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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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真的累，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陈郁双手撑在洗手盆上，眼睛直勾勾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年复一年的工作，每天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相同动作，我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生活…”陈郁抹了把脸，在衣服上擦干手里的水渍转头走出卫生间。
“哟~陈郁，还没到点你就想走了？小心我报告组长扣你工资。”
一个寸头青年搂着自己的女朋友嗤笑，陈郁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我爱去哪去哪，你管不着。对了，昨晚我看到你女朋友在酒吧和一个男人摇得叫那个得劲，你赶紧照照镜子看看头顶芭。”
陈郁指了指身旁的镜子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车间外灰暗的路灯根本无法照明脚下的路，他走的很谨慎，都是摔过几次的人了。
来到间写着炒粉炒饭的小店门口直接走了进去，片刻后陈郁出来手中就多了袋打包好的食物。
这就是他每天的晚饭，至于好不好吃另说，主要还是便宜。
陈郁没有着急回家，而是来到一处小公园的大石头上坐下，打开顺手买来的一瓶啤酒咕咚咕咚灌进去半罐，一整天的疲惫就这样被带走。
他拿起盒饭正准备开吃，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过来，坐在陈郁对面的长椅上，双手放在膝盖就这么看着他。
陈郁有些茫然，左右环顾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后他指了指自己。
“找我？我没干嘛啊。”
老头不声不响，就这么定定看着他。陈郁感觉莫名其妙，起身走向老头。
走进后陈郁才发现原来这人是个老外啊！难怪听不懂自己说的是什么。
“你是不是饿了？喏，我没吃过的，给你吧。”
陈郁把盒饭递过去，然而老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指了指旁边示意陈郁坐下。
陈郁无奈只好坐下，盒饭也从新盖了起来。
“你不好奇我一个外国人为什么夜里不回家反而呆在这里？”
老头开口了，用的是最标准普通话。语气不急不缓十分平淡。
“不好奇，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你会在这里肯定有你的原因。”陈郁摇头，撇了撇老头身上的锃亮西服。
老头笑了笑，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雪茄冲陈郁抬了抬，在陈郁摇头表示不介意后他自顾自点上又缓缓吐出青烟。
“我在这里想了一晚上，让最想不通的是好人与坏人的区别到底在哪。就比如我杀了人，这当然不对，但他又是该死的，那么谁对谁错？”
陈郁皱了皱眉陷入思考，好一会才开口：“我也不知道，好坏的区分没有统一的衡量标准。要我说的话就是问心无愧就行，能做到自我认知的人都不会太坏。”
“问心无愧？这么说好像也行。”老头缓缓点头，站起身指了指边上的盒饭继续说道。
“你这顿饭不吃了？”
陈郁叹了口气：“不吃了，没胃口，准备回家。”
说完也跟着站起，耳边却听到老人在低声呢喃说着什么。
“回家…回家好啊，回家好。”
陈郁有些不明所以，于是开口问：“你不回家么？”
老人缓缓摇头没回答，盯着夜幕好一会才终于开口。
“陈郁，帮我这老人一个忙可以吗？”
陈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了点头才猛然间惊醒，身体迅速后撤，但还是晚了一步。
老人伸出食指指向陈郁眉心，看上去很慢，但实际上却是瞬间就点到眉心。
仅仅是一指，陈郁就感觉到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要将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硬生生扯出去。
随着眼皮越来越沉，意识也在渐渐模糊，最终，陈郁的身体像一堆烂泥一样瘫软倒在地上。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老人却始终一言不发，看着黑漆漆的夜空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
