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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2章  river flows in you

林帘湛廉时(林帘湛廉时) 酒卿悠玥 9421 Oct 22, 2022 4:56:2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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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葛力姆乔被拖进光的裂缝中之后,他立刻试图扯开抓着自己的无数只手,同时使用响转与之抗衡。
  「该死……!」
  经过一阵激烈的拉扯,他总算得以脱身,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乍看之下,四周尽是泛着淡淡荧光的蓝色,那些蓝光似乎还像水波一样缓慢流动,原来它们全都是具现化的灵子。谁知在这寂静的灵子海中只留下了自己,那个抓人的家伙却到处都不见踪影。
  『我他妈该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一想到对方可能又折返回去了,葛力姆乔也顾不得其他,只得着急的飞冲出去。
  然而无论飞到哪里全都长得一样,使他彻底迷失了方向。前行了不知多少距离,别说离开这里了,他甚至连尽头都看不到。
  「!这灵压是……」
  好在下一秒,总算出现了能给他指引的目标,葛力姆乔猛地刹住脚。
  就算在这充满灵子扰乱的空间里,他依旧能清楚感觉到她的存在;唯有月宫绯音的灵压,他绝对不会认错。那么另一个正在与她对抗的灵压一定是——
  「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面啊,豹子。」
  突然,老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阻止了葛力姆乔正想赶往绯音身边的步伐。
  他回眸望去,在过于刺眼的光线中眯细眼,才终于看清了伫立于前的身影;接近平头的深红短发略带灰白,就算被黑色调的民族风和服包裹严实,也依旧能看出对方不输岁月的精干身段。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左半边脸上的几条撕裂伤疤,横跨过他的眼睛到颈部,再延伸至他的衣襟里。
  或许是在留下疤痕时一并伤了眼睛,老人的左眼比金色右眼更加白金,有些混浊。
  「吾辈本还有些怀疑,毕竟从前的你比现在长得更加……像头野兽,但那确实是你的灵压没错。」对方就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的对自己说。
  葛力姆乔鄙夷地审视着他,压低嗓子问:「……你谁?」
  老人没有回答他,只是摇头叹气道:「看看你,就算死后能留住灵魂,堕落成恶灵后重新得到了那副样貌,忘却了真我又有什么意义呢……唉,可悲至极。」
  无论臭老头在鬼扯什么,那自以为了解他和瞧不起人的态度都令葛力姆乔极度不爽。
  既然对方不报上名来,他自然也不想再废话,直接举起掌心对准了老人说:「你来得正好,立刻给我打开这里的出口。」
  「否则?」
  「我会让你不得不为了逃离我而打开!」说着,虚闪的暗红能量汇聚在他掌心间,甚至因为此处丰余的灵子量而比平时还要强大。
  谁知老人不为所动,只是哼笑了一声。
  「你的本质依旧没变……自大狂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被那样的你重创至今才得以起身,对吾辈来说可谓一生的污点。」那么说着的老人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再次用锐如猎鹰的视线盯着葛力姆乔道:「不过你也因此害自己轻易的死在吾辈手中。」
