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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他约我了“

真爱大冒险 银思起千 6138 Nov 26, 2022 6:01:1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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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自我由另一个自我所包裹,心灵由动人的榜样所净化时,发誓要自我克制是十分容易的。可是,以往萦绕耳边的谆谆教诲已经沉默,每日的戒律已经结束,而且心中热爱的人已经离别,所剩下的只有孤独和悲哀时,乔觉得就很难再去履行自己的诺言了。每当自己的心无休止地疼痛,想念逝去的妹妹时,怎么能够去安慰父母啊。贝丝离开了居住多年的老家,换了新家,家中原有的光明、温馨和美好的气氛似乎都荡然无存,这时,怎么能够让她给这个家带来欢快的情调?天底下哪里能够让她找到一份既有用又开心的活儿,来替代她往日本身就是回报的爱的服侍呢?所以,她只能十分迷茫而无望地干自己的分内活儿,同时在内心悄然抵制着它。对于乔来说,本来就不多的快乐减少了,肩上的担子加重了。她越操劳,生活就越艰苦,这好像很不公平合理。生活对于有些人总是阳光明媚,而对于有些人则总是阴云迷漫。这太不公正了。乔学好,付出的努力比艾美多,但是,除了感到失意,碰到麻烦和累得要命之外,从未得到任何回报。
    可怜的乔啊,她的生活真是暗无天日。每当她想到下半辈子将会在那座寂静的屋里度过,整天为一些单调无味的事情操劳,得到少量微小欢乐,而且,自己的分内事似乎永远都不会减轻时,就会感到近乎绝望。“我不能这样下去了。我来到世上可不是要这样生活的,我知道我会与其决裂的,如果没有人来帮助我,我会铤而走险的。”每当乔初战失败,强烈的意志不得不屈服于不可避免的事态,觉得心情痛苦郁闷时,总是这样自言自语。
    但是,后来确实有人来帮助她了,尽管乔没有一眼辨认出这些善意的天使,因为,她们的外形都很眼熟,用的也都是最适合贫困人类的简单魔法。乔经常在夜里惊起,以为贝丝在召唤她,看见那张空无一人的小床,就会情不自禁地伤心落泪,开始自言自语:“哦,贝丝,回来吧!回来吧!”果然,她并没有白白地伸出双臂,因为,就像她过去一听见妹妹微弱的言语就会流泪一样,母亲一听见她自言自语,就会过来安慰她,不仅以言相劝,而且,亲切地抚摸她。母亲的眼泪默默提醒,她的忧愁比乔更深,母亲哽咽的低语比平时的祈祷还要滔滔不绝,因为,虽然她也无可奈何,但她在忧心忡忡的同时,心里总是抱有希望地认命。夜深人静,庄严时刻,心心相印,驱灾祈福,这样,悲哀可以解除,爱心可以增强。乔有了这种感觉,她在母亲怀抱的安全庇护下,觉得重担似乎容易负了,分内事儿干起来也有味了,生活看上去要容易忍受了。
    痛苦的心得到一点安慰时,烦恼的心灵也会得到救助。一天,乔去了书房。见那善良的灰白脑袋抬起来,以宁静的微笑迎接她,她低头谦卑地说道:“老爸,跟我谈一会儿吧,就像你跟贝丝谈话一样。我比她更需要,因为,我完全弄错了。”
    “乖乖,只有这样才能使我感到安慰。”父亲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一边搂住乔,似乎他自己也需要别人的帮助,而且,不怕恳求。
    然后,乔坐在贝丝的小椅子上,紧紧地靠着父亲,诉说自己内心的苦闷——失去贝丝的愤懑悲哀,碌碌无为的挫折感,缺乏信念使生活看上去那么暗淡,以及我们称之为绝望的悲观迷茫。她对父亲无所不谈,父亲也给予她必要的帮助,父女俩都从中得到了宽慰,因为,事到如今,父女之间的交谈已经不仅仅局限于父亲和女儿的关系,而且也是一位男人和一位女人之间的交谈,相互之间都能够给予同情,都乐于给予关爱。旧书房里的感觉是令人愉快而又让人思绪万千的,乔把这个书房称为“仅有一个人的小教堂”,她离开这里时总是勇气倍增,心情重新爽朗,精神更加谦恭。父母亲曾经教育一个孩子视死如归,现在又开导另一个不要沮丧地迎接生活,要相信生活,要满怀谢意,朝气蓬勃地抓住生活中的各种美好机会。
