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缝一枚松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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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苏米的，刚来半个月。对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笑脸相迎，在大厅值班的时候，那态度，搞得跟高速路收费员似的，看上去傻乎乎的。”
办公室里，钱宇跟赵暮城吐槽着关于苏米的种种。
“我说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儿干啊，一个男的对女生评头论足的，你积点口德吧！”赵暮城听不下去了，这个钱宇，八卦水平有得一拼。
“还是咱安静好，就喜欢那样，冷淡气质风。”钱宇见赵暮城对自己说的话不感兴趣，晃晃悠悠走出了办公室。
“所长，您的茶好了！”
“李姐啊，我给你带的面包。”
“钱师兄，这是你要的打印纸。”
……
苏米的内勤办公室跟赵暮城在一个楼层，她每天要从赵暮城办公室门口来来回回好几趟。
这样的情形让他想起电视剧里的“便利贴女孩”。
看着苏米忙忙碌碌的身影，他回想起当初到她家出警的场景，一个爬6楼都气喘吁吁、疑神疑鬼觉得家里进了贼的小姑娘，怎么会选择当一名警察呢？
“赵师兄。”正当他思索的时候，苏米敲敲门，走进了赵暮城所在的办公室。
赵暮城抬起头，还没等自己开口，苏米递过来一杯咖啡，那是一个纯白色的磨砂杯，看上去小巧精致。
“这是我现磨的！比你那速溶咖啡味道不要好太多了！”苏米骄傲地说到。
赵暮城接过咖啡，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最怕突如其来的热情，尤其是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会让他感到不适应。不过听说西城本地人确实都挺热情的。
“苏米，怎么没我们的呢？”钱宇阴阳怪气地问到，明显话里有话。
“有啊，”说着，苏米拿出几小袋咖啡粉，“你们可以自己冲一下，主要是你们人太多了，我冲不过来啊。你们尝尝，这是纯手工现磨的，味道很赞！”
说完，钱宇和刘启南便一把抓过好几包。
“这打印机怎么回事，又出毛病了！”赵暮城拍打着打印机烦躁地说。
之前办公时，就被这台打印机折磨不堪，不是漏粉了就是卡纸的，让人头疼。
“师兄，你这样打它可没用，我联系维修师傅来帮你好好看看！”说完，苏米便一路小跑着走出了办公室。
“她平常走路都这样？”赵暮城见她急匆匆的样子问到。
“好像是，莽莽撞撞的，有一次她在走廊上跟钱宇撞了个满怀，哈哈哈，笑死我了！”刘启南一想起那个画面就忍不住笑场。
“别提了，她手里还端着一杯豆浆，洒了我一身！”钱宇皱着眉头说到。
“好了好了，别瞎聊了，启南准备一下，下午咱俩还要到辖区企业宣讲呢，”赵暮城喝了一口咖啡，“还真的挺好喝的！”
现代都市生活似乎节奏都很快，他习惯饿了吃快餐方便面、累了喝矿泉水速溶咖啡，突然喝到了一口泛着浓浓香味的手磨咖啡，赵暮城感觉内心无比满足。
内勤办公室工作杂、接触的部门和人也多，且苏米性格热情开朗，短短一个月时间，苏米已经和大家打成一片。
有人称她为“开心果”，钱宇则喊她“爆米花”，说她每天都像一颗乐开了花的米粒。
她好像对所有人都特别友好，但只有一个人，对她来说很特别，那人就是赵暮城。
工作之余，苏米总会给他泡上一杯咖啡，加班忘记饭点，苏米会给他送来一碗面条，而赵暮城则始终一副普通同事间的客气模样。也许他懂，也许假装不懂。
因为基层派出所警力有限，女警同样需要参与值班。初秋的一个夜晚，值班的赵暮城接到了一个警——
一群众报警称，有人在烧烤摊打架斗殴。
巧的是，当晚值班的民警正是赵暮城和苏米。
“苏米，启南，带上单警装备，跟我出警。”赵暮城快速准备装备。
“啊？”苏米满脸疑惑，虽然参与值过几次班，但出警还是第一次啊！单警装备怎么用？虽然刚来的时候，前辈教过她一些基本的使用方法，但具体的她一概不知。
“别磨蹭了，快走吧！”刘启南催促到。
“赵师兄，待会儿到了那里，我该做些什么？”路上，苏米紧张兮兮地问到。
第一次出警，对于每个新入警的警察来说，都是一段难忘的经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紧张情绪。
“你先不用考虑那么多，到了那儿执法记录仪全程开启，现场听我指令，咱们见机行事，不要轻举妄动。”赵暮城回答到。
“如果他们打我，我要怎么办？你们会保护我的，对吧？”坐在一旁的刘启南忍不住笑出了声。
“任何时候，你要记住，穿上这身制服，你就是一名警察，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当警察？”赵暮城略带严肃地说到。
见苏米更加紧张害怕，他随即又安慰到：“放心吧，现在是法治社会，酒桌上的小流氓小混混，再怎么也不敢跟警察动手的。”
苏米这才松了一口气，带着忐忑的心情，到达了出警现场。
那是一个略为偏僻的烧烤摊，叫“老城故事”。
虽然有人打架，但也没影响到老板家的生意，可见这是一家生意不错的烧烤店。
鲜嫩的烤鱼、酥脆的排骨、飘香的牛肉……下午没吃饱的苏米闻着浓浓的烧烤味，咽起了口水。
双方已经停止“交战”。
只见一名醉酒男子坐在地上，指着老板嘴里骂骂咧咧。系着灰色围裙的烧烤店老板则倒在地上，两个员工围着他。见警察到场了，员工们才放下心来。
“警察同志，我们已经叫了120，就是这个人，白吃白喝不给钱，还用酒瓶子把我们老板打伤了！”一名男员工愤怒地看着地上的醉酒男子。
赵暮城和刘启南用束缚带将醉酒男子控制。
“谁是店里的员工？跟我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赵暮城说到，“苏米，你去看看老板的伤势如何，能不能叫醒。”
“好的！”苏米慢慢向老板走近，弯腰的瞬间，她看到老板满脸的血迹，地上也是一滩鲜红的血。
突然，苏米惊叫一声，瞳孔放大，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