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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1章 入局

万古战神 夜之明 14766 Dec 23, 2022 2:00: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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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亲情天子荐外甥思祖父指挥拭银枪
  郭威诏令组建殿前司禁军,其用意正是为了分散侍卫亲军司的军权,两司相互制约掣肘,自己居中平衡,更利于稳固皇权。侍卫亲军司统辖近十五六万禁军,别看这些禁军们平日里耀武扬威,可是真上了战场,一个个贪生怕死,毫无血性可言,更把‘忠’字抛到了九霄云外。要是把国家安危交给这些桀骜不驯、作威作福的大兵,当真危险万分。
  后汉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史弘肇专横跋扈,不但把持军政大权,还染指司法大权。侍卫亲军司下设侍卫司狱,可任意抓捕军民。其时侍卫亲军司的权势,达到了从所未有的顶峰。史弘肇本人也因此呼风唤雨,说一不二,权势凌驾于刘承祐之上。郭威常常在想,要不是刘承祐使出了极其无赖残暴的手法,公然在皇宫里杀人灭口,无人能够驾驭的史弘肇会不会真的谋朝篡位?一言以蔽之,权臣当道,乃是祸乱之根源,更何况还是手绾兵符的权臣。刘承祐殛杀史弘肇,固然朝野震惊,其实也是他咎由自取。
  郭威每每想到这些,都坐立难安。这天传见王峻,询问组建殿前司事宜,微笑道:“秀峰兄,组建殿前司的事,你筹备的怎么样了?”王峻道:“你不问我,我这几天也要找你的。这些时日忙着殿前司选址,挑选官将,真是忙的脚不沾地。”郭威笑道:“辛苦秀峰兄了。”王峻摇头道:“国家军民政事皆出于我手,这是我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组建殿前司,无非是为了制衡侍卫亲军司,因此上至都指挥使,下至弁佐校官,都必须忠心耿耿,是咱们信的过的人。本朝得以鼎定中原靠的是天雄军,现在大局已定,也该赏赐拔擢他们了。好让他们知道,跟着咱们才能升官,才有出头之日。我想把原天雄军有功的小武官们提升起来,拟了份名单,你瞧瞧。”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份名单,孙延希接过,呈给郭威。
  郭威仔细看了一遍,勇猛如李继勋,机警如石守信等人赫然在列。这份名单十分详细,某人从前所居何职,有甚么功劳,论功行赏,升任何职,都一一记录,看来十分用心。郭威原本也打算重用天雄军,那些小军官受到拔擢,必定感恩戴德,从此忠心不二,王峻的想法正与自己不谋而合。此人优伶出身,家学渊源,精通音律歌舞,唱得一口好歌,跳得一段好舞,却没有读过书,想不到处置国家大事,竟然也得心应手。可见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尽心尽力,就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郭威道:“这件事你拿主意罢。”喟叹一声,笑道:“秀峰兄真是能干的人,有你主持国家大事,我轻松了许多。”王峻道:“不是我信口开河,我虽年长你两岁,然则精力充沛,把内外庶政交给我处置,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若是旁人说这些话,不但犯了大忌,而且不无索取权力之嫌。然则王峻一直追随左右,出生入死,郭威视为左膀右臂,绝无猜疑,当下笑道:“照秀峰兄这么说,我怕要做个清闲天子了。”两人相视而笑。
