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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9 章 脱胎换骨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 抱月惊风 6001 Nov 11, 2023 3:13:05 PM
  离巧撑着头在窗边软塌上小憩,半梦半醒中,耳尖地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她睁开眼睛,看到翘威悄儿摸地走到她跟前正准备喊人:“姑娘……”
  翘威抬眼见离巧醒了,躬身一礼,继续说到:“太医院的人过来给殿下请晨脉了。”
  离巧赶紧起身,摸了摸后颈,稍作舒缓了一下筋骨,挽起衣袖点头道:“让他们进来吧。”
  翘威得令,回身去打起了一边帘子,“请太医。”
  外头得他示意,立马有一众宫女太监端着东西涌了进来。
  这些奴婢自然是不敢抬头乱看的,离巧也没把她们放在心上。她掀开半边帘子,将秋静淞的手腕露出来,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后头进来的三个须发花白的老太医。
  太医们对着床榻叩首行礼,嘴里只简单道:“臣等见过殿下,给殿下请安。”
  稍待一会以示尊重后,太医们方才起身。打头的那一个小心地来到床边坐了半边凳,双手拿宫女递上来的热帕子擦净后,给秋静淞把脉。
  “嗯,脉象平稳,除开殿下一直体弱外,并无大碍。”
  等到望闻问切一一做足,太医又提出想看伤口。
  离巧也不惧,掀起秋静淞的衣袖,将右手臂上一条狰狞的伤疤示人。
  太医们先后看了,交流一番之后点头道:“效果不错,还是继续用这个方子吧,药效也不必加强,等明日再看。”
  离巧一边帮秋静淞盖好被子一边问:“人无大碍,为何她会从前日至今昏睡未醒?”
  太医语气轻松地解释道:“许是殿下太累,等他睡足了,自然会醒。”
  离巧想起他身上的的伤口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
  送走太医,翘威进来对离巧说:“姑娘先歇会儿吃点东西吧,昨儿夜里相必是一宿都没睡好。”
  “我倒没事。”离巧张嘴,似有什么要说,又咽了回去。她看着翘威重新问:“早上吃的什么?”
  翘威笑道:“是从四街口买的鲜肉包子。”
  离巧眼睛一亮,“那我得尝尝。”
  她方起身,身后就传来秋静淞的声音:“给我也拿一个罢。”
  离巧立马惊喜的转身,“笑青?”
  翘威的脸色也亮了,大声朝外喊道:“殿下醒了,殿下醒了。”
  秋静淞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下半边脸,一双眼睛恹恹的很没精神,“饿了,想吃东西。”
  “好好好,吃东西,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离巧点头,欢喜地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屋子外,翘威的声音刚传出去,就有好几个太监出了院门,把这个消息带到各处。
  首先是元福落处。
  她昨日受了惊,早起没吃饭就要喝上一碗药。贴身婢女笙歌服侍着她嘴里的蜜饯还没咽下呢,就听到外人传话来:“太子殿下醒了。”
  “什么太子殿下?”元福落脸色一白,手一伸,将笙歌端着的药碗打在地上。
  “娘娘息怒。”立马有奴婢讨饶过来收拾,笙歌也没管,握着元福落的手,回头吼人时脸上也被气的通红:“这是哪里调来的奴婢,怎如此不懂规矩?大礼未成,就敢妄称。被人听去指不定说我们问章宫的人何等轻狂呢。你们快去将那丫头拿了,今儿个不掌她的嘴,这事情是过不去了。”
  元福落咳了两声,对着满殿奴婢指着外头道:“你们也把消息放出去,好好管束手底下的人,日后谁在敢如她乱说,我可就不能轻饶了。”
  笙歌给元福落顺着气,等她好些了,又给她端来一碗米粥。
  元福落匆匆喝了两口便道:“不能耽搁了,快给我梳洗吧,去晚了不好。”
  “诶。”笙歌答应,挑了些手脚麻利的丫头过来服侍元福落梳洗。
  等她出门,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元福落自知晚了,步子都走得比旁人快些。她因为守孝,故只有成亲的头月才跟秋静淞住在一处。这一路来,也走了大半盏茶的时间。
  元福落刚到正殿,刚喘口气,就看到童宪出来送人。
  她认出那被送走的太监是惠妃宫里的人,也没说话。在正宫中其他奴婢的服侍下坐下,端着茶定心。
  童宪迎来送走,耗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有功夫过来给元福落请安。
  “还请娘娘稍待。”童宪给元福落行了礼后笑道:“殿下刚醒,方才用了些东西,如今正叫了展大人在跟前吩咐事儿呢。”
  元福落点了点头,说:“本宫知道了。”
  秋静淞坐在床上,身后垫了几层被子,也让她靠得舒服些。她看着展正心,未语泪先流。
  她方醒时,才吃了一口东西,就拉着离巧问崔婉的情况。
  离巧拿嘴抿了口包子,也没心思吃了。
  “你刚走一个时辰后,太医来给她诊脉,就说她要不好了。我当他胡说,还发了脾气,哪知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她果然全身开始发冷发热,身上也是开始冒带水泡的疹子。到了下午,她高烧不退,已经神志不清了,只知道喊娘喊疼。”
  “到了傍晚时,她又开始喊人的名字。静儿静儿的,喊了没多久,人就没了。”
  秋静淞当时就红了眼睛。
  离巧看着秋静淞,心里犹疑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笑青,静儿是你以前的名字吗?”
