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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圆房

撩完就跑后她被虐成渣了 朝茶暮酒 10958 May 22, 2022 6:14:58 PM
  韩沫出了宝月楼,欲往之前同韩二郎约好的地方过去,只见韩茹的贴身侍女一脸着急地小跑过来。
  “六姑娘不好了,我家姑娘方才猜灯谜的时候被人群推攘摔在了地上,现下正在医馆里包扎呢,六姑娘快去看看吧。”
  “受伤了?那为何不先去府里说一声,要来寻我呢?”韩沫眼光如利,看着这各慌张的侍女。
  “……这,我马上就要去府里说的,只是六姑娘向来和我家姑娘交好,她现下六神无主,还请姑娘先去安慰安慰她。”
  韩沫微微扯起嘴角,正想说话,忽然听见头上传来一声轻响,二楼靠街道的窗户被人给打开了。
  她瞬间转了心思,脸上挂起担忧的模样,“既是如此,那快带我过去吧,别让三姐姐等急了。”
  那侍女心里一松,连忙带着韩沫往小巷里拐去。
  这路七扭八转,尽头是一间荒僻的小院。“这大夫住的有些偏,还请六姑娘快进去吧。”
  韩沫没有犹豫,施施然走进了屋子,她刚进屋,房门便落下了锁。
  听着门外侍女跑远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屋子里便出来一个浑身浮肿,面色青黑的男子。
  “韩姑娘好,”那男子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
  韩沫还真不记得这人是谁,“你是?”
  男子嘿嘿一笑,目光猥琐地在韩沫身上梭巡,“在下就是姑娘心心念念的越郎啊。”
  这人是长德伯府的小郎君,那么她那天看到的又是谁?韩沫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那人定然是长德伯夫人连同韩夫人找来诓骗她和祖母的,这长德伯府的小郎君向来以念书为名深居简出,见过他真面目的人还真没几个,韩家老爷也只是瞧过他写的几篇文章,这要作假再容易不过。
  恐怕是这真的越郎有什么毛病,无法示人,这才被长德伯关着,到了要成婚的年纪,又来一招偷天换日给他相一门好的亲事。
  这一招其实很是拙劣,稍微有些关系的人家略一查探就能猜到其中的不妥之处,韩家不是没有这个能力查出来,只不过是韩夫人想要摆她一道罢了。
  那越郎的确身有隐疾,脑子还不大好使,性格又十分暴躁,现下看到这娇滴滴的小娘子,早就忍不住了,一脸□□向着韩沫扑过来。
  韩沫皱着眉侧身闪开,那越郎有些不耐烦,“娘子莫要躲了,早些和夫君共赴**才是正道,可别辜负这良宵。”
  说罢,瞅准时机又朝韩沫逼近,将她逼到了墙角。
  “娘子熏的什么香,让夫君好生陶醉。”那越郎目光淫邪,伸出手来抚摸上韩沫的脸蛋。
  韩沫掐着手指,强忍住恶心没有反抗。
  那越郎见她这乖顺的模样更是心喜,手往下滑,就要去解她的外衣。
  正在这时,半空飞来一支利箭,瞬间将这越郎的手射了个对穿。
  “啊——”他的惨叫声还未叫完,墙上便跃下一道身影,将他狠狠踹倒在地,瞬间晕了过去。
  韩沫站在墙角,冷冷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男子,明明和初见时容貌一般无二,但周身的气质却恍如变了一人。
  谢储抬起眼,目光看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垂下眼。
  “今夜城中龙蛇混杂,女郎还是小心一些,我送女郎回府吧。”他开口说道,声音喑哑,含着一些莫名的情愫。
  “对我而言,最危险的只有你,少岐。”韩沫看着他,漠然说。
  谢储猛然抬起头,紧紧盯着她,那眼中有讶异、有欣喜、最终全变为受伤。
  “你……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百举会那次就有些怀疑,后来七夕,你瞧我的眼神,我就知道是你了。”
  谢储点点头,“这么聪明,怎么今天却犯傻了……我明白了,你是猜到我跟着你了。”
  韩沫不语,算是默认,这样的天气只有他会在宝月楼点那样一碗酥酪。
