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怀疑自己
“把他整理干净！”
祝昭昭愣了一瞬，这是在她手上死的第一个病人，还是个孩子！
祝昭昭使劲握了握拳头，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她现在不能倒下，还有很多孩子！
“大小姐……”
旁边的医士已经看到了大小姐的眼眶红了，这是大小姐送走的第一个病人，还是个孩子，大小姐昨晚已经累了一天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得住。
“我们要赶快，还有那么多孩子！”
不知道是说给医士听，还是说给祝昭昭自己听的；
众人看见大小姐冷静地吩咐了之后，就去旁边净手去了，接下来去了另一个孩子的床边。
“姐姐，阿杰哥哥死了吗？”
一个孩子抓住了祝昭昭的衣角，带着哭腔地问到。
“他觉得这里太累了，他去了另一个一美好的地方，那个地方没有病痛，很美好的！”
祝昭昭轻声地安慰着孩子；
“阿杰哥哥每天都在照顾我们，所以才会那么累的！”
孩子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好像阿杰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的。
“阿杰哥哥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祝昭昭轻轻地拿下了孩子的手，下一个孩子还在等着她。
“大小姐！”
苏摩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孩子没有动静了，大小姐在继续给孩子检查。
“苏摩，去端碗药来！”
祝昭昭没有多余的时间听苏摩说什么安慰的话，她现在必须要快，不能再有一个孩子像阿杰那样了。
苏摩终是什么都没有再说，听话地去端了一碗药来。
“灌下去！”
这个孩子昏迷着，现在必须喝药，所以只能灌下去！
祝昭昭一个一个地检查，二十八个孩子，她自己一个人就检查了十个孩子，等到所有的人都检查完毕之后，已经晌午了！
祝昭昭让大家按照之前的制度把所有的孩子都分区管理，但是要格外的注意，毕竟他们的情况这些百姓不太一样。
众人都能看出来，大小姐是勉强撑着，现在脸色看起来难看极了。
“大小姐，您先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们，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及时通知您的！”
苏御医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大小姐现在比病人还像病人。
祝昭昭点了点头，转身开始往回走；
王飞跟苏摩对视一眼，苏摩现在走不开，王飞就跟了上去：
“大小姐，您休息一下吧！”
王飞在疫区内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来来回回地送药；看着一直没有停过的大小姐，王飞很是揪心，大小姐今天送走了她的第一个病人，应该很难受吧！
“阿杰呢？”
祝昭昭问的是今天的那个少年。
“在外间！”
他们还是专门收拾了一间屋子作为存放尸体，没想到……
“帮我准备一下吧！”
祝昭昭声音低沉，情绪低落；
“大小姐，这不是您的错，您……”
王飞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大小姐。
“帮我去准备吧！”
祝昭昭说完就离开了，她现在也需要去清洗一下了。
“大小姐，洗澡水准备好了！”
洪大姐早就得到了命令，大小姐一出来，就让她去清洗。
“好！”
祝昭昭木木的点了点头，她现在所有的行动和回复完全是出于本能。
“大小姐，您……”
洪大姐也是焦心，但她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现在说什么对大小姐而言，都会是负担。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祝昭昭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她就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们有单独的盥洗室，里面洪大姐早就准备好了热水，热气腾腾的，整个屋子都是烟雾。
祝昭昭本能地解下了衣物，踏进了木桶，整个人坐下去的时候，因为温度略高，祝昭昭整个人现在又是冰凉，一下子打了一个冷颤，祝昭昭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祝昭昭抑制不住的悲伤，脑子里全都是阿杰最后的样子：
他一直在吐血，自己怎么也止不住，医士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一直很自信，自己的医术是怪老头亲授的，付院首也赞誉有加，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她觉得自己能救他们，可是，今天，她没能救下阿杰……
祝昭昭把自己整个人都沉进了木桶里，她现在怀疑自己，她真的能做好吗？
虽然她跟每个医者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尽力而为！
可是，她在怀疑自己，真的尽力了吗，若是自己再多了解一些疫症的情况，是不是就能救下更多的人了……
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做不到尽人事，听天命！
上辈子她没有救过人，甚至连自己都没救了，这辈子她真的可以救人吗？
感受到窒息的祝昭昭终于起身出了水桶，水已经凉了，她该出去了，现在她没有时间低沉！
“昭昭，过来！”
祝昭昭刚刚走进自己的院子，就看到了爹爹；
“爹爹，您来了！”
祝昭昭并不惊讶爹爹会过来，上午的事情，爹爹估计也看到了。
“吃点东西，你已经忙了一上午了！”
祝尧亲手给女儿盛了一碗粥。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跟你讲的军营的故事吗？”
看着女儿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祝尧心疼得不行，上午的事情他也看见了，他甚至能理解女儿！
“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第一次跟着你祖父上战场的情形。”
这算是祝尧的秘密了吧，连夫人都没有说过。
“你祖父也算是一个将军，我十五岁的时候，就随你祖父上阵杀敌了，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就只是个知道兵书的呆子，那一仗，大雍大胜，可却是我这辈子都不愿想起的！”
祝尧回忆着，那时他是十五岁的少年，在京都也算是个风流人物，父亲看不惯让整日无所事事的样子，便不顾母亲的反对，执意将他带往了战场；
初上战场的他，是兴奋的，因为，京都他已经玩腻了。
就算是从小家里就有骑射课程，但是，行军一月，他还是磨烂了大腿，可是父亲从未开口让他休息，别的人怎么样，他也怎么样，他也就憋着一口气，就这样到了边境。
