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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第五章

梦里什么都有 星球酥 5992 May 26, 2022 10:15:11 PM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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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hO的报名,开始了。”
  温暖光影里,李老师双手交叉,探究地望向他面前一男一女两个学生,说道。
  陈啸之露出了然神情,沈昼叶却没明白:这个CPhO是什么……是什么资格证考试吗?还是什么学术会议?
  李老师注意到沈昼叶,笑了笑,解释道:“CPhO是ChinesePhysicsOlympics的缩写,中国物理奥林匹克,我们通常的叫法是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
  沈昼叶了然地点点头。
  “去年咱班儿班长——陈啸之,就想参加,但是我没有同意。”老师指尖碰着指尖,慢条斯理道:“参加的考生都是想参加985自招的,以高中生居多,是一群高二高三的学霸学神挤破了头要拿名次。他呢,毛都没长齐的个初二小毛孩,初二刚开物理课呢,去要跟人同台竞技,太狂。我就给拒绝了。”
  陈啸之纳闷地问:“初三就不狂?”
  李老师:“……”
  李正廷老师瞥了眼班长,不快地捧起泡着枸杞胖大海的保温杯:“本来是只打算让陈啸之去的,但是潘老师前几天找到我,坚持让沈昼叶你也试试。”
  十五岁沈昼叶立刻道:“谢谢老师!”
  她答应得特别干脆,干脆得能让人生出不信任来。
  “潘老师说你底子好。”物理老师狐疑地打量着沈昼叶道:“很坚持让你参加……我呢就打一问号。小沈,你对这竞赛感兴趣吗?”
  沈昼叶点头:“我感兴趣的!”
  ——她自然感兴趣。
  沈昼叶从很小的时候就及其擅长动手、也极其热爱学这个,在国外时她就是班里最聪明、最得老师喜爱的学生,可回国之后没人找她,学霸的光环也变得暗淡。
  不仅如此,她甚至被放进了老师的重点保护对象,老师们刻意保护她、将她安排在学霸堆里,不顾沈昼叶曾经的成绩。
  沈昼叶终于有了一丝,自己被认可的感觉。
  物理老师看看陈啸之,又充满不信任地望向沈昼叶,最终敷衍一挥手:
  “行,那我给你俩把预赛的名报上。”
  -
  沈昼叶拎着老师打印的竞赛章程回到初三四班。
  空无一人的教室中,温暖金黄的阳光落在课桌上,夏日黄昏的风一吹,书页和卷子哗哗作响。
  陈啸之紧随其后,看了眼,有点赧然地对她搭话:“他们去上体育课了。”
  周五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沈昼叶闻言朝窗外一看,一队穿红校服的少年人在体育老师哨声中,濒死地、在夺目夕阳下向前奔跑,青春如火焰燃烧。
  “……”
  谁会喜欢跑圈啊。
  沈昼叶打定主意不去体育课,同时装作自己是个高冷的、有气节的御姐,连看都没看他。
  陈啸之:“…………”
  陈啸之意识到沈昼叶真的完全不鸟他,又卑微道:“徐子豪给咱俩请假了,沈昼叶,别去上课了吧,来写作业?”
  他这次直接用了问句。
  沈昼叶一向是个礼貌的人,既然陈啸之都已经点到她的名字了,便礼貌地回应了一下:“好呀。”
  下午四点半,温热的阳光洒满教室,又洇红天空。
  陈啸之在阳光里倚着窗台,脚踩在徐子豪的凳子上,不知在思考什么。沈昼叶揉了揉饥饿的肚子——她中午没吃饭,此时饿得前胸贴后背。放学回去的路上得去买点儿啥。
  还不等沈昼叶拉开凳子,一声清晰的肠鸣音,清清脆脆地滚过了教室。
  肚子咕噜叫的沈昼叶:“……”
  饿了一下午的沈昼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简直尴尬至极,它响的时候就不能分一下场合吗?如果被陈啸之听见岂不是尴尬到升天……
  陈啸之奇怪地皱着眉头道:“刚刚那声咕噜是你的肚子?”
  “……”
  沈昼叶内心只剩一句话不断回荡:撞死算了。
  这下沈昼叶装不了高冷了,甚至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她耻辱地用语文书包住自己的脑袋,红着脸支支吾吾:“我居然现在才觉得饿!放学去买点吃的就好了……”
  她还没说完,陈啸之突然道:“吃不吃?”