  谢储慢慢走近她,从袖子中掏出一块丝巾,轻轻擦拭方才那人碰触的地方。
  “你想要逼我出来,不必用这种方法。”
  韩沫抬起手,抓住他的手腕,“炭火、腊梅、还有祖母的病和今天的事,我心领了,但是日后都不必了。”
  “阿玉,”谢储心如刀绞,将姿态放低到了尘埃里,“我……”他声音哽咽,几不成声。
  “我求你,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这辈子我绝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
  韩沫垂下眼,不想看到谢储哀求的眼神。
  “你还不明白吗,我所有的伤害都是你带来的,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会欢喜。”
  良久谢储都没有说话,忽然韩沫手背一凉,她抬起头,是谢储的泪滴落了下来。
  “我明白了,我会离你远一点的。长德伯府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以后只要是你为难的事情,你大可以跟我说,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只要远远看着你过得好就可以了。”
  他轻轻拢了拢她身上的短袄,“我送你回去吧,早些歇息,任何事情都不值得让你难过,也包括我。”
  韩沫咬住唇,不想让自己流露出任何软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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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德伯府的事情果然很快就解决了。
  翌日,长德伯府小郎君便暴尸街头,死状凄惨,据说裤子都还没穿上。
  死因很是不雅,据说是在□□的床上犯了疯病,自己把自己给捅死了。长德伯府自然不认,不多久京兆府便找到了一位老大夫,说是自小便给这位越郎君治病的,证实了他的确是有这样的病。
  死因盖棺定论,长德伯府自觉没有颜面匆匆下葬,同韩府的婚事自然也就作罢。
  韩老太太听说了这事,连忙念了几声佛号,暗自后怕,更是下定决心日后在韩沫的婚事上要慎之又慎。
  韩沫的院子风平浪静,府里其他人就不是了,先是三姑娘的贴身侍女和韩夫人身边的管事有染,竟被管事家的婆娘捉奸在床,被韩老爷打了板子给发卖了。
  再就是韩夫人嫁妆中的好几处铺子都出了问题,亏了银钱不说还惹上官司,被韩老爷好一顿斥责。
  总之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出了几件事,韩夫人看着韩沫的眼神便莫名有些畏惧。
  过了三月,元都又开始草长莺飞。
  陛下亲政之后的第一场秀女大选缓缓拉开帷幕,韩家的女郎除了韩巧年龄不够按例都该参加,只是韩老太太早早打了招呼,初选韩沫的名字便该被刷下来。
  可惜事与愿违,韩太妃竟然钦点,韩沫的名字赫然在终选之列。
  这位姑母虽然自先帝去后风光早已不在,但是她在韩家的威望还是一如往昔,便是连韩老太太也不好违背亲生女儿的意思。
  “太妃娘娘恐怕有她自己的打算,阿沫你便去走这一趟,若是进宫之后实在有为难的地方,尽管跟祖母说,我去替你斡旋。”
  进入终选名单,也不过是比旁人多了个入宫的机会,这批秀女也不全是为新帝选妃,许多皇亲国戚也会从中挑选当家主母,是以老太太才愿意让韩沫走这一遭,说不定是韩太妃想给她安排一门亲事。
  韩沫不欲让祖母为难,便上了秀女的马车,再一次进了这深宫之中。
  除了宫门处新建的那栋高入云霄的摘星楼,这宫里同旧年没有什么区别,灰墙红瓦,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宫道,这一切都单调得让人生厌。
  “哎,你们知道吗,先帝为什么要耗费国库修这么一栋高楼?”一个性子活泼的秀女问道。
  “我听家里面的大人说好像是为了招魂,楼修的越高越虔诚,越能同死去的鬼魂相见。”一个紫衣秀女说道,她穿着在这几个人里最为精致,家里父亲乃是江南道的巡抚。
  “有这么神秘吗?不过先帝那几年的确疯疯癫癫的,那他这是要招谁的魂啊?”
