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国营饭店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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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才发现我两遍没涂对称...”布莱恩脱光了站在镜子前，厌烦地摸着自己的身体。他的毛色已经基本转换完成，一半金黄，一半雪白，无奈脖子和肚子的地方没涂对称，有些美中不足。
格尔戈斯从后面抱住了他，贪婪地摸他柔软的毛，性感的低音炮宠溺道：“不对称只有好看，没谁两边是完全一样的。”
“好吧。”
布莱恩的手覆在格尔戈斯的手背上，格尔戈斯亲吻布莱恩的颈部，上面零零散散遍布着他昨晚卖力的痕迹，年少气盛让他们几乎感受不到疲倦。
**在助长，快感在撒野——
“呼……”（事后...。）
布莱恩膝盖微曲，左手撑着水斗的边缘，右手拿纸巾压着后面，防止那玩意儿流出来。
他们半抱着进了浴室，互相清洗身体。
洗着洗着，布莱恩叹了口气。
“怎么了？”格尔戈斯问。
布莱恩说：“涅宾昨天骂我贱，还说我是渣男，以后或许不会再有联系了。”
水流顺着柔软的毛发成股流下，布莱恩温柔摩挲着格尔戈斯的手。
“我一直想摆脱他，可现在真的把他气走了，又有点难过。”布莱恩道。
“嗯。”格尔戈斯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高[和谐]潮之后的贤者时间是大脑最为放松的时刻，一切有的没的，在这一刻都会灵光一现前来报到，是非常适合谈天说地的时间。
“嘿，宝贝，”格尔戈斯问：“我很好奇，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他本来想问的是设问句“你对他有感觉吗”，想了想觉得像是自己在吃醋，于是就改成了疑问句。
“很矛盾吧...”布莱恩道，“我应该把那个‘吧’字去掉，就是很矛盾。”
“不，”格尔戈斯感受到了他的漫不经心，“不要听那些废话，我只想知道你真实的感受。”
浴室里一片沉默。
“我连你史诗级的过去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格尔戈斯从后面抱住了布莱恩，用尾巴关掉了水龙头，声音很温柔，“说吧，不论什么答案我都能接受。”
布莱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可能真的是个渣男吧。”
“嗯，为何？”
他们出了浴室，格尔戈斯坐在布莱恩后面，细心地帮他吹毛。
“我说过他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布莱恩道。
“嗯。”格尔戈斯点头。
“可是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伤害他。”布莱恩说，“我在以我认为正确的方式保护他，可我也在以这种方式折磨他。”
格尔戈斯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一手拿着吹风机呼呼呼，一手细致地梳着布莱恩的毛。
“他说自己瞎了眼，还说我和他心里的那个‘布莱恩’没法比，WTF？”布莱恩逐渐带入了那天的情绪，语气逐渐泼辣起来，“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想杀人吗？你比你马呢？”
“噗...”格尔戈斯没忍住。
“我当时差点就喊出来了——”布莱恩很抓马地掐着喉咙叫唤：“老子就是布莱恩！”
“哈哈哈宝贝——”格尔戈斯放下梳子和吹风机，从后面给了布莱恩一个大大地拥抱，“天呐我太喜欢这样的你了！特别可爱！”
布莱恩脾气正大着，他上身前倾，往前面让了让，回头嫌弃地说：“你别挨着我，你身上还湿着呢。”
“好好好...”格尔戈斯哭笑不得，只好继续给布莱恩吹毛。
布莱恩安静了好一阵子，其实他是在想事情，他想明白了后说道：“其实就算让他知道了我是谁，好像也不会怎么样...”
格尔戈斯笑道：“是啊，你一开始的出发点就错了。”
布莱恩猛地转身盯着格尔戈斯，问道：“什么出发点？说明白点。”
格尔戈斯关了吹风机，问道：“你先前为什么想瞒着他？”
布莱恩说：“我不希望他再牵扯进关于我的事情里。”
“为什么他知道了你的身份，就一定会牵扯进来？”格尔戈斯的一句反问轻松开解了布莱恩，他又说：“如果他知道了你是谁，他一定会非常听你的话。这是我从你告诉我的故事，以及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而来的。”格尔戈斯说道，“这只是其一......”