  王峻道:“至于殿前都指挥使的人选,我还要再斟酌斟酌。”郭威站起身来,踱到殿中,道:“我想让李重进担任此职,秀峰兄意下如何?”王峻不假思索道:“不行,殿前都指挥使统掌禁军,职责重大,非能征善战的大将不能胜任。李重进年纪轻轻,没有战功,没有威望,我看难已服众。”郭威笑道:“你心中在想,他是我的外甥,胳膊肘往内拐,因此让他担任此职?”王峻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郭威苦笑一声,又道:“正所谓举贤不避亲,他是我的外甥不假,也没有多少战功,可是论说才干还是有的。稍加历练,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将帅之才。话说回来,没有人天生就是帅才,如果不是因缘际会,你我说不定还在颠沛流离。”顿了一顿又道:“前些时候,四姐来找我,说道张永德水涨船高,眼下又是驸马都尉又是右卫将军,李重进还是芝麻绿豆的小官。要我不分彼此,一碗水端平。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酸味。我原本兄弟姐妹众多,可是眼下没有几个亲人了,四姐的情面不能不给。看着我的面子,秀峰兄给李重进一个机会。”虽然拿姐弟亲情说事,其实也是不相信外人,防范外人。
  面对郭威几近央求的语调,王峻只得道:“你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了,我也不能驳你的面子,我给他一次机会。”顿了一顿,又肃容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他若是才不配位,管不好殿前司,我随时把他换了。”郭威道:“这是当然,真要是那样,不要你开口,我就不会再重用他了。”王峻点了点头,道:“不是我把持大权不放手,而是天下得来不易,局势还没有稳定,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会给人可乘之机。”郭威道:“是啊,咱们联手打下这一片江山,当然要好好守住。要是像前朝一样,立国区区四五年就亡了,我就不配为君了。”
  王峻点了点头,道:“听说你已经赐婚,召柴荣回来与符彦卿的长女成亲?”郭威赐婚的事早已传的京师妇孺咸知,符门当天就开始准备嫁妆嫁女了。郭威颔首道:“是啊,荣儿没了妻儿,符彦卿长女也寡居在娘家,我想他们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因此想成全他们。”王峻笑道:“符彦卿的长女出自将门,人品才貌自是无可挑剔,能嫁给柴荣,也算门当户对。我一听说这件事,就准备了一份大礼。”郭威笑道:“叫秀峰兄破费了。”王峻摆手道:“我看着柴荣长大,侄儿大婚,做叔叔辈的岂有不送份大礼的道理?只是回京师完婚,似乎太繁琐了些。你想想,从澶州赶回来,成婚之后又赶回澶州。这一来二去,不但颇费周折,而且鞍马劳顿。再说澶州民风彪悍,他不在的这些时间,万一出点乱子,还要善后。”
  郭威见他话里有话,问道:“秀峰兄有何主意?”王峻站起身来,道:“我的主意是,让符彦卿的长女去澶州,他们小俩口就在澶州成亲,这样既省去了许多周折,而且也不耽误事情,岂不两全其美?”他口口声声家国天下,一大堆道理,听上去忧国忧民,实则心中极其防范柴荣。万一柴荣不走了,岂不分了自己的大权?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柴荣死死摁在澶州,寸步不离。
  自从澶州兵变,郭威就没有再见柴荣了,心中甚是牵挂,因此才想召他回京完婚,二来给新朝添些喜气。并不知道王峻心中藏着许多千山万壑,还以为他高瞻远瞩,考虑周全。沉吟片刻,方道:“还是秀峰兄想的周全,总是要完婚的,在京师和在澶州,没有多大区别,让他们在澶州完婚便了。”
  王峻又道:“不是我对柴荣有甚么成见,而是一切要以大局为重。”接着话锋一转,又道“你不能重用冯道、范质、李谷这些人。”郭威大为惊讶,道:“我也没有重用他们呀。”脑中念头疾转,王峻这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却是重中之重,不然也不会放到最后来说,当下道:“秀峰兄与他们有了甚么分歧?”