  那紫衣秀女接着说道,“我父亲那几年在翰林院,他说啊先帝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才疯的。”
  “胡说八道,”一直没有参与讨论的御史中丞的女儿说道,“天下谁不知道先帝最敬爱的女人乃是太后娘娘,最宠爱的妃子也是韩贵妃,她二人如今都还健在,又哪里冒出来一个受宠的女人?”
  这话倒是也没错,先前那几个秀女议论纷纷,大家都觉得这紫衣秀女说的话太过惊世骇俗,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
  那紫衣秀女涨红了脸,“反正我没有胡说,不是为了情字,好端端地先帝怎么就疯了,还在宫里整了一堆道士和尚。”
  几个秀女正说个不停,马车帘子忽然被撩起,宫里的嬷嬷探脸进来,板着脸说道:“众位秀女慎言,这宫里不比自己家中,一举一动都是有规矩的。”说罢,还看了一眼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韩沫,赞许道:“韩六姑娘就做的很好,大家该向她学习。”
  韩沫心里叹口气,这嬷嬷不是在给她拉仇恨吗,果然嬷嬷走后,几位秀女虽然不再说话,但多少都横了她一眼。
  进了宫,还没有安置下来,便有韩太妃身边的嬷嬷过来把韩沫叫走。
  一众秀女更是又嫉又恨。
  韩沫眼观鼻,鼻观心,低眉顺眼跟着宫里的女官到了太妃所在的宫殿。
  刚进门,便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高一点,再高一点!”
  韩沫往声音处望见,只见一个身着碧水湖纹宫装的少女同一旁的宫人在放纸鸢,那少女拍着手,抬头望着纸鸢,一双笑眼眯成了月牙状,可爱的紧。
  风力渐小,那纸鸢缓缓垂落,正巧落在韩沫脚边,她弯腰将这燕子形状的纸鸢捡了起来。
  “你是谁呀?”少女随着纸鸢跑到韩沫跟前,好奇地打量着她。
  韩沫垂首行礼,“见过长公主。”
  先帝去得早,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给谢烟封号,他走了后,新帝也似乎忘记了这事,是以谢烟到现在都没有个正经封号,不过他是川祈帝唯一的公主,宫里也就默认叫她一声长公主。
  “回公主的话,臣女韩沫,在韩府排行第六。”
  “呀,原来你就是母妃说的六姐姐,你可来了,我都盼你好几日了!”谢烟是真心感到开心,拉着韩沫的手奔到了宫殿里。
  “母妃,你瞧是六姐姐来了!”谢烟快活地说。
  一个身着淡雅的宫装夫人缓缓走过来,“多大的人了怎么总是没大没小,也不怕你六姐姐笑话。”这女子轻声说道,虽是斥责,但是语气还是疼爱更多。
  “臣女见过韩太妃。”韩沫的礼行到一半,韩月便将她扶了起来。
  “叫我姑母就是了,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一边说着,韩月一边打量她。
  果然如韩夫人信里所说,是个一等一的美人,比她年轻时还要多几分典雅的气质。
  韩月很是满意,嘴角的笑意更真心了些,“你从小不在元都,我们姑侄俩今日还是头一回见面,这些日子你便住在我这里,陪陪烟儿,也省的受那些嬷嬷的气。”
  谢烟很是满意,“好呀,烟儿一定把六姐姐招待好!”
