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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爷爷想见你

惊爆,死对头他要娇养我 岚娇绾 13621 Nov 29, 2023 9:41: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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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穿过瀑布,赵溯便感到眼前一亮。这里空间极大,不似一个普通洞穴,倒如同是一处居所一般。洞**分为三进,第一进有一块大石做为玄关,大石上雕刻阴云乌月,连绵不绝,下绘滔滔大河,波浪起伏,画面看起来压抑阴沉,但却似乎蕴藏着强大的自然之力。石上刻有三个大字:乌月室,应是一人以剑为笔,一气呵成,其剑法立透巨石,却不绵不绝,每一笔都苍劲有力。
  绕过大石,内里别有洞天,这一进,分为左右各四个小洞穴,洞**满满的均为书籍等物,陈列有序,其置书的书柜与洞穴同高,可以想见,这里的主人必是头脑极为清晰之人,方能在如此多的书卷中随时取用其所需之物。
  再转到里进,却又分为四室,其中仅一室有门,其余三室一眼可望尽。一室中放置有不同的工具,大至铁锤,小至细针,不一而足,另一侧摆放着些瓶瓶罐罐,应是制作物品及药品之所在。另一室内,有十几排巨大的木柜,木柜上有许多小抽屉,看起来有些像药房的药柜,抽屉上都有一把小锁,应该是分门别类地锁着一些类似的物品。还有一间房内却略有不同,屋内墙壁上刻有寰宇图,图上不同地方插有小枚黑色羽箭,正中有一张长桌,桌上摆有三件物品,一张地图,一瓶药液,还有一件却是一件轻软小衫。沈七爷就站在这间屋内,他已换了一套藏青色衣衫,更显得俊逸神秀。
  见赵溯走进,沈七爷扔给赵溯一套白衣,说道:“换上,来这里。”赵溯依言而行,重新走到沈七爷旁边时已经又是一位翩翩公子。沈七爷本盯着桌子的目光不觉看向赵溯,眼角、唇边都透出了一丝笑意来。
  赵溯竟感到一丝羞涩,他清清喉咙对沈七爷道:“七爷可是有何事要告知与我?”
  沈七爷不理他的询问,反问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赵溯闻言一怔,但随即一想,自己面色青白,再加上行走之时,高手也可听出气血不继,故回应道:“无事,调息几日即可。”
  沈七爷从袖中取出一个黑色长颈瓶子来,瓶子虽为黑色,但应为琉璃所制,透过瓶身可视内有液体流动。最新奇的是,这瓶身只有巴掌大小,但竟绘有百鸟朝凤图,百鸟大小不一,却均形态生动,栩栩如生。一只凤凰引颈向天,其瓶盖正是仿照其喙而制。
  赵溯不明何意,看向沈七爷。沈七爷扯下瓶盖,对赵溯道:“喝了它。”
  不知为何,赵溯对沈七爷有着莫名的信任感,便也不猜疑,接过瓶子一饮而尽。
  瓶中液体入口微甘,转而感到腑内如有万千火炉一般,虽炙热以极,却并不感到难过。沈七爷在旁又道:“运气,约一柱香即可。”
  赵溯依言,在洞中盘膝而坐,导此气在大小周天循环往复,果然一柱香左右的时间,那股热气已经散于五脏六腑之中,从上到下说不出的舒适之感。赵溯重新站起身来,感到几日的劳乏困顿都一扫而空,且内功似比本来还要深厚绵长,深知此是治疗内伤、提升功力的良药,遂抱拳道:“多谢七爷馈赠。”
  沈七爷一直看他运功疗伤,此刻见其精神,知其已经恢复功力,不再多话,对赵溯道:“你来看这些物品。”
  赵溯明白似沈七爷这样的人,并不屑于他人感激,所以也不再致谢,依言走上前去,细细观察桌上的物品。
  片刻之后,沈七爷看着赵溯问道:“可看出有何异常之处?”
  赵溯道:“摆放的这三件物品,一件状似藏宝图,另一件应该是药品,或是毒物也未可知,第三件却大有不同,是冰蚕丝所制,应是可挡刀剑的战衣。”
  沈七爷微微一笑,道:“好眼力,还有呢?”