  沈昼叶红着脸,抬头朝他望去。
  陈啸之眉峰探究地挑起,审视地看着沈昼叶,片刻后从桌上捞了个东西,丢到了她桌上。
  那是他翘课回来时,气喘吁吁地提来的塑料袋。
  陈啸之别开脸,冷道:“这玩意本来是买了我自己吃的。”
  沈昼叶看了看袋子里的三明治,饿得眼睛一绿,差点儿抛弃原则,却又在最后关头找回了自己仅剩的人格,坚定道:“那我更不能吃了。”
  “现在我不想吃了。”这位班长毫无人情味地补充:“要不你扔了它,要不然你吃了它。”
  “……,”沈昼叶立刻道:“我吃,谢谢你。”
  塑料袋中有草莓奶油软糖,纸包着的三明治,还有个蓝油纸和皮筋封口的、圆滚滚小瓦罐。
  沈昼叶一怔。
  这个小瓦罐她见过——甚至非常熟悉。
  她五岁时,母亲忙于博士毕业的论文,父亲也忙的不行,夫妻二人只得将小昼叶送回国内。
  她脑海中记忆已经模糊了,却还记得小昼叶那时住在位于浥春胡同的奶奶家,那狭长胡同外就是卖这种瓷罐酸奶的货郎。
  小昼叶简直抗拒不了凝固型酸奶,又被圆圆可爱的瓦罐和油纸上的蜂蜜二字吸引,特别爱喝这个。
  ——这是来自她遥远童年的,温柔记忆。
  沈昼叶温暖地笑起来,戳戳那个罐子,感慨道:“这个酸奶。”
  穿着校服的少年。
  沈昼叶扶正小瓦罐,对他温和笑道:“我以前在国内呆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喝过。”
  他顿了一下。
  陈啸之个高,靠在窗台上时影子长长地拖着,长腿散漫地支起,有种天资卓绝少年的洒脱与散漫。
  “你还在国内待过?”陈啸之别开脸,“几岁?”
  沈昼叶用吸管戳开油纸,想了想,带着一丝不确定道:“五岁那年吧。”
  她说完,教室里一片沉默。
  过了会儿,陈啸之带着一丝自嘲道:
  “哦,是吗。”
  语毕,他跳下窗台,走了。
  沈昼叶正吸着小酸奶,满头的雾水。
  -
  周六,天气阴沉沉的,将下一场豪雨。
  浥春胡同21号的红门油漆斑驳,里头传来碗筷声。
  沈昼叶坐在饭桌前,餐桌上悬的灯没开,她就在黑昏的天光中,打量着摆在桌上的、摄于1967年的黑白全家福。
  这是个位于寸土寸金的海淀的、四四方方的一个小院儿,房龄比她爸爸还老,窗框是铁刷油漆,上世纪的产物,如今锈得斑驳陆离。屋里的沙发、椅子乃至遥控器上,都套着洗得发白的布套,茶几则晾着奶奶看过的书。
  ——最新一本是《近思录集说》。
  厨房内传出沉闷的咳嗽声,片刻后抽油烟机关了,一名老人端着盘刚炸完的藕盒,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
  沈昼叶的奶奶一头白发,被发箍箍在脑后,戴一架擦得干干净净的老花镜,皱纹里渗透岁月的刻纹。老太太分明已年至古稀,又有肺心病缠身,常年不离药瓶,目光却如刀锋般锐利。
  沈奶奶将盘子放在桌上,问道:“最近学业跟得上么?”
  沈昼叶想了想,凝重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沈奶奶:“什么意思?”
  “我不配做您孙女的意思。”沈昼叶沉痛道。
  说着,沈昼叶从旁边的书包里掏出沓听写卷和历史政治考卷,一张张地摊开,从左往右分别是20分、15分、30分和45分;考卷就更厉害了,上头零零丁丁一个血红的‘9’字儿,竟能考个位数。
  对此早有预料的沈奶奶:“…………”
  北大中文系离退老教授,赵兰君,感觉偏头痛要犯了。
  沈昼叶在国外时成绩优异,是班级毫无争议的前3%,要不然人大附中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松口,让她插班进最好的初三四班。
  然而这个据说在国外学习很好的孙女,一回国,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水土不服。
  沈昼叶还在介绍:“……这都是错别字,错别字一号二号三号……”
  “……第三十四号,”沈昼叶介绍完毕,好奇地发问:“奶奶,为什么中文有这么多讲究呢?”