  王峻摇头道:“也没有甚么分歧,这些人都饱读诗书,因此一个个自命不凡,殊不知书生误国,除了信口开河的空谈,没有建树,因此不能重用。”郭威道:“秀峰兄身兼宰相、枢密使二职,大小政事皆由你做主,我也并没有重用他们啊。”王峻神情陡变,道:“你说我擅权,一手遮天?”情急之下,口气变得严厉。
  郭威与他亲密无间,并不怪罪,笑道:“我不过随口一说,秀峰兄莫要多心。”顿了一顿,又道:“秀峰兄,你是甚么人?”王峻不解其意,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反问道:“你说我是何人?”郭威微微一笑,道:“你是当朝宰相,平心而论,在我之下,就是你了。做宰相的要有宰相的气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是这个道理。冯道、范质、李谷这些人不过挂个官职,领些俸禄,并没有多少实权,秀峰兄就不要和他们斤斤计较了。”王峻也觉得自己适才太过激动了,不无顶撞之嫌,于是放低声音,道:“我与这些人没有私人恩怨,这么说也是一心为公。书生空谈误国,其害犹胜权臣,要治理国家,还是要重用实干之人。”
  郭威一边踱步,一边连说‘有理’,道:“秀峰兄所言极是,真是一针见血。后梁以来,吏治败坏,任人唯亲之事,屡见不鲜。打的比方,一个刺史是个鲜廉寡耻的贪官,势必作威作福,欺压百姓。要是换成了清官,必定是造福桑梓。天下苦酷吏久矣,我要拨乱反正,澄清吏治,启用一些刚直不阿的好官。铨选廉洁的清官充任各州刺史,关乎社稷安稳。各地要是都安宁了,国家也就太平了。家里千疮百孔,遇上大风大雨,不倒了才怪。启用人才不能墨守成规,要不拘一格,要打破陈规。只要有真本事,一心为公,就算不是科甲出身,也可以委以重任。”
  两人商议一阵之后,王峻告退离去,郭威当下传召李重进进宫。郭威登基之后,接二连三的升迁赏赐有功之臣,李重进当然也在其中,只是相比张永德,又是驸马都尉,又是右卫将军。自己这个内殿直都知,显得太微不足道了。他素来心高气傲,从不屈居于人下,自是难以咽下这口气。福庆长公主见儿子郁郁寡欢,于是以探望为名,打听郭威的口气。得知将要受到重用,李重进当天就准备进宫问个仔细。福庆长公主好说歹说,终于劝住了他。
  李重进性情暴躁,沉不住气,日等夜等,终于等到郭威传召,于是急急忙忙奔进皇宫,道:“舅舅,你传我来有甚么事?”郭威原本在看奏表,当下缓缓放下,道:“说家事的时候,你可以这样叫我。可是国事面前,你我是君臣。”李重进原本满心欢喜,这时给泼了一盆冷水,脸上顿时笑容凝结。他素来目中无人,天大地大,唯有自己最大。要说世上还有一个人让他心生畏惧,也只有郭威了。他不敢反驳,于是低声答应。
  郭威又道:“组建殿前军的事,你大约耳闻一二了罢?”李重进道:“听说过了。”郭威道:“我与王相公商量过了,委你出任都指挥使,统掌殿前司诸军。”李重进虽然早就猜到结果,但是仍是掩饰不住心潮澎湃,道:“臣一定把殿前司诸军管得井井有条,不负陛下信任。”郭威踱到殿下,道:“虽然委你出任殿前都指挥使,可是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这个指挥使是我向王相公讨来的,我答应了他,若是你才不配位,管不好殿前司,纵然你是我的亲外甥,也不能任人唯亲。”
  李重进闻得此言,顿时不服,道:“任免官员,全凭陛下一句话,王峻凭甚么指手画脚?须知大周天下是陛下的,可不是他王峻家的。”郭威板起脸庞道:“你懂甚么?王相公是开国元勋,他的功劳无人可及。再说我虽然是天子,可是也不能甚么都一个人说了算,不然要众大臣做甚么?如果乾纲独断,干脆摆几个点头翁算了。大臣是做甚么的?就是为国建言献策,匡正天子阙失的人。王相公说你年轻,恐难服众,其实这句话也正是所担忧的。”
  李重进心中不服,梗起脖子道:“那是我没有机会统掌兵权,有了这次机会,我不会比韩信、李靖那些名将差。”郭威不以为喜,反而为忧,道:“狂傲自负,就是你最大的毛病。口出狂言,乃是大忌,以后要学着虚怀若谷。”李重进虽然不以为然,但是为了得到兵权,只得满口答允。郭威却不知道他言不由衷,又语重心长道:“只会冲锋陷阵,而不读书,顶多是个将才而已,却非运筹帷幄的帅才。你也三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以后要多读书,改改暴躁的脾气,说话做事都要稳重一些。说起稳重二字,你和张永德都不及柴荣。把殿前司交给你,你肩上的担子不轻,你要争口气,自己担起这个担子。莫要别人在背后议论,你是皇亲国戚,我任人唯亲。”李重进信誓旦旦道:“臣一定好好练兵。”