  赵溯看了一眼沈七爷,道:“如若我猜的不错,这三件物品就是近十余年来,引起武林轰动的七星藏宝图、冰火双浆和百练冰蚕衣了。”
  这三件宝物正是十余年间在江湖上引起腥风血雨的传奇之物。第一件七星藏宝图出现的最早,那时,赵溯还只是个孩童,正流落在江湖之中。
  彼时的赵溯虽不会武功,但其本就筋骨清奇又兼灵活机警,在这些同样游荡的孩童间隐隐成了孩子头。
  他记得那是一个深秋,他们几个孩童夜宿破庙。夜半之时,突然庙门被人用力撞开,一个壮汉满身血迹,手持利剑,跌跌撞撞地冲进庙中。同伴的几个孩童都被吓得惊呼起来,赵溯也被这一幕惊到,但当此情境,更不能自乱阵脚,赵溯自身特有的沉着冷静使他瞬间清醒下来。
  他仔细观察那人,见那人似乎身受重伤,这一撞已经用尽了力气,进了庙门后便一动不动了。赵溯壮着胆子向前查看,见那壮汉果然已经昏厥过去。
  赵溯回头对小伙伴们道:“快跑!”虽年龄不大,但赵溯却是在江湖中长大起来的,他知这样的剑客一定是被人追杀,现在追杀之人应就在附近搜寻,对方是好是坏尚不可知,且如果是涉及江湖上的秘事,这些小伙伴更是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孩童们听到赵溯发话,马上发足向着庙门奔去,但两个脚快的孩子刚跑到门口,却如没线的风筝一样,被“吹”了回来。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对面相俊美的男女。
  那女子“咯咯”一笑,对着那男子说:“师兄,怎么小孩子也不放过?”话虽听着是责备,但看神情对那男子的行为却极为赞赏。
  那男子道:“丁不二伤得甚重,进庙又这么久,如果被这些小孩儿捡了便宜去,岂不白费一场。”
  那女子媚眼如风,从那些孩子的脸上一个个扫去,却似看到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般,道:“还是师哥聪明,确是一个也不能放过。”
  这些孩童虽一直在市井流窜,但却从未遇到生死大事,此时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胆小的已经大哭了起来。
  那女子却似乎以折磨人为乐,她轻手轻脚地走近这些孩童,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招手道:“来,到姑姑这里。”
  孩童的直觉是最敏锐的,这女子虽然面容娇美,声音甜润,但孩童们却没一人愿意凑前,纷纷向后退去。
  那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对那女子道:“蔷妹,莫玩耍,快摸摸看,图还在不在丁不二身上。”
  那被唤做蔷妹的女子却不急,回头看了一眼丁不二,又看着眼前的孩童道:“你们几个,谁要是在这个人身上找到一张地图,姑姑就放他走,可好?”
  赵溯此时虽和其他孩童一样紧张万分,但听她言语,鼓足勇气走上前来,道:“姑姑,如果我找到你要的东西,可不可让我们一起走?”
  那姑姑突然见到赵溯从孩童里站出来,先是一愣,随即嘻嘻一笑,道:“当然可以,我让你们一起走。”那身后的男子看着赵溯也是一脸嘻笑。他深知自己师妹的品性,一起走,在师妹眼中,就是一起死罢了。
  但当时的赵溯尚在幼年,毕竟涉世未深,却不懂这些道理。他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身是血的壮汉,心中未免胆怯,但现在找到这女子要的东西是唯一的希望了。赵溯壮着胆子,踱到那人跟前,伸手在他身上搜查起来。
  不知是不是碰到了那人伤口,那人突然闷哼一声,吓了赵溯一跳。那年轻男女同时将剑横于胸前,以防丁不二反击。
  丁不二是当时四大剑宗妙净门的左护法,此次下山正是为了寻找江湖上流传的七星藏宝图。虽然藏宝图终于得手,但却一路被人追杀。这年轻男女,却是东川驰名已久的剑客,人称“玉面双煞”,男子**易风,女子叫柯蔷,两人虽面容年轻,其实年岁已经不轻,均已在四十上下,二人是师兄妹,彼此爱慕,却一生不娶不嫁,以童子功练就一身绝学。
  丁不二与他二人对战两场,均被击败,但丁不二江湖经验丰富,对中原地型熟悉,故一路逃窜,尚保宝物无失。
  这一晚,他再次被二人追上,已经精疲力尽,闯入庙内时,体力不支,终于昏厥过去。玉面双煞一路虽受伤不重,但也后续无力。好在此次看丁不二进入庙中,终是昏了过去,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柯蔷试探地上前一步,用脚踢了踢丁不二,见其并未醒过来,便回头冲着赵溯厉声道:“死小鬼,快搜。”关键时刻,柯蔷已经无意再装腔作势。
  赵溯再次上前,在丁不二身上搜了一遍,均未见有什么地图。赵溯回头对柯蔷道:“姑姑,并没有你要找的东西啊。”
  那柯蔷扯着赵溯的衣领,一把将他拽了一个踉跄,道:“废物,滚开。”说着,上前仔细在丁不二身上又搜查一遍,丝毫不觉得男女有别,竟是处处都搜查到了。
  搜查无着,柯蔷一脸沮丧,回头问道:“师兄,怎么办?”
  春易风道:“把他弄醒。”
  柯蔷迅即将剑对准丁不二的大腿,一剑刺出,丁不二大喝一声,痛醒过来。
  他一眼看到柯蔷就近在咫尺,双掌马上自动防御,挥出一招“水泼大荒”,那柯蔷早有防备,极速向后弹跳,避开了这一掌。
  丁不二疼痛难忍,虽站起身来,但仍脚步不稳。“玉面双煞”相视一笑,均觉得今天取宝当如探囊取物一般了。
  柯蔷将剑一横,对丁不二说:“丁左使,东西你是保不住了,该易手了吧!”
