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跟谁学的手艺

“不过就是些基础手艺罢了！”
韩忠实自嘲地笑了笑，不由得想起当初，在村里介绍之下，跟一位铁匠师傅学艺，哪怕是百般伺候，除了一些基础手艺，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教之下，真正的手艺，比如是炼铁的窍门以及是打造农具的窍门，尽是一字不教，以至于他干了半辈子的铁匠，到老打造出来的东西，也就勉强使用。
导致韩家沟的人，宁愿是光顾其他铁匠铺的生意，也不愿意照顾他的生意。
韩忠实也不生气，韩家沟人都是靠田地吃饭，农具就是承受的兵器，农具的好坏，可是直观影响收成，他自己手艺稀松，就算是韩家沟人愿意照顾他的生意，他也没脸做生意。
原本。
还以为韩家沟铁匠自他之后，就此灭绝........不曾想，韩金虎会走这一遭。
韩忠实虽然很喜欢韩金虎态度，放着赚钱的篾匠不干，偏偏想改行当铁匠，足以证明这小子对铁匠的喜爱，可是却不太看好，他在铁匠这一行的发展，感慨道：“我先看看你炼铁怎么样，到时候在指点你！”
炼铁以及炼钢，乃是一位铁匠最基础的手艺，也是最重要的手艺，一位铁匠的好坏，多多少少也能从他炼铁和炼钢上看得出一二。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韩小凤一个人玩着竹老虎，韩开山、韩忠实、薛彩娥倒是在闲聊，不过还是时不时看着认真炼铁的韩金虎，还别说，虽然还不太清楚，韩金虎炼铁的手艺如何，但是他这动作倒是挺标准的。
韩开山感慨道：“看来这小兔崽子天赋还真不错，光看你打铁，这炼铁的动作倒是学习的挺标准的！”
“我以前不是和你说，金虎这小子聪明着呢！”
韩忠实感慨一声，以前打铁的时候，韩金虎这小子有时候会在旁边看着，他当时询问过韩金虎是怎么回事，韩金虎却说是看着好玩，他当时也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这小子打小就聪明，怕是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偷师学艺了。
幸好现在是新时代，不然这小子这一双爪子都要被废掉！
良久之后，一股股铁水从炼钢炉中流出，韩金虎等凝固之后，用铁钳夹起，拿起铁锤，在火炉上开始捶打。
韩开山道：“忠实，你怎么还不指点这小兔崽子，难不成是想等这小兔崽子打造出一把失败的菜刀出来你在指点他？”
“我倒是想指点！”
韩忠实死死地看着捶打着铁锭的韩金虎，嘴角微微抽搐，除了动作生疏之外，就没有半点漏洞可言，惊愕道：“开山，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曾给金虎这小子找过师傅？”
“怎么.......”
韩开山正欲开口，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韩忠实抢先开口说道：“你就别否认了，就金虎这小子这动作，一看就知道，不像是刚接触铁匠的，你千万别和我说，金虎有这手艺，是以前看我打铁自己琢磨出来的，这种话你也就骗三岁小孩！”
薛彩娥意外道：“忠实，你也是打了多年的铁，手艺是有的，你就实话实话，金虎这小子真没有半点漏洞？”
“漏洞？”
韩忠实微微一叹，神色极其的复杂，昨晚在韩开山求情之下，他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就是不想自己学了半辈子的手艺失传，虽然手艺不怎么到家，但教个初学者完全不成问题，可是看着韩金虎愈发熟练的动作，一点都看不出是初学者的痕迹，道：
“我倒是想从这小子的动作里看到漏洞出来，不然你昨晚请我过来指点这小子，现在却是连屁都放不出来一个，传出去指不定别人笑话，可——许是怪我自己本事不到家，没办法看出这小子是否有漏洞！”
“不会吧？”
韩开山也是一惊，道：“这小子第一次打铁，怎么可能会没有错误的东西呢？”
“开山，不是我说你，咱们都是多年的兄弟了，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长舌妇，怕我把你们家的事情宣传出去？”
韩忠实不满地哼了一声，生气道：“我就说嘛，你们一家可是祖传的篾匠，金虎这小子不好好的跟你做篾匠，跑来租咱们村的铁匠铺，改行当铁匠，原来是有真本事，不过也是，要是没有真本事，怎么可能会租咱们村的铁匠铺呢？”
韩开山苦笑道：“忠实，你别误会了，我是真不知道，金虎是第一次打铁！”
“呵呵！”
韩忠实冷笑连连，韩开山的话，他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他又不是没有见过第一次打铁的人，别看他年纪大了，但他以前第一次打铁的记忆，依旧是记忆犹新，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第一次打铁是什么情况，就韩金虎现在这般熟练的手艺，说他是第一次打铁——怕是说他学了几年打铁的手艺都不为过。
薛彩娥询问道：“小凤，你知不知道你二哥有没有跟人学习过打铁的手艺？”
“奶奶，什么是打铁？”
韩小凤抬头，满脸不解道。
“就是你二哥现在这种情况！”
薛彩娥知道韩小凤年纪还小，不太懂得打铁，随手指了下韩金虎。
韩小凤看了一眼韩金虎，似乎是想了良久，道：“奶奶，我不知道，以前二哥都是自己玩，不带我玩！”
薛彩娥忍不住拍了下额头，她就知道，问韩小凤是白问，看来也只能等韩金虎事情完成问韩金虎。
韩忠实瞪大着双眼，死死地看着韩金虎手上的动作，像是要把韩金虎的动作深深地记在脑海之中，看着凝固好的铁锭被韩金虎千锤百炼，去除杂质，逐渐显现成一把菜刀的轮廓，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眼神深处尽是惊骇之意，道：
“开山，你跟我说实话，金虎这小子到底跟谁学的手艺，人家怎么会这般大方，把这些手艺都教给他，其中许多小手段，是我打了半辈子菜刀都不知道的！”
“忠实，我真不知道........”
不等韩开山话语说完，就被韩忠实生气地打断道：“行，你不想说就别说，大不了等金虎菜刀打好，我自己问金虎，我就不相信，金虎他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