  沈奶奶诘问:“为什么你写不对中文呢?”
  沈昼叶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过了会儿又发着呆,对奶奶说:“奶奶,老师让我去参与竞赛。”
  沈奶奶夹了个藕合,眼皮都不抬地道:“那是我拜托的。”
  沈昼叶瞬间一怔。
  “你插班太晚了。”沈奶奶言语中毫不掩饰地透露着对沈昼叶妈妈的不满:“你妈不愿意留国外,非得在这个节骨眼回国,别说你正好去上初三,哪有孩子在美国读书,还非要回国的?”
  沈昼叶停顿了片刻,怅然道:
  “让妈妈待在华盛顿,太残忍了。”
  雨声劈瓦,落在屋檐上。
  沈奶奶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说:“……是。”
  沈昼叶的奶奶是那年代的高知,北大中文的离退老教授,丈夫走得早,是沈奶奶一人将爸爸抚养大。后来爸爸出国求学,在1989年的秋天、于位于麻省剑桥市的某个咖啡馆与妈妈相遇,后来在华盛顿与妈妈结婚。
  奶奶希望爸爸回国来,她希望爸爸以他学过的知识报效国家,而且奶奶那时已经年届六十,一个人在国内寡居多年,太孤独了。
  可是爸爸爱妈妈,终于选择了和妈妈一起,漂泊在异国他乡。
  奶奶不喜欢这桩婚事,甚至有五年没有与爸爸通过一封信。
  再后来,他们的昼叶出生了。
  那是个漫长又甜蜜的故事,沈昼叶总记得她的父母在餐桌上讨论一些她听不懂的话题,争论,吵架,互相不能说服——然后小小的沈昼叶在指缝里偷窥父母接吻。
  那犹如沙滩暖阳般的、却又一去不再回的岁月。
  沈奶奶怅然地望着窗外的雨。
  十五岁的沈昼叶鼻尖有点发红,不知是因为那曾穿插在她生命中的、却不会再出现的吻,还是那点令她开心的‘老师的认可’消失在了雨里。
  她参与物理竞赛的资格,并非来源于老师们的认可。
  沈奶奶咳嗽了半天,咳嗽得脸都红了,半晌道:“让你去,是因为你插班太晚了,有点竞赛成绩的话,会有保送的资格。”
  沈昼叶抚着奶奶的后心,心里晓得奶奶说的是对的。
  “奶奶还记得你小时候呢,”奶奶咳嗽着道:“那么小小一只,奶奶去机场把你接回来,你什么中国字都不认识……连名字怎么写都得教。”
  沈昼叶弯起眉眼,甜甜道:“所以奶奶疼我呀。”
  沈奶奶瞥了自己的小孙女一眼。
  昔日小小的一只,如今已经是个青年人了。
  “好好竞赛吧,”沈奶奶不善表达地别开了眼睛:“昼叶,你爸和我写的信里都是夸女儿的,说你天资之聪颖,实所罕见……你爸妈都这么说,所以不要让别人看不起。”
  十五岁的沈昼叶托着腮,鼻尖儿还红着,笑着点了点头。
  外头滚过一声闷雷,奶奶又咳嗽了起来,咳嗽了许久,低声道:“……昼叶。”
  沈昼叶应了声。
  “……回家多陪陪你妈,她是最不容易的一个。”
  ——奶奶说。
  尽管她们婆媳仍不和睦。
  沈昼叶忍着眼泪,重重地嗯了一声。
  在穿透屋瓦的雨声中,沈昼叶想起那本爸爸送给她的皮面本。那皮面本扉页上,以她自己十年后娟秀的字体,写了一行字:
  ‘起风了。
  唯有努力生存。’
  这句话是宫崎骏在2013年时,在他的收官之作《起风了》的结尾说的,讲的是对天空的探索与浪漫,是永不言弃与梦想。
  还活在2008年的沈昼叶那时刚看完《悬崖上的金鱼姬》不久,制作花絮中宫崎骏老人头发花白而精神矍铄,无论如何都不像个会封笔的模样。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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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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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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