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如烟如意

“公子，这个月共入库铜铁锡等各类矿石，合计7万斤有余……”
“另入库各类药材八千斤……”
书房里，如烟珠玉般温润的声音响起，正一项项的跟陆恒汇报着，七玄门上个月的诸多进项与支出。
陆恒如今基本上已经不管事，诸多权力都下放给了以前培养起来的一些亲信。
唯一会关注的，也就只有各种资源的进项。
比如各类金属矿石、玉石、以及药材。
这些东西提供的金石之气、草木精华，是他复制灵丹、法器的原材料。
因此，他才会特意安排最信任的如烟，替他监督和管理这些物资的进项。
因他修仙者的身份，即便如今不管事，且每月还要拿走七玄门收益的极大部分。
下边的人也不敢有任何不满，甚至比以往更加恭顺，从不敢耽搁拖延他所需的物资。
半晌后，如烟声音暂收，清泉般澄澈的双眸，随之对上陆恒看过来的，满是欣赏与疼爱的眼神。
她俏脸微微一红，随即莲步轻移，将一本账单放到陆恒身前的桌案上。
一袭缀有荷叶的浅蓝色长裙，将她身形衬的婷亭如玉。
青丝披肩，俏脸莹白如玉，小巧耳垂上的垒丝芙蓉石耳环轻轻摇晃着……
嗅着眼前侍女身上传出的淡淡幽香。
陆恒一时有些恍然。
一晃眼，这个十来岁就跟在他身边的姑娘，已经默默陪着他，走过了近十年光景。
如今，已是二十有六。
这年纪虽无损如烟的娇美容颜，更平添了几分岁月打磨后的恬静优雅。
但无法修仙的她，终归是会随着时光，慢慢走向衰老，甚至是死亡。
光想到那场景，陆恒心中就隐隐生痛，叹息不已。
随着如烟汇报完，身后正给他捏肩的如意，黄鹂般清脆的声音接着传来。
“公子，你让我看管的那片药园，长的可好了，我天天都带人去除草捉虫。”
“就是那些仙草长得实在太慢，这都好几年了，才长出那么点。要是凡人世界里的花花草草，估计都长好几茬啦。”
“对了，还有去年你买来的那对仙鹤，天天吃的比我们都要好，现在都还是小豆芽。”
“公子你要想骑鹤出行的话，怕是还得等上十年八年呢。”
相比温婉恬静的如烟，今年已经二十又四的如意。
因一直庇护在陆恒羽翼下，少经风浪，又颇得宠爱，仍旧像个少女般，活泼浪漫。
如烟负责接洽外务，她则是负责内务。
包括陆恒买来仙药种子，栽种的药田，还有去年因好奇买来的两只仙鹤幼崽。
这些都是由如意带着人手负责打理。
听完两女的汇报，陆恒将如意拉到身前。
看着这两个跟随自己近十年，几如家人般亲近的娇俏侍女，他沉默良久后，开口道。
“如烟、如意，你们可否想过，以后要过怎样的日子？”
“若有意的话，公子给你们找个可靠的良人，就此成个家？”
陆恒问这话的时候，是心有不舍的。
两女服侍他多年，和他足够亲近，也足够体贴。
还各具风情，不管是容貌、性格、才艺，都得他欣喜。
更不用说忠心方面，就没有人比两女更让他放心的了。
如果他没有修仙，亦或是两女有灵根能够修仙，他绝不会产生放她们离开的想法。
可事实却是，两女没有灵根。早晚有一天，会离他而去。
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将两女收入房中的原因。
两女对他来说，宛如亲人，他不能因一己私欲将她们收入房中，却不去考虑她们的将来。
如果两女成了他的枕边人，等十来年后过去，两女年老色衰，他能坦然面对她们逐渐苍老的容颜吗？
到那时，两女又该如何面对，容颜依旧俊朗年轻，宛如十年前的自家公子？
所以，与其一直把她们牵绊在身边，倒不如让她们如凡俗女子般，找个好人家，过着恬淡幸福的日子。
骤然听到此话的两女，反应各异。
如烟尚且在沉默，只是脸上已经几无血色，紧咬着红唇，娇躯在微微颤抖着。
如意却是一脸恐慌，几乎不敢去相信，眼睛一眨一眨，泪珠便如雨水般滑落，泣声道：“公子，你这是要赶我们走吗？”
“没有没有，公子怎么会赶你们走呢？只是问一下你们的意见而已！”
陆恒心疼坏了，将如意给拉到身边，温柔拭去她眼角不断滑落的泪珠。
“我哪也不去，我一辈子都陪着公子，除非你不要我了。”
被这么一哄，如意却觉着更委屈了，扑倒在陆恒怀里，放声哭泣。
“好好好，都随你，都随你！”
陆恒一边安慰着怀里的如意，又看着眼眶也已通红的如烟，随即也将她拉了过来，抚着她光滑俏丽的脸蛋，给予安慰。
刚才的问话，与其说是在问如烟如意的打算，其实也是在逼着自己做出决定。
如果两女有意过平凡人的生活，他哪怕不舍，却也愿意成全。
倘若两女死心塌地的要跟着他，那他也不能让她们在身边当一辈子侍女。
多少，也该在她们的生命里，留下一些可回忆的美好。
当晚，他没有去找解轻语和柳倩妮，而是将如烟给叫到了房里。
在如烟的紧张与期待中。
陆恒看着眼前红的要滴血的俏脸，递过去一颗驻颜丹。
“这是驻颜丹，吃了后可容颜永驻，记得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陆恒没有对如烟隐瞒，因为足够信任。
只要他交代过的，如烟就绝对会照办，多年来从无错漏。
“公子，如此灵丹，还是您自己服用吧！”
“或者，给解夫人，柳姨娘她们服用。她们都是修仙者，今后不仅能长久的陪伴公子，也能帮到公子，不要浪费在如烟身上。”
如烟的利益角度，永远都是站在自家公子这边。
正是这份忠诚与无私，才让陆恒当初得知她没有灵根时，一度郁闷了很长时间。
“听话，吃了它！”
如烟终究是没法违逆自家公子的命令，期期艾艾的将丹药送入嘴里。
随后，在陆恒的帮助下，快速炼化吸收了药力。
“如烟，公子向你保证，今后一定想办法，让你也能修仙。”
“如果实在不行，那再过些年，就给公子生几个孩子，让他们继承七玄门的基业。”
迎着满眼都是自己身影的如烟，陆恒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既然两女不想离开，那就给她们一个孩子，即便将来自己没能力带着她们踏入仙途。
起码也能留下一段美好回忆，今后还能有孩子为伴，也不算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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