    乔还得到过其他帮助——谦卑但有益于身体健康的劳动,以及因此而获得的快乐,她对此也逐渐地觉察到了,而且,也知道该如何去珍视了。现在,乔再也不会嫌弃扫帚和洗碗布了,贝丝过去主持着这两样东西,所以,时至今日,小拖把、旧刷子这些东西似乎仍然让人想起贝丝勤俭持家的家庭主妇风范,都没有扔掉。因而,乔使用这些东西时,嘴上总是哼着贝丝喜爱的歌曲,模仿她的有条有理,不时地收拾一下东西,把家里安排得井井有条,温馨舒适。这是营造一个幸福家庭的第一步,但乔一直不知道,直到汉娜赞许地握着她的手说:
    “你想得真走(周)到,你决心尽自己的可能,不让我们过多地想念那可爱的羔羊。我们虽然话说得不多,但心里明白,上帝不会不保佑你的。”
    乔和美格坐在一块儿缝衣服时,发现美格真是今非昔比了,她的谈吐竟然那么广博,对于什么是高尚,妇女的内心冲动、思想情操都了解得那么透彻,而说到丈夫孩子,尤其是他们彼此依恋,携手共进时,她往往喜出望外。
    “毕竟,婚姻是一件好事嘛。假如自己争取一下,我不知道结果能否及得上你的一半?”乔说话时,已经在零乱的育儿室为戴米做了一只风筝。
    “你只要付出本性中女性温柔的一半就行了,乔。你像一只毛栗子,如果有人得到你的话,就会发现,其实你仅仅外表带刺,但内心柔软甜蜜。总有一天,你的真心会随着爱情而表白,然后,粗糙的外壳也就脱落了。”
    “太太,霜冻可以打开栗子的壳,但得经过使劲抖动才能掉下来。男孩子爱去拾栗子,但我不喜欢他们把我装进口袋。”乔一边答道,一边拼命甩风筝,但普通的风不可能托住风筝,因为,戴茜已经把自己粘在了上面当尾巴。
    美格笑了,乐于看见乔流露出一星半点往日的神态,但她觉得自己有义务通过自己掌握的每一个论据加强自己的观点。姐妹间的闲聊也不浪费,尤其是谈孩子的事,这是美格两个最有效论据,乔非常喜欢他们的。悲伤是打开某些人内心世界大门最有效的钥匙。乔基本上准备好装进口袋了。这时候,栗子的成熟就差一点儿阳光了,但不需要男孩急不可耐地去抖动,只要一个男人伸出手,轻轻地拨开栗壳,就能发现结实而香甜的栗心了。如果她猜测到这一点,就会紧紧地自我封闭,比以前更加带刺了,幸亏她没有在想自己,所以,后来就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了。
    噢,假如乔是道德说理故事中的女主角,那么,她现在就应该过着相当圣洁的生活了,她会与世隔绝,戴着帽子,一副苦行的模样,口袋里放着教会的册子,四处行善积德。但是,你知道,乔可不是这种女主角。她不过就是成千上万像她一样在生活中搏击的一个姑娘而已。她仅仅在按照自己的本性行动,就如同她的情绪所反映的那样,有时候,会伤感烦恼,有时候,会无精打采,当然,有时候,她也会浑身是劲。可以善良地说,我们要学好,但是,这不可能一蹴而就,而是需要漫长的磨炼,奋力地修炼,大家一起做,然后一部分人才能踏上正轨。乔已经达到了这一步,试图干好自己的分内事,一旦没有做到,就会闷闷不乐,而要开开心心地去做——啊,那当然是另外一回事了!她经常说,要干一些了不起的事情,无论多么艰难困苦。现在,她实现了这个愿望,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父母亲,一心一意地让他们觉得这个家庭充满了欢乐的气氛,就跟他们曾经给自己带来欢快的日子一样。有什么事,能够比这种行为更加壮美感人呢?如果说,为了增加努力的辉煌程度,所碰到的各种困难都是必需的,那么,对于一个一刻都闲不住,具有自我抱负的姑娘来说,毅然放弃了自己的憧憬,人生的蓝图和七情六欲,开开心心地为了别人而活着,有什么能比这更加艰巨?