  郭威点了点头,又道:“侍卫司权势太大,为防不测,我才决意组建殿前司,你一定要牢牢抓住殿前司的兵权。”李重进道:“陛下不说,我也知道。”郭威道:“升堂之日,我再把兵符印信交给你。”又把王峻拟定的名单交给李重进,道:“这是王相公拟定的名单,上面的人大多是从前天雄军的小军官,他们立了功,没有道理不拔擢起来,就按名单上的办罢。”李重进应声说是,只听得郭威又道:“单单这份名单,就明证了王相公是能干人,也没有一点私下,以后要多多向他讨教。”李重进最是记仇,含含糊糊答应一声。
  侍卫亲军司坐落于左腋门外,而殿前司则坐落于右腋门外。升堂之日,一应有品秩的官将穿戴整齐,尽皆到堂。肃然立于正堂两侧,静静等待李重进升堂。今天是殿前司第一次升堂,诸将官都早早到来,没有一个人因故缺席。义社十兄弟尽皆归属殿前司,老大李继勋因作战勇猛,升任散员都指使使,石守信升任亲卫都虞候,王审琦升任东西班行首,韩重赟升任左班直副都知,其他诸人虽然也都升了官,但是只李继勋和石守信二人有品秩,得以到堂。
  这时李重进大步走进正堂,他头戴一顶银盔,身穿一副鱼鳞铠甲,双肩虎头护肩,腰上系着银带,脚穿一双鹿皮乌靴。左手捧着兵符,右手捧着印信,一阵风似的走到正堂上首,参天大树一般,直挺挺的站在大案前面。众官将行礼道:“见过都指挥使。”李重进轻轻放下兵符和印信,一双虎目扫视堂下众人,道:“该到的都到了,我就不多说废话了,日后好好练兵,谁也不许偷懒懈怠,若是有人胆敢违抗军令,我会叫他知道我的厉害。”他第一天升堂理事就疾言厉色的给众将官一个下马威,众人心中打鼓,齐声道:“末将遵命。”李重进眼见堂下众人诚惶诚恐,那份得意,自是难以言状。
  没过多久,王审琦改任内殿直都知,由赵匡胤接替他任东西班行首,即是皇宫侍卫小班头,职责没有变化,宿卫禁宫,还是和以前一样,护卫郭威。只是郭威由天雄军节度使、枢密副使、侍中,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周皇帝。
  从河中之战到澶州兵变,再到郭威登基即皇帝位,赵匡胤一直护卫左右,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这两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河中之战,郭威看透李守贞心思,于是攻心为上,瓦解叛军的士气,消耗叛军实力,最后一举破城而入,以最小的损耗大获全胜。第一次兵进开封的时候,皇位唾手可得之际,却急忙拔寨撤军。他起初大惑不解,最后恍然大悟。北归途中,谣言四起,军心惶恐不安,郭威却悠闲自得,仿佛置身事外。澶州兵变之际,天雄军将士百般乞求郭威即皇帝位,终于获取了军心。水到渠成,郭威一改优柔寡断,当机立断,准允大军所求。随即挥师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开封。一边紧锣密鼓筹备登基大典,一边谋杀刘赟。两件事并行不悖,相辅相成。
  过往的事情一件件浮现于赵匡胤脑海之中,郭威从河中之战,一直到登基即位,没有一处侥幸。不但精通兵法,而且擅长谋略。尤其澶州兵变,端的叹为观止。每一步都精心谋划,环环相扣,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头脑之冷静,心思之缜密,杀伐之果决,谋略之深邃,常人唯有瞠乎其后,难以望其项背。想通了这些,不禁对郭威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天赵匡胤穿戴整齐,在王审琦陪同之下来到东西班。义社十兄弟年纪有长幼,性情脾气也各有不同,因此也有亲疏远近之别。合得来的私下过从亲密,合不来的自是疏远一些。赵匡胤与石守信、王审琦、韩重赟三人较为亲近,与其余六人则稍微疏远一些。他性情豪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看起来粗枝大叶,实则心思缜密,绵里藏针。表面上与其他九个兄弟一视同仁,实则亲疏远近尽在不言之中。
