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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第八十六章

梦里什么都有 星球酥 6857 May 26, 2022 10:15:11 PM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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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啸之颤抖着吐气,泪水不住地朝外流。
  他连悔恨都无法感知,心中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死去的灰烬,只是觉得心口痛得几乎将自己分成两半。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最懵懂的那句‘以后我的阿十会便宜哪家的臭小子’,想起自己第一次将沈昼叶拥入怀中。他将沈昼叶抱在臂弯之中,年少的姑娘温热鼻息碰触着他的脖颈,犹如温柔的潮汐洋流。
  那是陈啸之在世上所拥有的,唯一的浸透着岁月的美好。
  他失声痛哭,跪在沈昼叶曾睡过的床上,不住以头磕向碎得千疮百孔的瓦砾。
  仿佛只有那点疼痛,才能分散开心尖撕裂般的苦楚。
  他徒手挖了很久,灿烂的阳光落在染满了血的被褥上,陈啸之哭得声音都在发抖,挖得指头都破了皮。
  沈昼叶那台被砸出蛛网的iPad,就躺在他手边。
  那阳光半点不通人情,陈啸之感受到海风吹着他的面颊,感受着暌违已久的暖阳柔暖金黄地,覆盖在他的身上。
  可他几乎是死了。
  他脑子里嗡嗡地响,根本没想过自己的人生没有沈昼叶会是怎样的,沈昼叶是他人生的一株藤蔓,哪怕离他远去,哪怕在过去的二十年内鲜少伴在他的身边,也渗透生长进了他的血与骨。
  她是那样惊艳又如同惊鸿一样的人。
  ……时间总是太少,太少了。
  短到只有五岁那年的春天,十五岁那年的冬天,还有——还有。
  陈啸之发疯般倒抽着气。
  那甚至已经不能用悔恨形容。陈啸之甚至想杀了自己——那个给他种下了理想的,惊鸿又沉重的女孩,他二十年都没能忘掉的人,他的承诺与初恋。
  下一秒,一块石头沾着阳光,自废墟的顶端滚了下来。
  吧嗒一声。
  陈啸之粗喘着,沾满了血与灰的手上全是新鲜的破皮,他握着一块压在褥子上的石头,朝外一抽,但是太重了,他没抽动。
  那瞬间,第二块小石子儿滚落。
  陈啸之:“……”
  温柔海风拂过陈啸之乱糟糟的头发,他潮湿痉挛地抽了口气——亚热带炽热的阳光穿过云层,如金雨般淋满海啸过后的废墟,而那断壁残垣理论上不该二次坍塌。
  细小沙土却又沙沙落了下来。
  ……陈啸之迟钝地抬起头。
  刹那间棕榈树在风中摇曳,白鸟掠过灾后天穹,日光犹如创始之初。
  ——在那灿烂的光线中,废墟的顶端,有一个姑娘。
  千万光芒夺目地汇聚在那女孩的身上,留出一个漆黑又锐利的剪影。
  那姑娘像个野孩子,海风吹过她蓬松柔软的长发,裙摆在风中猎猎作响——她浑身带着野蛮生长的味道,光着脚,站在坍塌的屋顶上。
  陈啸之:“……”
  陈啸之脑子里咚的一声,心脏搏动发了疯地敲击着鼓膜。
  那姑娘愣愣地看着他:“……诶?”
  然后姑娘家弯下腰,赤着脚去踩下一块石头,像是要来看他。
  “……”
  陈啸之却连风声都听不见了。
  ——他什么都听不见了,也注意不到任何别的东西,客观世界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他视网膜上,仅剩一个耀眼夺目的女孩儿。
  陈啸之冲了上去。
  他展臂将那女孩抱在了怀中——那一刹那,陈啸之的鼻尖闻到她发间柔软生嫩的气味,臂弯感受到了鲜活柔韧的身体,那姑娘温热的鼻息碰触着他的脖颈。
  “……诶,”沈昼叶呆呆地问:“……怎、怎么……”
  陈啸之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死死地抱着像个野孩子般的沈昼叶,泪水滴进她的脖颈,手指死死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按在自己怀里。
  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却觉得阳光实在是太温暖了。
  沈昼叶:“你怎么在这,干嘛鸭……”
  陈啸之死死抱着失而复得的,他的四月。
  “干嘛?”小四月难受地动了动,带着鼻音说:“……怎么突然就?还有你不说话干嘛……”
  陈啸之抱得更紧了些,依赖地将面颊埋进沈昼叶白皙如玉石的颈项。
  沈昼叶挣动无果,柔柔软软地小声说:“……松开呀。”
  陈啸之:“……我不。”
  “松开。”沈昼叶声音带着鼻音,娇气地说:“……你身上有……太脏了”
  陈啸之将自己冒出的胡茬在她的脖颈处微微磨蹭了下,哑着嗓子笑了起来,道:
  “我他妈……”陈啸之的眼泪滚落,却又笑了起来,声音粗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
  “……我就知道。”
  然后他将沈昼叶抱得更紧了些。
  -
  大海潮汐涨落,温热的风吹过满目疮痍的大地,远处众生熙熙攘攘,长街上落满阳光。
  陈啸之松开沈昼叶的那一瞬间,才意识到她居然还光着脚。
  陈啸之:“……”
  沈昼叶抽抽鼻尖儿,满含嫌弃地问:“你……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脏?”
