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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4章 大宗师之死

花都御医 雪糕 8382 Oct 9, 2022 7:54: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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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年沿着抄手游廊绕过去,向着顺平悄悄地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身边低声问道:“来的人是谁?”
    顺平小声答道:“是世子爷的旧友,贺家的十二公子。”
    辰年倒是听封君扬提起过此人。这人名叫贺泽,是贺臻的侄子,也算是小一辈里的翘楚人物。此次贺臻就是派他统兵三万东进青州震慑杨成,只是不想他却未与中军同行,而是随着先锋骑兵过来了。
    屋内封君扬还在与那贺泽说话,辰年想自己这个时候不便进去,就对顺平指了指旁侧的耳房,低声道:“我先去那边等一会儿。”
    顺平忙点点头,就要送她过去,辰年摆手制止了他,自己轻手轻脚地进了一旁耳房。
    正屋内,贺泽懒洋洋地倚坐在太师椅内,与封君扬说道:“想不到你竟会落到使用飞龙令的地步。虽说‘飞龙长啸,生死之危’只是你云西王族的密语,可莫说云西,就是别处知道这暗语的人也不少,你也不怕被有心人钻了空子!也亏得是顺平他们先寻到了你,否则你我二人还真见不到这一面了。”
    “飞龙令”是一种云西秘制的烟花,施放时就如同一条火龙长啸入空,是云西王族成员遇到生死之危才会用到的求救暗讯。凡是云西之人,见令之后必须前往救援。此令效用虽大,可用起来也极为危险,因为你并不知道最先赶来的会是谁,可能是援兵,也可能是仇敌。
    封君扬就坐在他的对面,闻言淡淡说道:“形势所迫,别无他法。”
    贺泽却笑了:“君扬,你少拿我当傻子来糊弄。你当时是不是真的有生死之危,你当别人都看不出吗?我问你,你后面救出的那位谢姑娘是什么人?”
    屋内静默了片刻,才又听得封君扬答道:“她对我有恩在前,我不能见死不救。”
    贺泽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说道:“封君扬啊封君扬,你休要再自欺欺人了。我刚可是见到了你那位谢姑娘,再有两年那丫头绝对会出落成个绝色,你敢说你救她只是为了报恩,全无半点别的心思?”
    见封君扬默然不语,贺泽就拊掌笑道:“想不到你竟也有被美色所惑的一天,倒是稀奇了。我只劝你现在就赶紧想一想,回泰兴怎么和你姑母那里交代。她若是知道你为了个女子不顾自己的生死,还不知要怎么生气呢。”
    封君扬并不理会他话中的嘲讽,只抬眼看了看他,问道:“你来寻我就是说这些风凉话?”
    贺泽摇头道:“自然不是,我是来和你商量正事的。薛盛显那头蠢猪果然向杨成借兵,并许诺将太行山东侧的两个郡县割让给他。眼下我手上只有三千先锋,陈潇带着大军和辎重还在后面,等他再赶过来,怕是杨成已经拿下冀州了。”
    封君扬轻浅一笑,说道:“你本来也没想着替薛盛显保住冀州,不是吗?否则你为何把兵驻扎在青州南路,自己却过来给杨成做人质?”
    贺泽凑近了仔细地看看封君扬,忽地嘿嘿一笑,说道:“难怪叔父一直夸你,你小子果然是有一套。我不瞒你,来之前叔父对我确有交代,说薛家那两兄弟都是扶不起的阿斗,冀州早晚会是别家的,与其费力气去替他们保冀州,还不如得点别的实惠。”
    封君扬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问道:“这么说来,姑父那里想要宜平?”
    宜平地处太行山脉南端的丘陵地带,位于青州与冀州两者的南方,看似是一个不起眼的城池,却是南下宛江的一处要塞,无论是从青州还是冀州,若想南下,必然绕不过此地。
    贺泽瞳孔不自觉地紧了紧,笑着向封君扬伸出了拇指:“厉害!就是宜平。我泰兴才不管他杨成取不取冀州,我们只要宜平。”
    派了三万大军前来做出围魏救赵的模样,实际上却是要趁乱取宜平,就如辰年之前料的一般,泰兴贺家来也不过是存了捡漏的心。封君扬早已料到这一切,不觉淡淡微笑,说道:“杨成自是也知道宜平重要,他既是有逐鹿天下的野心,就不会甘于蜷曲在青、冀两州,又怎会轻易地将其南下的要道送给别人。宜平城必有重兵把守,夺之不易。”
    “自然是夺之不易。”贺泽笑着答道,“若是能这样容易拿下宜平,还要我来做什么?”