    上帝成全了她的诺言。现在,任务就在眼前摆着,不是她所期盼的事情了,但这样反而更好,因为,里面没有自我的份额。噢,她能够做到吗?她决定去尝试一下。第一次,就遇到了我所提到过的那种帮助。后来,又得到了一个帮助。然而,她接受帮助时,没有认为那是对她的一种回报,而是将其理解为对她的宽慰,就跟那攀登名叫“困难”的这座山的基督徒一样,有时候,也会躺在小树林里休息一阵,得到身心的恢复。
    “你为什么不写作了呢?过去,你写作时,总是很高兴。”有一次,失望的情绪笼罩了乔的时候,她母亲问道。
    “我没有心思写作,就是写好了,也没有人爱看。”
    “我们爱看的。给我们写一些吧,别去管人家。乖乖,可以尝试一下嘛。我敢肯定,对你会有好处的,我们也会觉得很愉快的。”
    “别以为我还能写作了。”不过乔拉开书桌,开始整理写了一半的手稿了。
    一个小时之后,母亲往这边张望了一眼,见她还在里面,围着一条黑色的围裙,神情专注,伏案疾书,不禁笑着赶紧走开了,对自己的成功建议感到很得意。乔一直都莫名其妙,只知道故事里面溜进了什么东西,它直接打动了读者的心。家里人跟着故事内容,时而大笑,时而流泪。接着,父亲不顾她的反对,把它寄给了一家通俗杂志。令乔感到震惊的是,她不但收到了稿酬,还收到了求稿信。小故事登出来以后,几位读者来信,都赞不绝口,给了乔很大的荣誉。不久,报纸也纷纷转载,无论是朋友,还是陌生的读者,都非常欣赏这个故事。当然,仅就这件小东西,她的成功是很大的。乔比当初她的长篇小说同时遭到褒贬时,还要大吃一惊。
    “我真不理解。一个小故事有什么值得这样赞扬的?”乔十分困惑地问道。
    “里面说的是实话,乔,这就是奥秘。幽默加上煽情,使故事活灵活现,你最终也找到了自己的风格。还有,你写作时丝毫没有考虑名利,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创作。女儿啊,你可是苦尽甘来呀。想想办法吧,跟我们一样,为你的成功而欢欣鼓舞吧。”
    “如果我写的东西含有善和真的成分,那其实不是我的创作,完全都归功于你和母亲,还有贝丝。”乔说,使她深受感动的不是外界的任何赞扬,而是父亲的谆谆话语。
    乔受到了爱和悲的熏陶,所以,写出了自己的感人故事。她将这些故事打发出去,替自己、替贝丝广交朋友,她发现这样给那些卑微的漂泊者找到了一片慈善的天地。它们在那里受到真切的欢迎,也给家中的母亲带来了令人舒坦的信号,就跟孝子贤孙突然交上了好运一样。
    艾美和劳里来信提及两人签订婚约时,马奇太太担心乔难以愉快地接受这个事实,但不久她就放宽心了。尽管乔起初看上去很沉闷,但她仍然平静地接受了,而且,不用看第二遍信,就为两个孩子筹划了未来,制订了方案。那封信是以二重奏形式写的,双方都充满爱意地夸奖对方,所以,读起来很舒服,琢磨一下也让人觉得满意,没有人表示反对。
    “妈妈,你喜欢这样吗?”乔问道,接着,将那封写满字的信搁置一边,相互对视着。
    “是啊,自从艾美回信说,拒绝了弗雷德之后,我就希望这件事会如愿以偿。不过,我当初确信,她灵机一动,其预后肯定会比你所谓的‘唯利是图精神’更加高尚的。而且,她信中经常闪烁其词,更加让我怀疑,爱情和劳里会占上风的。”
    “妈咪,你真厉害,而且真缄默!你对我一直只字未提。”
    “当母亲的就需要眼明嘴紧,因为,她们需要管好女儿。我当时有点不敢把这想法告诉你,生怕你在婚事定下来之前就给他们写信祝贺。”
    “我可不会跟从前那么沉不住气。你可以相信我。现在我非常冷静懂事,谁都可以推心置腹的。”
    “可不是嘛,乖乖,我早就应该跟你推心置腹了。只不过我心想,让你知道你的特迪爱上了别人,会让你痛苦的。”
    “唉,妈妈,当初爱情尽管不成熟,却非常新鲜,我还是拒绝了他,事到如今,你真的以为我那么愚蠢,那么自私吗?”
