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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18

天鹅颈 慕吱 5320 May 18, 2022 6:08:54 PM
  18.
  或许是因为今晚周橙说的话,和贺司珩那句“喜欢你的脸,我看上去就那么肤浅”,今兮这晚都睡的不踏实。
  这晚,今兮做了个梦。
  熟悉的高中舞房,今兮和同学都在里面练舞。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舞房突然着火了,浓浓烟雾从四面八方溢进舞房。明明舞房的门是开的,透过门能看到天边的太阳,和走廊外路过的其他同学,但舞房里外,像是两个世界。
  火势蔓延,舞房里的人先是尖叫,而后烟雾锁喉,声音也自然消弭。
  今兮缩在角落位置,她用湿毛巾捂着脸,忽然身边多了只手,周橙抢着她的毛巾:“给我捂捂。”
  就一块手帕大小的毛巾,根本没法让两个人同时捂嘴。
  然后周橙就上手抢了,力度大的惊人,甚至在看到火苗往这边延展时,她狠狠地把今兮给推向火海,拿她当人肉垫板。
  火势汹涌,今兮的后背都被火烧燃。
  意识彻底走丢前,今兮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救护车声和消防车的声音。
  等她醒来,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鼻尖嗅到消毒水的气息。
  她听到医生在说话。
  “这个女孩子脸都毁了。”
  “她脸还是好的。”
  “要不给她们换张脸吧?”
  “可以。”
  今兮闭着的眼里,有泪水顺着眼缝滑落,她听到了,说话的人里面,有一个是贺司珩。
  她想大声叫他,想和他说不要,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有医生过来,往她身上注射麻药。
  今兮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尸体,任人宰割。她不知道谁的脸毁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脸要给谁,她只知道做决定的那个是贺司珩,把她的脸毁了的也是贺司珩。
  麻药结束,边上躺着的人从手术台爬下来,她照着镜子:“阿珩哥哥,我漂亮吗?”
  贺司珩目光痴缠,落在她的脸上:“漂亮,你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今兮眼睫轻颤,她看到周橙和贺司珩站在自己面前,只是周橙那张脸——和她的一模一样,就连笑起来时的高傲与骄矜都不差分毫。
  周橙挽着贺司珩的手,耀武扬威地对着今兮笑:“现在,我比你漂亮了,今兮,你看,到最后陪着阿珩的人还是我。”
  梦的最后,是周橙放肆的、张扬的、得逞的面孔。
  今兮在她的笑声里惊醒,对着窗外明澈日光,她的大脑有几秒钟的空白。
  她的后背像是被梦里那场燎原大火给烧伤,后背都是麻的,全身都是烫的,睡裙被汗浸湿,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弥天大火把她的脑袋都给烧着了。
  许久后,意识回笼。
  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贺司珩竟然做手术把她的脸和周橙的脸换了?
  今兮后怕的转过身,才注意到门外站着个人——贺司珩靠在墙边,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做梦了?”贺司珩走过来,擦去她额间鬓角处的汗,只是手触摸到的地方,皮肤温度异常的高。
  他皱眉:“你发烧了。”
  今兮惶惶惑惑靠在床头,眼开成线,透过门缝看到外面走动的贺司珩。没一会儿他回来,手里拿了个温度计和退烧贴。
  量了体温,确定是发烧了。
  贺司珩把退烧贴给她贴上,“要不要喝点水?”
  今兮视线紧跟着他,看着他给她倒水,端到她面前,目光直勾勾地,又极其专注,如果不是她正在发烧,贺司珩会以为,她这是在勾引他。
  对男人而言,意志力薄弱分为两个阶段——午夜,和清晨。
  昨晚自然是畅快淋漓的,但今早,她却发烧了。
  “贺司珩,”今兮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抿,虽说是梦,但仍让她心有余悸,“我刚做了个梦。”
  贺司珩:“什么梦?”
  今兮实话实说,“我梦到你把我的脸安在周橙的脸上了,复制粘贴都没你这么高超的技术。”
  贺司珩:“……”
  梦是毫无逻辑、不存在的,但因此生的气是货真价实的,今兮指责他,“你就是看上我的脸,你这个肤浅的男人,万一有天有人长得比我好看,你肯定就和她跑了。”
  “难道不是把你赶出去?”他哂笑。
  今兮把杯子放床头,面无表情盯了他几秒:“你就是看上我的脸是吧?”
  时间一点一滴往前走,贺司珩的闹钟再次响起,提醒他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贺司珩揉揉她的头发:“少想这些有的没的,你要是遇到一个比我条件好的,难道你也会跟他跑?”
  卧室里静默无声。
  晨光从床畔处渐移,辗转落在她眉眼,冬日的阳光没什么温度,但经过室内暖气的炙烤,也显得温暖炙热。
  今兮沐浴在阳光下,高烧的大脑有些迟钝,慢半拍地想刚才贺司珩问的那个问题。
  如果遇到一个条件比他好的,她会放弃贺司珩吗?
  条件好,得是什么样的?那个人得比贺司珩帅,得比他有钱,得比他上进,最关键的是,他还得待她比贺司珩待她好。
  好像,要求是有点儿多了。
  吃了退烧药,药效上来,她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只是脑海里冒出个念头来。
  她这么麻烦的人,麻烦贺司珩一个也差不多了,换做别人,可能一开始新鲜感上头还能对她好,时间一长,没有人能做到贺司珩这样的多年如一日的。
  可能,也许,大概……她不会放弃贺司珩吧。
  -
  因为发烧,元旦泡温泉的项目被今兮取消了。
  她想要告诉孟宁一身,打开手机,看到孟宁昨晚半夜给她发了条消息——她来月经了,没法下水泡温泉。
  今兮回了个“好”,便将手机熄屏,躺在客厅沙发看电影了。
  或许是老天爷终于看不惯她在冬天不穿秋裤的行为,今兮这场高烧好了又烧,反反复复。元旦第三天,贺司珩意识到不对,抓起衣服往她身上套,“流感了,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想去。”
  “不去好不了。”
  “你不是医生吗,你不能给我看病吗?”