肮脏的下水道里，一道瘦弱的身影抱着自己受伤的胳膊一瘸一拐向深处走去。
她背着个破破烂烂的背包，背包里散发出浓重的酸臭气味飘进她的鼻子。只是她并没有觉得恶心，反而深深吸了一口，嘴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该死的巴伦，竟敢想抢我的食物，真当我塔特琳娜是好惹的！”她低声谩骂，毫不介意脚下的脏水浸透自己的蹄子。
随着越往深处走，塔特琳娜的心情也跟着越发舒畅起来。
“背包里装的可都是食物，足够自己吃好一段时间了，短期内不用冒险出去寻找食物，真好！”想到这她好像忘记了手臂上的疼痛欢快蹦跶起来，蹄子在坚硬的水泥路面上“哒哒哒”发出清脆的声响。
只不过她走着走着忽然愣在原地。
因为她看到好像有个男人正一动不动地在躺自己辛苦建造的“家”门口！
塔特琳娜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就想给这家伙狠狠踩上一脚，但当她走进时才发现原来这人已经晕厥了过去。
塔特琳娜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见没反应于是抓起他的双腿想将他拖到水沟里，至于会不会被淹死可不是自己能管的了。
“塔特琳娜。”
一个苍老的声音凭空出现，塔特琳娜神情略微呆滞，瞬间清醒过来后急忙掏出随身小刀戒备地看着阴影处。
“谁？！谁在那里！”
塔特琳娜害怕得浑身颤抖，小刀差点握不住掉到地上。
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老人，正是陈郁不久前遇到的那位！
老人身体慢慢从阴影里脱离，等塔特琳娜看清楚来人后她的瞳孔猛然放大！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爬到老人面前亲吻他脚下的地面。
“魔…魔主陛下！”
塔特琳娜死死将脸压在地面，生怕触犯神威。
“陛下，您…您是重新回来带领我们的吗？！”塔特琳娜匍匐在地上颤声说道，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
老人没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她一句话。
“塔特琳娜，你是否愿意成为奴仆。”
塔特琳娜听完后立即磕头不停表示愿意。
要是问这句话的人是别的恶魔那塔特琳娜肯定会大发雷霆，可现在问她的人是魔主啊！
祂可是世间出现的第一个恶魔，是**的化身，所有恶魔的始祖！魔主能收她这个弱小的恶魔做奴仆简直是就是她的幸运。
“不是我，是他。”老人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男人，那男人当然是陈郁。
陈郁被老人一指顿时恢复清醒，看到站在旁边的老人后他一下子蹦起来，指着老人就骂。
“你个老杂毛我好心对你你还害……怪物啊！”陈郁话说到一半看清老人身旁站着的塔特琳娜后大声鬼叫。
匍匐在地上的塔特琳娜丝毫不敢动，而老人却面对陈郁微笑解释道：“不用害怕，她是半兽人。塔特琳娜，站起来。”
“尊…尊听您的命令，主人。”塔特琳娜站起身，双腿止不住的抖动。
陈郁经过短暂的调整后平复心情，走到这只半兽人跟前仔细端详。
叫塔特琳娜的少女上半身除了头顶的双角和耳朵外跟普通人几乎没什么分别，下身的那两条羊腿看起来也毫无违和感。
陈郁“啧”了一声，刚想伸手去触摸她脑袋上的长角时听到老人说话了。
“塔特琳娜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他说。”
老人让她出去后就又对陈郁说：“说一说我要让你帮我的是什么事吧。”
“哎哎哎！我可没答应要帮你！”陈郁直接否认打断，谁知道这老头会让自己做什么。
老人非但没生气，反而笑眯眯从口袋拿出一支录音笔。
陈郁扯了扯嘴角，无奈开口道：“行行行！算你厉害，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里是哪。”
老人不着急接话，将录音笔抛进污水里又从手上取下一枚戒指丢给陈郁。
陈郁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
“这里是一个天神人类恶魔三方共存的世界，我们叫它波特坎维亚，寓意是美好世界。”老人说完看陈郁一副想要提出问题的模样抬手阻止并继续说。
“我时间不多了，你想知道的答案以后自己去探索，现在请听我说。”
陈郁心里腹诽，但他还是没有开口询问什么。
“我曾经和几个老朋友探讨过怎么经营这个世界，初定时都想的很美好，都想把这里变成我们生活过的那片伊甸园。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一切都偏离了初衷。等我们发现之时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的后代开始纷争，开始相互厮杀抢夺，而我们却无能为力。”
