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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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躺在床上心里暗道：“丑八怪明面带我去镇上，采购年货，背后的动机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不知道阿爸收没收到师傅传递出去的消息，提前被我写的布条，早就丢失了。明天出门丑八怪肯定会检查我身上，藏没藏东西，我决定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我把冬眠的小红，从被褥中拿出来，它还在沉睡，我只好放回去。
屋内的空气温度极低，我好不容易才睡着，迷迷糊糊间听到丑八怪再叫我，我睁开没睡醒的眼睛，看着还没有天亮的外面。
丑八怪给我一身厚厚的衣服，一副小小的毛线手套，让我穿戴上。
在出门前的一刻，丑八怪拦着了我，嘴上说着看我衣服扣子记了吗，暗地里搜查我藏纸条了吗？我就猜到了丑八怪会来这么一手。幸好昨晚我没做任何准备。
天蒙蒙亮，我穿戴整齐，丑八怪取起一根火把，便离开了山寨。
一路上我觉得身上的衣服沉重无比，热得我汗流浃背，走了不知道多久，感觉到冷风吹倒脸上无比的疼。
崎岖难走的山路，绕过数不清的弯路。丑八怪说还要再走半个时辰，才能遇到去往镇上的车。
过了蜿蜒的山路，天色已经大亮。这才看清楚公路的全貌，我们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等着车，丑八怪拿出捂在胸口处的米糕，递给了我：“乖儿子，你先吃几口，我们等会车。”
我接过留着丑八怪余温的米糕吃了起来，在林中跋涉走了这么久的山路，我确实也饿了，二话不说吃了起来，靠在树上休息，天空中下起了小雨，稀稀拉拉的雨水凝结着寒冷的空气，变成小小的冰雹掉落下来。
我们都穿了厚衣服，并无大碍。看到远处迎来一辆破旧拥挤的班车，车上留着两个空位置，丑八怪领我坐了过去。
班车顺着公路飞驰而下，一路上白雪皑皑的山林，映入眼帘，看不出这里有人生活的气息。
班车开了差不多三个多小时，开到了一个叫做凤凰镇的地方，这里看着并不想小镇，倒是一个很大的县城。路上能看到飞奔的汽车，路上也有一些居民行走，还能看到各种小贩在用力叫喊自己的东西。
看到眼前的小镇，我想起远方家，哪里和这里的环境差不多，路上有各种小贩，卖着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
我心里算到，从山寨走到公路用了差不多4个小时，坐上班车还需要3个小时，才能到镇上，不知道我要从谷底走多久，才能走到镇上。
丑八怪牵起我的手，对我说道：“乖儿子，我们在集市上面逛一逛，下午在座班车回家。”
越过小镇的石门，一条街上有各式各样的小贩，路上的行人从我身边路过，我多么希望抓住丑八怪的手大喊道：“他是杀人犯，叔叔阿姨们，救救我，我要回家。”
我惧怕蛊虫带来的后坐力，自从熬过几次带来的痛苦，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丑八怪带我在摊位面前逛着，给我来一身合体的新衣服，又买了一些零食，让我选一些小孩子的玩具，我摇头拒绝。
一路上没有机会求助陌生人的行人，丑八怪让我寸步不离等着他。
还没有逛够，就到了返程的时候，丑八怪拉着我走出集市。
我看见一旁等车的妇女，身穿着印有红绿花朵的衣服，她手里抱着一个婴儿，任由婴儿在怀中哭闹，妇女不自然的表情，引起我的注意。
听着婴儿的啼哭，我的心里不是滋味。身旁的丑八怪仿佛没有听到。
妇女转头的刹那间，我看清她的容貌，想起了把我卖到丑八怪手里的老妇人，十恶不赦的人贩子，又让我遇到了，她怀中的孩子，估计是趁着家长没注意抢跑的。
我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不顾一切冲到老妇人的身旁，用脑袋去撞老妇人。
老妇人受到惊吓，踉跄向前几步大喊：“哪里的瓜娃子，走路不看路吗？”神色夸张，嘴里骂骂咧咧道。
老妇人并没有认出我，我被她卖掉的时候很小很小，经历这么多，我的容貌已经不像当初稚嫩了。
我瞪起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她，牙齿被我咬的咯咯作响，就在我要点破她身份的时候。肚子里传来一阵刀搅痛，丑八怪催动了我体内的蛊虫。