  秋静淞呜咽着,将泪水全部憋回去才摇头道:“……不是啊。”
  离巧觉得肯定是的,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秋静淞要否认。
  秋静淞抽噎着,又咳了两口淤血,心情平复下来后才把东西吃了。
  离巧瞧着她咳出来的血色发黑,清楚这是坏血,也没小惊大怪,只安慰着让她宽心。
  然而一闭眼睛就想起崔婉音容笑貌的秋静淞就算躺在软乎乎的床上,心里的痛苦也胜过身上的伤口。
  她真没想到,一转身,她与崔婉的最后一面竟然是在幻境中见的。
  离巧见她如此伤心,连忙把她从崔婉那儿拿的两根木簪递给她。
  “她的尸身被翟家人领回去了,我不好阻拦,只把这个留了下来。”
  秋静淞握着木簪,捂着脸又是一恸。
  随后,赶过来的展正心才给秋静淞带来近报。
  “九龙秘境时,大部分皇子公主都殁在里头。陛下痛心,便将所有殿下的家眷按祖制赐死陪葬。如今整个朱雀街,一眼望去全是白绫。”
  秋静淞只冷笑,眼中带着痛恨,“陪葬。”
  展正心又说:“翟家虽没在东街,但也无力以小家势力触皇家霉头。只起了灵堂,丧葬礼乐一应概免。昨日,他们开始商议翟纯的去处。”
  秋静淞瞬间明白这群人的意思,“他们不愿意让她进翟家?”
  展正心道:“翟家的新任家主是个极求自洁的人。”
  离巧忍不住“呸”了一声,“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干净的人?”
  秋静淞起身问道:“后来可商议出结果来了?”
  展正心扶了她一下道:“他们自然是互相推诿。到下午时,有个人出现说愿意让翟纯进祖坟。”
  秋静淞眉头微皱,“是谁?”
  “是崇明书院的山长严信。”展正心回答,把自己所知的消息一一道来:“翟光与严信是至交,在带翟纯上京时他就带翟纯见过他。后来翟光将死,想着九皇子于官场沉浮定有式微之时,他心知翟家情况,不忍翟纯日后连个可靠的娘家都没有,便拜托严信,求他再收翟纯为孙女。因为事情都是信件来往,并无二人知晓,话也未说开。严信此回过来,本来就是来履行诺言认孙女的,不曾想,佳人已逝。”
  秋静淞张了张嘴,又流下泪来,“山长他还愿意认翟纯?”
  “正是。”展正心说起这事时脸色也十分动容,“严大家说,不管活人死人,都是他的孙女。既然翟家留不下他,他就把这颗明珠带回苏州去。”
  秋静淞想起以往在崇明书院读书时严信的慈祥模样,忍不住更加敬佩。
  她咽下哭声,看着手中的木簪问:“那翟家肯了?”
  “自然是肯的。”展正心温声道:“就是来跟您说这个的,你有什么打算吗?严信已经决定,收拾好翟纯的遗物后,今天下午就乘水路回乡。”
  秋静淞咬牙,溢出两声细微的呜声。她拽着发簪将自己缩成一团,哑着声音道:“我要给她扶棺,送她最后一程。”
  展正心立马起身出去,走时留下一句话:“我去办,大约下午来接你。”
  离巧轻轻拍着秋静淞的背,直到她冷静下来。
  用现成的水给秋静淞洗了把脸,离巧拿来太医开来的膏药,“笑青,擦药吧。”
  秋静淞转身,把衣衫褪下。
  再次看到秋静淞身上的伤口,离巧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从前胸到后辈,血痂遍布,大多都是一指,甚至更长的伤口。这些伤口深浅不一,就算用着宫中最好的药,也未必能保证好后能不留下疤。
  尤其是腰侧那里的一道,离巧还是忍不住开口问:“疼吗?”
  秋静淞白着脸道:“值得就行。”
  穿好衣服,离巧才让翘威进来。
  翘威上前一一报备了这两日问章宫的事,又说王妃和婧公主正在等候。
  秋静淞忙说请她们进来。
  程婧进来后,先是哭了一通,又笑道:“皇兄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秋静淞看她气色还好,身上又没明显的伤口,心中稍安。
  “我当时看到你没跟盈儿在一起,还有些害怕,现在看来……”
  程婧眼色一暗,笑道:“当时跟皇兄分散没多久,我又跟十三哥走散了。后来遇到了四姐姐,是她一直护着我,我才能毫发无伤的。”
  秋静淞想起程旸的为人,有些不解:“她为什么会护着你?”