    “我知道当时你是真心真意的,乔,不过,最近我认为,如果特迪回心转意,再次求婚,你或许会喜欢换个答复的。乖乖,请原谅我,我不由自主地看到你孤苦一人,有时候,你那种渴望的眼神直刺我的心啊。所以,我想你的小伙子如果再次恳求的话,就有可能乘虚而入,填补你的感情空白嘛。”
    “不,妈妈,最好还是随遇而安吧,艾美已经开始爱上他,我很高兴。但有一件事,你是对的。我现在很孤独,也许,假如特迪再次求婚,我有可能说,‘行啊’,不过,这倒不是因为我还是喜欢他,而是因为跟他离开时相比,我更加在乎有人爱了。”
    “这样我真高兴,因为,这说明你在进步。爱你的人多着呢,所以,现在你就安心守着爸爸妈妈、兄弟姐妹、朋友孩子们吧,就等着最佳爱人的回报吧。”
    “母亲是世界上最好的爱人,但我不会介意悄悄跟妈咪讲,我什么都想试试。奇怪的是,越尝试各种各样的人间真情,让自己满足,就越感到匮乏。真不明白,人心竟然能够装进这么多东西。我的心就很有弹性,永远不显得满足,而在过去,跟一家人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真不明白。”
    “我明白的。”马奇太太睿智地笑了。乔则翻过几页信,开始回顾艾美对劳里的看法。
    得到爱,像劳里那样爱我,是一件很美满的事。劳里这个人看上去并不多情。对于这种事,他谈得不多,但从他的一言一行中,还是觉察到一些,这让我感到很幸福,也感到很卑贱,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原先的我了。直到现在,我才了解到他是多么好心,多么大度,多么温柔,他把心都亮给我了,让我看到他的高尚情操、美好理想和各种打算。我知道这些都将属于自己时,觉得自豪极了。他告诉我,他好像觉得“现在就能开始进行一次前途似锦的远航了,有我在轮船上当大副[1],还有无限爱心充当压舱物”。我在暗自祈祷,他会心想事成的,并且不辜负他对我的一切期望,因为,我一心一意、尽心尽责地爱慕这位勇猛的船长,决不会离开他,愿上帝保佑我们长久在一起。噢,妈妈,我从来没有想过,当两个人彼此相爱,为对方活着时,天地会有多么不亚于天堂!
    “瞧瞧,这位就是我们冷静、矜持、世俗的艾美哟!爱情是可以创造奇迹的,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他俩该多么恩爱幸福啊!”说罢,乔小心翼翼地理好那几张哗哗作响的信纸,仿佛合上一本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书似的,因为,这个故事可以紧紧地吸引读者,直到结局出现,才让读者孤零零地回到俗务缠人的世界上。
    乔慢悠悠地走上楼,由于下雨,她不能出去散步。她一时觉得坐立不安,往日的感觉又回来了,没有以前那么愤懑,但她仍然伤心而无怨地纳闷着,为什么一个姐妹要什么有什么,而另一个却一无所有。她知道,这种看法并不对,尽量不去考虑。然而,渴望亲情是人之常情,非常旺盛,再说,艾美的幸福也唤醒了她内心如饥似渴的**,希望可以一心一意地爱某人,紧紧地跟着他,愿上帝成全,保佑他俩在一起。
    心神不宁的漂泊结束了,乔站在阁楼里,身边有四只小木板箱并排放着,每一只箱子上都刻着主人的名字,里面放满了统统一去不复返的童年时代和少女时期用过的物品。乔往箱内看了一眼,看见自己用过的那只箱子时,不禁将下巴靠在箱子边上,神色木然地凝视着杂乱的收藏,忽然,她看见一捆旧练习本。于是,就拿了出来,翻开几本,重温自己在那位好心的柯克太太家中度过的愉快冬天。起初,乔在笑,后来,神情专注,若有所思,接着,就满脸沮丧了,因为,她看见了一张教授当年的亲笔字条。她的嘴唇开始颤抖了,膝上的本子纷纷落地。她坐了下来,开始端详那些亲切的字字句句,仿佛它们现在都具有一层新的含义,触动了她的心弦。
    “等我一下,朋友。我也许有点迟到,但我一定会来的。”
    “噢,但愿他会果然如此!我那位亲爱的老哥弗里茨,总是对我那么和蔼可亲,那么心诚意切,那么心平气和。在他身边时,我对他的珍惜根本不够,可是现在,我多么想看见他呀,因为,似乎大家都在疏远我,我真是孤家寡人了。”
    乔紧紧地攥着那张纸条,好像那是一纸等待履行的承诺书。接着,她把头靠在一只舒适的碎布袋子上,失声痛哭,似乎在跟屋外敲打着屋顶的雨点唱对台戏。
    这一切是自我怜悯吗?孤独吗?抑或情绪低落?或者是某份感情的苏醒?它始终像激起涟漪的对方一样在耐心等待?可是,谁能说得清呢?
    [1]英语双关语,也可以作“佳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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