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纪言琛的这步棋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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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
    男人坐在皮质沙发上，身穿西装，越发衬得身材颀长。修长的双腿交叠，他望向落地窗外繁华的城市，沉默得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茶几上还摆着几份报纸。
    就在这时，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是他的管家阿尔弗雷德。
    “老爷，有个人想见你。”他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
    看到他的表情，布鲁斯韦恩回头的动作顿了顿。
    “谁？”
    “一名BAU警员，你认识她。”管家联想到之前自家老爷跟那个警员闹出的绯闻，笑容更加和蔼了，“叫简。”
    他微微扬起眉：“什么事情。”
    “她要你过去面谈，所以——”
    “我知道了。”
    布鲁斯韦恩站起身，抚平衣角的褶皱，正待他要走向会议厅的时候，突然，管家阿弗雷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唰唰地朝他身上连喷了好几下。
    “……”
    他猝不及防被喷了满身，面色僵了僵：“你在做什么？”
    “喷香水，基本礼仪。”阿弗雷德表情正经地朝他身上嗅了嗅，“再来一下？”
    身上的香水已经浓烈到有些呛鼻，被熏得香喷喷的老蝙蝠：“……”
    他当然知道自家管家是在喷香水，关键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啊，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让一位小姐等待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操碎了心的老管家不由分说推着他的后背让他赶紧走，趁着蝙蝠侠没防住又突然抬手唰地喷了一下。
    他有些啼笑皆非，由着对方胡来。
    管家拍拍双手，欣慰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唉，真是劳心劳力。
    这年头当个管家可真不容易。
    ……咦，等等。
    “你的头发！再抹点……跑什么？快停下！”
    阿弗雷德的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大嗓门传了老远。
    ……
    坐在会客厅的简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有些意外于她受到的礼遇。
    不仅被安排在了单独的豪华的房间，桌上不过一会儿就摆满了小零食点心，还有热饮。不知从哪知道她乳糖不耐，满桌的东西没有一样添加牛奶。
    外面寒风冷冽，一路上可把简嘉给冻得够呛。她的身体渐渐暖了过来，加了几块方糖，用小银勺搅搅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香醇的味道带着略微的苦涩，又不至于难以下咽。
    她小心地咬了一口薄荷色的马卡龙，唇齿间的味道香甜，没有太过甜腻，她经不住诱惑又咬了一口。
    所以，待到布鲁斯韦恩推门进来的时候，简嘉已经把桌上的甜点吃了一半。
    简嘉擦拭嘴唇后，礼貌地站起身，说：“这么晚来打扰你很抱歉。”
    不出意外，再过几个小时，蝙蝠侠就要开始他的夜巡之旅了。
    “你有什么事情？”
    布鲁斯韦恩露出一副惯有的浪荡花花公子的架势，似笑非笑地坐在沙发上，一手搭在靠背，看着简嘉。
    简嘉每次看着他这副模样，脑海里都是蝙蝠侠沉默阴郁的冰冷面孔，两个形象简直没有任何的交叉点，如果说蝙蝠侠是人格分裂，简嘉都信了。
    她握拳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是关于一起案件的问题，需要你的支持。”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有问题找阿弗，我的管家。”
    “这件事还必须要你不可。”
    “有什么报酬？约会？”他的笑容玩味。
    “好啊。”简嘉的回答铿锵有力。
    蝙蝠侠：“……”
    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浪荡外壳已经无法吓唬到简嘉了。他突然有种莫名的挫败感。
    简嘉早就知道这家伙就是嘴上这么一说。她拿出小本子，一边写东西一边说：“发生了一起枪击事件，现在有些痕迹指明，或许跟韦恩集团的员工有关。”
    他微微皱起了眉：“你怀疑什么？”