    封君扬垂目不言,只默默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贺泽看看他,又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封君扬淡淡一笑,答道:“我云西离得太远,又有宛江相隔,鞭长莫及,我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想留在这里看个热闹罢了。”
    贺泽斜睨了他一眼,笑道:“君扬,你没说实话。”
    封君扬颔首道:“的确不是实话。其实我最想看到的是薛家能够保住冀州,你们江北几家仍是这般对峙着,彼此制约,只有这样才对我云西最为有利。否则江北一统,无论是落在谁家手里,只得这半壁江山,必不甘心。到时候大军南下,我云西封家都会首当其冲。”
    贺泽哈哈大笑,用手指点着封君扬说道:“封君扬啊封君扬,全天下也就你敢说这样的话。”
    “不是吗?”封君扬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贺泽,又道,“先莫说别家,就说你泰兴,虽说我们两家亲近,可若真有那一日,你就肯与我云西划江而治了?”
    贺泽不肯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打了哈哈,笑道:“君扬,你想得也太远了些,再说这也不是你我二人该想的事情,还是交给两家的老头子们考虑去吧。”
    封君扬淡淡一笑,贺泽便换了话题,闲聊了几句后笑道:“杨成说晚上要与我接风洗尘,到时候咱们两个联手诈他一诈,怎么也得教他吐些好处出来。”
    封君扬微笑点头,应道:“好。”
    贺泽起身告辞,临出门时却又停下来回身,与封君扬低声笑道:“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分上,我也提点你一句,这女人啊,甭看在人前一个个都又大度又贤惠的,其实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比了比自己的小指尖,“心眼也就这么一点点大。有美人可要藏好了才成,千万莫要露于人前,不然这麻烦事就多了。你也知道芸生那个脾气,早就被叔父惯得无法无天了,这样的丫头只能顺着毛哄,别给她犯浑的机会。”
    封君扬闻言笑笑:“多谢提点。”
    贺泽嘿嘿一笑,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封君扬的肩膀:“放心,咱们是兄弟,不是外人。”
    封君扬笑而不语,一直亲自将贺泽送到院门外才叫手下人代他送贺泽出府。贺泽拱拱手与他道别,随了人出去。封君扬站在门口一直看他走远,才慢慢转回身来。顺平瞧他往陆骁的院子方向望了一眼,忙凑上前来禀道:“世子爷,谢姑娘早就回来了,见您有客就没敢打扰,去了耳房等着。”
    封君扬没说话,只略略点了点头,回身看向耳房方向,立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静。顺平正在揣摩他的心思,瞧他忽地径直走向了耳房,提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辰年正在就着茶水吃点心,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还当是顺平又叫人进来伺候,忙道:“不用管我,我自己一个人待着更好。”她说着抬眼看去,却见来人是封君扬,眼睛顿时一亮,起身迎了上来,问道,“你朋友走了?”
    她一脸欢喜,笑靥如花。他瞧见了,心中原本因她出去寻陆骁而生的那点子不快一下子就散了,又见她嘴角上还沾着些点心碎屑,想也不想地伸出手指去替她擦,轻笑道:“还跟小孩子一样,吃得满脸都是,也不怕人笑话。”
    辰年见他又笑自己,半是恼羞地作势去咬他的手指,嗔道:“再笑!小心我咬你!”
    他却不避不让,任她将自己的指尖咬在齿间,红艳艳的唇,白生生的齿,犹若一幅最艳丽魅人的画,引得人心痒难耐,色授魂与。
    辰年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咬到封君扬,错愕之下抬眼看过去,就见他弯着嘴角看着她,眼神热得似能烫人。她怔了一怔,脸腾的一下子红透,慌忙张开口松开了他的手指,叫道:“我不是故意的!”