  一路上王审琦详细讲述东西班的规矩,赵匡胤一一牢记在心。走进营房,只见高怀德正在擦拭银枪。王审琦笑道:“这位便是高指挥使。”赵匡胤上前一步,行礼道:“见过都指挥使。”高怀德点了点头,王审琦道:“他就是接替下官的赵匡胤。”高怀德打量赵匡胤几眼,只见他身姿魁梧,器宇轩昂。头上的皮笠,身上的牛皮软甲,腰间腰刀,与他黝黑的皮肤,宽厚的胸膛相得益彰,内心不禁暗暗喝彩。与此同时,赵匡胤也在端详这位年轻的顶头上司。高怀德出身显赫,祖父是天下第一枪,‘白马银枪’高思继。父亲高行周历仕四朝,不但爵至齐王,而且郭威与其称兄道弟,倍受荣宠。因此这位将门之后,天生就有三分傲气,三分贵族之气。只见他外面套着一副山文铜甲,只是未戴头盔。虽然一身戎装,但掩盖不住风流倜傥,赵匡胤也是啧啧称奇。
  王审琦道:“高指挥使,公事已经交割完毕,下官该去内殿直了。”高怀德颔首道:“你去罢,有空回来比武。”王审琦微笑说是,行了一礼,退出营房。高怀德道:“东西班共有八位行首,每一行首统辖二百多名禁军护卫,职责宿卫禁宫。天子的安危尽在东西班,不是忠心耿耿之人不能胜任。”赵匡胤道:“下官从前就是天子麾下贴身亲兵,知道如何尽职尽责。”高怀德点了点头,指着墙上一张地图,又道:“这是皇宫的地形图,每座宫殿在何处,每道宫门在哪里,你都要烂熟于心。”
  赵匡胤当下走到地图前,一边凝神谛视,一边牢牢记住。高怀德道:“地图可以慢慢看,我先带你出去转转。”领了赵匡胤在皇宫里走了一圈。皇宫在后梁宣武军节度使官署原址上改建而成,虽然历经后唐、后晋、后汉三朝扩建,但是格局终究远远不如唐朝的大明宫,不过半个多时辰就已经走完。虽然走马观花,但是赵匡胤是有心人,已然全部记下。
  回到东西班营房的时候,王政忠正带领着属下护卫在空地上操练。王政忠每大吼一声,众手持长枪的护卫都使出一招。枪法虽然并不精妙高深,难得的是整齐划一,蔚为壮观。两人站定,高怀德道:“这个王政忠,还有王审琦他们,和你是结拜兄弟?”赵匡胤见他知道底细,也不隐瞒,道:“当初在天雄军的时候,咱们十个人脾气相投,索性就结拜成异姓兄弟,自己胡乱起了个名字,叫做义社十兄弟。”
  高怀德道:“常常听他们说起你,年纪虽然不是最大,武功却是最高。”赵匡胤忙说不敢,道:“他们抬举我了,其实是在让着我。”高怀德不知道他是真的谦逊还是故意藏拙,正色道:“武功高就是高,不是丢人现眼的事。”赵匡胤见他面色不悦,不亢不卑道:“令祖乃是当年天下第一枪,白马银枪高思继。家学渊源,不论枪法还是拳法,指挥使一定尽得令祖真传。在指挥使面前,下官的这点微末武功,不值一提。”
  高怀德‘哼’了一声,道:“你在奉承我,我可不吃这一套。”赵匡胤道:“下官说的是由衷之言,绝没有奉承指挥使的意思。”喟叹一声,又道:“令祖当年一杆银枪横扫四方,打遍天下无敌手。我只恨晚生了数十年,未能目睹令祖当风披靡的风采。”高怀德心中最钦佩之人就是祖父,这句话算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第一眼看到赵匡胤的时候,觉得他除了高大魁梧,并无奇异之处。扔进人堆里面,算不上最显眼的一个。一番交谈下来,竟然谈吐不凡,当真人不可貌相。
  高怀德道:“你很会说话,比这些只会喊打喊杀的大老粗强多了。”赵匡胤正色道:“下官说的是真心话。”高怀德道:“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总之日久见人心。”顿了一顿,又道:“今天没有甚么大事,咱们过几招。”面对顶头上司的挑战,赵匡胤并不推辞,反而面露喜色,道:“我仰慕‘高家枪法’和‘四季拳法’久矣,平生的夙愿就是领教这两门绝学,指挥使能够赐教,真是求之不得。”
  高怀德见他欣然应允,心中冷笑,问道:“你使甚么兵刃?”赵匡胤回道:“下官喜欢使棍。”高怀德大声道:“王政忠,拿我的银枪来,再给他拿一根长棍。”王政忠答应一声,拿来银枪和长棍,分别交给二人。王政忠面对赵匡胤的时候,皱了皱眉头,赵匡胤猜到他皱眉是何用意,微微一笑,示意知道拿捏分寸。