  程婧脸上懵懂,似乎自己也没想通,“我也不知道。”
  跟程婧说完,该元福落开口。她也没说什么,表达完自己内心的忧心后,就请示秋静淞对于众兄弟各家的礼该如何送。
  期间程婧插了句嘴,秋静淞便让元福落同程婧去商量了。
  她俩走后,翘威上前来悄声禀告:“王妃娘娘在昨日得知其他殿下府上的事后,似乎被吓到了,今早还在服用安神药。”
  秋静淞看了他一眼,点头:“孤知道了。”
  翘威见她这个态度,心里惴惴不安,“……殿下,”他当即跪下道:“奴婢该死,不当多嘴。”
  秋静淞看着他想到什么,摇了摇头道:“孤没怪你,也不会罚你,你起来吧。”
  翘威咽了咽口水,起来之前又磕了个头。
  秋静淞心里冒出来个念头,“从之前孤就很奇怪,你的消息似乎特别灵通。”
  翘威小心地回答:“奴婢觉得有些事对殿下有益,就私下,买通了几个太监。”
  “几个”太监可做不到这种地步。
  她撑着头想了想,给离巧使了个眼色让她端来刚才皇帝派人送来的赏赐。
  挑了块玉璧,秋静淞递给翘威:“你好歹是孤身边贴身服侍的,腰上没个东西出去行走也不体面。赶明儿自己去找个手巧的匠人,打了穗子挂在身上吧。”
  翘威跪下领赏,一时竟有些摸不清秋静淞的心思。
  挥退翘威,又让离巧去休息,秋静淞一个人躺在床上,拿了块干净帕子放在嘴里咬着,等展正心的消息。
  下午时,展正心应时而到。
  留下自己昏睡不见任何人的消息,秋静淞跟着展正心出了宫。
  她在一处换上了一身土黄色的麻衣,又摸黄了脸,让人一眼注意不到她身上。
  展正心是用钱买通了翟家请来的抬棺人,好叫秋静淞顶了上去。
  等她系好白绫出门时,展正心说是走,其实还是暗中跟在了她身后。
  他心知秋静淞体弱,生怕她撑不住晕倒。
  秋静淞跟着其他四个抬棺人去翟家的一路上都低着头,脸就算是摸黄了,也止不住憔悴。
  进了翟家,秋静淞恍恍惚惚地,听到严信在给崔婉哭灵。
  “嗟兮,可叹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秋静淞看着崔婉的棺椁,忍不住落下泪来。
  婉姐姐,我来送你了。
  听了一波吩咐后,秋静淞来到棺椁前蹲身,用手掌将棺材托起来,放在了自己肩上。
  旁人见他动作如此理论,还稀罕了一句:“哟,这瘦瘦弱弱的,看不出来还有几分力气。”
  旁边的人笑道:“几位老爷不知,这是我们吃饭的家伙,哪能露于表面呢。”
  秋静淞就算听到了也当没听到,低下了头。
  “起”
  听着呼喝,秋静淞和三位抬棺人一起动身,向外走去。
  今日出灵,严信不像翟家人做事瞻前顾后,他请了一大堆人来摔盆撒纸钱。
  纸钱撒了一路,秋静淞的泪就流了一路。
  等到棺椁上了船,秋静淞看着一路而去的水波,心里空落落的。
  崔婉最后还是葬在了苏州。
  苏州也好。
  秋静淞在岸边蹲在到天黑,突然释然,至少苏州比奉阳要干净。
  月上枝头时,她换回衣裳,后面跟着展正心,一步一步地走回宫。
  行至朱雀街,因由这里最近丧事多,所以被禁严。
  远远的瞧到有人走过来,带着巡街的史雾谦本来想来,结果一眯眼看清是秋静淞,他连忙下跪,“末将见过太子殿下。”
  秋静淞因着他这句掷地有声的呼喝停下了步子。
  她抬起下巴,看着身前埋头跪了一地的人,脑子突然清醒过来。
  悲伤痛心,就全部留在今日吧。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脚下的前路是什么。
  “孤现在还不是太子呢。”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秋静淞抬步从史雾谦身边走过。
  途经秋府,她也没有停下来。
  这里本就不是她该留的地方。
  她去每位兄弟姐妹府里上了香,一户都没落下。然后才回了宫。
  当天夜里,秋静淞睡得极其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从龙篇完。
  明天开新篇。
  婉姐姐代表的是秋静淞的存在,从下一章开始,就会重新用季长芳这个名字来称呼秋妹。
  世上再无秋静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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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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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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