    “不要担心，我只是想搜集一些信息，如果真的跟你有关，就不会这么正大光明地来找你了。”
    他不置可否地抱臂坐在沙发上。
    简嘉头也不抬地道：“你现在这个姿势可不利于我收集信息。”
    “嗯？”
    她仔仔细细地看着小本子上的情况，闻声笑了笑：“别打算隐瞒信息，我会看出来的。”
    布鲁斯韦恩不由莞尔。
    “如你所愿。”
    “好的，接下来进入正题。”简嘉抬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在前天晚上十点二十分左右发生了一起枪击事件，接到附近的居民报警后，几名警员赶到现场，却发现有交易货物遗留的痕迹，我们怀疑是重型军械交易。地点距离韦恩集团总部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并且，有人发现了贵公司的标示，不排除故意栽赃陷害的可能性。”
    “找出具体人员了吗？”
    “暂时还没有，这个需要得到你的同意。”
    “我从不掺和军火，这是底线之一。”
    “我明白，所以，得找出真正的原因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嘉向他点点头，说：“这起案件需要你的支持，所以——”
    “如果我拒绝呢？”
    “你不会拒绝的，任何一位有良知的市民都不会拒绝。”她说着翘起了唇。
    布鲁斯韦恩看着她，忽然也跟着笑了起来：“你这是场道德绑架，警官小姐。”
    “放心，我可不会撕票。”
    她的回答一语双关，十分巧妙。
    关于这些事情，虽然简嘉现在是在跟一名花花公子的身份对谈，但对方依然没有让她失望，同意了她的行为。
    简嘉的心情愉快许多。
    她装好小本子，起身客气地道别。布鲁斯韦恩先她一步帮她拿下风衣和围巾，绅士地递给她。
    “噢谢谢。”
    简嘉穿好外套，下巴埋在厚绒绒的围巾里，一双乌黑的眼睛闪烁着光，说不出的灵动，随即弯成了月牙形状。
    她一开口便是揶揄：“对了，如果下次见面香水味能够淡点儿就更好了。”
    蝙蝠侠：“……”
    这就很尴尬了。
    管家还不知道好心办了坏事，恨不得把门弄坏，让两人多待会儿。令他失望的是，只不过是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简嘉就出了门，走出大厦外。
    阿弗雷德暗暗感慨自家老爷不争气。
    布鲁斯韦恩伫立在落地窗边。从几十层楼向下望去，所有人都变成了如蚂蚁般的存在，但他还是轻易地从一堆蚂蚁中找到了简嘉的身影。
    她拉开了一辆黄色雪佛兰车的车门，坐了进去，随即扬长而去。
    他俯瞰着简嘉离去的背影，不由陷入了沉思，开始思考简嘉刚才所说的案件的问题。
    身旁的管家锲而不舍地问：“后天下午有时间，可以去听场音乐会？带上女伴？”
    他头也不回地道：“既然这会儿有时间，就把所有的香水都收拾着让人扔掉。”
    “为什么？……难道你害羞了？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
    蝙蝠侠表示，他不想说话，并向你扔出一只聒噪的管家。
    *
    这边，简嘉开着车，一路开得很快。
    待到她赶到警局之后，就可以跟他们商量接下来的事宜。
    车辆上了高速公路，大黄蜂行驶得非常平稳，刚刚吃饱的简嘉有些困倦，合上眼睛打个盹。
    轻柔的布鲁斯音乐响了起来。
    车内的空调温度非常适宜，再加上大黄蜂开车不需要操心，简嘉渐渐陷入了梦乡中。梦里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笑了一下，很快又皱起眉，拧得越来越紧。
    就在这时，一道急骤的交响乐响起，管弦乐沉闷低沉，瞬间惊醒了简嘉。
    她睁开眼睛，循声望去，就看到前方一辆距离不到五米的大卡车正在高速行驶。
    奇怪……
    瞌睡瞬间消失不见。
    简嘉坐直了身体，说：“大黄蜂，再快一点。”
    大黄蜂立即察觉到她的想法，车速微微上调，逐渐稳步上升，慢慢超了上去。果然如简嘉所料，那道急骤的音乐声越来越响，几乎过了耳旁掠过的风声。
    对方似是做贼心虚，又或许是目光敏锐，副驾驶座上的人立即回头，表情不善地盯着简嘉。
    简嘉装作无意地回头，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示意大黄蜂继续向前开。
    她的车辆很快超过对方。
    简嘉啧了一声：“这些人究竟在干什么。”
    只是这时候，她没办法正大光明地上去拦截，但出于一名警员的警惕心，她无法放着这件事情不管。
    那么，只好——
    “大黄蜂，你能跟踪上去吗？”简嘉盯着他们的动静，表情冷静。
    她得做点什么。
    “好的，小姐。”
    车辆里的电台滋啦滋啦，响起了演员优雅从容的声音：“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好的。
    那么，接下来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