  那丁不二虽说站立不稳,但其生性强毅,竟不肯就范,道:“那也未必,你们两个不老的怪物一路追杀,如今宝物不还是在我手里?”
  “玉面双煞”虽自恃美貌,但自知已不再年轻,特别是柯蔷,此刻听丁不二提起,怒从心起,剑锋一立,向着丁不二冲来。丁不二不敢大意,双掌运劲,使出一招“大河奔流”气势恢弘。
  妙净门处于黄河边,其门派所习武功均从黄河之势演化而来,一套撞波掌及一套泻洪剑是其门派绝学。丁不二位于妙净门左右护法之一,其更在撞波掌的基础上演化出一套炫涛掌,其基础依循了撞波掌法的大开大合,却在每一招上又加入了多个变化,就如同大江大河出现的万千水花般,既炫丽多姿,又劲道十足。
  丁不二虽已身负重伤,但柯蔷知道他掌法的厉害,故仍不敢小觑。只见柯蔷剑锋一偏,不与他掌风相对,却击向丁不二腰间几处大穴。丁不二身形一扭,侧身躲闪,柯蔷此剑却由刺改砍,拦腰袭来,似乎要将丁不二一砍为二。丁不二却似立柱一般,脚下不动,身体180度旋转一周,避过这一剑。柯蔷高呼一声:“师兄!”春易风马上应声加入战团,以二对一。玉面双煞从小便在一起习武,不只是功夫招式相合相扣,便是彼此的默契程度也是与众不同,故两人双剑同击,丁不二马上感到招架不住。不到十个回合,二人的长剑已经抵住了丁不二的喉咙。
  春易风道:“说吧,东西藏在哪儿,说出来,留你个全尸。”
  丁不二道:“东西你们刚不是找了,并不在我身上。”
  柯蔷一个巴掌扇在丁不二的脸上,怒斥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当我俩是傻的吗?快点儿说,别自己找不痛快。”
  丁不二不怒反笑,道:“刚刚不是你把我身子摸了个遍,嫁不出的老女人,怕不是为了找东西,倒是馋我的身子了吧?”
  柯蔷大怒,刚要再甩一个巴掌出去,却被春易风拦住,道:“也罢,东西看来是不能轻易给我们了,那我们拿东西换吧。”
  说着,突然拉住一个孩童,一只手掌对着那孩童的百汇穴道:“你们妙净门不自许为名门正派?好,现在我数到三,如果你不把地图给我,我便杀一人,直到把这破庙里的孩子杀光为止。这事儿要是传到江湖上,我看你们妙净门用一整条黄河水也洗不清了吧?”
  那被拉住的孩童突遇此变故似乎一下子懵了,连哭都不会了。
  “嘿嘿,还是师兄有办法。”柯蔷挑衅地看着丁不二,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谁知那丁不二却不以为然,面无表情地对春易风道:“杀吧,我得了这七星藏宝图还回什么妙净门,还不远走高飞嘛,妙净门的声誉和我有个屁关系?”
  那春易风一探而知其人品和自己是一丘之貉,气愤已极,抬手便欲将那孩童击死于掌下。在这破庙之中,这孩童的生死竟是无一人关心了。
  “我知道图在哪儿?”春易风的掌还未落到那孩童身上,突然听到一声呼叫,本能地停了下来。一辨声音,原来是刚刚那个在丁不二身上找图的孩童发出的。
  春易风一皱眉,心中只有三分相信。但柯蔷见丁不二软硬不吃,早就气急,听赵溯此言,大喜道:“乖孩子,你来告诉姑姑,那图在哪儿,只要你找到了图,姑姑就给你买糖吃。”
  此时赵溯已经看清这三人真实面目,毫无表情地道:“我只请你们让我替换他,这小弟来庙的时间短,且好像是个哑巴,姑姑莫要为难他。”
  在柯蔷看来,这些小孩都如小鼠一般,随手就可以捏死,何必在于一时,笑呵呵地道:“好好,姑姑答应你。来嘛,你到姑姑这里来,我一看到你,就心里欢喜,是个聪慧的孩子。”
