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死亡者

寿衣直面红叶的神枪，权能长河在震动。
“死亡不会向任何人屈服。”寿衣叹息道：“任何存在都会死亡，都会向死亡臣服，就算是无尽的宇宙，也终会消逝在混沌海。”
祂硬抗着神枪的威能。
极明观察着战况。
以沙城为载体的寿衣太过强大了，基本接近了这个宇宙能达到的极限战力，这导致除开束手旁观的“战刃”之外，祂们居然没有什么能伤到对方的强者，神枪正面一击祂都直接抗下来了，祂还能复活已经消逝的群星意志，这立刻削弱了己方的人数优势。
不能这样。
极明出手，空间在震荡，如同宇宙在心跳。
咚，咚，咚。
霜依身边的阴影被隔开，被暂时放逐了。
但智神的气息依附于寿衣身上，双子苏醒于刘黎的神躯内，圣杯和天月也在柳君掌控的大道内复苏，极明也没法驱逐祂们。
这就够了，转瞬间，极明，红叶，霜依同时出手。
“空间封锁！”
“万物冻结！”
“心灵沉眠！”
三尊群星同时出手，直接是时空，物质，心灵三个层面的攻击，在这个宇宙，在这个时间，不可能有第二个存在能抵挡这三下攻击而无动于衷。
但那唯一能抵挡的存在，就在祂们面前。
寿衣坦然接受了空间的封锁，物质的冻结，心灵的沉眠，没有做任何反击。
“根本杀不死祂。”极明道：“祂是死亡本身，只有战刃可以斩灭祂。”
“你能把祂丢到宇宙之外吗？”霜依询问。
极明道：“做不到，祂在隐秘之眼，这里是和权能长河联系最紧密的地方，祂死死地把自己绑在了寿衣的大道上，要送走祂，等于送走祂和好几个复活的大道，这超出了我权能的范畴。”
红叶啧了声，道：“难道就没办法吗？我也无法令祂臣服，甚至都无法干扰祂的意志。”
其实其他的群星也有办法，比如恶兆，祂或许能让寿衣忘记死亡本身，从而放弃让宇宙安眠，可恶兆并没有在盖亚梦境内取得神躯。
寿衣并非在单方面挨打，祂学着沙城的样子，重新盘坐在原地。
裁律突然道：“祂在献祭自己，祂要复活完整的盖亚！”
“完整的盖亚已经陷入了沉睡与分裂，祂强行复活只能暂时，一旦祂成功，所有群星，所有生命都会归一，而后湮灭，融化在混沌海。”
“恶兆。”柳君忽然喊道：“你还在谋划什么，该出底牌了！”
宇宙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祂。
极明说道：“让春雷真君来，祂拥有仅次于战刃的杀伤力，全力出手之下，或者能斩灭寿衣。”
本来战刃也行，但战刃的哲学理念注定了祂不会阻止这一切，如果不是刘黎在，祂都会直接出手，站在寿衣那边。
柳君道：“这不是被沙漏算计到死了吗？”
另一边。
宇宙的另一远端的虚空中，刘黎端坐于虚空，镇压双子权能长河。
“幸好我获得双子权能长河后，多次近乎自毁般使用它，现在其中大部分力量，都是后续各个智慧文明倾尽国库，给我补充进来的，他们献祭给我时，给的是春雷真君，不是你双子！”刘黎强压下去了双子的意志：“我能打败你一次，就能打败你第二次，何况你不过是个复活的僵尸。”
刘黎站了起来。
双子的意志再次被他击败，双子权能长河重新平静，向他的意志表达顺服，他这次击败双子后，对权能长河的掌控更进一步。
就在这时，刘黎忽然见到了一道人影。
季绿萝全身是血，手持一把染血的剑，朝刘黎徐徐走来。
战刃怎么敢出现在他面前？刘黎心中一跳，随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双子短暂复活期间，确实没办法重夺回权能，于是祂在临死前，短暂使用双子权能，改变了他和季绿萝的双子联系。
祂将其中“宿敌”的关系放大，压缩了其他联系。
本来刘黎立刻就能将这联系修改回去，可战刃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剑光来了。
战刃出剑比刘黎更快，明明都是无限快，祂的无限却更加庞大，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空间，所有物质和因果皆逃不开祂的毁灭，刘黎勉力抵抗，将双子权能长河都转为同样无限的剑光，想用毁灭去毁灭“毁灭”本身。
但根本对抗不了，战刃太强了，刘黎迅速落于下风。
“万物冻结。”
就在这时，霜依出手了，祂刚在极明的传送之力帮助下抵达刘黎所在，就对战刃出手，援助刘黎。
“空间放逐。”
“心灵沉寂！”
极明，红叶同时出手，即使战刃挥剑试图斩灭祂们的攻击，却无法全部斩灭，祂的心灵开始呆滞，身形也逐渐消失。
柳君没有被极明带来，极明考虑到了柳君和刘黎的敌对关系，害怕柳君无视当前战局，对刘黎强行出手，那样或许祂最终可能掌握刘黎的神躯，但却会来不及阻止寿衣灭绝宇宙。
哗。
季绿萝身形消失，战刃被放逐到了宇宙之外，祂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斩灭宇宙和混沌海的屏障，重返现实宇宙。
“春雷真君，去斩灭寿衣。”极明道。
刘黎道：“我的力量不够，必须吞掉柳君。”
他逼视着极明，红叶，裁律，霜依四位跟过来的群星。
时间不够，再拖延宇宙就毁灭，那又怎样？刘黎没有足够的战力镇压后续战局，文明阵营照样要被邪灵灭掉。
现在不提条件，什么时候提？
“好。”裁律果断答应下来，金色的契约文书浮现：“我们助你吞噬柳君，你去斩灭寿衣，在寿衣陨落前，我们间不得开战。”
刘黎瞥了眼契约：“别玩文字游戏，是吞噬育种人权能长河，而不是柳君，他只是被夺走神躯的超越者。”
几个群星都急了。
“可以，这都什么时候，伱还在谈判契约？”霜依着急道。
裁律一声不吭地改了契约文书，这次祂不敢再在上面搞什么花活，怕刘黎继续讨价还价，导致大家一起死。
刘黎看完契约，微微点头，先一步朝隐秘之眼而去。
极明也立刻带着其他群星赶了回去。
柳君正独自和寿衣对峙，其他群星都离开了，柳君也没放弃击败寿衣，祂刚一压制住体内两大复活大道的意志，就在寿衣的神躯上种下无数种子，上面长出了许多植物和菌类，又用天月星之力腐蚀寿衣的神躯。
最终，柳君实在没了法子，只得用圣杯权能长河，朝着寿衣源源不断地注入力量，让祂不能完成自我献祭，无法“复活”宇宙。
感到刘黎等人过来，柳君道：“你们终于来了，速度解决。”
祂已经准备好，等寿衣被斩灭，祂就立刻出手，夺了刘黎的神躯。
刘黎的神躯远比沙城更强大，祂如果成功，那么祂将获得大道之争的最终胜利，什么恶兆，沙漏，战刃，都是冢中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