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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悬天星海,修仙风气

刚成仙神,子孙求我登基 任我笑 6889 May 20, 2023 3:04: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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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锦瑟》
  翌日清晨,在阳光还未透过海水落入龙宫的时候,白之卿已经把侧卧在矮榻上的嬴蓁华拉了起来,一同踏上了去往鲛人族领地的道路。
  龙宫里有千万夜明珠,两人先前晚上待在里面的时候还不觉得光落不到海底的时候能有多暗,可一站到龙宫门口,就知道没有光的海底是个什么样子了。
  “先生……”嬴蓁华无奈地看着白之卿,面露促狭之意,“海底这么黑……能找得到去鲛人族的路吗?”
  白之卿抬手,不轻不重地在嬴蓁华的头上敲了一下,淡然道:“这几个月下来……胆子长得够肥了啊?敢嘲笑你先生了?”
  “先生!”
  嬴蓁华失笑,伸手拉住白之卿衣袖,告饶道:“是我错了,不该取笑先生的。”
  “走吧。”白之卿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袖中摸出一颗刻满了符文的珠子,侧过脸看着嬴蓁华,“靠近点,省得掐避水诀了。”
  “先生?”
  嬴蓁华还未来得及将疑惑问出口,便看见白之卿将那颗珠子在手中随意地盘了一圈,跨出龙宫大门。
  白之卿站在龙宫门外,回过身,看向站在门内的嬴蓁华,缓缓开口,轻声问道:“……还不过来?”
  在白之卿离开龙宫结界的那一刻,攥在手中的那颗珠子便绽放出了耀眼的光华——海水在强烈的光芒照耀下,纷纷四散退逸。
  不多时,以白之卿手中的那颗珠子为中心,便隔出了一个不大的无水空间来。
  “嬴蓁华。”
  白之卿就静静地站在龙宫门外,抬起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唤道。
  ——“嬴蓁华。”
  白之卿的声音再一次在嬴蓁华的耳边响起,这才将嬴蓁华的三魂七魄尽数从先前那光华带来的震撼之中给拉了回来。
  “先生。”
  嬴蓁华垂下脸,将面上神色藏进阴影里,缓步走到白之卿的身侧。
  走了进去,嬴蓁华才发现那颗珠子隔绝出来的范围也不算得太小;发散出来的光芒更是明亮而不刺眼,将视野里的大半都给照亮了。
  “先生……”嬴蓁华站在白之卿的身侧,抬起头望向顶上不断涌动的海水,踌躇着拉住了白之卿的衣袖,“这……是什么?”
  “一位旧友……”白之卿偏过脸,抬起头看着嬴蓁华,面上缓缓浮现出了浅浅的笑意,很快却又消了下去,“不,是一位故人送的生辰礼——是一位已故之人。”
  “已故之人?这是避水珠?”嬴蓁华微微皱眉,低下头,看着白之卿手中那颗满是符文的珠子,开口问道。
  “不是避水珠。”
  白之卿失笑,抬手拉上嬴蓁华的衣袖,向前走去。
  嬴蓁华只是稍一愣神,便落后了白之卿半步,被白之卿拉在身侧。
  在这种情况下,要同嬴蓁华说话,白之卿便只得略偏过脸,对着他说:“这是龙宫里随处可见的那种夜明珠——那位故人在拿着夜明珠出来当生辰礼送给我之前,往上面刻了能够避水的符咒。”
  “只要加以灵力进行驱动,便能构筑出隔水的一个空间来。”
  “光也是。”白之卿松开拉着嬴蓁华衣袖的手,垂下眼,将目光落在手中那颗夜明珠上,“只有在它发挥避水的作用的时候,它才会发光。”
  “这位故人……是谁?”
  嬴蓁华站在白之卿的身后,愣了愣神,开口问道。
  “……他像这海。”
  过了许久,站在白沙上的白之卿,才向前轻轻迈出一步,回过头对着嬴蓁华,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
  ——这是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
  但嬴蓁华还是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白之卿,缓缓开口,道:“是龙三太子……敖丙吗?”
  “……你翻过那本花名册了吧?在昨天晚上。”
  白之卿却不恼,回过身,又站到了嬴蓁华的面前,微微垂首,轻笑,“我还当昨夜洛峋那边派了人摸进来——却没想到会是你。”
  “堂堂大秦三皇子,竟然也要在半夜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情……”
  “先生……”嬴蓁华无奈地伸出手,拉住白之卿的袖角,面上浮出一层薄薄的羞色,低声央告道。
  “好了,我不笑你。”白之卿敛起面上的神色,抬起头和嬴蓁华对视,“我们先赶路吧……你若是还有什么要问的,我在路上讲给你听便是。”
  “好。”
  两人一前一后踏在海底柔软的白沙上,就那么慢悠悠地向着鲛人族的领地晃去。
  “……这夜明珠上的符咒,说是避水,其实是作御水之用。”白之卿顿足,示意嬴蓁华低头看向两人脚下的白沙,“你看,这些白沙……其实全部都是干燥的。”
  “原来如此。”
  白之卿未开口前,嬴蓁华还想不到两人走在海底的时候有何异常,白之卿如此一提,嬴蓁华这才反应了过来。
  “我还在想……在海底走了这么久,鞋竟然还没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嬴蓁华偏过脸,看着白之卿,哑然失笑,“先生……为何称敖丙为故人?”