  那被放掉的小童也不答话,似乎极为蠢笨,又好像对一切都莫不关心一般。
  赵溯换掉了那小童后,看着丁不二道:“我刚查他身上确无地图,但他的伤口有异,我探查的时候,他后背的伤口伤痕不大,但却似乎内有异物,轻轻一碰,他就反应强烈,我猜,这位,这个人怕是把图藏在了伤口之中。”
  本来遇到江湖剑客,赵溯都要尊称一句大侠,但是这位“大侠”却实在没有什么侠义风范让他很是看不起,所以临时改口,只称这个人。
  “这个人”此刻却慌了神,因为他藏图的地方正是在背后的伤口处。他本一身都是伤,多一处伤口也不足为奇,且这处伤口在其背部,没人会疑心他会将地图缝入其背部伤口,帮他缝图的乡村大夫也早被他一掌打死,他本以为这世上再没有一人知道,所以虽被抓住也有恃无恐,只要自己不死,终有办法逃出生天,那时再拿着七星藏宝图找到据传为前朝皇室国库所在的宝藏,自创门户,做一代宗师。
  没想到,他的如意算盘竟被这小小孩童识破,丁不二大怒一声,便欲奋力挣扎。此时春易风已经知道其藏宝图所在,还怎么会手下留情,一剑切断丁不二喉咙,鲜血喷涌而出,其身已死,双眼犹留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柯蔷立刻上前翻转丁不二的身体,果见其背后有一处刀痕,切口处已经被缝好,但因争斗又裂开些许,柯蔷大喜过望,顺着裂口一扯到底,果然见一张地图正平整地贴在其筋肉之处。柯蔷拽出地图,见其中所画,沟壑分明、村落乡道标注清晰,可见是一张真图。兴奋地高举过头,对春易风喊到:“师兄,师兄,拿到了。”春易风马上被地图吸引,快步走向柯蔷。
  赵溯看准时机,向孩童招手示意,几个孩童捂住嘴,蹑手蹑脚地走出庙门。一出庙门,几个孩子便欲快步疾走,赵溯赶紧示意不要快跑,庙中之人内功深厚,容易被其察觉,并用手示意,大家分散东南西北而行,赵溯虽知即便如此,也很难避此灾祸,但求几人分散而行,或有幸存者吧。
  赵溯分辨了一下方向,向北而行,这个方向正对庙门,如果春易风等出门追击,最易看到他的身影,希望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耽搁一些时间,让其他同伴有机可逃。
  刚行至树林中,突感到身后似有一人,他警觉得回头察看,却是那个刚刚被春易风抓住要挟丁不二的“小哑巴”,他赶紧一把拽过他来,道:“小兄弟,莫要和我同行,我这边容易被察觉,是要引那两个坏人追赶的,你快快折向西去吧。”但那小童却似听不懂他的话一般,仍紧紧跟着赵溯。
  赵溯此刻也没时间和他解释,只盼着那两个恶人得了宝物,一时高兴,不再追赶他们。回头拽着那小童的手,发足狂奔。但他人小体弱,再加又拉着一个小童,虽拼尽了全力,却只奔出去不足二里。突然赵溯听到身后传来赫赫风声,回头一望,只见春易风就在身后,还没来得及呼叫,两人已经被抓住。
  春易风拎起他二人回身只窜了几步,已经回转庙内,将其两人一掷,扔到神案之前。一时再看,柯蔷也回到庙内,其剑上鲜血淋漓。
  “玉面双煞”二人中,春易风武功更强,但柯蔷更为毒辣。春易风只是抓了两人回来,但柯蔷却一路追杀,已经将其余孩童全数击毙。
  赵溯一见其剑锋带血,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二人自是怕这些孩童出去传话,让人知道是他二人拿走了藏宝图,再引来其他寻宝者。
  赵溯年纪不大,却深谙江湖道理,他稳稳心神后对春易风道:“这位大侠,我二人自愿刺瞎双眼、割掉舌头,只求饶我兄弟二人一命?”