    封君扬却微笑着慢慢倾身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恨不能身为此指,流连在卿唇齿之间。”
    他温热的鼻息就在辰年的耳畔,辰年虽不大懂他这话的意思,却听出了其中的暧昧与挑逗,红晕顿时从脖颈蔓延到耳尖,慌乱之下人往后跳了一大步,又羞又愤地叫道:“封君扬,你又调戏我!”
    封君扬却直起身来哈哈大笑,直到辰年恼羞地要扑过来揍他了,才强止住了笑,抬手攥住辰年的两只手腕,微笑道:“别恼别恼,是我轻浮了。”
    辰年恨恨道:“也就看在你身上有伤,不然我非得狠揍你一顿不可!”
    封君扬微微扬眉,问道:“谢女侠,若是我身上没伤,你觉得能打得过我吗?”
    这一句倒是把辰年给问住了。不用想,若是封君扬身上没伤,她自然是打不过他的。可这打不过的时候打不到,打得过的时候又舍不得打,不管怎样总是她吃亏就是了。辰年抬着下颏气呼呼地瞪封君扬,他却不觉又笑了,调笑道:“没事,就是打不过也还可以咬我的。”
    说完又怕辰年翻脸,不等她发火,封君扬忙牵了她的手腕往外走,边走边岔开话题问道:“你去寻陆骁了?如何?可问出什么来了?”
    辰年这回却没中计,到底在封君扬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撒气,这才甩开了他的手,答道:“什么也没问出来。”
    封君扬也不生气,只用手抚着自己的手背看着她笑而不语。
    辰年咬完了又觉后悔,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教人脸红的话来,忙紧走两步赶在他前面出了屋门。谁知一出去却见顺平就侍立在门外,辰年顿觉尴尬,故作无事地回头问封君扬道:“你伤势怎样?乔老说可能治好?”
    “无事,慢慢调养就能恢复。”封君扬笑笑,转头吩咐顺平道:“叫人传饭吧。”
    两人吃了中饭,然后又腻在书房里一同看书。封君扬这府邸虽是杨成安排的,书房里的藏书却是极为丰富。辰年读书不多,不过粗略识得些字。封君扬就取了本浅显易懂的书一句句地读给她听,凡有她不懂的地方就停下来细细讲解给她听,极是耐心。
    就这样读了小半日书,封君扬见她听得认真又忍不住心疼,怕她用脑过度便弃了书,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手把手地教她习字作乐。两人正是情热的时候,怎受得了这般耳鬓厮磨,一首诗还没写完,封君扬炙热的唇瓣已落在了辰年颈侧。
    辰年只觉身子一阵酥麻,双腿软得几欲站立不住。封君扬用手臂环住她的腰,揽入自己怀中,微微喘息着在她耳边软语央求道:“好辰年,给我吧,好不好?”