布莱恩很机敏，他已经跟上了格尔戈斯的思路，说：“而且很显然...在我出现之前，他就已经自己卷了进来，哪怕我不告诉他真相，他也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格尔戈斯又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何况你童年关系好的人就他一个，想找你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以他的性格，不找到你是不会收手的，这样下去他只会越陷越深。你不告诉他的话，就相当于放他去自生自灭了。”
布莱恩叹了口气，的确如此，涅宾对和自己相关的事从来都有着惊人的执着，甚至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
“但是…”布莱恩捂着脸，叹气道，“我明知道他有多想找到我，我还瞒了他这么久，他肯定很恨我…”
“恨肯定会有，但是高兴的成分应该会更多一些吧。”格尔戈斯说道，“我看他不像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跟他好好道歉，说明下隐瞒的缘由，他应该会体谅你的。”
“好吧，听你的。”布莱恩道。
布莱恩拿出手机，打算给涅宾发个表情包来开启一段聊天。他微信里存了好多猫猫狗狗的表情包，一起和格尔戈斯挑了半天，最后挑了个猫猫梳毛发了过去，看上去比较乖巧温顺，有求和的意思。
布莱恩总是有种冲动，尤其在每次看到涅宾对着自己笑的时候，这种冲动尤为强烈——他想给涅宾一个大大的拥抱。
虽然他不知道涅宾这四年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他一定不太好过。涅宾以前的性格虽然也不讨喜，但好歹算是个挺可爱开朗的小男孩，如今变得阴恻且难以接近，一定受了很多伤。
布莱恩还不知道，如今的涅宾已经长满了自卫的倒刺。他大可将涅宾抱个满怀，只要他不怕疼。
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寝室贴出了公告，他们的班级群里也已经发了通知，大致就是说学校又要大面积做法了（。），消毒除虫之类的，请大家明天中午之前离开学校。
布莱恩看完班群里的通知后又刷了刷微信，一条消息都没有。他叹了口气，将手机塞进兜里，对着格尔戈斯招呼道：“走吧，下去看看具体通知。”
两人站在楼下贴通告的易拉宝前，互相看了眼。格尔戈斯尴尬地说：“umm…我订的机票是后天的…”
因为普冒这里用的是大学的教育模式，只要课上完了就可以拍拍屁股回家了，学生和老师都是如此，所以其实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了，校园里剩的人不多了。
格尔戈斯想着错开离校的高峰，况且他们也不那么急着回家，在哪里做对他们来说都一样（。），所以他特地将机票往后订了两天，结果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谁能想到学校会这么急着做法呢。
“所以…”布莱恩斜眼看着他，“我们这两天怎么办？”
“……”格尔戈斯想了想，勾住了布莱恩的肩膀，把他勾到了自己怀里亲吻了一下，坏笑道：“住，宾，馆。”
布莱恩叹了口气，讲道理，最近做的实在太多，屁股里面有些很明显的酸涨不适感（真的）。
布莱恩无奈地说：“我感觉自己快怀孕了。”
“嘿嘿…”
格尔戈斯这一笑里蕴含了数不清的风韵，腼腆、害羞、可爱、阳光、坦诚、温柔……布莱恩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吻。
他们回宿舍整理了行李，搬到了学校附近的宾馆里。吃完午饭后，格尔戈斯稍微布置了下便躺下睡午觉，布莱恩则打算回娜雅家里，偷偷带些东西出来，他需要一些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自打他决定改变毛色开始，他就没再见过娜雅。尤其在这个多事之秋，布莱恩魔流测试的夸张数据传的沸沸扬扬，他这次回去就更加不能与娜雅碰面了，天知道娜雅看见他这个样子会多生气。
布莱恩不知道娜雅这个点在哪里，反正应该不在家里，但万事还是小心为好。他轻轻地用钥匙打开了大门，探头张望了一下，发现娜雅常穿的拖鞋在门口整齐的摆着，这才闪身进到了屋内。
花的时间越少，被发现的几率就越低，布莱恩两下蹬飞了鞋子，直接光着脚掌小跑了进去，大猫猫脚底软绵绵的肉垫让他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直奔娜雅的卧室。
由于不知道东西在哪，布莱恩只好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床头柜...没有，梳妆台...没有，衣柜...没有，书桌...没有，电视柜...也没有...
