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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与姝对弈

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 抱月惊风 7013 May 26, 2022 9:33:05 PM
  杜游兄长的生辰快到了,他琢磨了好几天,打算亲自画幅画送给他。因为秋静淞碰得巧,又是自家人,所以这两天都被他拉着来临烟渚给他打下手。
  她握着画笔沾了一些朱砂,比着画卷上的留白处轻轻落笔,“这样添吗?”
  “再轻一些。”杜游站在她身边指导着:“依次过去描三层就可以了。”
  杜游的画是一幅苏州烟城图,他师承名家,也跟着老师学了他整个体系的绘画方式先描粉本,再逐一添色。秋静淞如今就是在他已经勾出外形的粉本上添色。
  杜游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见她状态渐佳,便去旁边拿另外的颜料了。
  他一边低头嗅了嗅手里的小白盏一边说:“我是想不到,董农居然就这么直接退学了。”
  “毕竟过世的是长兄,他理应守孝的。”秋静淞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卷,生怕出一点错,“山长不是有说会调新同学过来填缺吗?”
  “谁知道会不会比董农更嚣张呢?而且加上那个被辛同舒打退学的,这次一下要来俩呢。”杜游说完,把手里的白盏伸到一旁的芦洲面前献宝,“芦洲你看,这是我新弄来最上等的金螭石1,其色相如天,十分好看。据说整个石矿里就挖出来了这么一点,后来被老匠熬了三年才研成这般模样的呢。”
  过来奉茶的侍婢柳儿皱了皱眉说:“杜公子,您这一幅画,光用料都够买下苏州一整条街了。”
  “俗气。”杜游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作画这等雅事,怎么平白跟钱财扯上关系了?”
  秋静淞听着反而乐了,“别人不是常有笑话咱们商家人皆是满身的铜臭吗?”
  “他们那是嫉妒。”杜游的标准一转眼又变了,“咱们靠自己本事赚的钱,还不能用了吗?”
  芦洲起身打圆场说:“杜公子为了给兄长贺寿花尽心思,这幅画不论贫贱都是您的一片心意。”
  杜游开心地朝她笑:“还是芦洲懂我。”
  秋静淞添完第一遍色,稍作停顿,趁着揉手的闲时问:“我记得董氏还有一个幼子?”
  “对,还是嫡出。这世子的头衔怕是就要落到幼子头上了。”杜游一边端着他的宝贝青石走过来一边说:“他们程家就是儿子多,哪像咱们?个个的子嗣不丰,况家家主到现在都没孩子呢。”
  一说起这个,杜游整张脸上就全是好奇,“诶,冯放,我听说你大哥几年前得了对双胞,后来就把老大过继给况家了?”
  秋静淞挑了挑眉,这件事她从冯昭的书信里看到过,“好像是有这事儿。”
  “什么叫好像啊……”杜游以为她不愿意多说,便低下头自己嘀咕道:“我大哥如今膝下也就一个独苗,现在二十多岁了,还是家里的宝贝,倒用不着过继。”
  秋静淞掐了他半边话忍笑话他:“你不也是个宝贝?”
  杜游抬头瞪她:“去,怎么跟叔叔说话的?没大没小。”
  秋静淞笑了两声,又执笔沾着朱砂低头继续添色。
  杜游也拿着笔开始干活。他是个闲不住,没两下就又开口说:“山长说的关于礼部要来的学监的事,你有没有听他说过更具体的?”
  秋静淞看着画卷头也不抬,“没有。”
  “不会吧?”杜游有些不敢置信,“他恨不得吃饭都带着你一起,这种事居然没跟你说?”
  秋静淞抬头无奈地看了一眼他说:“山长又不是很喜欢跟人乱说话的人。”
  杜游一想也是,然而他并没有放弃,“那你帮我打听打听呗。”
  “世叔。”秋静淞喊他的这声有些戒告在里头。
  杜游不管,自顾自地说:“我就希望来个脾气好的,要求不高,只要不是像裘先生那样的人就好了。”
  裘宾被学生们诟病的第一点不就是他爱打人吗?“世叔是怕挨打?”
  “谁不怕挨打啊?”杜游说着还觉得有些委屈,“我听说以前书院里是不让体罚学生的,就这几年……都是奉阳城里那群闲得蛋疼的官员的错还有那群老头子们。真的,我是觉得奉阳的老头子们都有毛病。”
  杜游也知道自己这么一句骂了一片的人,他说完就捂着嘴说:“你们可别跟别人说我说过这话啊。”
  “既然怕被人知道,那你就忍住别说啊。”
  “我哪里忍得住嘛。”
  秋静淞好笑地摇了摇头,她不禁想:得亏杜游只是杜氏家主的幼弟,不用接管杜氏盐商的职位,不然就凭他这性子……
  花了半个来时辰,秋静淞把杜游交代她添色的地方全都描好了。她侧身,让杜游所来看:“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
  “嗯……”杜游一边看一边点头:“我们家放儿不仅字写得好看,作画也很有天分的。”
  芦洲早早地让丫头柳儿点了盆火,秋静淞一开始还以为是给她烤火用的,没想到杜游夸完她,转身就把她刚才添色用的笔洗干净后丢了进去。
  “长命百岁,福星高照。”杜游双手合十,念完这句话还朝火盆拜了拜。
  秋静淞看得云里雾里,她问芦洲道:“可是什么习俗?”