    辰年此刻脑子里滚热得如同沸水,早已无法思考,也根本不懂他在向她求些什么。只觉得他落在她耳侧的气息烫入肌肤,声音更是喑哑撩人,待他再问出一遍“好不好”的时候,她糊里糊涂地就点了头。
    封君扬深知此刻自己这般不择手段地引诱辰年太过于卑劣,可心底对辰年那种患得患失的隐忧战胜了他的骄傲,暗道:不管以后怎样,他总是会一直对她好的,她若是怪他,他就好好哄着她,由着她打骂一顿出气就是了。
    这样想着,又听到辰年从喉间模糊溢出的那一声“嗯”,他再也按捺不住,将她手中的毛笔抽出掷到案上,手臂往她膝下一抄,打横抱起她向着屋内的软榻走去。
    外面正是彩霞满天的时候,绚丽多彩的光线穿过通透的琉璃窗子打进来,流淌在水磨光滑的青石地砖上,美得动人心魄。可即便再美,也比不过此刻榻上的海棠花开。
    修长有力的手指过处犹若春风拂过,吹得那繁复的花瓣层层绽放,吐露出少女皎白妖娆的美好身躯,如同娇蕊,含露迎风,怯弱不胜,轻摆间似有暗香**漾开,摄人心神,引人疯狂。
    封君扬的心跳乱了几拍,一时几乎失控,他想肆意地放纵自己,想尽情蹂躏眼前的柔弱娇媚,可他又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狂热,只压下欲火来对身下的女子轻怜密爱,温柔以对,用手指细细地描绘她身上的每一处曲线,用唇瓣轻轻地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辰年只觉得自己热,脸上热,身上热,心里似是更热。脑子里蒙蒙的,迟钝得转不动一个念头,偏身上的感知却那样灵敏,他的手,他的唇,他对她的每一次触碰、每一次揉压,她都那样清楚,像是就烙在心上。
    就这样一直神志恍惚着,直到他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置身于其中,整个人向她罩下来的时候,那一丝刺痛令她有了片刻的清明。**相对之下,以往所有的胆色与泼辣皆已不见,她慌得立刻蕴了泪,忙用手撑住他压下的胸膛,瑟缩着自己,颤声说道:“阿策,别,你别这样,我害怕。”
    她慌乱地推开他,翻转身体想要去抓自己的衣裙,可他十分强硬地将她拽了回来,重新将她禁锢在自己身下,然后沉默地看她,缓缓地拉开她看似强硬实则虚弱的手,轻轻地擦拭她眼角的泪水,低下头温柔而虔诚地吻上她的唇。
    辰年再一次被他的亲吻软化,可就在她身子放松下来的那一刻,他的腰身却倏地往前一送,将自己毫不犹豫地挤入了她的体内。
    辰年身子顿时一僵,呼痛声尚未溢出齿间,就被他堵在了嘴内。封君扬停下了动作,只是轻轻浅浅反反复复地吻她,从唇瓣到嘴角,又一点点地吻到她的耳边,哑声低喃:“辰年,我会对你好,你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好不好?”
    辰年脑子里一片空白与茫然,不知要答些什么好。他也没等着她的回答,低下头深深地吻住了她。与之前的强硬不同,他刻意地温存与讨好,始终压抑着自己勃发的**,直到感觉她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才尝试着开始动作,缓慢而又坚定地研磨着尚青涩的她,极尽温柔之能事,重新将她僵硬的身体一点点烫软。
    辰年的身体再一次不受控制地火热起来。她脑子更加迷乱,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惧怕还是渴望,是欣喜还是悲伤。他贴得她这样近,可她又觉得他那样陌生,他的眉头微微锁起,眼神沉暗得教人望不到底,就是那惯常扬起的嘴角此刻也轻轻地抿着。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敢再看下去,只抬起身伸臂环住他的脖颈,闭着眼去吻他的唇,由轻到重,再到凶狠地撕咬,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对抗他身下一直不停的强有力的侵犯。
    这个无意的举动却将封君扬绞得更紧,刺激得他几欲疯狂,他终于乱了节奏,手臂紧紧地勒住她,在她耳边不停地低声叫她的名字:“辰年,辰年……”
    外面的天色不知什么时候起渐渐暗淡下来,良久之后,屋内**渐歇,辰年的头脑随着身体一起冷却,随即就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下意识地团紧了自己**的身体。封君扬仿佛能读懂她的心思,在后面把她拥入自己怀中,用薄被将两人盖住,哑声叫她:“辰年……”
    辰年却没有应他,仍安静地蜷在那里。
    封君扬心中忽然觉得不安,手臂将她搂得更紧,抬起身来去打量她的面容,又细细地去吻她的脸颊,柔声道:“辰年,是我不好,不该对你用强。你若气恼就冲我出气,千万莫要憋在心里。”
    辰年却把头埋得更低,良久之后闷声说道:“你又打不过我。”
    封君扬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愣,片刻后心中却不禁涌上了狂喜,她既说他打不过她,那就是说刚才算不得他强迫她,而是她心甘情愿的。她心思单纯,又哪里知道这男人若是存心想要你,除了强迫还有引诱一途,更想不到他在“引诱她”一事上用了多少的心思与功夫。
    封君扬嘴角上不由得带了笑,却怕她脸皮薄不敢显露出来,便只低下头细细地吻她细腻潮湿的后颈。
    辰年回过身来,将自己缩入封君扬怀里,鼓起勇气说道:“阿策,等我义父回来,我们两个就……成亲,好吗?”