  韩沫微微皱眉,“这恐怕有些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好歹是个太妃,你又是我的亲侄女。这些年我深居简出,和娘家几乎没什么来往,看在我这般听话的份上,太后也会给我这个面子的。”韩月最后这句话,多少带着些讥讽,看来她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韩沫只有答应了,出乎她意料的是,韩太妃的宫殿并没有那么难待。
  韩月整日里关着房门,一心向佛,并不怎么管这殿中事,谢烟又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全无心机,拉着她不是放纸鸢便是做些小女儿家的游戏,要么就是听她说些宫外的见闻,很是向往的样子。
  “我要是也能出宫就好了,”谢烟望着天空喃喃地说,眼睛里全是希冀,“六姐姐,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是这纸鸢,一阵风就能带走,随便去哪里都好啊。”
  韩沫有些心疼,当年在这宫中那些难熬的日子,她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会的,我们小公主这么天真可爱,以后找一个疼你的驸马,就可以出宫了。”
  谢烟听了韩沫安慰的话,脸上落寞的意思却更加浓厚,“我不想找什么驸马,我只想一个人做只鸟儿、做只蝴蝶,在这天地间自由自在的,而不是从一个院子到另一个院子。”
  韩沫一愣,没想到谢烟看似天真无邪,内心会有这样与世道相悖的想法。
  不过她又何尝不是呢。
  “是啊,我也想这样,不靠任何人,自己翱翔在这天地间,那该多好。”可惜她活了两辈子,都没法实现这样的奢求。
  “对了,六姐姐,给你看个东西。”谢烟一脸神秘,拉着韩沫到了一处偏殿。
  推开厚重的木门,偏殿中央悬挂着一副一人高的画像。
  画像正中在一架盛放的蔷薇花下,一女子着一身淡青色织锦长裙,乌黑的长发绾成随云髻,只斜斜插了一根玲珑碧玉簪,并一朵淡粉蔷薇。
  她端坐琴前,眉目间有些许出尘之意,凝神抚着古琴,旁边一炉香烟袅袅,一时间有几分似真似幻。
  韩沫一时有些看痴了。
  “这女子好看吧,是不是恍若仙女一般?这可是我父皇亲手所画呢,他们都说画中人是我母妃,连母妃自己也这么认为,可我却觉得不像。”
  谢烟瞧瞧画,又瞧瞧韩沫,“说起来,我倒觉得这画中人周身气度有几分和你相似呢。”
  韩沫眼中渐渐有了一层水雾,她伸出手想要碰触这画,却在即将碰到时又猛然收了回来。
  “公主说笑了,先帝的画中人怎么可能是我呢。”她低声说。
  谢烟也觉得自己犯傻,“是啊,你自然不可能是这画中人,这人我不知道是谁,但肯定是父皇心尖尖上的人。若不是爱到了骨子里,是画不出这样的画的,连嘴角隐隐的笑意都能捕捉进笔下。而且啊,父皇可不是一个擅长丹青的人,他留下的其他画作可都敷衍潦草的很,唯独这幅,是用了心思的。”
  “公主说笑了,若是先帝真的爱她,怎么会没有留下一点她的消息呢。要么这人就是先帝自己杜撰的,他爱的不过是他想象中的一个人罢了。”
  “杜撰的?”谢烟还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人啊总是自以为情深,一腔真情好像总要有个寄托,可这寄托若是不能如他的意,在他心里就如同死人了,呵,这样的情深好比草芥,一文不值。”
  韩沫讥讽地说。
  “你是说父皇一直爱着一个想象中的人吗,那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们都说父皇有些疯疯癫癫的。其实我记事很早,父皇还没有疯的时候,我记得他可疼我了,可就是突然那么一天,他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脸上只有厚厚的悲伤,好像什么他都不在乎了。”
  “可能是他想象的那人离他而去了吧,”谢烟感慨地说,“情这个字太可怕了,我不想变成父皇那样,也不想变成母妃这样,我就想无忧无虑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听着谢烟的话,韩沫静静凝视着画中人,她记得那一天,她费尽心机弹的古琴吸引到了谢斐的目光,可是他却非要怀疑她的动机,虽然他怀疑的没错,可还是恼人极了。
  那日的细节他竟记了这么多年。
  进了宫之后,或有意或无意她已经听了许多先帝疯癫的事迹了,那和她记忆中的谢斐真的是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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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太妃的宫殿就像是个与世无争的桃园,谢烟就是这桃园里最引人流连的美景。她身上切切实实的少女生气和对这世间稚气的憧憬,是韩沫所没有的,她有些羡慕也有些想要保护的**。
  来了也有几日了,这日午后,小憩中的韩沫被梦里的冰冷所惊醒,到了宫中她好些年没做的噩梦又回来了。
  睡不着,索性站起来走走,她休息的美人榻就在谢烟的寝殿屏风后面。
  她放轻脚步,担心吵醒午睡的谢烟。
  没想到,却透过屏风的缝隙,瞧见谢烟床边站着一个明黄的身影。
  在宫中能着这样颜色的衣服,也只有一人了,可他在此处做什么?