  停车场里没有暖气,电梯门开的时候,阴冷气流涌了上来,今兮在贺司珩的怀里缩了缩。
  贺司珩无奈:“术业有专攻,而且你这是流感,每天都得去医院打吊瓶。”
  今兮被他塞进车里,吸了吸鼻子,她看向窗外,路过的街景在寒风下显得萧瑟,整座城市陷入白雪中,街道上空荡荡,连霓虹灯都不再闪烁,整座城市都没什么活力,像是生病了一般。
  她呢喃:“生病,可真烦。”
  到医院后,贺司珩带她去急诊挂号问诊。
  医生说:“是流感,冬天流感季嘛,没什么的,来打几天吊瓶就能好,对了,平时多穿点,注意保暖。”
  因为生病,今兮的脸都是惨白的,毫无血色,她眼睫低垂,低低地应:“知道了。”
  输液厅里,今兮无聊地看吊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流速很慢。
  她问:“这能调快点儿吗?”
  得到的回答是:“不能。”
  她撇了撇嘴,拿出手机刷朋友圈。
  没一会儿,贺司珩突然站起来,“我出去一会儿,要是吊瓶打完了我还没回来,你就让护士给你拔针。”
  她漫不在意,低头专注看手机,“知道了。”
  等到她朋友圈刷完,刚好吊瓶也打完了,护士过来给她取吊瓶,远远地就看到她和贺司珩两个人坐在一起,在灰扑扑的输液厅里,两个人分外惹眼。
  怪不得那么多女的追贺司珩,贺司珩都不看那些女的半眼。
  有了这么一颗璀璨夺人的明珠,谁还会对平凡尘土青睐有加呢?
  护士过来,没有刻意和今兮搭腔,只是处理好后,和她说:“贺医生在大厅那里等你。”
  今兮稍稍愣了愣,很快发应过来,“谢谢。”
  出了输液厅,再往前走几步便是医院大厅。贺司珩背对着她,站在角落处,离得近了,今兮注意到,他手上拿着手机,在和人打电话。
  她无意偷听。
  原本想走,但是突然间,听到贺司珩那句:“林氏企业的女儿怎么会看得上我这么个穷苦医生?妈,您别瞎折腾。”
  迈开的步子,似灌铅般重。
  好在她很快清醒过来,怡怡然离开医院大厅,回到输液厅原先坐着的位置上。
  护士见到去而复返的今兮,疑惑:“没找到贺医生吗?”
  今兮心里乱糟糟的,含糊不清地回:“嗯,我在这儿等他吧。”
  “啊……好。”
  护士半疑半惑离开输液厅,路过大厅时,瞥见贺司珩的身影,“这不是在这儿吗,怎么会没找到?”
  可她还是没回去今兮那里多嘴,别人情侣间的事,外人只需旁观,无需多言。
  贺司珩这通电话打到一半,他就不耐烦,“妈,我现在还有事,先不说了,最近流感多,您记得多穿点衣服。”
  于素:“我知道,那你——”
  “——不见,我先挂了。”
  电话被他无情地掐断,贺司珩眼里滋生疲倦,伸手揉了揉眉骨,这才回到输液厅找今兮。
  今兮的吊瓶也打完了,她有气无力地被他搂在怀里,“你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贺司珩说:“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
  今兮:“于姨怎么突然给你打电话?”
  贺司珩:“让我有时间回家。”
  怀里的人没再说话,贺司珩没往别处想,只以为是她生病了不想说话。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也万分安静。
  -
  这场流感让今兮请了很久的假,没去舞团。
  一是她每天都要去医院打吊瓶,二则是流感易传染,万一舞团的人被她传染上,麻烦大了。
  真正病好,都是一月中旬的事儿了。
  今兮回舞团上班,太久没来,排练的进度有些跟不上。好在排练的舞剧是她大学时练过的,学舞的人,身体会在熟悉的音乐下唤起肢体记忆,隔天,她就跟上了大家的进度。筆蒾樓
  上午的排练结束,今兮发现没带餐卡,于是去换衣间找。
  换衣间的门刚打开,就和从里出来的人迎头撞上。
  那次跨年之后,周橙面对今兮都有种说不出的尴尬,她扯了扯嘴角,“不吃饭吗?”
  今兮神色淡淡:“餐卡没带。”
  周橙侧过身,声音干巴巴地:“哦。”
  擦肩而过,周橙往外走了几步,蓦地想起什么,又折身回来。
  余光注意到周橙一动不动站在门边,她似乎,是在看她,也似乎,有什么想和她说。等了好久,却迟迟没等到她开口。
  今兮找到餐卡,合上柜门,像是压根当她不存在一样,绕过她出去。
  “喂,你没看到我吗?”周橙忍不住,叫她。
  今兮往前走,步伐未停。
  周橙:“今兮!”
  今兮停下脚,“有事?”
  周橙无言:“你知道吗,我真的好讨厌你这幅永远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傲慢劲儿。”
  今兮:“你只讨厌我这个吗?”
  周橙哑然。
  今兮淡淡看她一眼,“没事我就走了,我饿了,要吃饭。”
  没走几步,又听到周橙的声音响起,在空荡的走廊里回旋,震荡:“贺司珩和林疏月相亲的事儿你知不知道?他俩后天要一块儿吃饭。”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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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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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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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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