因为东西很小，任何一个小盒子小袋子里都可能是目标，布莱恩一样样打开，完了又得把所有东西都复原，这浪费了他不少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小时，一无所获。
“到底会藏在哪里...”布莱恩自言自语道。
然而就在这时，玄关传来了一声关门声，布莱恩顿时后背一凉。
“泽尼尔维诺！”娜雅看到了布莱恩踢飞在地上的鞋，大声道，“以后回到家鞋子放整齐，别乱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拿点东西！马上就走！！”布莱恩大喊，赶紧跑回了自己房间，翻了好几件大衣披到身上，围了围巾戴了帽子，为了遮住身上的毛发，他把自己包的像个印度人。
娜雅寻着声音上楼，正好碰上了匆匆下楼的布莱恩。
“掰掰！今年我还是去室友家里过！”布莱恩说道，“新年快乐！”
擦身而过时，娜雅敏捷地一把拉住了布莱恩，说道：“等下，我有事跟你说。”
“微信说吧！我们赶飞机！！”布莱恩急切地撒了个谎，然而娜雅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娜雅冰冷的脸上看不到表情，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的布莱恩开始有些慌了。
“你最近有点奇怪。”娜雅说，“我问你，为什么已经调查完了小十二的案子，还要和涅宾频繁来往？”
“啊…？”
布莱恩愣了下，他没想到娜雅看问题的切入点会这么犀利。
娜雅盯着布莱恩，一边等答案，一边试图发现布莱恩这么匆忙的真实目的。
“因为…他一直缠着我…我会尽快想办法和他绝交的！”布莱恩迅速编了套说辞，立刻甩开了手，“掰掰，我先走啦，新年快乐！”
就在布莱恩边走边朝娜雅挥手道别的那一刻，娜雅的视线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东西——布莱恩左右手的颜色不一样。
一道圣光打了过去，布莱恩忽然整个身体腾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揍了一拳，结结实实摔到了沙发上。
娜雅三两步上前，脸色阴沉的可怕。
“你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她问。
“嘶…”布莱恩的背磕在了沙发扶手上，有些疼，他皱眉道，“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娜雅一把掀开了布莱恩的帽子，气愤地瞪着布莱恩，“已经有人明着问我“那孩子到底什么来头”了，你还指望我帮你瞒多久？”
“你说不知道不就行了吗！？”布莱恩也急了，他有着与生俱来自我意识，他实在受不了别人这样对他过度的保护和管束，疼痛感又给了他荒诞和顶撞的勇气。
“你能不能别再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了！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娜雅几乎是用吼的。
她左右踱步，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可声音里的愤怒依旧很明显：“你知道他们离你有多近吗？近到擦身而过就可能捅你一刀！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把你秘密藏起来吗？因为我们根本保护不了你！”娜雅猛拍了三下桌子，“你明白吗！？我们根本！没法！保护你！”
娜雅咬牙切齿地指着布莱恩：“我们首席导师别的事都不要做了，每天24小时轮流陪在你身旁护着你，怎么样？再找个小的铁笼，把你关进去，这样更保险一点？”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忽然笑了起来，“嚯——我差点忘了呢！咱们首席导师里头还有两个内鬼呢！”
“什么…”布莱恩闻言一愣，他不知道这件事。
“6发弹夹里藏着1发真正想要你命的子弹，说不定哪次轮到他守着你，第二天你就挂了！哈！”娜雅大笑一声，“俄罗斯转盘！刺不刺激？想不想玩玩看？”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布莱恩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你算什么人？我样样消息都得向你汇报？”娜雅大声道。
他一直以为娜雅低调隐忍，情感从不表露在外，可没想到她教训起人来居然也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一面，甚至有些啰嗦。