  韩沫的疑惑刚起,就见那身影弯下身子,在谢烟的脸颊落下一吻。
  这绝不该是一个哥哥能对妹妹做的事!韩沫睁大眼睛,不小心碰到了屏风。
  被声音吵到,谢烟嘟囔着翻了个身子,谢乐则抬脚走了过来。
  屏风后,韩沫同谢乐四目相对。
  望着这个身量欣长的青年,韩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当年听话乖巧的糯米团子怎么歪成了这副样子,还对自己的妹妹起了这等龌龊心思……
  不过说起来,谢烟乃是韩月同旁人私通所生,也不算是他亲妹妹,当时他年纪还小,这样的事情还记得吗?
  唉,真是不能想,她这个做师傅的实在没把人教好。
  谢乐原先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宫女,没想到倒是一个气质卓群的小美人,只是这小美人望着他的神情怎么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谢乐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门口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伺候二人起身的宫人进来了。
  “你快走吧,别让旁人看见,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韩沫纠结地说。
  谢乐挑挑眉,这小美人倒是有些意思,“那就谢谢了。”他轻声在她耳畔说完,从窗户翻了出去。
  啧,居然连她都要顺道撩拨一下,这小不点可真是出息了。
  谢乐翻出了窗户,轻车熟路的抄近道往含章殿走,他还有好些奏折没批阅呢。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忙了,不是修筑河道就是整治边防,忙得他都没空去看烟儿,也不知道她的殿里什么时候又来了个人。
  想着想着谢乐进了殿里,没留神身边的太监在给他一直使眼色。
  “陛下这是去哪了?”一个着一品红色蟒袍的中年男子温和地问道。
  谢乐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来人,回道,“竹先生怎么今日有空来了。”
  竹灵乃是先帝给他留下的首辅大臣,在文官中一呼百应,门生遍布朝野。更是谢乐自小的策论老师,谢乐不敢不尊敬,儿时不好好念书被打手心的阴影至今还在。
  竹灵笑眯着眼,“老臣有一些国事想和陛下探讨一番,不想等到腿都麻了,陛下才姗姗来迟,不知是何处的风景迷了陛下的眼?”