  “本想称他为旧友……但,我其实只见过他一面。”白之卿侧过脸,对着嬴蓁华无奈地笑了笑,“我觉得……我还担不上作为他的友人的身份。”
  “说起来……这一份生辰礼,还是帝君在那时强行讨来的。”
  白之卿将夜明珠换到了另一只手上拿着,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强讨来的?”
  嬴蓁华信步跟在白之卿的身后,听到这一句话,却险些在海底这一滩柔软的白沙上滑上一跤。
  “嗯,强讨来的。”
  嬴蓁华才刚险险稳住身形,听到白之卿这句,一个趔趄,便再也稳不住身形,向前扑去。
  “……小心。”白之卿无奈地叹了口气,回过身,伸出手帮嬴蓁华稳住身形,“怎么了吗?”
  “无……无事。”嬴蓁华借着白之卿的手站稳,羞恼地将脸撇去了另一边,“麻烦先生了。”
  “你啊……”白之卿失笑,松开手,抬眼看着嬴蓁华,想要对嬴蓁华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叹了口气,接着先前的话茬继续说了下去,“帝君……在那一年接到了东海龙王敖广发出的请帖——请他来东海赴二代天帝苍淮的百岁生辰宴。”
  “那年,苍淮还不是什么能呼风唤雨的存在,也不是后来的第二代天帝……他只是东海龙王敖广最小的孙子而已。”
  随着白之卿的讲述,那一年的东海宴会,如同一张画卷一般,在嬴蓁华的面前铺陈开来。
  “龙王陛下,在给小孩儿办百岁宴呢?”
  轻佻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不轻、不响,对于殿内的众人而言,却如同平地惊雷一般。
  “花族帝君怎么来啦?”
  人群中不乏有人在低声交谈,迅速交换花族帝君出现在龙宫宴会上的消息——除了正经的那部分以外,小道消息也在人群中满天乱飞。
  “你来啦。”
  殿内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出一条道来,一位身着墨蓝衣衫的青年从这条道上穿过人群,站到了来人的面前。
  ——那是敖广。
  “我这边前几日在邓林那里捡了个桃花族的小孩儿出来——”花族的帝君站在敖广的面前,一眼也不看四周的宾客,却只是笑,“正巧赶上你家孙儿过百岁宴,我带他过来讨个生辰礼……不算过分吧?”
  殿内众人却都在那一瞬僵住了。
  “父王。”一名白衣少年不知何时,已带着一名五尺青衣小儿,不声不响地站到了敖广的身后,偏过脸凑到敖广耳边,压低声音,“邓林血桃花。”
  ——少年正是敖丙,带在身侧的青衣小儿则是苍淮。
  “愿卿平安。”敖丙离开敖广的耳畔,将苍淮交到敖广手上,走到花族帝君的面前站定,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精致木匣,却弯下腰,递给了站在花族帝君身侧,戴着白纱笠遮掩面容的那一个少年,“花族帝君,不知……在下能不能带他去龙宫御花园转上一转?”
  “瀚泽殿里的人太多了。”
  “……去吧。”花族帝君沉思许久,答应了敖丙的请求,“别把人给我弄丢了。”
  “他看不见。”
  戴着白纱笠,被敖丙拉着手带到龙宫御花园的那名少年——正是彼时的白之卿。
  在龙宫御花园内的一条小径上,敖丙和白之卿面对面地站着。
  敖丙看着白之卿,皱了皱眉,沉吟许久,道:“你……”
  “我听得见。”白之卿的语气冷淡,硬生生地截断了敖丙的问话。
  “别那么生气。”敖丙失笑,半蹲下身子,与白之卿对视,“我叫敖丙,字灵泽。你有名字吗?”
  “我们桃花一族又不像你们东海龙族一样有族姓。”白之卿别过脸,低声抱怨,“帝君那人虽然说把我从邓林里带了出去……但却一点也不靠谱!他自己都还是个没名没姓的呢!”
