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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替妻上朝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 抱月惊风 5802 May 26, 2022 9:33:05 PM
  季祎今日上朝时,只觉得昏昏沉沉的。
  又是半月一次的御门听政时啊……
  他打了个哈欠,看着台下跪拜行礼的大臣们,心里生出了一丝满足感。
  怪不得谁都想做皇帝呢?
  等大臣们礼毕后,他随手从案上拿过来一个折子。
  嗯,是吏部上上来的。
  季祎最近不是很想看吏部的折子,可是看了下方须发皆白却仍旧挺直背脊的右相甘廉,他还是忍着心中的不适把折子翻开了。
  可打头这行字,季祎还没仔细瞧,就被熟悉的字迹给吓破了胆。
  见鬼了。
  是卢正唐,是卢正唐的字迹!季祎把这个奏章如同烫火的山芋一般在手心抖了两下,最终还是没忍住害怕,直接甩了出去。
  有奏折在落在地上的那一瞬,整个崇文殿只听得到季祎粗重的喘息声。
  内宫监丞三禾忍住被罚的危险上前小心地唤了一声,“陛下?”
  “啊……啊?”季祎听了两遍才回过神。他一摸脸,皮肤冰凉不说,手上竟然全是冷汗。
  甘廉抬头看着倒在塌上不成体统的皇帝,有些不满地开口问:“陛下,可是奏章有何问题?”
  “没问题……”哪里没问题了!季祎坐好后,脾气就来了。他扫了堂下众臣一圈,尤其是吏部那块,大声的问:“这个折子是谁写的?啊,是谁写的!”
  季祎这么问谁知道他丢的折子是哪个?
  还是监丞三禾把奏章捡起来,看了一遍后说:“是打头说成武十六年春松江府的折子,吏部的。”
  吏部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确实一个由殿外走进来的人高喊:“是臣写的。”
  这人背着光,季祎眼神不好,有点看不清楚。
  他眯着眼,等那人走近了一点,突然觉得有点眼熟?
  季祎又再一次被吓得坐到了椅子上。
  这身形,这衣服,难道……季祎咽了咽口水,靠着椅背指着那人喊到:“卢正唐,你没死吗?”
  走到堂下,那人一笑,“没想到陛下如此思念内兄吗?”
  内兄?
  季祎伸出脑袋,再仔细一看,发现这人分明就是容澈!
  季祎下意识地就在朝堂上找秋明几的身影,“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容澈行了一礼,禀告道:“内子这两日积郁成疾,上不了朝,可今日是她担任吏部尚书的第一日,不来有些不妥,所以实在无奈之下,只好让下官越俎代庖,替妻上朝。”
  听说秋明几没来,季祎瞬间安心。他看着容澈,心情有些复杂,“你小子,还像以前那样爱使坏。”
  一开口,语气竟然亲昵无比。
  容澈觉得有些腻歪,但是除了继续微笑外,他能怎么办?
  “皇上说笑了。”
  季祎似乎也发现了有点不妥,他清了清嗓子,端正着坐好,“你怎么穿着正唐的衣服?”
  容澈回道:“既然是替妻来吏部上朝,以前御史台的官服自然不能穿了,下官又在孝期,不能制作新衣,所以只能拿出内兄以前的衣服……”
  季祎想问一句他为什么在孝期,又一想探知到的情报这家不仅哥死了,养子也没了,就有点恻恻然。
  看容澈的这个样子,似乎是没有怪自己的意思?
  季祎在心里转了一个弯,问:“正唐夫妇和你家质子的灵柩何时上山?”
  容澈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说:“怕是还得停些日子,墓地现在还没圈好呢。”
  季祎也就顺口一说:“要不要朕帮忙?”
  容澈可不是什么耿直的人,他立马笑着答应,“那就麻烦陛下了。最好挑个风景好,朝向好,风水好,去拜祭也方便的地方。”
  ……季祎突然又不想帮忙了。
  “你不把他们葬进祖坟?”
