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吐气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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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炣眺望着不断飞远的妖族集群，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素能种子。
　　“如果下次再遇见，我不会手下留情。”这是细舌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此外他还教给少年如何用燃烧之素修复接骨，只是炣每次照做时都害怕把自己给点着了。
　　至于让人不知觉中睡着的素能本质，他没有说，炣也没有问。
　　“真是一次神奇的体验…”炣感觉自己见证了一种新生，却说不清这件事到底能有多深远的影响。他将一个新的概念带入了这个世界，或许这也是穿越者存在的意义之一。
　　出发啦出发啦，身披折素衣的少年拍了拍阿娅的脖子，在日光隐去的黄昏中翻身上马。虽然偏离了最佳的行进路线，但他还保持着按时到达祖恩的自信。
　　…………
　　“嘎！呜嘎！”细舌的兄弟灰牙靠近过来，用他们独有的语言问道：为什么对那个人类这么好？为什么不杀了他？
　　“唔喔！嘎呜唳——”新生的妖族领袖回应道：他的存在对我们有利。没有杀掉的必要。
　　犹豫片刻后，他又用人类语言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本能地对他感到亲近，想要为他提供帮助。”
　　“呜嘎喔！”那也没必要给他种子！
　　“唔哦！呜呜！”你懂什么！别多说了！
　　晚霞映照的血眸闪烁黄光，细舌将另一半的真相压到了心底。他现在能清楚感觉到海螺对自己的吸引，也便可因此随时掌握炣的大致位置。
　　希望我们没有再见的必要吧，人类。
　　…………
　　大概十天之后，祖恩近郊。
　　“呜哇…”穿戴整洁的炣仰望天空感慨道：“这里就是祖恩源城吗？”
　　虽然心中早就有所期待，但少年还是被汹涌而来的素能浪潮给搞懵了。在炣的感知之中，此刻正有源源不断的燃烧素能从云海中降临下来，汇聚沉淀在祖恩周围又向四方辐射分散。如果紧紧抓住螺旋之素的种子，那他也能隐约“看”到相应的一番景象。
　　路过他的一名骑手斜眼瞥了少年一眼，就差把“土包子”三个字写在脸上了。自觉有点丢人的炣也抓紧低下头来，催促着阿娅往城市方向赶去。
　　祖恩，黄金之城，八大源城之一，凯恩王国首都。对这座挖矿起家的城市而言，“满地都是黄金”正是它的最佳写照。高大耸立的石质建筑上往往镀着层层金箔，在日光照耀下异常地闪眼睛。最中心处的凯恩王宫更是过分，十数米高的实金国王雕像据说是每一任都要换一次……
　　当然，这些跟它作为源城的分量比起来都不算什么。每一座源城都是素者修行的圣地，吸收素能就跟捡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如此城市自然吸引了无数素者前来，而他们才是凯恩的立国之本。
　　好高的城墙啊，越到近处少年越能体会到这座城市的庞大。最令他无语的是，这石墙的高处竟然也镶了一圈金子！凯恩王室到底多想炫耀自己有钱这个事实？
　　这不禁让他肉疼地回想起在前一个落脚点花掉的金币。没办法，凯恩的衣服价格要比公国贵上好几倍，但在质量上…也就那样吧。
　　越过宽阔城门就是一片热闹非凡的公众广场。具备悠久历史的石雕喷泉被放置在广场中央，这次好歹没有镶金子了。各种表演卖艺聚集了一簇又一簇的人群，叫好与鼓掌此起彼伏。而若将视线放往远处，不间断的车水马龙能径直延伸到街道的尽头，天空中甚至有小型的风行舟起降。
　　也算见过几座城市的炣选择跟随车流，打算先找到旅店再探索城市。更何况此时接近日中，他也感觉肚子有点饿了。
　　“黑暗必将降临！”一个叫声却直接把少年拽回现场，差点让他直接从马背上翻下去，“世界将陷入黑暗之中！”
　　搞毛啊！犯回归教派PTSD的炣当即转身，发现广场一角正有几个身披黑袍、面容遮掩的家伙在高声呼喊“黑暗”口号。这些人拥有着与其他表演者不同的关注度：人群全都绕着他们走，形成了一个空白的圆圈。
　　这些混蛋，国王和教会都不管一管的吗？怒气上涌的少年调转马头，正准备教训教训这些胆大妄为的反人类分子，可谁知道——
　　“老——祖——宗——！”
　　伴随着热情洋溢的呼喊声，一道矫健身影从人群中冲刺了出来。她一个起跳就是两米多高，径直以擒抱姿势把炣撞下了马。
　　“噗啊！”少年在触地时才来得及反应痛呼，清楚感受到了袭击者的爆表武力值。这人是干什么的？回归教派的杀手吗？
　　“咦？”撞人者这才感觉到哪里不对，贴近过来嗅了嗅受害者的俊美面容。然后她以跨坐姿势骑在炣的身上，双手抱胸并狐疑道：“你好像不是老祖宗，你是谁啊？”
　　“我才要问呢！”无法起身的炣尽力仰起上身，忍不住龇牙咧嘴地骂道：“你他妈是谁啊？一上来就撞人啊？！”
　　与此同时，他也有机会观察起眼前这人的相貌来。乱糟糟的齐耳卷黑发，被阳光晒出来的偏褐皮肤，微眯的墨绿眼眸令人感到眼熟，整体而言与其说美不如说飒！
　　至于身材…哇，好大。
　　“哼！”这位看上去比炣稍年长一些的少女摆过头去，努力用骄傲掩饰着尴尬，“我不跟没礼貌的人说话！”
　　“那请你先起来好不好。”
　　“哦，对不起。”
　　等到两人都站直身子，炣意外地发现对方其实身材颇矮，比尚未完全发育的自己还要低了一个头。而他也才注意到少女的异域装束：露出右肩的淡蓝斜衬衫，垂到膝盖的深灰短裙，配上一双皮质凉鞋…这不和师父一模一样吗？
　　“你说的‘老祖宗’…”少年犹豫着说道：“不会是指卡利吧？”
　　“你果然和老祖宗有关系！”少女一把抓住炣的肩膀，无比兴奋地摇晃起来，“我就知道我的鼻子不可能闻错，你身上肯定有沾满老祖宗气味儿的物品！”
　　“停停停！你这话太让人误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