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我是话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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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凌寂有些黯然的神色，韩临风不禁叹了口气，问道：
    “对了，凌老弟，袁蛮突破怎么会出事呢？”
    以他对袁蛮的印象，这个少年性格憨厚，心性坚韧。虽然只是魂师境界，但周身魂力雄浑，修炼基础很稳实。
    按理说，不应该会出现这种问题才是。
    闻言，凌寂也是感觉有些奇怪。
    一直以来，袁蛮修炼都是一步一个脚印，实力提升得都很稳定，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难道……”
    突然，凌寂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不禁喃喃道。
    “怎么了？你是想到什么了？”
    见状，韩临风不禁问道。
    看凌寂的样子，这其中应该是发生过什么事。而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导致袁蛮心境不稳，突破失败的缘故。
    “嗯……”
    闻言，凌寂犹豫了片刻，随后便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凌寂将自己与袁蛮相遇，让他跟在身边，最后来到青渊城，以及之前与袁蛮的谈话的经历都毫无遗漏地讲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听完凌寂的讲述后，韩临风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似乎心中有什么想法。
    “韩大哥，难道是我错了吗？”
    凌寂不禁朝着韩临风问道。
    他现在很怀疑，难道真的是因为此前与袁蛮的谈话而导致袁蛮开始怀疑自我，才会心境不稳，以至于突破失败，灵魂还被反噬。
    可在他看来，他并没有错。
    袁蛮心中那有些固执的坚持，实在是不可取。倘若任由其发展下去的话，袁蛮最终会成为凌寂的一个影子，不会有自己的人生。
    “你觉得你的做法是对的还是错的？”
    良久，韩临风很是突兀地问了一句。
    “我……”
    凌寂很想说自己是对的，但是看见韩临风那平静的眼神，他不禁犹豫了。
    难道我真的错了？
    ……
    顾玉婵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沉默不语。
    听完凌寂的话以后，她也有些不太认同凌寂的想法，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相信，韩临风比自己更加适合做这件事。
    “你没错，袁蛮也没有错。”
    看着凌寂有些说不出话，韩临风再次缓缓说道。
    “嗯？”
    闻言，凌寂不禁看向韩临风，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之色。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
    见状，韩临风也不卖关子，缓缓解释道：
    “正如你所言，每一个人，都需要找到自己生命中要坚守的东西。对于袁蛮而言，你觉得他最想要做的是什么？”
    闻言，凌寂沉默不语，神情有些细微的变化，似乎想到了什么。
    见状，韩临风眼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笑意，继续说道：
    “你不希望袁蛮成为你的影子，觉得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世界。所以，你想要改变他心中的这种想法。对吗？”
    凌寂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站在你的立场上，你的做法并没有错。但是，对于袁蛮来说，他也许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见状，韩临风也是微微点头，说道：
    “在袁蛮心里，你便是他的精神支柱。若是听了你的话，那么他一直以来的坚守便毫无意义，甚至连他的生命也会变得没有意义。可若是不听你的话，那就是对你的不尊重。如此，他的心境还能稳定下来吗？”
    韩临风的话如雷贯耳般涌入凌寂的脑海，使得他顿时便沉思了起来……
    见状，韩临风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笑意，似乎很是满意。
    凌寂无论是天赋、意志还是心性都很出色，唯一的不足便是太年轻了。
    他所经历的人情世故太少，更多的认知都是从古籍文献中获取的。
    这个世界很大，也很复杂。很多事，从来都不是黑白分明的。
    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真正懂得其中的一些意义。
    “堂主……”
    看着凌寂沉思的样子，顾玉婵不禁轻呼。
    韩临风没有说话，轻轻摆手制止了顾玉婵。
    见状，顾玉婵也是很懂事地不再说话，一双清眸安静地看着凌寂。
    一时间，周围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
    “呼～”
    不知过了多久，凌寂缓缓回过神来，深深地呼了口气。