  “还有……今天,帝君上来就要讨礼的事情……”
  “没事的。”敖丙无奈地拉住白之卿的手,诚恳地看着他,“父王向来不在意这些。”
  “可是,在大殿上……直接开口……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没什么。”敖丙轻轻摇头,“这次宴会上请来的都是熟人,不会有那种乱嚼舌根的。况且——血桃花出世,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就算花族帝君现在不开口要礼……等到他带你一个个拜访过去的时候,大家还都是要拿礼物出来给你。”
  “可是……帝君不说……怎么会知道我是血桃花呢?”
  “花族帝君从不随便将人带在身侧。”敖丙将视线落到白之卿捏在手中的那只木匣上,“只是……你看不见,我这次备的礼……可算是备错了。”
  “这是一颗夜明珠。”
  “我在上面刻了御水咒。”敖丙伸出手,将木匣的盖子掀开,“本来,御水咒刻在夜明珠上,你带着这颗夜明珠在海底,向上看,就能看见特别漂亮的海水。”
  “有多漂亮?”白之卿仰起头,向着敖丙声音传来的方向偏过脸去,“我见过水,可我没见过海水。”
  “很……蓝。”敖丙抿了抿唇,憋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句话来,“像百鸟之国里面蓝孔雀的羽;又是透明的,像是梦境。”
  “花族帝君应该会带你去广寒宫。”敖丙抬起眼,望向小径一侧的水方,“等你的眼睛治好了……亲自去看吧。”
  “我的眼睛……还能被治好吗?”白之卿却垂下头,声音极轻地问道。
  “能被治好的。”敖丙蹲下身,用力地握住白之卿的手,直直地看着他,突然道,“唤我灵泽罢。”
  后来的某一年,帝君正带着白之卿在某处的湖上泛舟,一封信几经辗转,终于送到了白之卿的手中。
  “在水里泡了那么久都没烂?”帝君站在白之卿的身后,看着白之卿手中拿着的那封信,挑了挑眉,惊叹道。
  “毕竟灵泽术法学得扎实。”白之卿轻手轻脚地展开信纸,低声念道,“见字如晤……”
  [前几日,听闻花族帝君带了你去广寒宫。眼睛好了罢?总该好了罢。毕竟寒药阁下捣药仙的名头可不是吹来的。信封里有一幅画。你先前总说,那时带你去御花园是浪费光阴。我便画了幅画来,希望能让你看到御花园里的景色。但愿这封信送到你手里的时候没被那群笨手笨脚的虾兵蟹将给弄坏了。]
  “……勿念。”
  念完来信,白之卿将信纸收好,从信封中又取出了一张画。
  说敖丙作的这幅画是景物画也不对,更像是应该配到不知哪本书上做注解用的画——敖丙每画一样,就在边上写上它的名字,显得整幅画不伦不类的。
  “我也就只和灵泽有过书信的往来而已——除了在宴会上的那一次见面以外。”白之卿站在嬴蓁华的身侧,抬起头,严肃地看着嬴蓁华,认真道。
  “那先生后来有时间看海了吗?”嬴蓁华垂下眼,将目光落在白之卿的身上,“看到了敖丙所说的景色了吗?”
  “后来……看过一次海。”白之卿低落地垂下了脸,“那是在封神的时候了,我站在海边。”
  “那一天的海,因为龙族的怒火,风浪很大,海水和泥沙混在一起,是浑浊的;后来,海水又被人,或是龙,不知道是什么的鲜血……给染红了。”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龙宫。”
  “灵泽那时说的,海水的颜色……应当是站在海底,抬起头,往上看,才能看到的颜色。”白之卿略显自嘲地笑了笑,耸了耸肩,“只可惜……我们今天起得太早了,阳光还没能透过海水落到海底。”
  “自然也就看不到啦。”
  白之卿无奈地摆了摆手,正欲向前走去。
  “先生,你看。”
  嬴蓁华却突然拉住白之卿,抬起手,指向上方涌动的海水。
  “怎么了?”白之卿疑惑地歪了歪头,偏过脸,将目光顺着嬴蓁华的指尖,落进了上方的海水里。
  ——是光。
  “是……光?”
  经过了足够长的时间,阳光终于一点点落进了黑暗的海底之中。
  此刻,每一秒,海水的颜色都在发生变化。
  ——最初,海水像是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墨;紧接着,颜色一点点变淡,像是布满繁星的夜空;再过一段时间,是朝日初升时,朦胧的天幕;到最后……
  ——阳光的金色和海水的蓝色混在一起,铺天盖地一般地将两人裹在了御水咒所隔绝出来的那一片无水空间里面。
  “敖丙描述得还挺像……”嬴蓁华颇显意外地打量着空间上方那金色与蓝色混杂的海水,感叹道,“孔雀的颈羽……被阳光一照,也是这个样子的、闪闪发亮的蓝。”
  “还是差了一点。”白之卿伸出手,将指尖探入隔水空间外的海水之中,无奈地笑了,“阳光透过海水之后……海水的颜色,就像矢车菊一样——是透明的蓝。”
  “矢车菊?”嬴蓁华凑到白之卿的身边,好奇地问道。
  “那是一种生长在比西荒还要往西的平原上的花。”白之卿微微垂眼,抿了抿唇,“若果有机会的话……我把它带来给你看。”
  “好啊。”嬴蓁华直起身子,对着白之卿笑了笑,“先生,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鲛人族那边?”