  高怀德双手握住银枪,抖出一朵朵枪花,道:“出招罢。”赵匡胤道:“下官不客气了。”高怀德大声道:“谁要你客气,尽管使出十二分本事。”说话之间,长棍呼啸着横扫而来。在赵匡胤刚刚抬手之际,高怀德就料定他出招必是‘横扫千军’,至少有五种方法应对。赵匡胤的棍法虽然刚猛沉浑,可是高怀德不退反进,提步而上,持枪刺出。银枪划出一道银色光芒,比之乌云间的闪电还要耀眼夺目。
  银枪如同闪电一般刺来,赵匡胤自知躲的再快也快不过银枪,于是使出一招‘秋风落叶’,攻向高怀德下盘,这正是避实击虚的高超武功。高怀德给赵匡胤打了个措手不及,收起了小觑之心,疾抖银枪,顿时枪花朵朵。银光重重之中,银枪倏然刺出,正是一招‘银蛇出洞’。这一招又快又准,端的防不胜防。赵匡胤虎吼一声,抡棍打中银枪,不但破了枪法,还震的高怀德双手发麻。
  众人闲暇之余,时常比试武艺,打发无聊的时光。眼见高怀德与赵匡胤动起了手,比武较艺,并不如何觉得稀奇,当下停止操练,目不转睛的看起了热闹。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但见枪来棍往,斗得精彩绝伦,不时抃掌喝彩叫好。而高怀德和赵匡胤各自身怀绝学,越比越觉得对方深不可测,越想大胜对方,各自抖擞精神。
  高家枪法千变万化,虚实兼具,刺挑扫劈挂撩搠崩,无所不用其极,及尽灵动变幻之能事。银枪在高怀德手中挥洒自如,行云流水一般,尽得高家枪法之精髓。而赵匡胤的棍法看似平平无奇,但是法度严谨,端凝排奡。每招每式,势如排山倒海,没有一丝一毫破绽。两人武功各有千秋,难分伯仲,斗得难解难分。:筆瞇樓
  高怀德持枪连刺,顿时银光闪闪。赵匡胤抡棍疾扫,高怀德收回银枪,转身而走。赵匡胤正在兴头上,道:“别走。”提步疾追,抡起长棍劈出。众人见赵匡胤逼得高怀德转身而逃,无比惊诧。原来高怀德时常与部下比武,一来他是顶头上司,众人缩手缩脚,不敢真的拼命。二来他的武功超凡绝俗,无论剑枪拳脚,都是一流。就算真的拼命,也非对手。而此刻高怀德竟然给赵匡胤追得狼狈而逃,当然觉得匪夷所思,惊掉了下巴。
  就在众人愕然之际,高怀德陡然转身,断喝道:“看枪。”于向前疾奔之间忽然转身出枪,而事先竟然毫无一丝征兆。这原本是不可能之事,却做的折转自如,任意所之。面对这猝不及防的转身一枪,赵匡胤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银枪。虽然破了这招枪法,可是心有余悸,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手疾眼快,于武功一途的天赋远胜常人,说不定就被银枪刺中。
  高怀德神色大变,英俊的脸庞阴晴不定。原来这一招‘回马枪’乃是祖父高思继的成名绝技,驰骋沙场数十年间,以此招挑杀无数名将,便是天下武功第一的十三太保李存孝也险些中枪。高怀德自幼苦练家传武学,在这一招上更下过无数苦功,自忖已然练的出神入化。只因此招太过凶险,极少施展。要不是和赵匡胤斗得难解难分,也不会使出这一招压箱底的绝技。赵匡胤轻轻松松破了高家枪法,他的内心自是难已平静。
  赵匡胤松开了手,笑道:“险些给指挥使刺中,下官甘拜下风。”高怀德虽然不像李重进那样自命不凡、咄咄逼人,毕竟出生武将世家,身世显赫,天生骨子里就有三分心高气傲,和赵匡胤打个平手,终究脸上挂不住。默默收回银枪,并不做声。赵匡胤道:“指挥使这一招,身法灵动自如,枪势石破天惊,蔚为奇观,请教是甚么招式?”高怀德道:“这叫‘回马枪’。”赵匡胤惊叹不已,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回马枪’,下官能领教这一绝技,当真不枉此生。多谢指挥使赐教,下官输的心服口服。”他的相貌虽然粗犷,但是心思绵密,察言观色,看出高怀德不快,因此一再认输。