    “如何？可有所悟？”
    见状，韩临风轻笑道，似乎已经是胸有成竹。
    “韩大哥教诲，凌寂感激不尽！”
    闻言，凌寂看向韩临风，突然拱手躬身，正色道，语气很是认真。
    方才韩临风的一席话，仿若雷霆贯耳。
    他回想起这一路以来的所见所闻，所念所想，不禁得到了一丝感悟。
    这一丝感悟，或许在不久的将来，给他带来一次极致的升华……
    “呵呵～你也不必如此。”
    看着凌寂认真的样子，韩临风轻笑道：
    “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所说的，皆是我之所感所悟，未必就是正确的。”
    说道这里，他不禁顿了顿，看着凌寂缓缓抬起头，继续说道：
    “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不是希望改变你的想法，只是想让你接触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罢了。
    面对同一件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看法，这些看法，本就无所谓对与错。
    有时候，心之所向，即为真理。意之所随，方得始终。”
    韩临风的语气很是平静，但却似乎能够从中感受到那股历经尘世百态的苍桑。
    “嗯……”
    凌寂仿佛若有所思，轻轻地点了点头。
    或许现在他还不太能理解其中的意义，但是，他会将这番话牢牢记在心里。
    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他经历的足够多了，到那时，他才会真正明白韩临风今日这番话的意义。
    “呵呵～”
    见状，韩临风不禁轻笑。
    他本来就没指望凌寂能够瞬间领悟他的话，有些事，真的要经历过，才能真正明白。
    “嗯？”
    顾玉婵目光不断在凌寂和韩临风身上移来移去，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迷。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是夜幕降临。
    此时，明月洒下清辉，繁星闪烁光芒，晚风轻抚而过，带来一片静谧的气息。
    夜色很美，凌寂却无心欣赏。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房间，感受着那不断散发出来的魂元气息，心中有些微乱。
    楚灵均已经在里面待了近六个时辰还没出来，也不知道他进展如何了，玄魂灵魄珠是否炼制成功。
    “凌寂，你也别太着急了，楚师兄一定可以成功的。”
    见状，顾玉婵不禁轻声安慰道。
    看着眼前的男子，感受到他的内心的焦虑，她不禁有些心疼。
    “嗯……”
    凌寂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目光丝毫没有移开过。
    “唰！”
    突然，凌寂感受到房间里的魂元气息慢慢消失，他不禁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
    “吱呀～”
    果不其然，片刻后，房门被轻轻打开，楚灵均缓缓走了出来，面容有些疲惫。
    “楚兄，你没事吧？”
    凌寂不禁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
    “呵呵～无碍，只是消耗有些大罢了。”
    楚灵均笑了笑，看着凌寂期盼的神情，他不禁轻轻扬起手中的玉瓶，说道：
    “凌兄，幸不辱命。”
    看着楚灵均手中那并不起眼的小玉瓶，凌寂神情逐渐激动了起来，不禁有些颤声道：
    “这……便是……玄魂灵魄珠吗……”
    感受着玉瓶中隐隐散发出来的一丝灵魂气息，凌寂目光有些火热。
    有了它，袁蛮便有救了。
    “凌寂，还等什么，玄魂灵魄珠已经炼制出来了，快去救小蛮吧！”
    这时，顾玉婵也是有些激动地说道。
    “额……”
    闻言，凌寂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朝着楚灵均问道：
    “楚兄，你现在还可以吗？”
    虽然玄魂灵魄珠已经炼制出来，但仅靠凌寂一人的话，恐怕还不足以治愈袁蛮的伤势。
    有楚灵均的帮助，他的把握就大许多了。
    但楚灵均刚刚炼制好玄魂灵魄珠，消耗不小，故凌寂有些担心。
    “哈哈哈～”
    闻言，楚灵均大笑，从魂戒中取出一颗魂珠，瞬间便服下了，说道：
    “放心吧，我没事。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开始吧！”
    当自己走出房间时，凌寂首先关心的不是魂珠炼制得如何，而是询问他的身体情况，有没有事。
    他能感觉到凌寂是发自真心的关切，这处小细节，不禁让他心中一暖。
    凌寂此人，值得深交。
    ……
    很快地，几人便出现在了袁蛮的房间里。
    “凌兄，等下治疗时，还需要我俩一起出手呢！”
    楚灵均看着躺在床上的袁蛮，不禁朝着凌寂说道。
    在方才那颗魂珠的作用下，楚灵均所消耗的魂元已经恢复过来，状态也几乎重回巅峰。
    “嗯！我知道。”
    凌寂微微点头，轻声应道。
    此次袁蛮的伤势很重，尤其是涉及到灵魂，更是不可掉以轻心。
    凌寂加上楚灵均，两大治愈系御魂师共同出手，比其中任何一人独自治疗的效果要好得多。
    毕竟，袁蛮乃是灵魂遭到反噬而重创，治疗过程中稍微出现一丝差错的话，后果都将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