“你们是谁？创造这个世界的神？”陈郁嗤笑，显然对老头说的话嗤之以鼻。
老人对他的嗤笑不以为意，可接下来他做的是却让陈郁目瞪口呆。
只见老人随意挥了挥手，陈郁脚下就出现一小片金黄的麦田。跟着他又是一挥，麦田就又变成了一柄柄刀剑。
陈郁震惊的无以复加，差点拍手叫好，他拿起一柄长剑在地上戳了戳，长剑划破水泥地面锋利无比。
“你…你你真是神？”陈郁有些忐忑望向老人，见老人脸上还是一副和蔼的模样心情顿时放松下来。
“我是魔主，所有恶魔的始祖。用你们那里的话来说我就是阎罗王，掌管幽冥的…老家伙。”
老人说到最后乐了，然而陈郁却吓了一跳，因为刚刚自己暗自骂了老头一声老家伙居然被发现了！这下他可再也不敢暗自腹诽了。
陈郁挠头尴尬傻笑了一声说：“额呵呵呵…话说你既然是神明那需要我这个普通人帮你什么？难道你想夺舍我？”
说完他后跳一步，长剑挡在身前警惕起来。
老人笑着摇头，陈郁手中的长剑猛然挣扎脱手，一下又变回了一株金黄色麦子。
陈郁泄气丢掉麦子，干脆坐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老人说：“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不是不能改变这一切，只是没时间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能有什么事是神邸做不到的。”陈郁嘟囔一句，他现在只想回家，别人的事他根本不想管。
老人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语气柔和说：“陈郁，我要你帮我收拾这个烂摊子。我要你统一魔族，然后将三方阻隔起来，永世不能相遇。”
陈郁怔住了，好半天他才说道：“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让我做救世主？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哪有能力做到这些哦，我求求你找别人去吧。”
老人眉头一挑点头哼了哼：“想过。但他们都把我当成疯子，等了一天也只有你和我说话，所以我就决定是你了。”
陈郁欲哭无泪，老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陈郁啊，我看过你的记忆，发现你经常浏览一个叫什么虾的软件，而且经常在一些什么给你5000万让你在孤岛存活一个月这类无脑帖子上评论，你不会真以为人家会给你吧？”
陈郁眼睛圆瞪，顿时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于是气急败坏指着老人破口大骂！
“你个老王八！老子选什么关你屁事，你能给我咋滴？赶紧送我回去，否则我…我…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老人没生气，按下指着自己的手笑眯眯说道：“送你回去是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送你回去的。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条是我把你的浏览器记录发送给你家里人看，这第二…”
“二！！！我选第二条！”
陈郁急忙打断老人，朝他伸出两根手指。
老人嗯了一声，笑容玩味。
“行。那从现在起，我将会把我所有的力量灌注在这枚戒指上，你需要尽快吸收完这份力量成为我，成为魔主，成为所有恶魔的主人！”
陈郁认命般点头，深深呼吸几口气后刚想说些什么豪言壮语时又只听老头轻轻说了句“进来”。
紧接着，塔特琳娜瞬间出现在陈郁身边。
塔特琳娜立即就想跪下，老人摆手阻止，他说：“不用跪我，跪他。”
塔特琳娜恭敬回应一声转身跪下，如同之前那样不敢抬头看陈郁的面容。
陈郁顿时手足无措，连忙想去扶起塔特琳娜，只是拉了好几次她都没起来陈郁只能任由她就这么跪着。
老人点了点陈郁，陈郁身后立马出现一张骷髅断剑堆成的王座！
老人手掌轻轻一推，陈郁整个人就坐在了王座上面。
“宣誓吧。”
老人轻轻说了一声，塔特琳娜应声匍匐在地上颤声开口。
“半兽人羊魔塔特琳娜今日对我主起誓，愿终生成为我主奴仆。”
“我发誓，愿为我主征战，不死不休！”
“我发誓，愿为我主尽忠，一往无前！”
“我特塔琳娜，愿为我主贡献出生命，愿黑暗笼罩世间，愿我主圣威永存，愿我主庇佑塔特琳娜！”
塔特琳娜宣誓的话语刚落，一股黑雾凭空出现瞬间笼罩了她的整个身体。
老人对陈郁点点头，陈郁竟然不由自主的将老人抛给他的戒指戴上，然后那根手指对着塔特琳娜轻点，话语脱口而出。
“我接受你的誓言，特塔琳娜。”
陈郁说完，黑雾瞬间收缩成一条黑线，自行钻进塔特琳娜的嘴里消失不见。
老人的身影与此同时也缓缓黯淡，还未等陈郁阻止就彻底消失。
塔特琳娜身体颤抖匍匐爬到陈郁脚下，亲吻他的脚背。
“恭迎魔主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