  春易风闻言一愣,他没想到这孩童年纪轻轻,却有这般胆识,不禁有惜才之念。但柯蔷却嘿嘿一笑道:“这世上啊,只有死人最听话。”说着一步步地向二人走来。
  赵溯知道,柯蔷心如蛇蝎,绝无回旋的余地,遂一步步拉着那小童向后退去,同时偷偷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剑来。在江湖中流浪的孩童,大多有这么一件利器,用来击退恶狗之用。
  这个庙宇虽因民生凋零,已经被周围百姓所弃,不再有人来供奉,但其全盛之时,也算是周围的一处大庙,其供奉的送子娘娘像足有二人之高,虽是泥胎所制,但香客们曾多次筹款铸金身,却也显得神采奕奕。
  自从这里被弃用后,赵溯和这些小童就几乎天天在此住宿玩耍,对这里一砖一瓦都极为熟悉,他知香案中空,内侧尚有一小洞,这小洞许是当年僧人所挖,用于储藏香客所奉物品之用。小洞内无光可入,但视外面却清晰明了。且这香案前的木板年久失修,已经有一处完全腐烂,赵溯和其他孩童玩耍时曾经一脚踏入,一下竟难以拔出,其后,赵溯故意用稻草将其掩盖,本想着戏耍其他小童,此时却正是现成的陷阱。
  赵溯引着柯蔷,一步步向那处塌陷处退去。路过此处时,他轻轻捏了一下那小童的手腕,用眼看了一下塌陷处。那小童此时却又聪明异常,马上看似无意地避了过去。此时此二人对于柯蔷来说,是胜利后的玩物,并不急于弄死,倒想看看此二人求饶时的面孔。
  行至神案前,柯蔷果然一脚踏中那块原是朽木处的地板缝,她的脚比赵溯略大些,一陷进去更是难以拔出。赵溯乘此机会,拉着小童一低头,钻进香案下的洞**,将匕首端在胸前,一声不出。
  那柯蔷突然中招,一惊,但旋即用力踢向木板,那木板本就腐朽不堪,哪能当得此力,咔嚓一声裂开,柯蔷已经迅即拔出脚来。
  这一吓让柯蔷怒气中烧,唰地一把拉开香案上的破布帘,伸手便去拉他二人。她却不知,这香案下还有小洞,一抓却抓了个空,她身子不由地又往前一探,这一探之间,却是将胸前命门全然暴露出来,赵溯乘此之机,一刀刺出,正中心脏,那柯蔷竟连一声未出,便被刺死。
  春易风本不愿插手,但见柯蔷竟一动不动,不禁起疑,将长剑拔出,一步步向香案处探来。赵溯屏住呼吸,一声不吭,仔细察听春易风的脚步。直至春易风距香案尚有约两丈的距离时,赵溯突然向洞中极窜,大喊一声:“倒!”只见那塑大的泥塑娘娘像哄然倒榻,正冲着春易风的方向,将他一下子压在身下。原来,赵溯早就发现这观音娘娘下的底座不稳,只是因没有强大外力,所以竟勉强支撑着不倒。遇到这样的危险时刻,赵溯只能赌上一把,他串到观音像底后侧,奋力一顶,那娘娘像果然顺势倒榻,正将春易风压在其下。
  赵溯拉着小童从小洞中跃出,迅速来到春易风被压处,他知春易风内功深厚,重压下也许尚可逃出,那时二人的性命就不保了。
  果然,春易风被娘娘像压下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向后一跃,但终是未能全身而退,双腿被压在娘娘像之下,动弹不得。
  赵溯拉着小童见此情景,却有些不知所措。刚刚他二人处于生死边缘,出于自保,他设计杀了柯蔷,又将春易风压在娘娘像下。但此时,春易风已经无法挣脱,赵溯却下不了手去杀害了。
  春易风双腿被压,两条腿骨已经被压得寸断,疼得汗如雨下,回头看到赵溯二人,知道性命也许不保,但却不开口哀求,反倒大声呵斥道:“两个小贼,来杀了我呀,却不该留你们性命到现在。”
  赵溯见此情境,对春易风道:“我兄弟二人只为自保,如今你无法动弹,我们却要逃命去了,我不会杀你,但也绝不会救你。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了。”说完,拉着那小童欲走。
  春易风见赵溯要走,忙喊道:“你不想要这七星藏宝图吗?你回来,如果你找些……找些村民来救我,我倒是可以将藏宝图与你共享。”经了这许多事,春易风已不再将赵溯当成小童看待。
  赵溯回身道:“不必,我知你心性,并且我二人确实对藏宝图无意,只祝你吉人天相吧。”说完,拉着小童不再回头,向外走去。
  刚走出庙门不远,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赵溯心想不好,不知又有什么祸事,忙拉住小童隐藏在庙门外一处枯草处。
  只见从西方小道上窜出三匹黑马,马上三个家仆打扮的人边骑边左顾右盼,显然是在寻找什么人。
  走到庙门前,那三人勒马停住,其中一人走上前去,一眼便看到庙内有打斗痕迹,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眼见庙内一人喉咙被刺,一人伏在神案处,另一人被压在娘娘像下,尚有气息。
  那三人,显是训练有素。两人一向内一向外扫看周围环境,另一人蹲下察看春易风的伤势。此时的春易风已经痛得有些神智不清,见有人来,还以为是赵溯折返,有气无力地道:“是了,小兄弟,你相信我,我却不会骗你,你虽然年纪轻,但足智多谋,我愿意和你一起去寻那宝藏,你,你若不信,这七星藏宝图,可以,可以你来保管。”
  那人回头对另两人道:“是东川‘玉面双煞’的春易风,腿骨已断,藏宝图还在身上。”其中一人显然是这个小组的头领,略一沉思,道:“找小公子要紧,问他,可见过小公子。”