  谢乐尴尬地摸摸鼻子,将话题岔开过去,“先生是想讨论边防一事吧,刚好镇北将军的折子到了,我同先生一道看看。”
  竹灵见他这样,也不再追问,只是心里叹了口气,难免想到谢斐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是战场上有名的杀神了,在政事上更是已经独当一面。
  当年他还总是嫌弃谢斐这里不好那里不行,可真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
  竹灵同谢乐说了会儿国事,又暗自劝谏了一番,见谢乐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知趣地退了出来。
  出了宫门,竹灵撩开自家马车的帘子,不料里面却坐了道身影。
  “你是……摄政王府的世子?”竹灵有些不确定,这气度和那个纨绔实在不大像。
  谢褚微微一笑,“还记得初见先生,羽扇纶巾好不风流,如今卿华发已生,倒是风流姿态还有从前的三分。”
  竹灵听着这话,睁大了双眼,“你是……”
  谢褚比了个手势,“上车说吧,白谷和玄木那里我都去了信,只是他们一个江南巡抚,一个镇北将军,赶到元都想来还需要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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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沫这边,待谢烟醒来,旁敲侧击了一番,可谢烟似乎对谢乐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
  看来谢乐不仅不顾人伦,还是个一厢情愿的痴人。
  韩沫打定主意,不让谢乐一错再错,下一次若他还敢来一定要好好劝谏一番。
  没想到谢乐没有到这里来,却把韩沫叫了过去。
  说是含章殿缺一个伴读的女郎,让谢烟带着她的表姐姐过去小住几日。
  谢烟乃是陛下名义上的妹妹,谢乐此举只会让人联想到他看上的是这个韩府的六姑娘,以为谢烟只是个幌子。
  韩太妃接到口谕,有些诧异,原本还想等到秀女大选之后,给韩沫创造一点机会,没想到她不声不响就已经勾住了陛下,还真不愧是她韩家的人。
  “烟儿,好生陪着你六姐姐,有点眼力见,若她在和你皇帝哥哥说话的时候,可别往前凑。”韩月暗自嘱咐自己这个傻女儿。
  谢烟懵懵地点了点头,眼里却有一丝亮光划过。
  到了含章殿,哪里是陪读,成日里就是陪着谢乐玩耍。
  谢烟对这个皇帝哥哥似乎有些畏惧,除了一起对弈逗鸟时,说上几句话,其余大多数都躲在韩沫身后。
  这些把戏谢烟自己在宫里时最喜欢了,现下却有些闷闷的。
  谢乐看出来,也不勉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韩沫说话。
  夏日沉沉,谢烟玩累了,趴在案上午睡,韩沫轻轻给她摇着蒲扇,谢乐趴在一边,正用丹青描摹着谢烟的睡颜。
  韩沫见他毫不掩饰地瞧着谢烟,心想这倒是个劝谏的好时机。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陛下可曾听过这首诗?”
  谢乐瞥了她一眼,不知她想说什么。
  “这原本是郑国百姓对他们未来国母的称赞,据说这位即将嫁到郑国的齐国公主有着如同木槿花开的美貌。可惜啊,这位美丽的公主却因为她的哥哥被夫君悔婚,终生被世人唾弃。”
  谢乐嗤笑一声,“不过是虚名罢了,便是被百姓歌功颂德,流芳百世,那又有何好处。”
  身为帝王,却不在乎名声,这实在是危险的很。
  “自古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么简单的道理陛下不会不知道吧?”
  谢乐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你这说教的口吻倒让我想起儿时的一个师傅。”
  韩沫心里一个咯噔,“是么,不过巧合罢了。”
  谢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定定瞧了一会儿韩沫,“怪不得我总觉得你有一种熟悉感,原来是像她啊……你这次既然是以秀女的身份入宫,不若朕封你做个贵妃如何?”
  韩沫一惊,“陛下休要胡言乱语,我没有那种心思。”
  “你既然不想做我的贵妃,难不成还想做皇后?也不是不可以,我这个皇后乏味的很,还是你合我胃口,但是得好好想想我用什么借口把她废了呢……”
  谢乐用狼毫末端挠了挠头,作出苦思冥想的神情,“有了!不如就说她八字不好,再把今年的华南水患推到她的头上去,真是一举两得!”:筆瞇樓
  韩沫又惊又怒,蓦然站直身子,“陛下越说越荒唐,皇后乃是一国之母,怎可说废就废,还用这么荒诞的理由!今年陛下虚岁也有二十了,成日里不理朝政反而沉迷于这些小孩子把戏,如今竟还敢将国之大事当做儿戏。你这样如何对得起大乾百姓,如何对得起你祖父和父亲给你打下的这片山河!你知道大乾能走到今天是踩着多少人的骨血吗!”