  葛力姆乔的指尖抽蓄了一下。
  「……你说什么?」
  「杀死生前的你的就是吾辈。」老人再次强调,摸着疤痕的手摊向葛力姆乔,「显然当时的致命伤在你身上留下了比吾辈还要显眼的印记,吾辈也算是心理平衡一点了。」
  狠狠一愣,葛力姆乔抬起另一只手摸上了自己腹部的虚洞。
  『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就充斥在这里的噁心感……』
  仿佛有什么来自深处的执念,无法释怀的悔恨,焦躁与不安……刻印在其中一切负面的情绪全都搅和在一起,蠢蠢欲动。
  潜意识里有个声音,连带着灵魂与身上每一个细胞嘶喊着;必须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现在,吾辈必须再杀死你一次。」
  不料老人说出了与他所想一样的话,并对他举起手道:「既然知道你依旧以月宫绯音的守护者自居,吾辈自然要排除阻碍……为了纵灵者一族的悲愿,更是为了我们唯一的当家——圣生大人。」
  只见老人一挥手,葛力姆乔四周的灵子瞬间形成数只手,准备抓住他的四肢。
  葛力姆乔才不会被同样的手法制服。他猛力一跳,闪过了那些全部打结在一起的光手,正准备重新看向老人,对方却已经贴到他面前。
  『好快……!?』
  才刚将掌心对准老人,虚闪却在发射之前因感受到剧烈的压迫之痛而瓦解。
  老人厚实又布满青筋的手掌几乎埋进了自己的上腹中,刹那的重击几乎要将他的肌肉和骨头打断,再随着迟来的冲劲被击飞出去。
  「灵滑二式·闪光。」
  在风压中窜出一道电流声,下一秒,本该在前方的老人瞬移到了后方。即时转身的葛力姆乔交叉双手做出防卫,挡住了本该瞄准他后腰的踢击,但铁制木屐重重踢到他的手臂上,震得骨头嘎吱颤响。
  奋力将铁块挥开,葛力姆乔顺势拔刀,准备直接横劈老人的咽喉。
  「灵滑三式·虚影。」
  对方却在下一秒化成幻象,使锐利刀锋切开一片消散的迷雾。
  「哼,区区野兽竟学起用刀了,莫不是你最自傲的野性本能随着生前的你死去了?」随即从而耳边传来藐视的声音,葛力姆乔刚回头,就又被一记铁掌击落下去。
  这样下去根本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原以为同样身为纵灵者,老人也会以纵灵术为主要战斗手段,虽说远程攻击不好对付,但只要能缩近距离,就能在速度和力量上取胜,谁知对方竟是近战型的。
  更麻烦的是,他的纵灵术几乎都适用来强化或辅助他的体术,旁人根本无从干涉或利用。
  扯住空气中的灵子防止继续坠落,葛力姆乔在一个翻身后重新站稳身子,紧盯从高处悠悠飘下的老人。
  「吾辈本担心会浪费太多时间……但看来除掉你比想像中容易,甚至连阻碍都称不上。真不知炎之为何会认为你是个威胁?」
  「哈,难道不是因为你都已经出手两次了都还没能除掉我?」
  「……尽管珍惜还能说大话的时间吧,豹子。」
  待双方视线恢复水平,老人准备跨出下一步之时,葛力姆乔身后不远处忽然裂开了一道细缝,从中渗透进微微的金色光芒。
  一只手从外伸进来撑开裂缝,并用蓝色的光球将它打开成一个出口。
  「葛力姆乔——!」
  随即传来的喊声就像有磁力一般使葛力姆乔转过头。在狂风吹卷和刺眼阳光的照耀之下,他看到的是那美丽又顽强不屈的身影,也是他念念不忘之人;月宫绯音打破了光的牢狱,向他伸出了手。
  不得不佩服,这个笨女人似乎总是能将他找到。
  ……
  ………
  仿佛算好了时机,灵子空间的裂痕才刚闭合,炎之就出现在万助身后。
  「咦,你没有解决掉他啊?」他两手撑在后脑勺上,故作失望的问。
  万助这才将视线从两人逃走的位置移开,回过头来反问道:「你才是,还没回收月宫绯音的『那一半』吗?」
  「刚才有外人来搅局了嘛。」
  「杀掉便可。」
  「不行不行,我和这里的老大——蓝染达成了协议,要是随意违约的话之后肯定会很麻烦的。」炎之叹气摇摇头,「况且这对我来说是一场神圣的战斗,我可不希望在最关键的时候有人来干涉,那只会坏了我的兴致。」
  听到「蓝染」两字时,万助侧过身去,周围的空气似乎下降了几度,但无心过问的炎之只是假装没发现。