  陈啸之几乎浑身都在打哆嗦:“我四天没合眼了。”
  然后陈啸之打着颤,问道:“你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沈昼叶头上冒出个问号:“……还能怎么回事?这地方都这样了,我肯定不能在这里住啊。”
  陈啸之:“我他妈……”
  陈啸之眼眶都红着,却又一句重话都不敢说,问:“你为什么不报平安?”
  沈昼叶一愣:“我报了鸭?”
  陈啸之:“……”
  “我……”沈昼叶悄悄和他拉开一点距离,懵懵地说:“海啸第二天,水褪掉之后,我就借了个外国人的手机,和我妈报过平安了。”
  沈昼叶揉了揉眼睛,小声道:“……你那边我没有办法。”
  要手机没有手机,住的酒店塌了,iPad肯定是没法再用了,连电脑都大概率完了蛋。
  “所以,”沈昼叶耷拉了脑袋,声音又变得小小的:“……你别、别生气……”
  陈啸之颤抖着呼出口气儿,眼眶通红道:“……没事……人没事就行了,走。”
  沈昼叶说:“等等。”
  “?”
  “我回来找东西的,”沈昼叶说:“我电脑肯定泡水了,但是拿着硬盘应该能试着恢复一下数据,这两个星期你让我搞的数据我都还没来得及三端备份呢。”
  陈啸之:“……”
  阳光温暖,沈昼叶稍微推开了陈啸之一点,要从那地方爬下去。陈啸之这才注意到她细致的脚踝上缠着渗血的绷带,脚上还有红色的划痕。
  “……我给你找。”陈啸之哑着嗓子道:“赤着脚的话就呆在上面。”
  沈昼叶:“这样不太好吧?”
  陈啸之声音里还带着细微的颤抖,重复道:“呆在上面。”
  沈昼叶便没有动,陈啸之去找沈昼叶电脑的残骸,用破了皮的手清理地上的石块,在海水中摸索——那其实非常疼痛,可疼痛令他前所未有地安心。
  他的昼叶坐在废墟的顶端,阳光镀在她的身上,海风吹拂,鲜活得像一枝四月末的梨花。
  “……”
  陈啸之找到沈昼叶泡了海水的电脑,和她裂成蛛网的iPad一起拿在手中,对她说:“走了。”
  沈昼叶穿着条长裙,头发在猎猎海风中飘扬,闻言立刻站了起来,纤细脚踝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
  陈啸之道:“不用站。”
  沈昼叶:“……?”
  他将行囊和她坏掉的电子设备一并拿着,在她面前弯下膝盖,沙哑地开口道:
  “……我背你。”
  -
  那实在是一种失而复得。
  陈啸之感受到沈昼叶软软的面颊蹭着自己的肩膀,像是春天的花骨朵儿。炎热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沈昼叶小声又娇气地说:“……你酸了。”
  “……,”陈啸之:“批话少点儿。”
  沈昼叶说:“可是就是酸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脏。”
  陈啸之道:“那你见过了。”
  “晒不晒?”陈啸之又问:“晒的话我把冲锋衣脱了给你顶着。”
  沈昼叶趴在他肩上,温温地摇了摇头。
  漫漫长街,陈啸之脚下踏过石块和枯黄的树枝,将姑娘家往上背了背。
  “……你是来找我的吧。”沈昼叶终于谨慎地问:“……是不是?”
  ——这问话,实在是太有沈昼叶的风格了。
  陈啸之知道沈昼叶这种性格其实挺柔软的,他上去抱她她绝不会反抗,却也不会想太多——她天生对亲密关系进阶的阶段就不太敏感,尤其是陈啸之这样前后反差太大的。
  十五岁时她就软软的,任由无视过她的陈啸之靠近——二十五岁怎么也还是这样?
  这句‘你是不是来找我的’,其实是沈昼叶在试探陈啸之的态度。
  陈啸之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这里很危险的。”沈昼叶小声道。
  陈啸之没说话,只是笑笑。
  “……”
  于是沈昼叶趴在他肩上,不敢太大幅度,却又带着一分依赖地地蹭了蹭。
  陈啸之开口道:“明后两天吧?我找下大使馆,我们先回国。”
  沈昼叶认真地唔了一声。
  “……我在斯坦福那边请了两周长假。”陈啸之走在阳光中,忍俊不禁道:“可以回北京待上两个星期,这个假也给你准了。”
  沈昼叶小声嘀咕:“……和导师一起放的假不叫假期。”
  陈啸之:“……”
  说得还挺他妈有道理的。
  “往这个方向走。”沈昼叶指挥他:“我在那边的避难所里呆了两天了的。”
  陈啸之突然有点纳闷沈昼叶为什么不肯叫自己的名字,一直‘你你’地叫,就像在故意躲避称呼他似的……他正想问,抬头一看。
  阳光万丈,高大的教会旁支棱着个医疗小棚子,满地残枝败叶。
  陈啸之:“……”
  陈啸之险些气得七窍生烟:“……你一直在这?”