  芦洲解释说:“丹书不详。虽然冯公子刚才只是拿来作画,可杜公子还是担心您会遭遇厄运,所以于火前三拜送走灾祸。”
  杜游此时也起身回头说:“天下能用朱笔的,一为天子,二为刑官。前者天命所授,后者满身煞气,人世间当只有他们能镇得住。你本来就身体不好,若因为给我帮忙而被丹书吸走了气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秋静淞见他说得一本正经,本来不信这些的心里还端正了几分。
  杜游搓了搓手,又检查了一番画卷后点头赶人,“行了,我这里不用你了,你去找那位玉人姑娘吧。”
  秋静淞心里本来就未怀风月之想,此时面上也十分坦荡。她问芦洲道:“玉人姑娘可在?”
  “在的。”芦洲立马招来侍婢吩咐:“柳儿,你送冯公子一趟。”
  这次来秋静淞只为见玉人一面,倒是没有麻烦柳儿再往别的地方找人。
  柳儿照例敲了敲门,“玉人姑娘,冯公子来了。”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后来小环板着张脸过来开门,“请进吧。”
  秋静淞点头谢过柳儿后,提步进屋。
  屋子里的摆设还是与上次的一样,只是堂中的桌子上摆了一束开得正盛的梅花。
  秋静淞见花开得好,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这花……”
  “今早从园子里摘的。”崔婉站在里屋,仍是与秋静淞隔帘相望,“冯公子喜欢梅花吗?”
  秋静淞回想起当日引得他们兄弟三人结拜的三梅并蒂,忍不住笑了笑,“喜欢。”
  小环双手捧着扇子过来:“公子读书的书院里没有梅花吗?”
  “听夫子说,山上种的都是腊梅,要晚些才开。”秋静淞接过扇子,抬头看了看崔婉站着的方向。
  崔婉道:“这是上回公子落下的。”
  “有劳姑娘。”秋静淞拎着扇子在手上绕了一圈,又笑着问:“姑娘今日可有雅致与小生再对弈一局?”
  “好。”崔婉说完往后退了退,伸手便小环示意了一下,“去摆棋盘吧。”
  小环还惦记着上次秋静淞没给钱的事呢,做事时都有些不情愿地哼了一声。
  秋静淞看着面前的棋盘,倒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小生有哪里得罪姑娘了?”
  小环抿着嘴,倔着不说话。
  等小环进屋,崔婉拉了她一下,“你呀,别乱来了,去给冯公子奉茶吧。”
  外屋的秋静淞已经抓了一把棋子在手里了,“玉人姑娘,猜先吧。”
  “好。”崔婉点头,连忙坐到棋盘前。
  这一次的棋局,秋静淞从方开始,就露出了不同上次的凌厉之色。
  她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赢崔婉一局。
  崔婉瞧着她的棋势走向,也觉得自己隐隐快有些招架不住,再一出手时,便把她原本藏着的三分力量也拿了出来。
  一时之前,局势竟然有些势均力敌。
  此时两人也都明白过来,原来上次对方都未曾用尽全力。
  “玉人姑娘真是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冯公子也是呢。”
  秋静淞一笑,她捻起一颗棋子,脑中思绪万千,竟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小环来回走着,有时两人思考棋路,她就抓了把瓜子儿在旁边打发时间,倒也并不算累更何况越到后面,两人思考棋路的时间越久。
  崔婉的第两百三十七手,竟然思考了整整半刻钟。秋静淞看着小环最新落下的那颗子,眉头深锁。
  小环一看,就知道下一步是有得等了。
  她刚要坐下,门就在外面被人敲响呢,“玉人姐姐,要收账了。”
  小环下意识地抬头一回:“收什么帐?不是都给完了吗?”
  外头的人轻笑了一声:“小环姐姐瞒着作甚?都知道玉人姐姐今日难得有客呢。”
  “我知道了。”崔婉提高一些音量回了她,又对小环说:“去匣子里拿钱。”
  小环鼓着嘴,不是很情愿地瞥了秋静淞一眼。
  分心听了一耳朵的秋静淞突然反应过来,她来找玉人下棋其实是要给钱的。
  也怪杜游没有跟她说过这个。秋静淞一拍脑袋,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人小环从刚才开始就不给她好脸色了。
  合着她还得让人家姑娘贴钱进去呢。
  “我来吧。”秋静淞低头,从袖袋里取出尚锦放着给她备用的银票,递给小环说:“我也没带现银,就这个,你拿去吧。可以拿去钱庄直接兑现的。”
  小环接过,看了一眼上面一百两的面额,总算是有了笑脸,“谢谢冯公子。”
  崔婉也没阻止,只是说:“让冯公子破费了。”
  秋静淞笑了笑,“哪里,是我唐突了姑娘呢。”
  小环此时已经来到门前,她把门打开后直接把银票甩在那人身上,“客人还在,你也敢在这里放肆?我倒不知什么时候收账的规矩还改了。”
  那人似乎嬉皮笑脸地跟小环说了什么。
  小环生气,更加不耐烦了,“谁要听你的好话?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少在外头造我们姑娘的谣,快些给我滚吧。”
  小环这丫头,年纪不大,脾气倒泼辣得很。
  秋静淞下好下一步,看着小环还在跟那人掰扯,便朝崔婉说了一声:“姑娘,下一步棋小生想好了,就下在仙位。”
  崔婉心神一动,她捻起棋子自己补上了这步。
  纵观全局,这一步让她的黑子完全被白子扼断了咽喉。
  崔婉看了看首尾,惊觉她这一步的厉害,“原来你从早前就开始布局了……莫非就是防我现在这一步吗?”
