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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美人在末世封神了 夏鲤鲤 2357 Mar 18, 2023 11:14: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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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掐了烟,难得的正儿八经:“我这人就一个优点,从不祸害祖国的小花朵。”
    祖国的小花朵就问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来纹身?”
    “先去考个大学吧。”
    程及的本意是想让这小姑娘“悬崖勒马”,不料,她来了一句:“我已经被保送了,帝都大学,物理系。”
    “……”
    帝都大学,还是最难考的物理系,这他妈将来有可能是个物理学家啊。
    程及就问了:“想纹哪?”
    林禾苗把手放到胸口的位置:“这儿。”
    程及面相生得风流,嘴角一扯,像个混迹花丛的浪荡子:“小妹妹,去别处找个好点的女纹身师,我这儿,不纹要脱衣服的地方。”
    这当然是假话,他程及可没少脱人衣服,只是越干净的,他越不碰。
    为什么不碰?
    因为他手脏了。
    他起身:“不送。”
    林禾苗把身份证和学生卡都收好,背上背包:“程及,”她的眼神里有股说不清的固执,她说,“我叫林禾苗。”
    程及笑着回了一句:“林禾苗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林禾苗呆滞地站了一会儿,走了。
    去年一月八号,在帝都浮生居,1204的门口,程及问过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当时抓着他的衣袖:“我叫林禾苗。”
    那时候的程及是浮生居的贵客,经理见了他,也要尊称一声程爷。
    快傍晚了,街上人烟稀少。
    林禾苗站在路中央,仰着头,看上面拉的横幅——祝贺红水一中林禾苗同学荣获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
    她本来是想用奖金来纹身的。
    老屋林村离花桥街只有十多分钟的脚程,林禾苗到家的时候,天刚刚黑。
    “我回来了。”
    她路过堂屋,直接去后面的柴房。
    “死哪去了,还知道回来?”吴树凤一把拽住她的包,“把奖金拿来。”
    吴树凤是林禾苗的母亲,亲生的。
    林禾苗不爱说话,内向木讷,八岁之前,村里人都说她是个自闭的,是个傻子。
    她十岁才上的学,十二岁老师发现她在数字上面有惊人的天赋,之后她连跳四级,由自闭傻子变成了自闭天才。
    这几天,天气转暖,徐檀兮一直在忙店里的事,装修已经竣工了,大概下周就能开张。
    “你好。”
    便利店里生意不忙,王小单在看剧,他按了暂停:“拿快递是吧?”
    “对。”
    “尾号多少来着?”
    徐檀兮说:“0317。”
    “稍等一下。”
    戎黎今天没有来便利店。
    徐檀兮拿了快递,回了对面自己店里,货源还没到,柜子和货架上都空荡荡的。她拆了快递,是一个古鼎形状的风铃,她从网上买的,想挂在店里。
    程及从楼上下来:“徐小姐。”他袖子挽着,手臂上纹了一串黑色的字符,“我得出趟门,如果有客人能先帮我招呼一下吗?”
    徐檀兮应下,说好。
    “谢了。”
    程及出去了。
    十几分钟后,他回来了,还接了戎关关过来。
    戎关关进门先叫人:“徐姐姐。”叫完人,他脑袋耷拉下去,无精打采的。
    程及说:“我去给你买饭,你在店里待着,不要乱跑。”
    “哦。”
    程及拿了外套又出去了。
    戎关关坐在凳子上,垂着脑袋,像棵霜打的茄子,蔫儿吧唧的。
    徐檀兮把风铃放下,弯下腰,轻声问:“关关,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他摇头:“哥哥说,妈妈今天要上庭。”
    他不知道什么是上庭,只是听村里的婶婶们说,他妈妈要坐牢了。
    “徐姐姐,坐牢是不是就不能出来了?”
    小孩子的眼睛还没有被污染,眼珠会比成年人的黑亮,对未知的事情充满了懵懂、迷茫、还有害怕。
    “关关是想妈妈了吗?”
    戎关关用力点头,眼睛一眨就哭了。
    到底是个孩子,再懂事,疼了也会哭。
    徐檀兮蹲下,用柔软的帕子给他擦眼泪:“等下次关关去见妈妈的时候,我送你一盒糖好不好?”
    他泪眼汪汪地点头:“我要带去给我妈妈吃。”
    徐檀兮说好,轻声哄他不哭。
    苏敏的案子在市里开庭,戎黎早上就过去了。
    下午戎关关没有去幼儿园,四点的时候,程及给戎黎打了电话,他说,官司败了,正当防卫不成立,苏敏被判了八年。关关好像听懂了,一直在哭,等到傍晚,他哭累了才睡着。
    晚上七点,程及接到戎黎的电话。
    “我在车站,过来接我。”
    县里到乡镇的最后一班客运车是六点半,这个点已经没有车了。
    程及刚把戎关关送回秋花老太太那,饭都没吃完:“我又不是你司机。”
    “我给钱。”
    说完戎黎就挂了。
    给钱?
    他差钱吗?程及根本不想理,又开了一罐啤酒,慢悠悠地喝了几口,拿了车钥匙下楼:“徐小姐,你有驾照吗?”
    下午货刚到,徐檀兮还在清点整理,这个点了还没回去。
    她回答:“有。”
    七点五十八,一辆红色的私家车停在了戎黎旁边。
    路灯离他有点远,他靠墙站着,逆着光看车里的人,如果是别人,他是看不清楚的,偏偏来的是那个他能看清楚的人。
    他把还没有抽完的烟掐了,扔进垃圾桶里:“程及让你来的?”
    徐檀兮下了车,她来时忘了拿外套,单薄的碎花连衣裙不耐寒,脸被冻得通红,她说:“程先生晚上喝了酒,开不了车。”
    十月底的晚上风很冷,她孤零零站在冷白色的月光里,裙摆在晃动,她压着裙子垂放的双手被冻得发青了。
    戎黎瞥了一眼她的手,没再多问,去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他没上去,又走到主驾驶旁,地上两个影子交叠:“我来开。”
    说完,他先进去了,坐在了主驾驶的位子上。
    徐檀兮坐到副驾驶,把安全带系好。
    戎黎把车窗关上,开了暖气,他开车很快,一路踩油门,风本就大,在疾速里,刮出刺耳的声音。
    徐檀兮话也少,端端正正地坐着,一路都没开口,她侧首看着车窗,窗外的霓虹在后退,窗上他的影子很安静。
    突然,戎黎的手机响了。
    “请问是戎黎先生吗?”
    夜里很静,徐檀兮甚至能听到他手机那边的声音,是位女士。
    戎黎:“是。”
    那位女士说:“您父亲的骨灰还在我们殡仪馆,代管时间已经到期了,是否需要我帮您办理续费?”
    法医尸检之后,戎海的尸体才火化,已经在殡仪馆寄放三个月了。照常来说,案子结束就该下葬了。
    戎黎说:“不用。”
    他的声音很淡,音色偏冷,压得低沉,像从远处飘来的。
    女士继续询问:“那您方便什么时候过来领取?”
    徐檀兮转过头去,看见他在笑,冷到骨子里的那种笑。
    他说:“拿去喂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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