    封君扬不停地轻吻着她,温柔应道:“好。”
    屋内一直没有掌灯,昏暗之中却是情深缱绻,辰年心底那抹莫名的委屈被封君扬缠绵不尽的柔情驱散,又得了他的许诺,便不觉恢复成那个胆大肆意的野丫头。她伸手去揽他的脖颈,却忽地失声惊呼道:“呀!”
    封君扬亲了亲她的面颊,问道:“怎么了?”
    辰年撑起身搭上他的脉门去探他的内息:“你刚才那样,伤势会不会加重?”
    封君扬愣了一愣,又瞧见辰年一脸担心地看他,强忍住了大笑的冲动,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胸前,闷笑道:“会的,刚才差点就走火入魔了。”
    辰年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膛在隐隐震动,心中十分诧异,想抬头去看他的神色,却被他摁在胸前不得动弹,声音含混地问道:“阿策,你做什么?你放开我呀。”
    封君扬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将她的俏脸抬起,重重地亲了下去。辗转厮磨之下,**很快就又腾起,封君扬怜惜辰年是初尝男女之事,强自忍下了欲念,离了她的身,轻笑道:“傻丫头。”
    外面忽地有人轻轻叩门,顺平的声音隐隐地传进来:“世子爷,该去赴宴了。”
    纵使百般不舍,封君扬还是披衣坐起,回头与辰年柔声商量道:“我得去杨成府上赴宴,你先歇一歇,我叫人稍后过来伺候你去沐浴,好不好?”
    “不要!”辰年羞得满面通红,重新躲入被子里,闷声说道,“你不要叫人进来,我自己去就好。”
    封君扬哑声失笑,自觉得还可以再耽搁一会儿,便索性回身将辰年连人带被地从榻上抱起。
    辰年不由得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慌乱地从被子里露出头来,问他:“你做什么?”
    封君扬抱着她大步地往净房里走,低声笑道:“你不肯让她们伺候,那就由我来伺候你好了。”
    辰年吓得急忙挣扎,可他到底把她抱入了净房,仔细地替她擦洗了身子,又帮着她把衣服穿好,才收拾好自己带着乔老与几个侍从出了门,却把顺平留下来供辰年使唤。
    顺平一直低眉顺眼,仿佛对之前书房里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面色如常地给辰年安排晚饭,又说道:“世子爷说了不让姑娘在灯下看书,以免伤了眼睛。若是乏了就早些回房去歇着,不用等他。”
    明明都是极普通的话,可辰年自己这里做贼心虚,总觉得顺平每句话里似都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敢多问,忙点了点头,乖顺地回房去等封君扬回来。她本不想睡,可初经人事过后的身子却是极乏惫,人坐着坐着,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封君扬回来时已近半夜,脱衣上床将她揽入怀里。辰年被他惊醒,睡眼惺忪地看他,问:“你回来了?”
    烛火下看去,她的脸颊睡得红扑扑的,眸子里蕴着迷蒙雾气,偏那红唇艳丽似火,带着隐隐的水泽魅惑人心。封君扬明知此刻两人的身体都不应纵欲,可那曾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仿佛全然不见,终忍不住诱哄着她又弄了一回,这才拥着她倦极睡去。
    第二日一早倒是辰年先醒,她偷偷爬起身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出去练拳。回来时封君扬也已醒了,刚刚由顺平伺候着洗漱完毕,待顺平出去了,才凑到她身边,斜睨着她低声调侃道:“看来我昨夜还是不够尽力,教你还有力气这么早起身去打拳……”
    辰年愣了一愣,这才明白了他话里的暧昧,恼羞地提拳就要去打他。封君扬忙伸手包住了她的拳,含笑道:“我现在身体不好,你胜之不武。”
    说又说不过,打又不能打,这让辰年大为恼火。又瞧见封君扬正似笑非笑地看她,明摆着就是在故意戏弄她。辰年转了转眼珠便也换了应对的方式,转而问他正事道:“你昨晚上在杨成那里如何?他可有提冀州的事情?”