  离春易风最近的那人,喝问道:“你可见一孩童,约有三尺高,面白似玉,锁骨处有一小块如凤凰状黑斑,哦,不爱说话。”春易风显然还没有从疼痛中清醒过来,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
  赵溯听了问话,觉得有些奇怪,回头察看一直跟在身边的小童,只见那小童正盯盯地看着自己,破了的衣衫处,果然露出锁骨上如凤凰状的黑斑。
  赵溯却不知这些人是要害人还是要救人,所以却不急于将这小童送出去,仍伏在草中,一动不动,认真听下去。
  那两人见此处并无危险,也一起围到春易风的身边。其中领头的一个道:“拉他出来。”只见其中一人只单手使力竟将那足有几百斤重的娘娘像一把提了起来,另一人乘机将春易风拽了出来。那人显然只是为了问消息,丝毫不顾及春易风的腿伤,这一拉扯,春易风的腿如同重新又被巨石压住一般疼痛难忍,登时昏了过去。那人也无二话,从怀中取出一盒黑色药丸,取出一颗塞到春易风口中,不一会儿,春易风悠悠地清醒过来。
  那人见春易风醒转,仍是问道:“有没有见过一个小童,三尺左右的身高,不爱多言,脖颈上有一处凤凰形状的黑斑?”此时春易风倒比之前清醒,看清来人后,戒备地问道:“你们是何人,因何到此?”那三人见他答非所问,失了耐心,一人突然将刀极速插入春易风的腿伤处,呵斥道:“是我们在问你,回答。”春易风大喊一声,差点又疼得昏厥过去。连忙大声说道:“我说,我说,我见到过。”刚刚和赵溯尚可讨价还价,但此刻他知道是落入比自己还要恶的人手中,如若稍有不如意处,恐怕生不如死。
  那三人听到春易风的回答激动已极,互相对视一眼,急切地问道:“那,那孩子可安好,此刻在何处?”春易风见这三人刚刚似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般,此时却紧张地如同孩童,不觉可笑。只得回答道:“刚刚和另一个高一些的孩童从这庙里跑出去了,此时却不知去往何处了。”藲夿尛裞網
  其中一人拉住春易风道:“去往哪个方向,出去有多久了,可有受伤?”
  春易风尚未回答,只见那孩童已从庙外走进来,仍是那般不苟言笑。那三人一眼看到他,激动万分,纷纷跪倒在地,双掌向上,低头恭敬地道:“小公子平安无事,凤栖梧桐,遇难呈祥。”
  那孩童却似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了一般,一指春易风道:“杀了,取了地图,我们走。”那三人依言而行,手法干净利落。
  此刻赵溯仍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刚刚那孩童自他身边站起,走进庙里,赵溯已来不及阻拦,只能静观其变。此刻见那三人应该是这孩童的家仆,才放下心来。再看这孩童命手下杀人取图,又心内一惊,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是如此狠辣,不禁不寒而栗。
  那孩童与其中一人并骑,行至赵溯藏身处,盯盯地看住,直到双方彼此错过。
  这次,也是赵溯离这三件宝物最近的一次。
  另两件宝物,赵溯却只听闻,未曾见过。冰火双浆据传是从西域冰火双蛙身上提取而成,是西川雪沙门的传世之宝。其功效奇特,用不同的药引可呈现不同的功效。如若以鸡血为引,则会异化成奇毒之药,其毒入体后不会立死,却能附于骨中七七四十九天,每隔七天,大痛一次,如万千大锤同时捶打骨缝一般,直到四十九日最后一次发作则立毙身亡。但若以芝兰为引,则会异化为解毒妙药,仅需一滴,可解天下奇毒。这冰火双浆现出江湖时,也曾引起轩然**。只因冰火双浆竟是控制他人神志的最好物品。一人中了冰火双浆之毒后,不会立即发作,七日一痛,这中间的时日正好可以驭其听命于下毒之人,要毒发之时又可以将芝兰为引,用这冰火双浆将人救回,可以说下毒之人所说之话,莫敢不从了。据传当年西川雪沙门创始人兰浸芝创造此毒的目的是为了让其所爱之人一生相伴,所以这毒药所用物品皆为极品,只要毒气一解便对身无伤。
  百练冰蚕衣现世则是近几年的事,冰蚕衣采用天山千年冰蚕所吐之丝所制,这种冰蚕可遇不可求,却是几个上山采雪莲的寻常农家无意间所得,因看这冰蚕体态异常,不似凡物,便拿到街市叫卖,却不知被何人所购制成这冰蚕衣。冰蚕衣不只上身后刀枪不入,而且可将他人击打到身上的功力减弱,却是一件神衣。
  沈七爷听赵溯说完,道:“不愧是江湖人人称赞的‘赵大侠’,只可惜识物不识人。”
  赵溯一愣,听出其言语中的讥讽,有些疑惑地问道:“沈七爷,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吗?”
  沈七爷却不理他的话茬,接着道:“你再看这三件物品有何相同之处?”
  赵溯刚刚察看之时便觉得有些古怪,他指着三件物品,依次对沈七爷道:“七星藏宝图于左上角不显眼处缝有一个‘一’字,冰火双浆瓶盖与瓶身接口处刻有一个‘四’字,百练冰蚕衣则是在领口处刻有一个‘八’字。这些字虽不同,但见其字体像是为同一人所制,有些古怪。”
  沈七爷眼光一闪,似乎极为赞许,道:“不错,这三处确是极为古怪。”
  赵溯仔细端详这字体片刻,突然惊讶地看着沈七爷道:“这字体,似乎……”
  沈七爷接着道:“与你所持冰精丸上的‘十二’一致,对吗?”