祝昭昭愣了一瞬，这是在她手上死的第一个病人，还是个孩子！
祝昭昭使劲握了握拳头，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她现在不能倒下，还有很多孩子！
“大小姐……”
旁边的医士已经看到了大小姐的眼眶红了，这是大小姐送走的第一个病人，还是个孩子，大小姐昨晚已经累了一天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得住。
“我们要赶快，还有那么多孩子！”
不知道是说给医士听，还是说给祝昭昭自己听的；
众人看见大小姐冷静地吩咐了之后，就去旁边净手去了，接下来去了另一个孩子的床边。
“姐姐，阿杰哥哥死了吗？”
一个孩子抓住了祝昭昭的衣角，带着哭腔地问到。
“他觉得这里太累了，他去了另一个一美好的地方，那个地方没有病痛，很美好的！”
祝昭昭轻声地安慰着孩子；
“阿杰哥哥每天都在照顾我们，所以才会那么累的！”
孩子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好像阿杰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的。
“阿杰哥哥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祝昭昭轻轻地拿下了孩子的手，下一个孩子还在等着她。
“大小姐！”
苏摩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孩子没有动静了，大小姐在继续给孩子检查。
“苏摩，去端碗药来！”
祝昭昭没有多余的时间听苏摩说什么安慰的话，她现在必须要快，不能再有一个孩子像阿杰那样了。
苏摩终是什么都没有再说，听话地去端了一碗药来。
“灌下去！”
这个孩子昏迷着，现在必须喝药，所以只能灌下去！
祝昭昭一个一个地检查，二十八个孩子，她自己一个人就检查了十个孩子，等到所有的人都检查完毕之后，已经晌午了！
祝昭昭让大家按照之前的制度把所有的孩子都分区管理，但是要格外的注意，毕竟他们的情况这些百姓不太一样。
众人都能看出来，大小姐是勉强撑着，现在脸色看起来难看极了。
“大小姐，您先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们，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及时通知您的！”
苏御医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大小姐现在比病人还像病人。
祝昭昭点了点头，转身开始往回走；
王飞跟苏摩对视一眼，苏摩现在走不开，王飞就跟了上去：
“大小姐，您休息一下吧！”
王飞在疫区内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来来回回地送药；看着一直没有停过的大小姐，王飞很是揪心，大小姐今天送走了她的第一个病人，应该很难受吧！
“阿杰呢？”
祝昭昭问的是今天的那个少年。
“在外间！”
他们还是专门收拾了一间屋子作为存放尸体，没想到……
“帮我准备一下吧！”
祝昭昭声音低沉，情绪低落；
“大小姐，这不是您的错，您……”
王飞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大小姐。
“帮我去准备吧！”
祝昭昭说完就离开了，她现在也需要去清洗一下了。
“大小姐，洗澡水准备好了！”
洪大姐早就得到了命令，大小姐一出来，就让她去清洗。
“好！”
祝昭昭木木的点了点头，她现在所有的行动和回复完全是出于本能。
“大小姐，您……”
洪大姐也是焦心，但她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现在说什么对大小姐而言，都会是负担。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祝昭昭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她就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们有单独的盥洗室，里面洪大姐早就准备好了热水，热气腾腾的，整个屋子都是烟雾。
祝昭昭本能地解下了衣物，踏进了木桶，整个人坐下去的时候，因为温度略高，祝昭昭整个人现在又是冰凉，一下子打了一个冷颤，祝昭昭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祝昭昭抑制不住的悲伤，脑子里全都是阿杰最后的样子：
他一直在吐血，自己怎么也止不住，医士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一直很自信，自己的医术是怪老头亲授的，付院首也赞誉有加，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她觉得自己能救他们，可是，今天，她没能救下阿杰……
祝昭昭把自己整个人都沉进了木桶里，她现在怀疑自己，她真的能做好吗？
虽然她跟每个医者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尽力而为！
可是，她在怀疑自己，真的尽力了吗，若是自己再多了解一些疫症的情况，是不是就能救下更多的人了……
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做不到尽人事，听天命！
上辈子她没有救过人，甚至连自己都没救了，这辈子她真的可以救人吗？
感受到窒息的祝昭昭终于起身出了水桶，水已经凉了，她该出去了，现在她没有时间低沉！
“昭昭，过来！”
祝昭昭刚刚走进自己的院子，就看到了爹爹；
“爹爹，您来了！”
祝昭昭并不惊讶爹爹会过来，上午的事情，爹爹估计也看到了。
“吃点东西，你已经忙了一上午了！”
祝尧亲手给女儿盛了一碗粥。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跟你讲的军营的故事吗？”
看着女儿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祝尧心疼得不行，上午的事情他也看见了，他甚至能理解女儿！
“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第一次跟着你祖父上战场的情形。”
这算是祝尧的秘密了吧，连夫人都没有说过。
“你祖父也算是一个将军，我十五岁的时候，就随你祖父上阵杀敌了，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就只是个知道兵书的呆子，那一仗，大雍大胜，可却是我这辈子都不愿想起的！”
祝尧回忆着，那时他是十五岁的少年，在京都也算是个风流人物，父亲看不惯让整日无所事事的样子，便不顾母亲的反对，执意将他带往了战场；
初上战场的他，是兴奋的，因为，京都他已经玩腻了。
就算是从小家里就有骑射课程，但是，行军一月，他还是磨烂了大腿，可是父亲从未开口让他休息，别的人怎么样，他也怎么样，他也就憋着一口气，就这样到了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