    封君扬自是能识破辰年的小小计策,却也配合地答道:“提了。”
    辰年不由得问道:“怎样?”
    她虽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封君扬却似极为看重她的想法,也从不在这些事上瞒她,便拉着她坐到一旁,低声答道:“冀州薛盛显已经正式向杨成借兵,并许诺以太行之东的两个郡县为酬谢,请他出兵剿灭清风寨。”
    辰年惊道:“剿灭清风寨?”
    “只是以这个为名头,实则却是要将薛盛英除掉,一进山里,谁知道打的是谁!”
    辰年闻言不觉气得站起身来,愕然道:“他怎这样蠢,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薛盛英的大军没了,冀州不就是杨成嘴边的肥肉了吗?”
    封君扬一笑,拉着她重又坐下,笑道:“他不觉得,借兵之事自古就有,他又不是第一个。你想,冀州城坚墙厚,城内物资储备又丰厚,非大军不能破。所以他觉得自己不用怕杨成,只想着利用外人除去自己兄弟。没准更想着这样叫杨成与薛盛英厮杀,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他或许还能得渔翁之利。”
    “那薛盛英如何想?”辰年问道,“按理说他好歹也是出身将门,怎么就看不出自己孤军进入太行十分危险呢?”
    封君扬摇摇头,这其中有太多算计他以前并不曾与辰年讲透,可现在已是不同,他既然决定了日后要把她长带在身边,这些东西迟早都要慢慢教与她。他略略沉吟了下,问辰年道:“你可知宜平城?”
    宜平城就在太行山南,离清风寨并不算远,辰年曾跟着寨子里的人一同去过两次,自是知道这个地方。她点点头道:“知道,怎了?”
    封君扬说道:“那本是青州之地,是冀州与青州两地南下的要道。薛盛英此次被迫出冀州,说是要进太行剿灭清风寨为父报仇,少不得也是起了另起炉灶的打算。我猜薛盛英是想着先进太行山转一圈以掩人耳目,然后趁着杨成不备夺下宜平,却不知这事的起初就是杨成的算计,杨成就没想着……”
    辰年接道:“他压根没想着让薛盛英再从太行山里出来!”
    封君扬闻言不觉一笑,点头道:“不错,杨成一开始就在用宜平城来做饵引诱薛盛英入套。”
    这件事简单来说就是杨成借清风寨之手杀了薛直,引得冀州薛盛显与薛盛英两兄弟起内讧,又用宜平城做饵将薛盛英诱出困入太行山中,然后只剩下了一个薛盛显留在冀州无兵无将,竟还愚蠢地想着从杨成那里借兵除去兄长,幻想着自己坐山观虎斗。
    辰年低头思量了半晌,才将其中各方的算计理清,叹道:“那杨成果然奸诈,竟然做了这样一个弥天大局,看来他们这些人没别的事,整日里光盘算着怎么算计人了,全不讲什么仁义道德。”
    封君扬但笑不语,心中却想杨成此计虽妙,可别人也不都是傻子,最后谁能如愿以偿,还是未定的事情,他偏要教这些人算计半天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辰年瞧他笑得这般深远,嘴角上又有隐隐得色,不禁问道:“阿策,你是不是也在谋算什么?”
    封君扬愣了一愣,不觉抬手去抚自己的脸,奇怪地问道:“你瞧出来了?这般明显?”
    辰年得意地笑道:“我义父那种面无表情的,我都能把他的心思猜个**不离十,莫说你这般的了。你自己去照一照镜子,笑得跟偷了鸡的狐狸一样。阿策,你快说与我听,你到底在算计些什么,我才不信若是没有好处你会留在这里。”
    “知我者,辰年也!”封君扬哈哈一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却说道,“不过,这事我先不能告诉你,你且等着看就是了。”
    辰年听他这般说,便也不再追问,只等着看事情如何发展。
    许是因为山雨欲来,此后一连几日青州城里却是无比安静,既瞧不见杨成动兵,也不见贺泽那几千先锋铁骑有所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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