  赵溯见他说出此事,便直言道:“确实,看起来竟是同一人所刻,但却不知为何?这四件物品彼此间似乎并无关联。”
  沈七爷道:“确实这四件物品看起来天南海北,没有交集,但却有着一个最大的共同之处。”
  赵溯细细一品,马上明白沈七爷所言之事,出口道:“四件物品全是曾在江湖上引起腥风血雨之物,细细想来,这四件物品出现的时间彼此都间隔几年,确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沈七爷点头道:“每件物品间隔四年,这上面的数字便是出现年月的标记,这十二年间,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已有三个教派全门覆灭,五个门派的掌门人或惨死或不知所终,牵连其中而死的高手更是不计其数。”
  赵溯陡然一惊,心想正是如此,自己两次与这些宝物相触,幼童时的一次相触差点因此而死,这一次,不止一路被人追杀,更因此被师父逐出师门,前途渺茫。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沈七爷接着道:“最奇的是,这四件物品现世的地点不同,因由不同,物品也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但彼此却有着一些共同的规律性。如果是有人刻意为之,那又何必在物品上留下印记,如果是无意间流出,又怎么会刚好四年为一期,且为共同印记之物,如此巧合?”
  这些话沈七爷不像是在询问,却更像是自言自语。
  赵溯看了一眼沈七爷,问道:“你是何时开始觉得此事有异的?”
  沈七爷道:“我却不如你聪慧,我是四年前拿到百练冰蚕衣时才感觉事有蹊跷的。”
  赵溯摇头道:“如果不将这三件物品同时摆放在眼前,我也万万估算不到彼此关联的。”
  沈七爷接着道:“这七星藏宝图,我得之后,每日几乎都相携入眠,那时我尚年幼,家人宠我以极,见我喜爱此图,便由着我。我看惯了此图,对图中每一处都熟悉至极。后家人得到冰火双浆时,却是为了讨我喜欢,以为我喜爱这些传奇之物,所以得了冰火双浆也拿来给我,我却不屑收藏,只是寻常放在我药物间里,想着有空的时候研究一下它的原理构成,看能否仿制一二。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明白了其药理,只是冰火双蛙确属难得,所以我也只懂原理,却无法实验。只是在研制的过程中,取其解毒药品的配方加以优化,制成了蓝火琼浆,可提升功力,也可治疗内伤,你刚刚所喝的便是。”
  赵溯不禁暗自叹服,心想:此人真是聪明绝顶,仅用两年的时间即可明白这传奇之物,又可由此异化为新的有宜人体的补药来。再思:这沈七爷确不知是什么背景,其家人得了宝图却只当成哄孩童的玩具,夺冰火双浆也竟只是为了让他高兴。
  沈七爷却并不知赵溯所想,接着说道:“在研究冰火双浆的时候,我也发现了瓶上有‘四’字标识,虽感觉与藏宝图上的‘一’字相似,但确实并没有多想,直到我得到百练冰蚕衣。冰蚕衣是四年前现世的,虽在三件物品里,其所引起的江湖恩怨最小,但却是最让我起疑之物。”
  赵溯不明所以,问道:“为何?”
  沈七爷道:“你拿身后那竹筐里的长剑试一下这冰蚕衣。”
  赵溯闻言,回头一望,见门口处果然有一个竹筐,只因正处在烛火的阴影处,所以竟没有察觉。竹筐内有十几把长剑,形态各异,不似一人所用。
  赵溯随意抽出一把,只见剑鞘通体赤红,刻有炎火标识,知是赤炼门的配剑,抽出长剑不禁一惊,长剑上刻有“去仁”二字,却是赤炼门下七使之一“去仁使者”的配剑。原来赤炼门创始人赤发道人却是当时知名的恶人,其脾气乖张,不循常理,从不相信仁义礼智信那一套,反倒认为人性本恶,主张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后创立赤炼门。只是之后的几代掌门渐渐归循了江湖中常道,不再特立独行,到曲凤霞任掌门以后才又有了霸气的名声,反倒有些追循建派初衷了。
  昔日赤发道人的门徒众多,其中七人立为七使,定七使名号为:所欲、所恶、去仁、造次、颠沛、终食、悟道。这“去仁”剑正是“七使”之三的“去仁使者”所传佩剑。这古剑是当年赤发道人取中原烈火峰顶峰上赤铁打制而成,共成七柄,正为这七使所用,也是当今所传的神剑了。习剑之人,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去仁使者所戴佩剑怎么会在此处,不得而知。