  “想,可主要是现在通州老家没人,让一干奴仆办这么大的事情,下官的家人都不会同意的。”
  “好吧。”季祎接过被三禾捡起又递过来的奏章,拍了拍,没敢打开看,“你们夫妻俩能够回来帮朕,朕很高兴。”
  容澈眯眼,微笑。
  “是吗?臣也很高兴呢。”
  殿中有在偷看他的百官们看到他的招牌微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个笑容,就是这个笑容!
  桂宫三士要回来了吗?
  下朝回吏部去的时候,有三两个官员同行。
  “皇上今日……”
  “还是不要说他了。”
  “没有人会听吧?”
  “真是辛苦史官了。”
  “也辛苦容澈大人了。”
  “本来还想跟容澈大人一路的,可惜他跟着苏大夫走了。”
  “故友旧交多年没有见面,肯定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不过替妻上朝,也就卢氏人想得出来了吧?”
  “谁家能有这么一个强悍的妻子呢?”
  “我曾经一度以为朝中的女官都嫁不出去呢。”
  “其实能够找到情投意合的人很好啊。”
  “说起容澈大人的这个事,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是今天一天还好,若是以后长此以往……”
  “不会吧?”
  “哇,吓人。我可不想在容澈手下做事。”
  “那听你的意思,你是愿意跟着秋明几?”
  “也不愿意啊!”
  “……还是正唐大人好。”
  “对啊对啊,虽然同样是在微笑,但是今天容澈在殿上的那个笑容啊,看得我真的是后脊发凉。”
  “他的阴险狡诈,我能记一辈子。”
  “他还参过我上朝脱鞋脚臭呢。”
  “不是吧?这种事他也参?”
  “上次去秋府,你们看到他儿子没有?”
  “看到了,简直一模一样啊!”
  “现在入朝为官不用考,全靠举荐,以那小子的出身,入朝是早晚的事……”
  “估计也跟他爹一样是个祸害吧?”
  三人嘀嘀咕咕,转角时遇到一个官位较高的人赶过来,他们立马驻足行礼,“见过右侍郎。”
  吏部右侍郎陈熹点了点头,直接越过他们过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三人又讨论起来:
  “陈大人估计很生气吧。”
  “做了十几年的左侍郎,好不容易秋明几退了,却又来了一个崔伦。等到现在熬死了崔大人自己做了右侍郎,眼看着尚书之位就在眼前……”
  “你们别傻了,我们这种出身,最好也就是右侍郎了。”
  “对啊,尚书之位,只要士族不倒,就永远都是秋家人的。”
  三人说说笑笑正轻松之际,走进吏部衙门,穿过照壁后,突然发现跪了一地的官员。
  刚才跑得跟什么似的右侍郎陈熹正在其列。
  他们跟着人群往上看去,当见到坐在高堂上品茶之人时,腿登时一软。
  容澈不是说替妻上朝吗?怎么秋明几还会出现在这里!
  秋明几其实离开重霄馆后,就往吏部衙门来了。
  她当时也并没有想做什么,只是在看过吏官呈上来的一些公文批复后,说了一句:“我看没了尚书领着,你们好像也能过?”
  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将错就错也罢。秋明几擦了擦嘴,瞟到照壁边飘出来的一截暗红色衣角,想到七皇子季善被任命到吏部的消息,她抬手,拍了拍掌。
  “都起来吧,本官也没让你们跪。”
  她起身,扫了下方一眼,伸出和苏今一样用作装饰的檀香木扇点了几个人,“陈熹,彭栋,佟石,你们三个跟我来。”
  吏部有些日子没人了,什么杂七杂八的人都跑了进来。
  来到内堂,关好门后,雷厉风行的秋明几坐下就问:“陈熹你现在是右侍郎,那左侍郎是谁?”