  “不远了。”白之卿失笑,侧过脸对着嬴蓁华轻轻摇了摇头,“不信?那你就看着吧。”
  阳光落到海底,经过了层层波澜,已变得支离破碎。
  支离破碎的金色阳光落在海底的白沙上,竟像是撒了满地的金沙一般,在海水的涌动下缓缓流淌。
  “先生。”嬴蓁华微偏着脸,打量着四周金蓝两色混杂的海水,目光向上飘去,“你看上面的海水。”
  “——就像是金色的鳞片一样。”
  “确实。”白之卿顿足,抬起头看向上方不断涌动的海水,轻轻点了点头,“就像是金色的鳞片一般。”
  “说起金鳞,我倒是想起一句诗来。”白之卿歪了歪头,抬起手用指节扣住下颌,沉思许久,瞥了嬴蓁华一眼,“你想听吗?”
  “先生请讲。”嬴蓁华失笑,将目光从海水中收回,落到了白之卿的身上,轻声答道。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我怎么没在两位太傅的藏书里看到过这一句?”嬴蓁华微微皱眉,轻声问道。
  “……不过粗人所作。”白之卿背过身,轻轻抿了抿唇,沉吟许久,才开口回答,“他们两个那里……一般不会留这种诗。”
  “哦。”嬴蓁华无奈地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在外面的白沙上,驻足在原处,低声应道。
  白之卿却迈了一步。
  发觉嬴蓁华还停在原地,白之卿只得回过头,扬起手,对着嬴蓁华招呼道:“走了。”
  接下来的这段路上,两人便极少再开口聊天了。
  所幸余下的路程也不算太长,只消一刻钟,两人便站在了鲛人族领地的外面——这令人尴尬的沉默便也随之而破了。
  “阁下好。”
  此刻,白之卿正站在鲛人族领地的入口,低声同鲛人族的族长进行交谈。
  “桃花上卿,您的到来,可真是令我们这边……蓬荜生辉呐。”
  “族长不必如此拘谨。”白之卿无奈地笑了笑,看着面前鲛人一族的族长,轻轻摇了摇头,“若是不习惯人族的交流方式,也不必刻意去用。”Μ.5八160.cǒm
  “桃花上卿说的是。”
  鲛人族的下半身均是鱼尾,无法在没有水的地方行动自如——自然,鲛人一族的领地内,也不像龙宫一样设有隔水结界,而是充盈着海水的。
  两人便隔着隔水结界的边界同鲛人族沟通。
  先前出来接待两人的鲛人族族长姓汪名漾,没有拟表字。
  对于没有拟表字的这件事情,汪漾是这么回答的。
  ——“我们鲛人又没办法像其他种族一样化成人形拥有双腿……连地都上不了,还像人一样取字有什么用?有个名字分得清谁是谁不就行了吗?”
  ——“在我们海族里面,也就龙族会那么讲究。”
  听着这些话,白之卿敛了敛眼睫,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到鲛人族族长不再陪同两人的时候,白之卿便拉着嬴蓁华左拐右拐地跑进了一片礁石区里。
  白之卿将注入夜明珠中的灵力稍稍抽出,隔水空间便瞬时少了一大半,也藏进了礁石间的夹缝之中。
  “洛峋大概没想到,他的马脚就出在了鲛人族这里。”白之卿靠在身后嶙峋的礁石上,微微喘息,仰起脸,对着嬴蓁华轻轻一笑,“鲛人族对待我们的态度有问题——回去和你细说。”
  “在这儿讲……总不太安全。”
  “好。”
  因为鲛人族的态度有问题,两人都不敢在鲛人族的领地里多留,从礁石区里一走了出来,就去找了汪漾辞行。
  离开鲛人族的领地前,汪漾不由分说地向两人的手里塞了不少鲛珠鲛绡,这才放了两人回到龙宫。
  两人都将鲛珠鲛绡收进袖里乾坤之中,皱着眉踏上了回程的路途。
  “我总觉得不安。”嬴蓁华低着头,走在白之卿的身侧,缓缓开口。
  “罢了。”白之卿无奈地摇了摇头,偏过脸看着嬴蓁华,轻轻一笑,“我们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我们现在手里还有鲛珠鲛绡——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多想点好的事情吧。别担心了——再不济也还有桃花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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