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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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嘉的询问下，安迪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
    这个世界信奉太阳神，由黄昏天使梅德欧塔庇护。
    除黄昏海外，只有两片大陆。
    东大陆地域辽阔，存在两大帝国。
    第一个，是查理帝国，蒸汽技术发达，民风自由开放，重视商贸，政治体制是君主立宪制，除了官方要求的太阳神与黄昏天使外，不限制其它信仰，但所有外神信徒都需要前往教派管理所登记，遵守教派管理法，所有教派每年都要接受考察。
    第二个，是神圣日落帝国，一个极端神权国家，掌握全世界最丰富的仪式知识，存在名为咏歌者的超凡体系，信仰排外，国内只允许信奉太阳神及其眷属神明，以及枪械之神，其余神明被称为邪神。
    西大陆版图和查理帝国差不多，物资丰富，自然资源充足，被西泽诺尼帝国统治，由于政局混乱，国力并不发达。
    值得一提的是西泽诺尼的信仰，什么妖魔鬼怪都有，但包括皇室与贵族在内的绝大多数人只信奉泽诺女王，拥有驾驭海兽的神秘力量。
    三大帝国各自为政，查理帝国与西泽诺尼有紧密的商贸往来，不过西泽诺尼的海盗实在太多，西泽诺尼皇室又放任不管，两国在这方面经常有摩擦。
    神圣日落帝国对外宣称是黄昏天使神国，教皇更是自诩为梅德欧塔的神使，历史上侵略过查理帝国没有成功，两国目前和平，但互相封锁技术。
    对待西泽诺尼人，他们的态度非常坚决，认为西泽诺尼人信奉海妖，是一定要铲除的异端，如果不是隔着一片海，早就出兵捍卫信仰了。
    至于枪械之神的信仰，路嘉大受震撼。
    火药技术自古就有，但仅仅止于火枪和古老火炮就无法发展。
    并且任何使用火药的人，必须每天虔诚念诵枪械之神的祷告词，否则会出现枪支自行损毁，或者火药突然受潮的情况。
    路嘉起身，走到甲板一侧，抚摸着布满坑洼的前膛炮，对忐忑不安的安迪说道：
    「说说这门火炮。」
    安迪低三下四，头也不敢抬，解释道：
    「这是我从黑市里买的，上面的咒文可以增强炮弹威力，三千查理币。」
    「用给我看看。」
    路嘉走到一旁观察，非常好奇咒文与热武器的结合。
    「是……是……」
    安迪蹑手蹑脚的搬来炮弹与火药包，庆幸刚才为了节省弹药没有下令使用火炮，否则攻击了海妖，肯定没有好下场。
    只见他将火药包填充进炮管，又放入一个打磨光滑的实心石球，再用捣棍捣实，随后拉着炮尾拉绳看向路嘉。
    路嘉只觉得很新奇，点点头，「开始吧。」
    安迪闻言，便双手握紧拉绳，用力一扯，火炮内的打火石迸出火星，瞬间点燃了发射药。
    「砰——」
    白烟荡起，路嘉看到火炮击发那一刹那，围绕在炮口的咒文闪烁，某种力量凝聚，刚刚冲出炮口的实心石球速度瞬间攀升，呈抛物线落在最少一千米的海面上，激起冲天浪花。
    「让我试试让我试试！」
    海瑟琳娜始终是个小姑娘，从未见过火炮的她连忙上前推开安迪，有模有样地往火炮里填充弹药。
    不到一会儿，只听砰的一声！
    火炮炸膛，炮口炸开花，穿着圣装的海瑟琳娜下半张脸黢黑，手里拿着段拉绳，迷茫地看向路嘉。.
