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百一十章 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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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客观事实出发。
    现在观众们对于夏渊的期待，可能还得远远高于赵四维。
    当然，
    别误会，这个期待，更多是为了看一个乐子，至于《调音师》本身？关心的人并不多。
    没有人会对一个学霸和一个学渣持以同等的期待，要求他们这次都得打100分，此乃人之常情。
    ……
    ……
    银幕里。
    灯光渐亮，琴音继续传响。
    房间里渲染着昏黄的色调，琴槌敲打着琴弦，在愈发急促的演奏中，来自于孙毅的内心独白随之传开，声音沙哑。
    “我很少在公共面前演奏，除非是面对特殊的场合、特殊的观众，如同现在……”
    接着，
    一张老人的侧脸骤然闪现，他坐在沙发上，昏暗的光勾勒着他的面部轮廓，明暗交织，如同一尊静默的雕像，一动不动。
    “这个男人是谁？我不认识他，我甚至看不见他，因为……”
    “我是盲人！”
    孙毅光着身子，脸上蓄着胡子，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手指在琴键上游走着，在内心中，继续陈述着他的独白。
    在他身后，
    站着一道人影。
    伴随着“哒”的一声，“调音师”三个字随之跳在了银幕之上，分外清晰。
    这个开头，有点意思。
    不少观众都不禁正襟危坐了些许，老徐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B站的一位影视区UP主，凭借着独特的电影解说，在B站上小有名气，粉丝有着80多万，可谓是百万指日可待。
    众所周知。
    搁B站上，百万粉丝的含金量远高于微博。
    在短暂的思考中。
    老徐的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既然，男主是一个盲人，那么，他是如何知道在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的呢？
    怀揣着这个疑问，老徐继续抬起头。
    接着，影片简单地交代了男主的背景。
    一个自幼练习了15年钢琴的天才，因为心理素质太差，导致他在一场比赛中一败涂地，走向了人生的低谷。
    其中，
    夏渊敏锐地利用着各种细节。
    ——黑白琴键的枕头、蓝色的T恤、背景离开的女友、桌上放置着的药瓶、还有困在鱼缸中的金鱼……
    烘托着关于男主的失败者形象。
    所幸，
    他挺了过来，并且，成为了一位钢琴调音师！
    随之，镜头一转，
    场景来到了一间餐厅之中。
    孙毅戴着墨镜，在服务生将盘子放在他身边之际，他下意识的微微回头，看了看对方。
    老徐巧妙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坐在了孙毅的对面，他是孙毅的上司。
    刚一坐下，上司便对着孙毅吐槽着：“在我们这个社会里，偷窥狂和暴露狂真是无所不在……MD，昨天我们不过聊了两个小时，你看看她发给我的自拍？”
    孙毅瞥了一下，觉得有点辣眼睛：“我正在努力吃饭呢，先生。”
    “我不相信，像你这个年纪的人没有一点传统的恶习？算了，关我屁事，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你吃饭的，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让你接的工作在一个月之内翻了倍？”
    “他们欣赏我的工作，你很震惊？”
    “有点儿。”
    “难不成，有人投诉？”
    “还没有。”
    “那总不至于，你要因为我赚得多而炒了我的鱿鱼？”
    上司看着淡然的孙毅，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胡说八道！我在今天早上接了一个电话，说要找我的盲人调音师，你……不想解释一下么？”
    接着，
    孙毅优雅地向上司讲述了一个故事。
    莫卧儿皇帝沙贾汗为了埋葬并纪念自己逝去的妻子，召集了全国最优秀的工匠们修建陵墓，在开工前，沙贾汗为了让工匠们体会到自己的丧妻之痛，处死了所有工匠的妻子，于是有了现在的泰姬陵。
    “人们往往会在失去了一些东西之后，变得更加的敏感，所以，我决定变成了瞎子！”
    “你可真有才，魂淡！”
    因为是盲人，
    所以人们愿意相信他的听觉、感觉会更加敏锐，不仅如此，他还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
    小费更多，
    人们更友善，
    甚至，对他卸下所有的防备。
    以至于，在他调音之余，还会有客人暴露着他们更加**的习惯，譬如，脱下大多的衣服，在琴音之中翩然起舞，而不用因此有任何的顾忌。
    好家伙。
    看到这里。
    老徐不禁在心里默默表示：当真是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顺便，有点羡慕？
    咳咳，他可不是变态。
    面对着孙毅的说辞，上司虽然愤然的说着：“你简直就是一个偷窥狂！”
    但，
    当孙毅问他：“所以，你现在要炒了我么？”在孙毅创造的价值的面前，上司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
    再联想到上司出场说的那一句：在我们这个社会里，偷窥狂和暴露狂真是无所不在……当真，充满了嘲讽。
    一切，
    直到这天下午。
    孙毅继续着自己假扮盲人的工作，遵守着预约时间，他来到了客户的家门口。
    可，这一次……
    他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应答。
    这让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于是，他慢慢从自己的大衣口袋中，掏出了记事本。
    地点正确。
    那，为什么？
    想了想，他继续按了按门铃，终于，屋子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有点苍老，对方表示，自己并不知道丈夫预约了调音，她可以如常支付孙毅上门的费用。
    但，
    享受着盲人带来的好处，孙毅觉得，对方的态度是对他的不尊重。
    不得已，
    老妇人只得把孙毅请进家里。
    在门合上的时候，她特意上了三次锁，哒、哒、哒。
    房间里。
    灯光昏暗，孙毅摸着墙壁假意寻找着钢琴的位置，接着，他突然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
    粘稠的红色液体沾满了他的全身上下。
    在他的对面。
    沙发上正坐着一个半边身体染红了的老人……不，准确地讲，是尸体，在他的太阳穴边，插着两颗钉子。
    鲜血微微凝固。
    而他，正是开头的那个老人，老徐默默表示，夏渊，玩得一手好倒叙！
    故事的最后，
    老妇人让孙毅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给他清洗，而孙毅则光着身子，弹着琴，弹着，弹着……
    他突然意识到，在他的大衣口袋里。
    有着一个，不可能出现在盲人身上的东西。
    ——记事本！
    最后，伴随着一个俯拍镜头，向左摇动，最后推进，让画面来到墙上的镜子里，形成一个完美的三角构图。
    老妇人手握着钉枪，对准着孙毅。
    黑幕随之降临，但，钢琴音依然继续着，给人无限的遐想。
    影片戛然而止。
    老徐看着它，只有着不断滚动着的谢幕表，在上面，还能看见诸多夏渊的名字。
    所以，没了？
    开放式的结局？
    卧槽，头一次，老徐觉得，一部影片居然如此之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