  对,他现在有更关心的问题。
  明锐的碧绿色双眸直直盯着万助的背影,炎之带着笑意开口道:「话说回来,有件事我想先问清楚。」
  「何事?」
  「我体内的灵魂是『初代当家』的灵魂,以及夺取『另一半』使其回归完整后将会被取代意识……这些都是真的吗?」
  四周流动的灵子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宁静。
  「呵,看来您老心里有数啊?」炎之冷冷微笑。
  「那种事是谁告诉你的?」
  「在问之前,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先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会和我听到的说词不一样?你只说过我体内的灵魂是当家的灵魂,而回归完整后的我将能成为下一代当家……你说过我是『继承者』,不是吗?」
  可笑与无奈的视线,逐渐转变成了冰冷的愤怒与怀疑。
  「臭老头……你究竟想让我或月宫绯音变成什么东西?」
  ◇
  「喂……喂!」
  黑暗中,谁一边呼唤一边轻拍着我的脸颊,使我重拾意识。
  抬起沉重的眼皮,我用模糊视线寻找声音的主人,并试着震动干涩的喉咙出声:「唔……葛力姆乔?」
  头上传来他代表安心的哼气声,我才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中。思绪逐渐清晰,视线也终于能聚焦,我扶着还有些昏沈的脑袋问:「发、发生了什么……这里是哪里?」
  「我们被那老头的纵灵术击落了。」葛力姆乔不悦的咬牙,「这里应该是某座行宫内部,因为在撞击的瞬间被妳用那个有弹性的灵护包住,所以减掉了不少冲击。」
  如他所说,天花板上有个能够看到蓝天的大洞,周围还有许多不安定的碎块在剥落。
  我瞬间全部想起来,立刻抓着他的手问:「没事吧!?被抓走之后,你——」
  「那是我要问的!」他反抓过我,皱着眉头质问:「妳身上这些伤,全是在和我会合之前弄得吧?给我老实说……是不是那家伙搞的?」
  面对那不允许忤逆的质问,更多是对我的担心,我稍微犹豫后还是点了点头。
  「……是炎之没错。」
  「那个混蛋!」
  葛力姆乔二话不说就释放着杀气要起身,我赶紧扯住他的衣服道:「等等!他已经跑进灵子空间里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找到……而且我有些事想先告诉你!」
  他紧握拳头,怒火中烧的视线好像在质疑:还有什么是比痛宰炎之更重要的?
  「那个把你抓走的人是纵灵者,也就是我之前提过的幸存者,万助。」我垂下视线,语气严肃道:「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出现,一直保持观察态度的炎之才会突然开始行动……但不久前和他对峙的时候我确认过了,他和万助的目的并不一致。」
  「一不一致有差吗?反正不都是要伤害妳!」葛力姆乔烦躁的怒吼。
  确实是那样没错,想起炎之针对我个人的憎恨,背脊依然会不自觉地发凉。
  「……有件事令我很在意。」紧握双手安抚情绪,我继续说:「从炎之的话听来,他想让灵魂合一似乎是为了成为『当家继承者』,但那和我所知道的真相有出入……」
  讲着讲着,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
  有关初代当家的秘密以及万助的计划,我的理解来自于圣生大人,炎之想必是从万助那里得知。然而在我们沟通的过程中,不仅是我没能完全听懂炎之的话,就连他也对我的话表现出不明所以的样子。
  我以为我们其中一人死去,少了「另一半」的初代当家就无法复活,但是对想完成计划的炎之来说,夺走我的性命好像一点都构不成问题似的。
  他认为得到「另一半」就能获得力量,成为下一任纵灵者当家,我却听说灵魂融合后的初代当家会完成复活,并取代寄主的意识。
  『为什么会有这种落差?难道我们被告知的内容本来就不一样……?』
  那么圣生大人和万助——是谁在说谎?