布莱恩声音也拔高了：“那你什么都不和我说，难道我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请示一下你吗？你以为我这么闲吗！”
娜雅指着地板，朱唇微启，思考了一下措辞后又恢复了平静，说道：“在你强大到可以独当一面之前，躲藏，是唯一可以保护你自己的方法，别的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布莱恩气愤地看着她，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娜雅补充道：“药给我用下去，寒假之后不要让我看到一丁点橘黄色。”
“是金黄——”
“我管你什么颜色——”娜雅瞪着布莱恩，敏锐的大脑转了转，忽然想到什么事情，说道：“对了，既然你不是真的要赶飞机，那拿衣服应该也是个幌子，你应该没想到我会这时候回来吧。”
布莱恩在心里暗道糟糕，他果然还是太嫩了一点，在娜雅面前就像只被拔光了毛的鹌鹑。
娜雅冷笑一声，一看布莱恩的反应她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你回来是要找什么东西吗？”她问。
布莱恩直接破罐子破摔了，开门见山道：“我的手链和蓝钻耳钉呢？”
客厅里沉默了片刻，四目相对。
“那是我身份最直接的证明，我知道你肯定还留着，”布莱恩说，“还给我，我自己保管。”
娜雅双臂环胸，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脸上看不到一丝情感。她微微蹙眉，摇头道：“不在我这。”
布莱恩看着她，仿佛听不到刚才那句话，继续执着地问：“所以，你不打算给我，是吗？”
娜雅一句话都不说，转身进了厨房，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行，有本事永远别拿出来。”布莱恩赌气道。
他知道自己犟不过娜雅，自己回房把衣服放好，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是布莱恩第一次和娜雅吵架。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冷战”这种情况，以前他总觉得两个人吵架就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心，互相理解一下，然而很多事情立场不一样，根本不可能理解，他现在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和娜雅说。
布莱恩阴沉着脸回到宾馆，男朋友还在睡觉，他看了眼手机，依旧没消息。
负面情绪让他说话变得很冲，他又给涅宾发了条消息：你是死了吗？说句话行吗？
然而按下发送的那一刻布莱恩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操，服了！”布莱恩几乎是脱口而出，骂骂咧咧地把手机丢到桌上，“一个两个脾气都比我大！”
格尔戈斯被丢手机的声音吵醒了，软绵绵地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无辜地盯着布莱恩生气的背影。
布莱恩心有灵犀地回头，看到男朋友缩在被窝里，露出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样子有些可爱，他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他扑到床上，压在男友身上，难过地说：“他们都欺负我。”
格尔戈斯笑了笑，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抱住了布莱恩，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衣服脱了，一起睡一会儿吧，一觉醒来就好了…”格尔戈斯轻声道。
布莱恩：“都下午两点多了，还睡…”
格尔戈斯：“现在不睡的话，今天晚上会很累的哦～”
“……”
布莱恩叹了口气，知道自己逃不掉（也并不想逃），只好老老实实脱衣服，躺进被窝里抱着格尔戈斯一起睡午觉。Μ.5八16０.cǒm
。
夜雪飘零，棉花般轻盈，落得到处都是。
不知道做了多久，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两人晚饭都没吃。
“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这句话是哪个混蛋说的...”布莱恩跪在地上，腿抖得像装了马达，“明明田会先被耕坏...”
“我的确快累死了...宝贝你快把我榨干了......”大牛把虎子抱了起来，一起进了浴室冲澡。
“下次...节制点...”布莱恩晕乎乎地说，“伤身体...”