丑八怪大步走到我的身边，扶起我嘴里：“对不起大姐，我家娃娃走得急，没看清路，你原谅一下吧。”
也许是老妇人认出了丑八怪没有回答，抱紧怀中的孩子，赶忙跑去。我咬紧牙关，撑起身体。
丑八怪问我：“你认得她？”
我心中想着：“我当然认得，就是她把我卖到这里的。”
没有开口回答丑八怪，继续捂着肚子蹲了起来。
班车来了，丑八怪嘴里念叨着咒语，我方才好了一些，丑八怪一把拎起我扔到座位上，在我耳旁小声了一句：“你最好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会让你过一个好年。”
我坐在座位上，肚内的疼痛缓和了不少，我没有回答，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受过的委屈，一股无名的火涌入心中，体内的残蝎正在冬眠，否则我就让蛊虫替我教训她了。
班车飞驰在公路上，看着窗外的的雪越下越大。开到一半班车抛锚在路上，靠在路边修了一个多小时。
窗外的天越来越黑，天黑了雪还在下着，昼夜温差之大，身上的衣服抵御不了寒冷。天黑走着崎岖的山路，一不小心就会跌落山崖，背着年货的丑八怪，根本背不了我。
鹅毛大雪下到我腿部的位置，就算没累死，也会被满天的大雪，活活冻死。丑八怪当即决定去附近的村寨避一避风雪，明早在赶路回家。
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一个叫做白茶村寨的外围，还没走到村口丑八怪小声说道：“进去小心一点，不要乱走，不要捣乱，否则出了事我也保不了你。”
我点头示意，一边走着，一边看着白茶村寨的建筑。
在进村的入口处，能看到从山顶流下的溪水，在这个季节没有被冻住，湘西真是神奇，身在湘西都见识不到它的神秘之处。
溪水中鲜活的鱼儿，撒着欢的蹦跶。溪中处排放着不规则的石头块，跳过石头块丑八怪把我拦了下来。
丑八怪双手作揖对着周围拜了又拜，嘴里念叨着当地的方言。我一句都没听懂，应该是某种暗语吧，我心里想着。
丑八怪嘴里念叨完，领着我来到一间房屋面前喊道：“海云兄，近来安好，我父子二人偶遇大雪，前来借宿一晚多有打扰。”
丑八怪喊了许多遍，屋内没有传来声音，等了许久，屋内点亮了灯台，一个身材臃肿的男子提着灯笼走了出来。
走进我才看清男子的容貌，肥嘟嘟的身子，配上粉嫩嫩的脸庞，看起来憨厚可爱。
丑八怪：“这么晚了打搅花家，没打扰到海云兄吧。”
男子摆了摆手说道：“没事，郎兄，能来我白茶山寨做客，我当然欢迎，你身旁的孩子是？”
丑八怪：“这是我儿十一，快过来拜见海云叔。”
我看着肥嘟嘟的男子，想要笑出来，强忍着回到：“海云叔，你好。”
胖子大笑：“你这娃娃，怎么有点拘束呢，来到这里就像在你家一样。”
丑八怪赶忙敬谢
海云叔把我们领进了屋内，宽阔的房屋，散发着阵阵的香味，看样子大家都在准备过年的东西。屋内的老妇人正在各式各样的糕点。
海云叔看到紧盯着糕点，起身拿来一些递给我：“十一呀，饿坏了，快吃吧，这是刚做出来的。”
我来不及道谢，抓过糕点往嘴里送着。
站在一旁的丑八怪阴冷着脸，赶忙跟海云叔赔不是。
海云叔憨态可掬的笑容：“哈哈哈，不打紧，郎兄，孩子嘛还小，正常不用责怪孩子。”
站咋一旁的丑八怪看着我，最后叹了口气。
继续和海云叔聊着天，我吃的太急，被一块糕点噎住，咳嗽起来。海云叔递给我一杯水，我大口大口喝了下去，好了许多回了一句：“谢谢你，胖子哥。”
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倒是海云叔被我这么一说：“哈哈哈哈，想不到我花海云还能被人这么说，哈哈哈哈。”
丑八怪拎起我跟海云叔道歉，倒是海云叔仍然那副姿态：“不必了，都是小孩，有点特，正常的，”
丑八怪尴尬的笑着回应，我也笑了起来。
海云叔见我吃饱后，领我们来到另外一处房屋，穿过院内，一处不大的房屋，房屋两旁种着盛开的白茶花，划出阵阵的花香。
海云叔到：“这处屋子，平时没有人住，很久没有打扫了，还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丑八怪：“收不收拾都可以，只要有个能够避风寒的地方，就足够了。”
海云叔笑了笑：“你也太见外了，这不是我花海云待客之道。”带我们走进屋内，让我先放下东西，他便出了门。
丑八怪见到海云叔走了出去跟我说：“你呀，你太没大没小了，今天这账等回到家再跟你算。”
我没回答。不多时海云叔回来了，手里端着热热的暖茶，和一些糕点还有水果让我们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