  屁股刚沾到椅子的陈熹不得不又起身回秉:“是杜沉。”
  秋明几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是左相杜岩松的那个天才儿子?”
  陈熹点头补充,“是,他于半月前升迁。”
  被一起叫过来的其他两人对视一眼,问:“要把他赶出去吗?”
  “他虽然年纪小,资历却足够,这件事就当给老爷子一点面子。”秋明几想着轻重厉害,没两下就拍板,“吏部不留废物,他有能力,那就让他留。”
  如果没有……
  不再说让人“滚”的秋明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总有一天,一定要把科举制恢复!”
  三人点头,他们看着秋明几,就像看到了主心骨。
  毕竟是以前共事过的人,秋明几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她放下折扇,闲聊几句后,把除了陈熹以外的两人拿借口支了出去。
  等没了外人,陈熹朝着秋明几突然跪下,“我应该保护好他的。”
  陈熹虽是平民出身,可他也有自己的信仰,很久以前,在卢正唐还未成为秋家家主之前,陈熹就因为一饭之恩奉卢正唐为主。
  主公被害,要不是为了等秋明几,陈熹早就跟着去了。
  秋明几把满脸泪水的陈熹扶起来,诚恳地问他,“阿熹,我只相信你,你告诉我,季祎为什么要害他,到底是他自己想,还是被人怂恿的!”
  若是幕后还有人怂恿,那那个人肯定该千刀万剐!
  “我,我不是很清楚。”陈熹哽咽了好几下,才找回说话的节奏,他放慢速度说:“据我相识的史官说,陛下是哪天做了一个梦,说主公会害死他,然后也不知道他是听了谁的谗言……”
  秋明几简直是被气笑了,“就因为一个梦?”
  “嗯。”陈熹吸了口气,说:“其实,早年陛下貌似就做过这样的梦。据他噫语猜测,他好像梦到文人乱朝,说秋家会颠覆朝纲,会亡了赵国,也会害死陛下。”筆蒾樓
  “放……”秋明几忍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忍住,“一派胡言,全是狗屁!”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梦,季祎才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打压秋家?
  可这也太离谱了?
  五个士族相依几百年,就算季祎现今这么过分,她不也没有颠了赵国的想法吗?须知要亡一个国家,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啊!
  秋明几吸了口气,抓着他的手问:“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陈熹摇头,“大人,史官将陛下之言泄露本来就是大罪……”
  秋明几一想,也是,“好,我不强迫你。但我告诉你,这些梦,不可能成真的。”
  陈熹干巴巴地笑了一下,“臣也觉得。”
  当今皇帝虽然癫狂,但是政治还算清明,国家也还算强盛,无天灾也无**,谁会想着造反呢?
  “那个添油加醋的人,我会自己找出来的。”秋明几把陈熹扶起来,这件事也算翻过了一页。她看着他问:“现在,我们来说说崔伦一家的事。你在京中,你比较清楚,崔伦夫妻被秘密处死,可他两个女儿还在。你可有她的的下落?”
  陈熹垂眼,摇头。
  赵国法制,官家家眷获罪为奴后,为了保其家族颜面,活下来的人都会改名换姓。不知道崔氏姐妹现在到底叫什么,是很难查到的。
  “我也想过走礼部的关系,但是那些名字,有的是官署起,也可以让他们自己起。因为只能暗中查访,更不要说能拿画像什么的了……”
  容澈曾经前往教司坊看过,也是扑了个空。
  不仅陈熹觉得自己无能,这件事,秋明几也很气氛。
  她仍旧记得,参加秋静淞金兰结义仪式后,那个孩子偷偷对她说的话:
  “姑姑,婉姐姐是我今生唯一的至交好友,所以我一定要保护她。我要变得更强,强大到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能保护她!”
  要是让那个孩子知道了她的婉姐姐如今下落不明……
  她会怪自己的吧?会怪自己的吧。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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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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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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