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节制与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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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牌消散，化为黑色神符重新融入无头骑士身体。
　　“没有元神？”
　　池渊在无头骑士的命牌上烙印下属于自己的道纹，感知力扫视无头骑士，顿时发觉这副准帝躯竟然没有灵魂，是一副空壳。
　　无头骑士的内部有一条条黑气缭绕的秩序神链，以某种特别的排列方式交缠，形成一个团状。
　　其放射出牛毛般的细丝线，充满无头骑士全身，控制着无头骑士的一举一动。
　　“也不知是何人这等手笔，将准帝炼成了一具傀儡。”池渊苦恼，“这团黑色的秩序神链是准帝傀儡骑士的核心，与不死山主峰上烙印的天地棋盘紧密相联。”
　　“这也导致了，如果想把无头骑士带走，就必须把主峰这一区域彻底从不死山中切出来随身携带，这对于现在的我根本无法实现啊。”
　　“算了，带不走就带不走吧，就当留在不死山当个看门的。”池渊转念一想，“无头骑士掌握着掌中世界之术，也是一门神藏！”
　　池渊枝叶间飞出两条秩序神链，好似双手，将秩序神链编织的核心捧起。神链上大道交感，发出嗡鸣，这是无上的大道天音，不及帝境的修士接触会损伤道基。ŴŴŴ.
　　不过这些对身为不死药的池渊来说不是问题，他仔细搜寻了半晌，发觉无头骑士所掌握的所有术法都是构成其神链核心的一部分，强行提取不现实，可能使神链核心崩溃。
　　池渊有点受挫感，真身漂浮在无头骑士的断颈上方。
　　这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正在苦思冥想如何挖掘出秘术而又不损坏骑士傀儡的池渊。“道友，别来无恙。”
　　池渊神识扫出，望向峡谷边缘，那里有一老道，气息腐朽，双目却炯炯有神，正注视着自己。
　　思考片刻，池渊枝叶一震，独自飞身来到老道人面前。在这种至尊的面前，准帝八重天的无头骑士还不够看。
　　“我该怎么称呼你？”池渊作为悟道古茶树，先天近道，他振动身旁大道，发出了大道之音。
　　化道老人盯着池渊看了片刻，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名字，不过代号而已，贫道历经无尽岁月，早已忘记当初的名字。”
　　“倒是道友你，隐藏够深。”老人话头一拐，说不清是一种什么语气，“道友早就拥有神智了吧，若不是此次事发，我甚至还会被蒙在鼓里。”
　　池渊一滞。
　　“道长，我暂且这么称呼你吧。”池渊发出大道之音，大道音没有任何情绪和语气掺杂，显的有些怪异。
　　池渊缓慢说道：“作为一棵药，还是扎根在此无法离开这个鬼地方的药，面对一位气血枯败的老年至尊，总要防范一些，您说呢？”
　　化道老人摇摇头：“道友大可不必担忧，你也知道我曾服食过万岁神药延寿，不死药的药性已经对我无用了。”
　　万岁神药，又称玄武不死药，形似一只小乌龟，在延寿这一药效上是其他神药比不了的。
　　“以后有机会把它也带走，不死药这种神物，没人会嫌多的。”池渊暗自想到。
　　“道友，贫道还有些疑问想请道友解惑，可否移步一叙？”
　　“道长气息温和，为人至善。”池渊忽然出声道，“想来未曾发动过黑暗动乱。”
　　作为不死神药，且斩断了自己与不死山那种冥冥中的联系，就算老人发难，只要他不极尽升华，池渊也有把握完好无损地遁走。
　　“不曾。”
　　气息腐朽的老人眸光微动，叹息道：“吞食众生血气延缓自己的腐朽，这种事我做不来。”
　　池渊沉吟，后世的禁区至尊们为了等待真正成仙路的开启，多次出世发动黑暗动乱。
　　眼前这位老道人成道比石皇等更早，理应更加腐朽，更需要众生血气来延寿才对。
　　化道老人仿佛读到了池渊内心的想法，叹息一声：“还能欺骗你不成？”
　　“贫道是天生地养的木圣灵，以万物化生之法证道。”
　　“吞噬万灵生机，这种做法杀性过重，因果无边，不符合我的道。”老人说出这样一则秘辛。
　　一个年老的腐朽至尊，脾气居然出奇的好，面对他这株药没有一点极道者的架子，可以说是有问必答。
　　不得不说这在至尊当中还挺有个性的。
　　不过联想到记忆里叶凡大成后扫荡不死山时这位老道人的反应，池渊也就释然了。
　　这老道人，真不愧是所有禁区至尊中最佛系的一位。
　　“现在，道友可一叙否？”
　　“当然，我亦有很多疑问。”
　　化道老人眸中勾勒出一朵符文之花，一股澎湃的生机席卷四方，带着池渊瞬间消失在原地。
　　星空中，伟岸的人影缓缓睁开眼眸，一股皇道威压一闪而逝。
　　他望向北斗星域，片刻后又闭上了眼，整个人的气息不可察，几乎与宇宙融为一体。
　　北斗古星，不死山。
　　眼前一花，池渊来到一座古老的殿宇，这里的屋舍都依照地势建在半山腰，砖瓦琉璃皆发光，好似挂在不死山漆黑山体上的明珠。
　　殿宇外是一片古老药园，长满了各种灵药。
　　有的通体晶莹，散发惊人灵气。
　　有的结着黄澄澄的果实，散发浓郁药香。
　　更有的长在地下，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各色古药挤在一处生长，不乏老药王的存在。
　　药园毗邻一株老树，树下一座造型古朴的石桌，两个石凳随意地摆放着。
　　池渊诧异：“我并没有发现这里的存在。”
　　化道老人随意地找了个石凳坐下，道：“这里是我族秘地，被我布置了阵纹，平时都隐匿，外人进不来也看不见。”
　　“道长叫我过来，是为了……”
　　老道人看着池渊，道：“送你一桩机缘。”
　　池渊听得莫名其妙，他可不觉得这个腐朽的老人会这么大方，一见面就送机缘，要知道能被盖世至尊称作机缘，可不会是什么凡物。
　　“没有这么简单吧，您想要我做什么？”池渊问到。
　　“你是我所知道的，第一株化生出清醒灵智的不死药。”化道老人顿了顿，道：“我需要你放松心神，我要参悟一番，或许有所得。”
　　“没问题，只有这些吗？”池渊又说。
　　“我需要你给我一些悟道茶叶，我有几个孩儿，需要借以悟道。”
　　池渊顺着化道老人的视线望向山上那座殿宇，他了解到，有几尊圣灵族生物造化未满，被老人以神源封印在了这座殿宇中。
　　“好，我答应。”池渊说，“那么，我也需要道长解我心中疑问。”
　　老道人微笑，道：“当然不会让你吃亏。其实，某种程度上你也可以算作我的同族，我们皆有先天神性，受到天地大道的眷顾。”
　　化道老人抬手，一团神秘的雾霭在他手掌心翻涌，其中隐约有符文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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