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混乱之治 244 人类的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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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初见
小十在轩严一番鼓励，笑天一番威逼下，终于可以站稳在了巨大的钉面之上。身体不停的抖动着，却不敢移动分毫，更是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轩严的手。折腾了这么许久，轩严也有些累了，刚刚将头上的汗水擦拭，四周飘荡的绿萝染突然全部向着黑色祈亡山隐没，天地一瞬间陷入黑暗。这祈罪吊亡域的夜是绿萝染的世界，而黎明却是漫天的光华，初时如一道白刃整齐割裂天地。而这之前，绿萝燃已然隐没而去，所以，天马上要亮了，轩严静静的看着漆黑的前方，想着在这祈亡山山巅欣赏这黎明破晓，当别有一番滋味。
随着轩严的思绪，天地之间，一道无边白光骤然闪现，如刀一般，天地初割，整个祈罪吊亡域黑白逆转。天地在瞬间明亮，而此时的轩严，却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身前不远处，那里有一道白色的背影，这背影背对着轩严三人站在山边，一身雪白纱衣，其内也是雪白衬衣，此再无别色。乌黑的头发也只用一条白纱微微束缚，又有几缕散出，随意的洒落，风中飘荡，一双粉嫩细腻的玉足随着衣裙的摆动时隐时现。
而这凭空出现在轩严身前的身影，竟是微微漂浮悬在半空一指之间，并未着地，要知道此地禁制就是笑天都无法动用一分一毫的灵力，轩严在此地同样也是如同凡人一般，可这白衣背影是如何做到的悬浮飘飞，动用灵力的。而她又是谁？
轩严先是看向一旁的笑天，可发现笑天还是闭目在努力适应这周围给他的巨大压力，于是又看向小十，而小十不过还是在瑟瑟发抖。就在此时那白衣将身影转了过来，在她转过来的瞬间，轩严心头一怒冲天杀意腾然而起，这杀意之浓烈，就是一旁的笑天都被惊到了，笑天迅速转身飞退开去，一脸戒备的看向轩严，更是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把黑色短棍。而小十也十分吃惊的抬头看向轩严，眼中除了惊恐还有不解，可却并未松开轩严的手。轩严稍微迟疑，很快压下心中的杀意，赶紧对着笑天躬身说道：
“少主恕罪，牧下唐突了”
笑天眯着眼凝重的看着轩严，说道：
“刚刚怎么回事”
轩严看向前方，刚想去搜索那白色身影，却被吓的往后倒退一步，更是松开了小十的手，那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时竟已到了自己身前。轩严被吓到后退，而那白色身影也被轩严的举动惊的往后微微漂浮后退。而轩严正真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起了这白衣少女。
这女子十七八的年纪，身材曼妙婀娜，白纱有隙，内附白衣更是将其展现的淋漓尽致。一双如星眸般的眼睛即惊又奇的在打量轩严，雪白的肌肤微微泛着红，一对柔唇轻起，如桃花施粉般的脸上写满了此刻主人的惊讶。
轩严痴痴的说道：
“她，你........”
可还没等轩严说出口，那白衣女子竟咬着牙飘到了小十身前，此刻的小十因为刚刚被轩严挣开了手，打着寒颤，呆若木鸡。而白衣女子伸出了手，似乎是要去触碰小十，就在轩严又要喊出声的时候，那白衣女子的手竟从小十的身体中空落落的滑了过去，白皙的手臂，如无物一般，就那么穿过了小十的身体，而小十却毫无感应，呆立如常。看到这一结果，轩严瞪大了眼睛，吃惊的在说不出一句话，而那白衣女子，脸上露出明显犹疑的表情，后又整个身体从小十身体如无物一般空落落的穿过，如此，白衣女子脸上才有了些许安宁。
然后这白衣女子开始围绕着轩严慢慢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轩严的前方。白衣女子的头微微向前，又微微向前，又微微向前，轩严的眼睛睁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就在轩严要大喊出声的时候，白衣女子一头撞在了轩严的头上，轩严惊呼出声，而白衣女子的脸贴在了轩严的脸上，唇碰到了轩严的纯，脚踩在了轩严脚面，轩严几乎是出于本能，伸手将向后倾倒的白衣女子往自己怀中揽去，如此，二人脸对着脸，眼对着眼，不知如何说，易不知如何做。而就在二人发愣的瞬间，一股滔天威压从天而降，更有一巨大的黑色手掌骤然显现，向着轩严和白衣女子袭来。