    路嘉忍笑忍得很难受，连忙转移视线看向远方。
    而多萝西娅因为戴着全覆面的面甲，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只不过没有发出声音。
    「不
    玩了！」
    海瑟琳娜解除圣装，哭丧着脸走到路嘉身边，想回咆哮号洗把脸，却觉得现在有拱卫神明的职责。
    路嘉干咳两声，「去洗洗，我很安全。」
    海瑟琳娜觉得非常丢脸，嘟着嘴跳到咆哮号的甲板上，让管家给她造点水。
    安迪愣在原地，眼神发懵，这门炮可值三千查理币！怎么突然炸膛了！
    「威力还不错，对付大规模邪物很有用。」
    多萝西娅点头道，那发射出去的石球要是在陆地上，会弹射很多次，所过之处估计都是残肢断臂。
    而路嘉却看向咆哮号上的二十门火炮，轻声道：
    「管家。」
    「我在。」
    耳旁响起管家的声音，而安迪看来，路嘉在对空气说话。
    「咆哮号上的火炮能用吗？」
    「可以使用，仓库中一共有一百发炮弹桶火药，经过灰红之力加持，威力会比这些原住民的火炮强一倍。」
    「这样啊……」
    路嘉摸着下巴开始思索，并打量着安迪，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迪被路嘉盯得发毛，以为路嘉要用火炮炸膛的事怪罪自己，连忙哭喊道：
    「海妖大人！这不关我的事啊！是那群没良心的女干商卖给我的！」
    路嘉却突然露出和煦的笑容，拍了拍安迪的肩膀，「别怕，我没有怪你。」
    谁料他一触摸到安迪，这位白鹈鹕船长吓得瘫倒在地，撕心裂肺道：「别吃我！」
    那些躲在暗中的海盗们浑身颤栗，他们与皇室贵族不一样，信奉海妖更多是因为惧怕，恐怖的传说中，海妖以人为食，制造巨浪掀翻船只，相传还有海妖驾驶幽灵船在黄昏海巡视，所有碰到他们的海盗都消失了……
    又是海妖……
    路嘉想起兰斯柯达的海妖甲，那是用大海妖克拉肯特的尸体铸造的圣装。
    这片太阳神眷土也有海妖？
    等到安迪嚎够了，路嘉才平静道：
    「我不吃人，把你知道的关于海妖的一切告诉我。」
    安迪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发现路嘉不仅能口吐人言，还不吃人，恐惧宣泄后，他稍微安下心，「黄昏海的统治者叫做泽诺女王……」
    过了很久，安迪终于说完。
    路嘉消化完这段充满诡异的故事，笑道：
    「叫他们出来吧。」
    安迪恭敬点头，转过身，想起刚才这帮混蛋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
    「没听到吗！海妖大人让你们出来！」
    海盗们连滚带爬来到甲板，挤在一起，蹲在地上不敢言语。
    路嘉踩在木箱上，组织了一下语言，高声道：
    「我叫路嘉，泽诺女王的前锋将军！」
    话音刚落，所有海盗倒吸一口凉气，泽诺女王的前锋将军……
    难不成末日真的来了？！
    没等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路嘉召唤圣装，身上爬满灰红渐变鳞片，手里提着短刀，冷声道：
    「你们意图攻击泽诺女王的军队，我应该把你们所有人都斩首……」
    他故意把斩首两个字拖长，海盗们万分懊悔，齐刷刷盯着安迪，就是安迪下令让他们攻击的！
    但路嘉话音一转，继续说道：
    「不过因为你们没有动手，我可以代表泽诺女王原谅你们，只要你们为我效力。」
    路嘉走下木箱，在海盗们身边走动。
    鳞片散发疯狂绝望之力，所幸路嘉阶位不高，否则这些海盗会被终极恐惧淹没神智，沦为
    思维混乱的疯子。
    手中短刀敲击外甲板，仿佛死神奏响临终钟声，安迪立刻跪在地上，大喊道：
    「我愿意恕罪！」
    「我也愿意！」
    「我不做人啦！」
    海盗们纳头便拜，表示一定不会背叛。
    但他们的嘴脸路嘉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他出事，这帮家伙绝对会卖了他。
    好在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并没有骑士那般纯粹。
    杂乱代表不精，高阶海兽的操控仪式凤毛麟角，只有西泽诺尼皇室与一些大海盗团拥有。
    倒是神圣日落帝国的咏歌者路嘉很想见识。
    「管家。」
    「请您吩咐。」
    「咆哮号上能养活这么多人吗？」
    路嘉数了数海盗的数量，总共。
    「请您放心，第二甲板拥有船员休息室，生活设施齐全，创造之力可以满足他们的日常用度。」
    路嘉点点头，对海盗们说道：
    「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咆哮号的水手，泽诺女王的士兵！」
    半小时后，海盗们提着自己的行礼，搬着物资，从猎鲸鱼叉爬到咆哮号上。
    安迪念念不舍，这可是他的心血，没想到今天什么都没了。
    刚到咆哮号上，一道男女难辨的声音在所有人耳旁响起：
    「各位好，我是将军的助手，这艘战舰的大副。」
    海盗们纷纷左右环顾，寻找声音的来源。
    「我会分配你们的岗位，每个人都必须履行职责，食物、淡水、水果、干净的住处……一切都有。」
    「如果渎职，就以死谢罪。」
    「下面给大家说说规矩，第二甲板有足够的休息室……」
    「不可接近船首楼，那是将军与两位副将军休息的地方，违反者死……」
    安迪站在甲板上，什么也没听进去。
    他盯着那布满鳞片的背影沉默无言。
    路嘉张开双臂，胸口妖艳棱形红水晶汇聚灰红光芒。
    嘴上说说可不够，他需要用真正的武力让这些海盗不敢搞小动作。
    体内力量沸腾，路嘉面无表情，轻声道：
    「疯狂绝望，随我叹息。」
    「轰——」
    灰红之力组成的力量洪流从路嘉胸口喷涌而出，笔直冲向白鹈鹕号。
    他微微转动身体，用叹息权柄开始摧毁这艘两桅帆船，被灰红之力犁过的地方，木板碎裂成渣，火炮损毁，桅杆彻底倒塌。
    提升到三阶，使路嘉体内的力量翻了数倍，直到将鹈鹕号碎成无数块，彻底沉没后，他才停下。
    转过身，路嘉踩在猎鲸鱼叉上，海风吹动额头发丝，逆着光，眼神冰冷。
    海盗们眼中出现敬畏，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力量，来自泽诺女王的前锋将军……
    海妖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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