  「喂,妳突然发什么呆?」
  葛力姆乔将我唤回神,一抬头,视线忽地就被他那双冰蓝眼睛吸住。
  「没有,我只是在回忆炎之说过的话……」直视着他的眼睛,心中忽然产生一股强烈的熟悉感,甚至有令人想哭的暖意涌上心头。
  好奇怪,明明我自己完全没有记忆。
  「那个……如果……如果真的就像你说的,我们早在很久以前就有『连接』了呢?」
  他愣着睁大了眼,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炎之说,他曾在十五年前——我才刚出生不久时就打算杀了我,却被谁阻止了……然后他暗示那个人就是你。我猜那或许就是为什么你先前说对炎之有印象,与我的关联也就说得通……」
  听了我的话,葛力姆乔看向一边,有些出神且略带不悦的神情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只是默默地将手捂在腹部的虚洞上。
  我偷偷观察他的态度,再次小心翼翼地问:「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
  正要说什么的他猛然抬头,视线朝向遥远的一条回廊。
  被他那举动吓了一跳,我也跟着望过去,却丝毫察觉不到回廊的另一头有什么东西令他如此在意,只有难以抹去的不安。
  「……这个感觉,难不成……」他嘴里嘟囔了一句,随即起身对我说:「快把妳的伤治一治,我们要移动了。」
  「要去哪里?」
  「妳之前说要找的人应该就在那前方。」
  要找的人?瞧他态度严肃,我没想太多,赶紧用灵愈把比较严重的伤口给治好——当然也包括葛力姆乔的伤势——便匆匆跟着他穿过那条回廊。然而都还没到尽头,就隐约能听见从出口处传来小孩嚎啕大哭的声音。
  起初还倍感困惑,直到我们一起穿出回廊的同时,小孩哭喊着的名字也清楚传进了耳里——
  「一护!一护!你不能死啊……!」
  微喘着环顾四周,这房间能看出经历过激烈战斗的痕迹,对面墙壁上更有个像是被冲撞破的巨洞,大大小小的白色石块几乎将半个房间给淹没。
  阳光从外照射进来,正好打在一处空地上,空地中间则横躺着一个黑色身影,而另一个娇小的、全身脏兮兮的绿发小破面正边哭边朝那个身影爬去。
  发现黑色身影顶着一头橘色短发,我感觉心跳都漏了一拍。
  『诶?「一护」指的莫非是……!?」
  仿佛像个人偶一样动也不动,为什么我甚至连他的灵压都感觉不到?
  「一护……呜呜,一护……!」
  「给我滚开,小鬼。」
  葛力姆乔快步上前,挡在了嘤嘤哭泣的小破面和黑崎同学之间,吓得对方瞠目结舌,小嘴一张一合:「啊、啊啊……第六十刃……葛……葛力姆乔大人……」
  「葛力姆乔!那是黑崎一护吗!?」
  回过神的我也赶紧绕过石堆跑去,却因为害怕面对残酷的事实而踌躇于确认。谁知葛力姆乔毫无顾虑,直接用脚将那身体从俯卧的姿势踢翻过来。
  视线与那双空洞的褐色眼睛对上时,喉咙因倒抽冷气而发出咻的声音。
  「黑……黑崎同学……怎么会!」
  真的是他。他全身都是伤痕与血迹,黑色和服残破不堪,锁骨下更被贯穿了一个拳头大的洞。
  「哼,果然是乌()尔奇奥拉干的。」
  「乌()尔奇奥拉……?」
  葛力姆乔说明道:「这是他的习惯,我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发觉,凡是被他视为猎物的对象,他就会在对方身上开一个和自己相同位置的洞。」
  虚无的空洞。
  那是所有虚和破面都拥有的标志,也是他们曾经失去过某种东西的证明。
  难以理解乌()尔奇奥拉为何要这么做,但不得不承认那确实会令我联想到他;散发凄凉与寂静,鸣响着无尽空虚的黑洞。
  我跪到黑崎身边,急着伸出的手又忽然停在半空中,碰他也不是,收回也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确认他的状况,深怕要是随意碰触,他就会像支撑不住的易碎品一样碎掉,全部碎掉。
  最后我决定直接使用灵愈,让温柔的蓝色灵子将那个洞口完全包覆。
  ——哐啷!可怕的碎裂声将我吓愣住,才刚成型的灵愈竟在下一秒碎裂成光粒被弹开。
  「这是……」
  「那里面残留了乌()尔奇奥拉的灵压。」葛力姆乔不以为然的俯视着黑洞,「这家伙的灵压被压下去了,虽然薄弱,但不是没有……我刚才就是感觉到他们混杂的灵压才判断他在这里。」
  所以并不是我的纵灵术出了问题,而是因为受到其他灵子干扰才会瓦解。
  听他那么一说,顿时让我觉得这个伤口存在着谁的意识,强烈灵压在洞口盘旋着,形成黑暗的漩涡。
  就像本不该存在于此的东西硬是被刻印上去,格格不入,甚至侵蚀着当事人的灵魂。
  既然是人为影响又无法自我修复的伤口,我最多也只能做到活化黑崎的灵子与之抗衡,减缓侵蚀速度,但没办法完全治好。想要治好他,除非能将不属于这个身体的东西完全排除,或是有归还失去之物的力量,否则——
  「对了!如果是井上的话,肯定……!」
  和葛力姆乔对上眼,那表情明显和我有一样的想法,毕竟他可是实际体验过那奇迹之力的人。
  「啧,竟会找麻烦……」
  见他准备一把将地上的黑崎拽起来,我赶紧阻止他:「不行!以黑崎同学现在的状况,最好还是不要动他比较好……!」