随着一声惊叫，白衣女子推开轩严，身体化作一团白色雾影，眼看便要消弭于无形，可那巨掌已经到了近前，那巨掌穿过轩严，瞬间抓在了白色雾影消失之处，其手掌合拢，看似空无一物的掌中，那白色的身影开始一点点的凝聚而出，转瞬便已经有了浅薄的白色身形，那身形初时还似那白衣女子，可随着手掌的压力，幻化而变，轩严只看到那身影似在凝聚幻化，可尚不知为何物时，巨大的手掌已经合拢。而就在此时，整个祈亡山轰隆隆的震动了起来，随着这震动，巨掌恍惚，一道白芒从巨掌指间缝隙破开逃逸，飞没隐入祈亡山中。
这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随着白色身影的逃逸，一个瘦小的灰色身影显露而出，紧接着是冲天的怒吼：
“找死！”
随后，轩严只觉的景物飞转，自己，小十，笑天已经到了祈亡山下，眼前不远处一个与祈亡山齐身的巨大的虚影站立，手中拿着一根通天的乌黑的鞭子，那鞭子黑黝黝的发亮，开始上下翻飞，啪啪的，一声声如同惊雷一般抽打在祈亡山上，每一鞭下去，都将祈亡山抽出一道深丈许的伤痕，而那伤痕深处竟有闪着金色丝线的鲜血渗出。
啪，啪，啪，一鞭又一鞭，巨大的身影没有言语一声，可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漫天的杀意。不知抽打了多久，整座祈亡山被打的削掉了一层岩石皮，到处都是破痕和血迹，如此，巨大的身影才停了手，冷声说道：
“祈亡，没想到你还留了这么一手，你以为就凭一个小丫头便能翻身了，哈哈哈哈，笑话，今日我罚天把话放在这里，你罪孽一族，除非是死绝了，否则永无翻身之日”
更是一声震动天地的声音响起，只简单两个字“刑孽”，随后整个祈罪吊亡域，整整二十个巨大的牛头人显现，大声齐应一声，“诺”，然后便一个个挥舞着巨大的鞭子开始抽打身前一个个黑色的石山。
此时，巨大的身影转过身来。轩严看去，这巨大的身影，可不正是吞天老祖罚天，只不过此时吞天老祖一双血红的巨眼，正冷冷的盯视着轩严，轩严被这双红色巨眼只一眼对视，便惊的倒退一步，心中猛跳，赶紧低下头来，躬身拜立。不消片刻，那种浑身冰凉的感觉消失了，紧着景物斗转，轩严和小十已经回到了落沉园，而笑天和吞天老祖却不见踪影。小十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如此，过了许久，小十才眯着眼睛左右打量一番，说道：
“师傅，刚刚那祈亡山是在流血吗”
轩严点了点头，小十不死心的又追问道：
“可是它是山呀”
一日之间有着太多的疑问了，莫说是小十，就是轩严也好想找个人问问，可小十可以问他，他自己又去向何人询问。摇了摇头，轩严低语道：
“是呀，它是山，既然是山，就不该流血，可他流了，所以他不是山”
小十问道：
“那他是什么”
轩严说道：
“只有他们才知道吧”
小十问道：
“哥哥和老祖吗”
转过身来，轩严神色凝重的说道：
“小十，此事你万不可在去打听，知道吗”
本来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小十，听到此话，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轩严凝重的说道：
“小十，今日我和你所言，你要永远给我记清楚了，你不是吞天一族，你是银雪灵鼠一族，他们永远不会是你，你也永远不会是他们。老祖有着他自己的目的，而笑天对你也只不过是个误会，我们始终不属于这里，明白吗”
小十听到后，眉头皱起，撅起嘴吧，可却坚定的说道：
“不是的，笑天哥哥他最好了，老祖他们是我的家人”
最后一句小十几乎是喊出来的，而小十说完后，怒目而视轩严。轩严同样也是一脸的怒意，主仆冷冷的僵持着，突然，小十竟起身向外冲去，而轩严竟毫不犹豫第一次对小十动用了主仆灵约，制，轩严咬破食指，双手结印，鲜血飞出，迅速铺展成一幅血色灵符射向小十，那灵符打在小十身上入体而入，而小十身体骤然停住僵硬当场，但紧接着小十开始一点点的拼尽全力的向前缓缓移动，而那血色符文则是逐渐被小十逼出体外，当血色符文彻底显现的时候，嘭的一声碎裂开来，而轩严心口一阵翻滚，嘴角有血丝留下。
小十却头也没回，坚定的说着：
“笑天哥哥就是我的哥哥，老祖也是好的，他们都是家人”
说完，竟不顾轩严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留下轩严一人呆呆的站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