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下场只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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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柒柒一笑，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句，道：“我想干什么呢？”
    她凛冽眼眸令杨玉娆看着格外地幽深，整个人仿佛都陷进杨柒柒冰冷的目光中，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你别指望着再使坏，你也别指望着我会帮你什么。你这份儿情，我是死也不会领的！”杨玉娆目光格外坚韧，好像再给自己壮胆一样。
    杨柒柒却是嗤的一笑，幽幽道：“领情？我可没想让你领我的情，我这也不是什么为你着想。我不过是想看看，你做了永平侯府的嫡妻，往后还能不能继续同二夫人和杨玉妍一个鼻孔里出气。”
    杨玉娆一愣，有些回不过神来，半晌才手指颤抖地，讷讷指着杨柒柒说道：“你都知道，换亲的事儿你根本都知道。所以，根本就是你让人把我和三姐调换的是不是！”
    杨柒柒温吞含笑，抬手指了指头顶，曼声道：“九妹，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老天爷都知道。若你非说是我换的，那你就这样以为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哦，不过二夫人打算拿你来同我交换，如今变成自己的女儿嫁去永平侯府了。就只能再一次的把你弃如敝履了！不过你也不必感谢我，等你嫁进永平侯府，你同杨玉妍，势必就是势不两立。”
    杨玉娆眉心剧烈地一颤，心里的情绪还是十分微妙的。她既恨杨柒柒，又很庆幸杨柒柒这样做了，让她现在还有能嫁进永平侯府当平妻的机会。更甚至，心里隐隐地，还有那么一点点难以言明的得意。
    杨柒柒缓缓站起来，也没等她再说什么，起身就要往外去。
    杨玉娆道：“杨柒柒……”
    杨柒柒也不回头，只冷冰冰地说道：“杨玉娆，我可没什么好心思希望你能顺顺利利的嫁去永平侯府，也根本没盼着你能过得太舒坦，我只是不想让杨玉妍过的太痛快罢了。你现在心安了吧？到如今，你还没有成为我敌人的资格。”
    话罢，杨柒柒快步走出了房门。而杨玉娆心里是说不出的怨愤和不快，可她也自心里，漫出绵绵无尽的惶恐，特别是望着杨柒柒散着冷意的背景，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害怕和恐惧。
    竹枝随着杨柒柒出门，边走边愤愤不平地说道：“姑娘，九姑娘坏心眼儿，换亲的时候，还想要至您于死地，您凭什么成全她。”
    杨柒柒一笑，道：“我是很不喜欢杨玉娆，不喜欢她势力也不喜欢她自作聪明，可又很同情她。说来说去，她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平平安安的在豫国公府活下去，为了能嫁给一个如意夫君。杨玉娆想要害我，她却根本没那个本事。何况在豫国公府，李夫人可以教的这些人，想要出头，就必定要互相争抢。所以杨玉娆才会反反复复地由着李夫人利用。如今把她放去永平侯府，也算是让她同杨玉妍两相折磨了。我也不算是成全她呢。”
    竹枝点了点头，嗤笑道：“姑娘您这是刀子嘴豆腐心呢！”
    准备去女学的车马已经准备好，杨柒柒仍旧如往常一样出门，谁知刚走到门口，才被人通知，说是四姑娘和五姑娘都已经走了。杨柒柒这才回过神来，这时间她原本是应该嫁了人的，所以一直到二月二之前，都不会再让她去了。再者，今天是最后一天女学上课，她这些日子可是要安安生生的呆在豫国公府了。
    杨柒柒琢磨着，左右都已经准备出门，倒是不如去梁国公府，给万春大长公主和宜城长公主提前拜个年。
    这样想着，杨柒柒就叫人另外准备车马，往梁国公府去请安。
    人一到梁国公府的门口，正遇见卓芸风风火火地回了家。卓芸一下车，看见门口的是杨柒柒，先是一愣，一副大是回不过神来的样子，讷讷道：“柒柒，你，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杨柒柒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道：“这不是要过年节了，我来给大长公主和长公主提前拜年来了。”
    卓芸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了杨柒柒，道：“拜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拜年？”她说着，拉着杨柒柒往梁国公府进，一边走，一边吩咐人道：“告诉祖母和大伯母，柒柒来了！”
