好姐姐，你该不会还不知道你要和陈家大少爷结婚的事情吧？”
听到这个消息，慕瓷的心一沉，明媚的小脸上却依旧带着宠辱不惊的笑：
“小雪，你是不是听错了？我和傅斯年的婚约还没有解除，怎么会和陈家大少爷结婚？”
“这话是妈说的，还能有假？”
一想到陈家大少爷的长相和脾气，慕雪就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虽然陈少长得老了些，也比不上傅公子的身家地位，但是在海市也算是略有薄产的人。配姐姐你这种冒牌千金绰绰有余，仔细算来还是姐姐你赚了呢！”
“那我还要问问小雪，你来这里做什么？”
慕瓷的眼神意味不明地在她身上逡巡一周，看得慕雪的脸一寸寸地红了，“你该不会是觉得都已经在整个海市面前和陆佑城……还能够和傅斯年在一起吧？又或者是，在傅斯年面前上一上我的眼药？”
被慕瓷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自己的想法，慕雪只不过初时脸红了些，之后便恢复如常，眼中写满了仇视：
“如果不是你害我，我和陆佑城的事情又怎么会被全海市的人都知道！慕瓷，我们家好吃好喝地养着你，没想到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她们两个站在傅氏集团大门口，实在太过引人注目，尤其是慕雪，视频门的热度还没过去，不少进进出出傅氏集团的员工已经认出她来了，纷纷对她指指点点。
见到周围的人都盯着自己看，慕雪才后知后觉地将墨镜重新戴上，恶狠狠地瞪了慕瓷一眼，然后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朝着里面去了。
慕瓷淡淡一笑，她找了傅氏集团对面的咖啡厅坐下，只静静看戏。
不多时，慕雪果真被人保安推搡着出来了，她脸上写满了不甘心，似是在喊着什么，最后形象全无，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之前傅夫人邀请自己去傅家玩，林馨涟大约是瞒着自己、只带着慕雪去了，所以才会让慕雪自以为她也可以嫁给傅斯年。
思及此，慕瓷恬静的小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
是时候让林馨涟母女认清现状了，不是吗？
慕雪一回到慕家，就忍不住跟林馨涟抱怨：“我今天连傅氏集团的电梯都没碰着，就被保安丢出来了！妈，你可一定要替我报仇，将那几个保安给开了！”
“你先不要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前自己还会隔三差五地让慕雪去傅氏集团送个吃食什么的，也不见有人阻拦，没想到这次慕雪被拦住了，林馨涟心中也有些焦急。
“妈，一定是慕瓷那个贱人！一定是她在傅哥哥面前说了我的坏话，我刚到傅氏集团楼下，就看到慕瓷从里面走出来。”
似乎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慕雪紧紧抓住了林馨涟的手，“妈，你快把慕瓷叫回来，让她不许再去找傅斯年！”
慕雪的五官都扭曲得快要变形了，看得林馨涟心惊胆战，她连声劝慕雪：“雪雪，你不要生气！妈妈都已经说了，她最后的归宿就是嫁进陈家！被陈进糟蹋！我决不允许狐狸精的女儿越过了你去！”
听着林馨涟的安慰，幻想着慕瓷被陈进折磨的画面，慕雪气得连连起伏的胸口才渐渐平息下来。
慕雪来过、被保安赶出去的消息混杂在众多消息里一并上报过来，傅斯年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头，然后示意姜秘书继续往下汇报。
原本做出这个决定时，姜秘书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慕雪是总裁未婚妻的妹妹，但是见着他似乎对慕家并无优待，她松了口气。
“现阶段的工作进度就是我上述的这么多，傅总你还有什么需要示下的？”
她怀着些微不安地看向傅斯年，只见坐在旋转老板椅上的英俊男人冷漠地道：
“其他的暂且不用你负责，你现在去调查我公寓对面的那套房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