  「那妳打算怎么让那女人治疗?」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只有一个方案。接下来的话要是说出口,会得到什么回应已经可想而知,但我还是不得不说:「……麻烦你去把井上带过来,在那之前,我会留在这里稳住他的伤势。」
  果然,葛力姆乔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妳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明知那两个混蛋还在伺机对妳下手,我怎么可能留妳一人跑到别的地方去?」
  「但现在黑崎同学的事更加紧急——」
  「我可没有为他做到这种地步的义务!」他大吼阻断我的话,「况且自己的问题都没解决就想去管别人的事,少当愚蠢的烂好人了!我跟妳打包票,增加风险去拯救他对妳一点好处都没有!」
  气愤使他的眼神比平时更凶恶,呼吸也有些急促,完全吓坏了身边的小破面。然而我理解隐藏在那些话后面的关心,所以并不觉得生气或受伤,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气。
  「曾经我告诉自己不要干涉他们的战斗,所以无论什么后果都应该由他们自己去承担。」握紧双拳,我低头看向黑崎,「但实际发生在眼前的惨况……我实在无法见死不救。」
  「……」
  「帮助黑崎同学对我来说确实没有好处……只是当我一想到还有人等着他去拯救,还有珍视他的人存在,我就会不自觉的联想到我们——若同样的情况套在我们身上,并且没有任何人愿意伸出援手的话……那该有多么绝望,多么难过。」
  葛力姆乔没说话,只是静静等着我起身将视线转向他。
  「对不起,我也知道这会让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中……但我不想因为担惊受怕而忽略需要帮助的人,或是牺牲他人顾及自己周全,只能永远活在后悔与愧疚之中。那一定,不是真正的活着。」
  「……就算妳明知自己心余力绌,甚至可能真的因此丢了小命?」
  「我只知道自己并不是孤立无援,而这对我来说比什么都要强大。」直视他的眼睛,我轻轻牵起他的手。他没有抵抗。
  霸气与顽固的目光在我眼中停留片刻,葛力姆乔便在呼出一口烦躁后将视线移开。
  「该死……该死!这是最后一次!」他跺着脚转身,愤愤不平地骂道:「等这件事搞定后,妳他妈休想再给我玩什么分头行动!如果被我发现妳又冒出那种想法,我绝对会把妳打晕再扛着走!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反射性的立正站好,我松口气,对着他的背影微笑,「……谢谢你,葛力姆乔。」
  他不满的瞄了我一眼,哼一声后又转过头去。
  「我再怎么快也不是一瞬间的事,如果那两个家伙在这段期间找上妳,给我发誓妳会立刻丢下那个废物死神,跑回我身边。」
  那大概是他最后的底线,我老实点点头:「……我发誓,如果他们来了绝对会马上去找你。你也要小心,乌()尔奇奥拉说不定会守在井上的寝室外。」
  「哼,那是妳唯一不需要担心的事!」
  「绯音——葛力姆乔大人——」忽然,从我们经过的回廊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声,雪白的身影逐渐清晰映入眼帘,「总、总算找到你们了!我还以为你们会在寝室——」
  「诶……菲丽丝!?」
  在我的惊呼下,菲丽丝跳到我们面前,葛力姆乔只对她说了一句「不准离开这女人身边」,便在眨眼间化作一阵快风与她交错而去。
  「葛、葛力姆乔大人!?您要上哪——哇!」
  「妳没事!炎之真的没有伤害妳……!」我立刻扑上去紧紧抱住她,使还来不及回头的娇小身影吓了一跳。
  她轻轻回抱住我,拍着我的背安抚道:「是、是的,我和阿德密都只是被打昏了而已,而我正是传达为了炎之先生的事赶来……那个,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妳来得正好,先来帮我一下!」
  我拉着她回到黑崎身旁,快速说明了事情经过。她虽然吃惊,还是很专业的就拿出了现有资源和技术与我一起稳住黑崎的伤势。有了她的协助,侵蚀的抑制比刚才还要有效,这样在葛力姆乔带井上来之前应该是不用太担心了。
  保持稳定后,我开启灵寻加以防范,而菲丽丝大概察觉到了我的警戒,面带忧愁说:「所以阿德密提到的老人,就是幸存者万助……?」
  「对,炎之打昏你们以后就来找我,并为了完成计划发动攻击。」
  「是吗……炎之先生他……」菲丽丝垂下眼帘,看起来很是难过。犹豫了一会儿,她带着不安的语气开口:「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
  是啊,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回答卡在喉咙里,她的疑问也是我现在面临的最大难题。炎之对我的恨意使他拒绝对我敞开内心,也不愿和我沟通,就算知道了他的真意也阻止不了他——不,就算能阻止得了炎之,我又要怎么阻止背后真正的始作俑者,万助?
