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原来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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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的几个月的时间里，苏八娘已经决定接受程之才了，一是不想父母为难，二是这段时间程之才表现不错，既然木已成舟，这桩婚事早晚要结的，索性坦然接受。苏八娘都接受了，苏轼还能说什么呢，也只能接受了。为了缓解之前的尴尬，苏轼只要不去刘巨那里读书，就会约程之才出去玩乐，一来算是赔礼道歉，二来拉近一下关系，希望他以后能善待姐姐。
    夏去秋来。
    苏八娘大婚前一日。
    程府。
    根据宋朝的习俗，大婚前一日女方家要先来男方家挂帐子，在新房铺设床上用品，称为“铺房”。男方家要对来铺房的女方家亲人给予茶酒招待和喜钱等。这天，苏轼、苏辙亲自带人到程家铺房。一切收拾完毕后，程家备了酒水款待二人，两家人寒暄片刻后，苏轼等人便打算回去了。程之才将二人送到门口，正要转身回府，却被苏轼叫住。他回过头来，问道：“表弟还有何事？”
    苏轼上前一步道：“借一步说话。”
    程之才和苏轼向右挪了几步，苏轼一把搂住程之才的肩膀，用恳切地语气道：“以后姐姐就拜托你了，希望你今后能好生对她。”
    “这是自然。”程之才笑道。
    “如果以后让我知道她受了半分委屈，我定要你好看！”苏轼道。
    “我疼惜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让她受委屈呢，表弟多虑了。”程之才笑道。
    苏轼松开程之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记住你今天的话。”说完带着苏辙和众家仆回去了。
    苏轼等人离开后，程之才冷笑一下，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苏辙问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希望他以后能善待姐姐。”苏轼道。
    苏府。
    明日大婚，苏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大家都在各处忙碌着。程夫人在府里到处转悠着，生怕哪儿出了纰漏。她见苏轼和苏辙回来了，道：“那边办妥了？”
    苏轼点点头，道：“办妥了，娘就放心吧。对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不用了，我和你爹都吩咐下去了，大家各司其职就行。”程夫人道。
    “姐姐呢？”苏辙问道。
    “应该在她房中吧。”程夫人道。
    毓秀阁。
    苏轼、苏辙一进毓秀阁就见到了奔走中的小早。苏轼叫住小早，道：“姐姐呢？”
    “在房中呢。”
    苏八娘听到苏轼的声音，笑着走了出来，道：“表兄那边怎么样了？”
    “也是乱成一锅粥了，和咱家比起来半斤八两。”苏轼笑道。
    苏八娘会心一笑，拉着苏轼、苏辙往屋里走。苏轼一进屋就被窗前桌上琳琅满目的头饰、首饰、蒲扇等物品吸引了，“这些都是明天要用的吗？”
    苏八娘笑道：“对呀，爹娘送了些，表兄也叫人送了些来，我正挑明天戴哪些呢！来，你俩帮我选选明天戴哪个好看？”
    “姐姐戴哪个都好看。”苏轼笑道。
    “小嘴真甜！”苏八娘笑道。
    站在床边的苏辙看着床上铺开的嫁衣，做工精美，款式新颖，不由感叹道：“好漂亮啊！”
    苏轼来到床边，赞叹道：“最美的嫁衣配最美的姐姐……”话锋微转，突然伤感道，“明天起就很难见到姐姐了……你……你一定要幸福啊！”
    苏辙在一旁低头不语，神色同样伤感。
    苏八娘拉着苏轼和苏辙的手，眼中含泪，道：“怎么，舍不得了，两个小傻瓜，两家离得这么近，想见了随时都能见呀。”
    “八娘！”门外传来程夫人的声音。
    苏八娘拭去泪水，朝门口走去。程夫人一进屋感觉姐弟三人氛围不对，苏八娘又双眼通红，料想是因为明日大婚伤感，柔声道：“我们八娘明天就出嫁了，记得娘嘱咐你的话吗？”
    “记得，娘放心吧。”苏八娘看着程夫人，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经常见到母亲，甚为伤感，情绪一时没控制住，泪水奔涌而出。
    程夫人将苏八娘拥入怀中，安慰道：“以后是要做大娘子的人了，可不能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哭鼻子呀。”程夫人微微推开苏八娘，拭去其脸颊的泪珠，强颜欢笑，“不哭了，眼睛哭肿了，明天可就不好看了！”
    苏轼抬头看着屋顶，努力将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憋回去。
    深夜。
    嬉园。
    微风拂过，萋萋芳草微动。轻云漫漫，月光洒在躺在草地的苏轼身上。他看着满天繁星，流星划过，转瞬即逝。一个身影缓缓向苏轼靠近，走到他身边蹲下，将一壶酒的塞子拽掉，递到他脸前，自己拿着另外一壶，道：“来，咱们兄弟俩喝点。”
    苏轼看着苏辙，坐起身来，将两壶酒都拿了过来，道：“你小着呢，喝什么酒！”
    苏辙伸手要回一壶，和苏轼手中的酒壶碰了下，喝了一口，道：“小酌一点，无碍。”
    苏轼愣了一下，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豪饮起来。一壶下肚，微醺的他躺了下来，看着漆黑的夜空，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苏辙道。
    “去休息吧，明早还要早起呢。”苏轼道。
    “还喝吗？”苏辙将自己没喝完的半壶递给苏轼。
    苏轼接过酒壶放到地上，道：“不喝了，你也别喝了，喝多了明天误事……姐姐她……休息了吧。”
    “她亥时就睡了。”苏辙说完见苏轼忧心忡忡，安慰道，“这半年来，表兄对姐姐还是不错的，你就别担心了。”
    “希望他能真心对姐姐吧。”苏轼长叹一口气，拿起地上的半壶酒喝了起来。
    “刚才是谁说的咱俩都别喝了？”苏辙道。
    苏轼嘿嘿一笑，搪塞道：“这不是怕浪费嘛！时候不早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先回房歇息吧，我把这半壶喝完就回去。”
    苏辙本想继续陪苏轼，但苏轼一再坚持，只得离开。
    苏辙走后，苏轼看着这空荡荡的嬉园，脑海中回荡着姐弟三人儿时在园中嬉戏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