  “倒没有。”秋静淞也不是谦虚,她是说实话,“小生做事喜欢多给自己留几条退路,能在这里留条活路,本就是幸事。”
  崔婉点了点头,她拿起一颗棋子,片刻后又放下,“这次是我输了。”
  撑着门的小环听到这句话回头说:“那正好,姑娘您和冯公子复盘,我去给你们拿晚膳吧。”
  崔婉点头,“你去吧。”
  外头已经隐隐走了吵闹声,等小环走了把门关好,屋子里才重新安静下来。
  崔婉算好棋子后,笑着说:“公子堪堪赢了妾身半子呢。”
  这局棋下得不容易,秋静淞也是有些得意,“赢半子也是赢啊。”
  崔婉低头,伸手把棋子捡好。
  秋静淞便趁着这时起身,走到了珠帘前,“玉人姑娘,上次你说过,只要能赢了你,就可以见你。”
  崔婉收棋子的动作一顿,“公子想见妾身吗?”
  “想。”秋静淞说完,又怕崔婉误会,便解释说:“小生,小生是在找一个人。因为分别太久,不知她如今如何,所以才……姑娘放心,小生只要见你一面即可,别的什么都不会做的。”
  棋可鉴人,崔婉其实不是不相信秋静淞的话的。
  可是她又想到了答应翟光的事。
  她犹豫着问:“公子是有什么朋友,也流落到教司坊了吗?”
  秋静淞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是,她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崔婉在那一刻,下意识地就想到了秋静淞。
  她起身,衣袖不小心打落了棋盒,当满盒棋跌落在地上的同时她伸手去捡,同时,翟光也突然推门进来了。
  他和秋静淞那日跟着严信去拜访时一样,穿着一身黑衣,头顶纶巾,一派大家风范。
  手都抓在帘子上准备进去的秋静淞见得是他,连忙松手后退两步,“翟先生?”
  崔婉听得她这么一声,也不敢说话了。
  翟光看着秋静淞,似乎是对刚才的事有了明了。
  “你来找玉人下棋?”
  秋静淞点头,“是。”
  “我知道你今天不是第一次来找她。”翟光看了屋子一圈说:“玉人的棋路与我相似,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想上次你来拜访时,应该已经猜到了一些。”
  秋静淞回答:“学生知道玉人姑娘大概是跟先生学的棋。”
  “今日正好遇见,我也与你实话说了。”翟光抖了抖衣袖,上前两步说:“玉人这个丫头,很有天分,她虽深陷泥潭,但我也愿意收她为弟子。因为她是我的关门弟子,所以我不会让她在这里继续待着。这番话你可明白?”
  秋静淞低了低头,“学生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想见玉人姑娘一面,一面即可。”
  “等她真正活了,你再见也不迟。”翟光的语气有些冷硬,十分地不讲情面,“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她了。若是想下棋,找我便是。”
  秋静淞张了张嘴,又有话想说。
  翟光却打断她,“玉人现在半死不活地活着,你现在见她,就是在伤害她。”
  秋静淞咬了咬牙,她很想直接弃翟光的话于不顾,可从小受到的教养却让她怎么也做不出这等事来。
  她心里挣扎良久,最后还是只能焉兮兮地低下头,“学生明白了。”
  “嗯。”翟光的表情有些松动,说出的话却还是不留情,“拿好你自己的东西回去吧。”
  秋静淞回身,拿起了又被她丢到一边的扇子。
  她遥遥地看了纱幔后面的崔婉一眼,丧气地闷着头出去。
  她也没忘记把门带上。
  翟光走到桌前,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收的棋局。
  崔婉在里屋,也有些怯生生地喊了一声:“老师……”
  “你居然连这小子都赢不了。”翟光突然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严信倒白捡了个好学生。”
  崔婉这时倒也反应过来翟光不是在生她和秋静淞的气。
  她把手里的棋盒放好说:“冯公子是难得坦荡的人。”
  “确实。士族家的公子,少有他这种德行。”翟光一掀衣摆坐下,也不知道是在夸人还是损人,“你去坐好,今日我就给你讲讲你们的这盘棋。”
  “是。”崔婉端着身子,规规矩矩地在桌前跪坐。
  作者有话要说:金螭石就是青金石,很贵哒!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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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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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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