  高怀德光风霁月,一般的坦坦荡荡,可不想留下以大压下的坏名声,道:“你没有输,我也没有赢,咱们今天打了个平手。”言罢转身进了营房。王政忠走上前去,道:“你当着众人的面,叫他下不了台,闯大祸了。”担忧之情,形于辞色。赵匡胤道:“比试武艺,凭的是真功夫,他要是真的耿耿于怀,落下心病,就不配做这个都指挥使了。”王政忠道:“话虽如此,可是他毕竟是咱们的顶头上司,再说他父亲是堂堂齐王,拔根汗毛都比咱们的腰粗。得罪了他,你以后恐怕没有好日子过。”赵匡胤闻得此言,一阵默然。
  王政忠道:“我进去瞧瞧。”言罢走进营房,只见高怀德端详手里的银枪,似乎一座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目光专注,不知在想甚么。王政忠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叫了一声‘都指挥使’。高怀德转过头来,问道:“你有事吗?”一边说话,一边把银枪轻轻放在兵器架上。王政忠笑道:“赵匡胤出手没有个轻重,请指挥使不要见怪。”高怀德皱眉道:“你以为我生气了?”王政忠连连摆手,笑道:“指挥使将门之后,气度恢宏,当然不会把这点些许小事放在心上。”
  高怀德道:“咱们都是练武之人,知道这里面的规矩。比试武艺,比的不是出身家世,家财万贯没有用,家世显赫也没有用,比的就是真功夫。他武功不俗,与我棋逢对手,适才打得酣畅淋漓,很是痛快。咱们这些人时常比武,有的人真是武功不济,有的则是畏惧高家权势,不敢全力以搏,越比我越觉得索然无味。倒是他不藏头露尾,真是性情中人。你告诉他,我没有生气,叫他安心。今天打得很是痛快,往后比武的时候多的是。”
  王政忠还是放心不下,道:“刚才指挥使拿着银枪发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高怀德叹了口气,道:“我是在内疚,我祖父拿着这杆银枪横扫天下,可是传到我的手里,竟然枪法平平,实是惭愧之极。”王政忠道:“指挥使千万不要这样想,你如此年轻,武功已然十分了得。假以时日,驰骋疆场,一般的横扫千军,风采不逊其祖。”高怀德摇头道:“我祖父何等盖世不凡,璀璨夺目,我唯有亦步亦趋,瞠乎其后。至于不逊风采,做梦都不敢想。”
  出了营房,王政忠道:“高指挥使嘴上说没有介怀,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说以后还要和你比武。无论如何,你以后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赵匡胤正色道:“他不是小肚鸡肠之人。”王政忠奇道:“你如何知道?”赵匡胤道:“我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顿了一顿,又道:“他气度不凡,我感觉的到。”王政忠见他越说越玄,自是不信,道:“不管怎样,小心无大错。”
  东西班职责宿卫禁宫,不但要熟悉皇宫里的宫殿道路,而且还要认清每位官员。每天除了站岗就是巡视,既不辛苦而且饷钱也多,逢年过节,隔三差五还有赏赐。比起别处,要好的多。赵匡胤虽然每天一如既往地恪尽职守,表面上看起来平平静静,可是心中却波澜起伏。在天雄军的时候,十兄弟虽然年纪有大有小,但都是小军官,身份一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是时至如今,终于分出了高低。李继勋因功升为了散员都指挥使,石守信升为了亲卫都虞候,王审琦升为了内殿直都知,韩重赟升为了左班直副都知,而自己却是一个小小的东西班行首。比起以上诸人,竟然矮了一大截。
  他自忖不论武功还是文采,都远胜他们,然则却落于了下处。是运气不好?似乎不是。不是运气不好,然则又是甚么原因?他冥思苦想多日,终于找到了答案。在天雄军的时候,虽然十兄弟都是郭威麾下的小兵,但是自己是亲兵,没有机会上战场杀敌立功。李继勋他们能上战场,功劳显而易见,升官自是又快又高,于是十兄弟的地位终于也拉开了距离。现在安安稳稳,饷钱也多,慢慢地熬下去,官职总会一点点升起来。别人打破脑袋也挤不进来,他却不想安于现状。这并非是虚荣心作祟或是愤愤不平,而是志向远大,觉得自己有勇有谋,实在不甘心居于人下。人生在世,若不拼搏一番,泯然于砾石之中,混迹于蜉蚁之间,岂不枉此一生?