  一人想复兴纵灵者一族,向尸魂界复仇;一人想得到力量,摧毁令他失望的世界;而我,只想和葛力姆乔……和所有我重视的人安稳度日。
  我们纵灵者到底该何去何从,最终又会落在什么地方?
  『这么说来,葛力姆乔与我分开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出手的绝佳时机……为什么突然都没有动作了?』
  正当我准备观察空气中有无动静时,忽地感受到了绿发小破面的视线。她紧紧挨在黑崎身边,有些紧张地问我:「妳……妳是死神吗?」
  若真要解释也有些复杂,我只是苦笑着摇头。
  「求求妳,无论妳是谁,请一定要救救一护……!」珍珠大的眼泪一颗一颗从她眼中滚出,「都是妮露不好,一护他……他为了保护我直接被虚闪给击中了!为了我而被踹了!是妮露拖累了一护!如果不是我,一护应该没事的——这一切全都是妮露害的!」
  「这破面是……」菲丽丝困惑的盯着她,再看看我。
  对菲丽丝耸耸肩,我问向小破面:「妳叫妮露是吗?」
  「呜……唔嗯……」
  「黑崎同学肯定是打从心底希望妮露没事,才会那么拼命保护妳的。所以不用感到自责……只要在他醒来后,让他看到妳平安无事的样子,并对他说一声『谢谢』就好了。」
  我提起一手摸了摸她的头——正确来说,是摸套在她头上有点像羊角的面具。
  「至于他的伤,我保证一定能治好!葛力姆乔很快就会将一个超厉害的人带来,妳尽管放心吧!」
  面对我的微笑,妮露虽然停止了哭泣,却露出了呆愣不解的神情。
  「……为什么葛力姆乔大人会听妳的话?」她眨巴眨巴的用那双大眼睛盯着我,「难道妳比葛力姆乔大人还强吗?还是妳握有他的把柄,或知道他的弱点之类的……!?」
  「噗嗤。」菲丽丝偷笑出声,喃喃自语道:「确实,葛力姆乔大人完全不是绯音的对手呢。」
  「我、我就知道……!!」
  「等等,菲丽丝?妳是故意用那种说法的吗?妮露正铁青着脸,对我露出看到怪物一样的表情喔?要是真让人家误会——」
  忽地,我止住声音,只因灵寻捕捉到了朝着我们这里前进的身影。
  「……是一般的破面吗?」
  「我想……是的。」想必菲丽丝也察觉到了对方的灵压,稍微压低了音量说:「看来只有一个人,不知他是为了我们在治疗的人而来还是……」
  听她那么说,妮露倒吸一口气,扑上黑崎的肩头将他紧紧抱住。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可能要依情况将他击退——」
  下一秒,果真一个破面用响转现身,站在靠近回廊口的一块碎石上。
  将黑崎的治疗交给菲丽丝,我正起身挡在大家面前,准备提高音量向他询问目的,却见他回过头对着回廊后方大喊:
  「喂!我找到了——那女人在这里!」
  就在我僵住的瞬间,又有好几道影子猛然闯进灵寻中,杂七杂八的灵压使我无法一一将他们详细捕捉,空气中被打乱的灵子更是让人心神不宁;顿时不用眨眼的功夫,整个房间就已经被难以目测数量的破面给包围。
  他们个个面露凶相,龇牙咧嘴,强烈的愤怒和杀气令人头晕目眩。
  带头的破面跳下石块,朝我们靠近一步,虎视眈眈的视线瞄准了我笑道:「总算找到妳了——妳这个叛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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