  想到前世走过的那些人间炼狱,想到故国死去的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韩沫就控制不住浑身颤抖的血液。
  她虽然恨谢斐,但全是出于私情,对于他灭了北燕建立大乾,她向来是愿赌服输的。看着他开创的这大乾盛世,她更是没有一个字的怨言,可是谢乐这个不孝子竟然说出这种荒唐话,也不知顾子书是怎么教的儿子!
  “说得不错!”
  韩沫话音刚落,她责怪的顾子书就出现在了身后。
  谢乐将画纸不着痕迹地覆在地上,站直身子,眼神朝顾太后身旁的小太监狠狠瞪去。
  小太监心虚地低下头,太后不让他通报,他也没办法啊。
  “你是哪家的女郎,竟有这般见识。”顾太后赞许地说。
  韩沫闭了闭眼,有些懊恼,最近怎么见到这么多熟人。
  她转过身,低眉顺眼地朝顾太后行了个标准礼仪。
  “母后,她是韩太妃的侄女韩沫,和烟儿过来陪朕看书呢。”这一番动静,早把谢烟吵醒了,她揉揉眼睛,连忙朝顾太后行礼。
  顾太后眼里却看不进其他人,只愣愣地瞧着韩沫。
  “韩太妃的侄女?怪不得,这么像她。”她喃喃地说。
  在场众人皆以为这个“她”指的是韩太妃。
  只有韩沫心里知道,这指的是徐晗玉。
  原本这一番话让顾太后心里对韩沫大加赞赏,谢乐身边正需要这样明事理的女子来进行规劝,少不得她也愿意给她一个份位,可是等看清了韩沫的容貌,她的心思一下便淡了。
  “朗朗晴日,正是读书的大好时光,不知今日陛下同公主都读了哪些书呢?”顾太后略过韩沫问道。
  谢烟惭愧地低下头,她今日就顾着玩耍,除了话本子哪里读了什么正经书。
  “回禀母后,朕今日在读《韩非子》。”
  “哦,那陛下可有什么感悟呢?”顾太后问。
  谢乐想了想说道,“君王治国,不外乎立法、借势、用度。世有三亡,以乱攻治者亡,以邪攻正者亡,以逆攻顺者亡。身为君王要勤政爱民,更要善于用法度和手段治理国家,而君王的名声自然也是手段的一种。”
  韩沫看着他侃侃而谈,这是在向她圆他方才不在乎名声一说。
  顾太后点点头,“陛下说的没错,既然陛下知道该如何治理国家,为何却总是囿于这小小的书斋,而不是去朝堂上和你的大臣们亲近呢?”
  谢乐轻轻一笑,作出满不在乎的神情,“如今大乾国泰民安,朝堂上武有摄政王,文有竹先生,多朕一个不多,少朕一个不少,又有何关系呢。”
  “胡说,”顾太后有心斥责他,可是他们母子关系向来不算亲热,拿捏不好这个度,她深怕适得其反。
  顾太后叹了口气,谢乐毕竟是一个羽翼渐丰的帝王,她也不能总是触怒他。
  “摄政王自小教你骑射,竹先生又是你父皇的托孤大臣,他二人皆是你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陛下切不可对这二人生出嫌隙。”
  “母后说的是,朕对他们只有尊敬之意。”谢乐顺着话说。
  顾太后沉默了片刻,转而对谢烟和蔼说道,“烟儿许久没到我那处去坐坐了,近来母后新得了一只哈巴狗,不若烟儿随母后一道去看看。”
  谢烟瞧了一眼韩沫,点点头,“那六姐姐……”
  “既然是秀女,还是去和秀女们呆在一处的好,毕竟都是年纪相仿的女郎,彼此也有话说,趁此机会向宫里的女官们学学礼仪也是好的。”
  这便是让她不要僭越的意思了。
  韩沫低声应是,原来在顾子书的心里,徐晗玉这个人终究还是不得她喜欢的。
  谢乐欲言又止,对于顾太后的安排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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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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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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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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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圆房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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