    小丫头应了一声，边跑边道：“姑奶奶和七姑娘回来了。”
    杨柒柒听人叫卓芸姑奶奶，忍不住噗的一声，先笑了出来，“我都忘了，你如今也嫁为人妇了。”
    卓芸也才新婚不久，听见杨柒柒这话，脸上不自觉地一红，扯了她一把道：“你还有空打趣我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没派个人来说一声。我竟然是今天一早才听说的！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跟祖母和大伯母说。豫国公府的人都是混账，还有咱们给你撑腰呢！”
    杨柒柒心中一暖，很是感激的望着卓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卓芸还是四年前初见时的性子，急脾气、风风火火的，初为新妇的她，脸上好像被罩了一层红光一样，美的明艳照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卓芸的日子过得很好。
    “你又发什么呆！是不是被豫国公府的人给气傻了？”卓芸大蹙眉头，一副着急忧心的模样。
    这时间，两人互相拉着，已经进了梁国公府的正厅。彼时万春大长公主正在自己的暖阁里闲坐，听见禀报，立刻让人来把卓芸和杨柒柒请过去。宣城长公主和卢氏也都问讯赶到。
    瞧着她们的样子，显然是无比同情杨柒柒被忽然换了亲，又深恨豫国公府和永平侯府两边使了下作手段。
    宣城长公主最先耐不住性子，气的是咬牙切齿，道：“我听说，你被豫国公府和永平侯府联手换了亲，吃了哑巴亏不说。如今还被豫国公府那边压着一头，硬逼着给了放婚书？”
    杨柒柒忍不住一笑，道：“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是被人换了亲，可这放婚书也是我自愿给的。”
    卓芸心急地说道：“柒柒，你可不能跟咱们家见外！婚姻大事儿，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天底下就没有这么荒唐的事儿！永平侯府不嫁也罢，但是不能白受这个气！照我说，就应该让那杨玉妍一辈子都当妾，永远都名不正言不顺！”
    万春大长公主微微一叹，提醒卓芸道：“傻孩子！柒柒如今是人在矮檐下，哪儿能不低头！就算她僵着不给放婚书，那李氏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
    杨柒柒心里很感激梁国公府上下都对她这样的尽心尽力，也不忍再多瞒她们许多，当即小声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她们要换亲的，我也是故意的。”
    一语惊四座，万春大长公主被唬的都忘了闭口。
    宜城长公主讷讷道：“故意的？”
    杨柒柒垂睫，神情格外淡然，慢幽幽道：“我，不想嫁给永平侯世子。”
    卢氏一听这话，连声叹道：“也好，也好！永平侯府也不是什么省心的人家。”
    杨柒柒笑着岔道：“我今儿个来是提前给大长公主和长公主、二婶提早拜年的。咱们不提那些糟心事儿。”杨柒柒说着，又问起裴信是不是也留在梁国公府过年节，又问年节里哪一日府上比较清静，方便拜访。
    万春大长公主见杨柒柒不提旁的话，她自然也不提。几人说了许久话，卓芸和杨柒柒才一同起身出门。等送走了两人后，万春大长公主摩挲着自己的紫檀念珠，忍不住开口同宜城长公主道：“从前有永平侯府的婚事压着，也就罢了。如今柒柒的这个身份，这个情势可实在太过微妙。我想着，咱们长川的年纪也不小了。他祖父和父亲都拖着非说要晚成家、晚成家，倒不如就把柒柒求回自己家。这孩子受了不少苦，也是不容易。”
    宜城长公主有些许犹豫，道：“只是和豫国公府成了亲家，我心里总是犯膈应。你说往后过个年过个节，咱们就要杨辅、李氏那样的人走动。便是连宫宴各家筵席上，我都懒得多看她们一眼的。”
    万春大长公主道：“大不了以后少走动就是了。左右你也看见了，他豫国公府又没把柒柒当一回事儿，柒柒也绝不可能听豫国公府的话。去这样一个长媳，你对她好，她也能更贴你的心。你瞧瞧，谁家婆媳能相处的跟母女一样？”
    宜城长公主含笑，恭维地说道：“我同您相处的就是同母女一个样呢！”
    万春大长公主笑着啐了他一口，道：“你可别奉承我！那到底是你自己的儿子，也是你娶儿媳妇。你可得想清楚！若是你们都觉得好，明日我就亲自入宫，请太后和陛下给两个孩子赐婚。过了年，咱们八抬大轿，隆重的把人给娶回来。也好打豫国公府和永平侯府的脸！”
    宜城长公主笑道：“我看也好，只不过还要再看看长川的意思！”
    万春大长公主和宜城长公主在这边乱点鸳鸯谱，另一边，因着着杨柒柒被换了亲，永平侯府的婚事终于尘埃落定而惦记杨柒柒的人，全都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