  沈昼叶懵懵地说:“诶?怎么了吗?我在教会窝了好久了,这里地势比较高,而且建筑也比较坚固……”
  陈啸之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儿,怎么想都觉得丢脸,索性不说话了。
  下一秒,沈昼叶道:
  “不过我昨天出去玩了。”
  陈啸之:“……”
  沈昼叶甜甜地笑了起来:“有个小朋友拉着我出去,我教他跳格子来着。”
  陈啸之想起昨天的自己,认为自己确实有点惨——可是他认为悲惨之余,却又发自内心地觉得沈昼叶笑得怪可爱的。
  应该笑出小酒窝了吧……话说回来了,沈昼叶什么时候不可爱过?
  陈啸之便什么都没讲,只在沈昼叶额角上磨蹭了下,温和地问:“去哪了?”
  趴在他肩膀上的姑娘想了许久,诚实地说:“……我去捉蚂蚁了。”:筆瞇樓
  陈啸之:“……”
  陈啸之嫌弃地说:“小学鸡吗你。”
  然后他背着沈昼叶走过泥泞、满布砂石的广场,女孩子细白的小腿一晃一晃的,陈啸之看见天上飞过雪白的大鸟,阳光将鸟羽耀得透明。
  孩子们在残垣上坐着,举着芭蕉叶折的小船欢笑,又将小船顶在头上。
  沈昼叶说:“他们都是刚认识彼此不久的。”
  陈啸之:“小孩子熟得快。”
  然后他穿过庭院,将沈昼叶稳稳地,放在了教堂的瓷砖地上。
  教堂之中,彩玻璃花窗映出温柔光影,覆盖在面前他的小青梅茸茸卷卷的头发上。
  “你睡在哪?”陈啸之问:“有东西盖吗?”
  沈昼叶眨眨眼睛,说:“有。一个老奶奶借给了我一条毯子,我垫着的。晚上挺热,不需要盖被子,只是蚊子比较多。”
  陈啸之问:“有东西吃吗?”
  沈昼叶那一时间羞赧地低下头,小声说:“……不太多吧。我抢不过别人。”
  陈啸之叹了口气:“……我他妈就知道。”
  然后他伸出满是尘灰的手,在沈昼叶干净白皙的的脸上揉了揉。
  他道:“你抢不过别人是一两天么?——我给你买了点吃的,在我包里,一会儿哪里受了伤和我说,我也带了药。”
  沈昼叶点了点头。
  “要鞋没鞋,”陈啸之嘲道:“光着脚,还饿肚子,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然后陈啸之弯下腰,看见沈昼叶折起来的小毯子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墨蓝皮面本子。
  皮面本表面烫金,泡过水,鼓鼓囊囊的,里面似乎还夹着不少东西——陈啸之见过这本子不少次,在沈昼叶的办公桌上,在她的包里……后来陈啸之仔细一回想,她十五岁时似乎也曾带着这本子到处跑。
  沈昼叶顺着陈啸之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在看通信本,莞尔道:“我拿来当枕头用的。”
  陈啸之以手压了压本子,说:“还蛮舒服。”
  “是吗……”
  陈啸之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沈昼叶到现在,都没叫过自己的名字。
  坚决用“你”代替——这在他们两个人的相处,和沈昼叶说话的习惯中,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
  还不待陈啸之细想原因,他就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咕噜”。
  陈啸之许久没休息的大脑确是反应缓慢——缓慢到沈昼叶甚至明确告诉他了自己饿,他都没翻自己的包。
  他立刻把沈昼叶妥善地安置在她的小毯子上,拉开自己从加州一路背来的行囊,从里面找出几样她爱吃的小饼干和点心——递给似乎除了肚子咕噜响之外,没有任何别的问题的沈昼叶。
  “……有点碎了。”浑身尘土血渍的陈啸之任劳任怨地剥开包装纸,对沈昼叶说:“先吃点对付下,我一会联系大使馆,我们明天回北京。”
  沈昼叶乖乖地说:“……谢谢你。”
  陈啸之那一瞬间就不爽了。
  谢谢你,听上去极其的生分,陈啸之眯起眼睛,拿着吃的东西,对沈昼叶说:“——谢谢,‘你’?”
  ‘你’字读音加重,表示沈昼叶你必须用别的方式称呼我,否则我可能会饿你肚子——最好是叫名字,像以前那样叫“之之”最好。
  我为你担惊受怕四天,差点儿死了,让你叫一声之之也不过分吧?
  沈昼叶:“……”
  沈昼叶看了看那包饼干,决定妥协,卑微地说:“……谢谢……”
  陈啸之鼓励地:“嗯?”
  他那一声“嗯”完,沈昼叶大概终于意识到自己上了贼船,带着一千万不情愿,忍辱负重地补完:
  “……谢谢陈老师。”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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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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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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