  可是转念一想,宿卫禁宫,无战可打,无功可立,没有施展才能的地方,出路究竟在何方?想想王峻,从前只是天雄军兵马都监,可是现在却成了大周宰相兼枢密使。登高一呼,阶下百喏。何等荣耀,何等风光?他若是别处的监军,何来今日之地位?由此可见,时运固然重要,选定一个靠山,也很重要。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自己寒微白丁一个,那有甚么靠山?没有靠山,就自己去找。选来选去,终于选定了柴荣。
  郭威的子嗣悉数死于刘承祐屠刀之下,以后如果诞下龙子,自是由亲生子嗣继承皇位。如果没有子嗣,不出所料,必定是柴荣继承皇位。柴荣龙骧虎步,器宇轩昂,极具王者气象。赵匡胤坚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认定他就是自己的靠山。可是自己认定柴荣有甚么用,总不能巴巴的跑到柴荣跟前跪下,道:“你将来要做皇帝,求求你做的的靠山,我的荣华富贵全,我的后半辈子全都仰仗你了。”信不信被柴荣活活打死。他虽然打定主意辞去东西班行首之职,投靠柴荣,但是知谙以柴荣之精明,一句话说错,就能看出破绽。那样反而弄巧成拙,里外都不是人。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也没有想好该如何措辞,取得柴荣的信任。
  这天下值之后,赵匡胤解下配刀,脱下牛皮软甲,换上便服,出了营房。没走多远,只听得身后有人叫了一声。他只听声音就知道是高怀德,于是转过身去,道:“指挥使有事吗?”高怀德微笑着问道:“你下值了?”赵匡胤颔首道:“下官下值了,现在回家。”高怀德道:“若是有空,到我家里,咱们一边吃酒一边比武。”赵匡胤笑道:“指挥使也喝酒?”高怀德道:“吃得几碗。”赵匡胤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咱们竟是同道中人。”高怀德问道:“你来不来?”赵匡胤道:“指挥使盛情相邀,哪有不去的道理?”高怀德见他欣然应允,心中大喜,道:“我早就备好了两坛美酒,这就走吧。”
  两人并肩而行,出了皇宫的侧门,穿过两条街,来到齐王府前。高怀德道:“这就是我家。”只见三层台阶上两扇朱漆大门,檐下一张匾额,写着‘齐王府’三个大字。高怀德捧了两坛酒,直趋后院,赵匡胤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后院好大一片空地,东面一座竹亭,西面一张石桌,周围四个石凳,墙旁摆放着刀枪剑戟诸般兵器。高怀德放下酒坛,道:“这里是我练武的地方,平素没有人来,没有人打扰。咱们一边喝酒,一边比个痛快。”说话之间,撕开了酒坛的泥封,递了一坛给赵匡胤。一股浓郁酒香扑面而来,赵匡胤心中大喜,昂头喝了几大口。酒水清冽甘香,回味无穷,宛如琼浆玉液一般,竟是有生以来,喝过的最沁人心脾的佳酿。他不由自主,连说几声‘好酒’。
  高怀德哈哈一笑,道:“来罢。”既是比试武艺,也就不分宾主了,冲拳击出,正是祖传的‘四季拳法’。‘四季拳法’模仿四季更迭,分为和风式、熏风式、金风式、朔风式,共计一百零八式。功法有桩功八式、鼎力六式、四季弹腿、四季走拳式、四季连环腿。和风式主春,拳式灵动。熏风式主夏,拳式刚劲。金风式主秋,拳式和缓。朔风式主冬,拳式凛冽。拳法变幻无穷,乃是极高深的武学。赵匡胤眼见拳式逼近,吼叫一声,使出三十二势长拳与之对打。无论高怀德拳法如何变化,赵匡胤来来回回总是一路长拳。
  两人斗到石桌边上,高怀德纵身跃上石桌,左腿微屈,右腿踢出。赵匡胤伸臂格架,可是高怀德出腿如风,双腿连环踢蹴。石桌虽然不大,可是身法灵动巧妙,及尽辗转腾挪之能事。原本就居高临下,占据地利之利,逼得赵匡胤无法靠近。赵匡胤深吸一口气,右拳向上而击。这一拳虽然朴实无华,但是力贯臂膀,沉浑异常。如若中招,必受重伤。只见高怀德翻身落在地上,抱起石凳,掷向对面。
  赵匡胤刚刚接住石凳的时候,高怀德已然跨步而上,抬掌斜劈。赵匡胤手里多了这么个沉甸甸的石凳,索性当成兵器。这石凳少说有六七十斤重,但是赵匡胤体壮力大,使的毫不费力。不但没有成为累赘,反而成了一件称手的兵器。说是举重若轻,并不为过。这个石凳仿佛一面盾牌,密不透风,挡住了高怀德拳式。正当高怀德思忖应对之法的时候,赵匡胤道:“还给你。”双臂一送,将石凳硬生生塞到他的坏里。高怀德顺势一掷,摔落石凳。
  两人拳来掌往斗了三四百招,同时收招,相视一阵大笑。两人武功势均力敌,难分伯仲,两场比武下来,顿生惺惺相惜之情。高怀德道:“今天打得当真痛快淋漓。”赵匡胤道:“谁说不是?”捧起酒坛,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高怀德道:“咱们一见如故,以后要时常切磋武艺。”赵匡胤道:“正合我意。”正在这时,一名家丁走到近处,道:“郎君,齐王请你去书房。”高怀德意犹未尽,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赵匡胤看了看天色,晚霞如彤,暮云似火,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切磋武艺,指挥使先做正事要紧。”说了一声‘告辞’,迈步而去。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大宋江山第一部更新,第二十二回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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