格尔戈斯先从浴室出来，内裤都懒得穿了，直接往被窝里一钻，几乎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布莱恩的毛吹的比较慢，当他出来时，男朋友已经睡着了。他叹了口气，虽说不想打扰男友休息，但总归得吃点东西，尤其在做了这么剧烈的运动之后。
隔壁也在啪啪啪，床摇得剧烈程度和他们刚才不相上下，偶尔能听到几声粗狂的低吼和闷哼，听声音也是俩男的，只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弯的。
布莱恩听了好久才缓过神来，他轻轻拍了拍格尔戈斯的脸，后者稀里糊涂地“唔”了一声，半睁开眼，困顿地说：“我怎么睡着了...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布莱恩抱了抱他，给他盖好被子，温柔地说：“我去吧，你睡会儿，想吃什么？”
格尔戈斯支吾道：“为什么不叫外卖？”
“我想出去走走，”布莱恩叹了口气，“今天心情不太好。”
“那...给我带份全家的盒饭吧，谢谢，”格尔戈斯亲了布莱恩一下，笑得甜甜的，“老婆，你真好~”
“别睡太死，等下记得给我开门。”布莱恩笑着刮了下格尔戈斯的鼻子，穿上鞋子和外套，只揣了个手机便出门了。
布莱恩出门后在隔壁门口站了会儿，听着里面香艳的声音，然而不到半分钟，里头就没什么声音了。
布莱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变态，居然靠近了凑上去听，就差把耳朵贴门上了...
然而没多久，他便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看来里面的人要出来了，他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走，然而他走的时候太急，走了两步才发现方向反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
布莱恩背对着门，听到门打开又关上，拖鞋的脚步声有些慵懒，紧接着便是打火机的声音。
看来那人准备抽个烟，布莱恩不可能站这里等他抽完，只得转身硬着头皮走过去。
然而在他转身看到那人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涅宾打开了窗户抽烟，身上只批了件大衣。
一些雪花落在他的脸上，白色的噪点像一层滤镜，青烟袅袅飘出窗外，画面哀愁的有些不真实。
涅宾似乎对这些落到脸上的雪花没什么意见，自顾自地抽着烟，一口又一口，几乎一动不动。他看上去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眼睛里写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漠然。
看着此情此景，布莱恩的心脏产生从未有过的抽痛感，疼痛之强烈，彻底夺走了他的呼吸。
直到涅宾吸完了最后一口烟，转身与他四目相对之时，他的呼吸才逐渐回来。
涅宾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只停顿了两秒便转身，准备进房间。
“喂...”
不知出于什么本能，布莱恩喊住了他。
涅宾将大衣裹紧了点，微微测过脑袋，甚至懒得转动眼珠，只是用余光看着布莱恩，嘴里平淡地吐出了三个字：“有事吗？”
布莱恩的心再次一疼，他紧紧捏着拳头，悲愤交加。
他自以为悲愤的来源是涅宾的自甘堕落，殊不知让他如此难受的真正原因，是宾馆里的那个刚刚和涅宾交[和谐]欢过的人。嫉妒，让他面目全非。
涅宾见他不说话，自嘲地笑了。
“你看你，把我害的多惨。”他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八卦。
布莱恩动弹不得，只觉得浑身都被冻成了冰，寒冷又刺痛。
“刚遇到你的时候，我从精神上背叛了布莱恩。而现在，扬汤止沸，连□□的那份单纯也没了...”涅宾豁达地笑了，似乎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落寞地转身，缓缓地抬手，准备扣门。
然而就在他准备敲门之时，布莱恩开口了：“你没有背叛他。”
涅宾疑惑地转头，半晌，苦笑一声：“呵，你知道个屁。”
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全都知道！我他妈就是布莱恩啊！！
直到涅宾进门，布莱恩才回过神来。
布莱恩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你这个白痴...”他小声地咒骂着自己，“看看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他一拳又一拳地打着墙，好久好久，心里才逐渐平静下来。
他蹲坐在地上，靠着墙，做了个深呼吸。
格尔戈斯还等着我的晚饭，他心想。他现在必须想些别的事情来分心，他不能继续沉浸在涅宾身上。
布莱恩吃力地起身，才刚走了没两步，经过涅宾房间门口的时候，那扇该死的门又被打开了，只不过这次出来的不是涅宾。
“泽尼尔维诺。”奇尔和他打了个招呼，“聊聊吗？”
布莱恩呼吸急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是你...
奇尔见他不说话，耸了耸肩，改口道：“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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