  虽说是七使排名第三使者所用之剑,但当年赤发道人所取赤铁内部结构材质不一,打到第三把时所取材质却是最佳之处,这就好比琢玉一般,常是圆心之处藏有好玉,其余部位虽也材质优于其他,但却远不能和核心处相比。去仁剑成时,赤发道人却不知其理,只是依照次序将其视为排名第三的使者所用。这去仁剑初始不见特殊之处,但年岁越久,越见犀利,到了吹发可断的境界。
  当今有好事之人,曾作《江湖神剑谱》,这去仁剑排名在其他六位使者之剑之上,在剑谱上排名第十三。赵溯的玄铁阴阳剑因现世较晚,且其阴阳双剑与众不同,并不在神剑谱之列,却不知两者孰利。
  赵溯仔细观察,发现这竹筐内随意插放的长剑竟多数为名剑,有些自己并不认识,应该也不是凡品,心想这沈七爷只随意摆放在此,如同弃物,看来并不看重,但这些不被看重之物竟已非凡品,不知这沈七爷究竟是何来历。
  沈七爷既不介绍,赵溯也不便追问,拿起这把去仁剑走回桌前。
  “你刺我一剑。”此时,沈七爷已经将那件百练冰蚕衣穿在身上,面对着赵溯言道。
  赵溯并无二话,拿起去仁剑使一个剑招即刺出,他知沈七爷既然让自己选剑相刺,必是有恃无恐。果然去仁剑刺到冰蚕衣上竟停滞不前,无法再进分毫。
  赵溯抬眼看着沈七爷,沈七爷微微一笑,道:“这把去仁剑虽不算什么好剑,但也算把利器了,却一点儿用处没有,你估得出我当时看到冰蚕衣时,为何终发现三者关联了吗?”
  赵溯略思片刻,道:“是了,这百练冰蚕衣很难被利器所刻,能在这衣领上刻上‘八’字所需刀剑需极为出奇,且就算如此,怕是刻画之人也需加入内功,其痕迹虽不深,却最易显现出此人的功底与笔迹。”
  沈七爷哈哈一笑,看着赵溯如同看着至宝一般,念道:“幸甚至哉,幸甚至哉。”
  赵溯有些奇怪沈七爷所言,疑惑地看着他道:“七爷,你这是何意?”
  沈七爷笑道:“当年我便觉得我们不会缘悭一面,虽然你当时不会武功,但我却相信你定另有机缘,绝不会没于江湖。”
  赵溯听沈七爷所言暗指两人确曾有过交集,却实在想不出是何事何时。沈七爷看赵溯一脸迷茫,伸手一扯自己的衣领,其锁骨处赫然露出一块凤凰状的黑色斑迹。
  一见这块黑斑,赵溯不禁一惊,脱口而出:“你是小哑巴?”旋即想到此人身份特殊,早知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不喜说话,又不禁改口道:“是那位小公子。”
  沈七爷看起来有些黯然神伤,道:“看来你对我却是全无印象了。”
  赵溯听其话语对自己竟有深深地眷恋之情,不禁有些诧异,道:“那时公子一直不喜说话,我的年龄也尚幼,确实并不亲近,只是后来见你……”赵溯想起其命手下杀人取图时的残酷果决确是印象最深,但却不好直说,便道:“后来见你杀了那恶人,觉得是个果敢勇毅之人,但此后就再没有交集,以为此生无缘再见,没想到,却是七爷你。”
  沈七爷道:“我本名沈巽,字凤酉,此后,你便叫我凤酉即可。”
  赵溯没想到,沈七爷对自己这般信任,但他一向交友广泛,不管名门宿首还是贩夫走卒,都一视同仁,故坦然道:“沈兄即如此说,以后我便称你凤酉,你也可称我范生。”
  沈七爷微微一笑,似乎对此感到极为满意,又看了一眼赵溯道:“范生,确实像你的字。”
  赵溯不禁一笑,想,这沈七爷有时却像个孩童。两人相视而笑。
  过了一会儿,赵溯想起这几件引起江湖轩然**的宝物又皱起眉头来。
  赵溯言道:“如此看来,这是有人刻意为之了,但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仅是为了引起江湖纷争,但四年一期,除了死了更多的人,并没有人因此得利呀?”
  沈巽道:“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在纷争中被灭掉的门派均是小门小派,被杀的掌门也非四大剑宗的宗主。目前因宝物被杀的人中最知名的除了妙净门的左使孙不二,还有苦石派的三大长老之一授业长老,其他虽也有多人被裹挟其中,但却最终全身而退,这四件物品直到现在,并没有形成太大的危害。”
  赵溯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有人在背后操控,无论其目的为何,绝非善意。”
  沈巽赞许地道:“所以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之一,恐怕我们需利用冰精丸,探一探这水有多深,却不知赵兄是否有意与我同闯闯这龙潭虎穴?”
  赵溯微微一笑道:“江湖人管江湖事,义不容辞。”
  乌月室内烛光晃动,两个年轻人的眼中同样闪现着明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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