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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第三十二章

梦里什么都有 星球酥 6685 May 26, 2022 10:15:11 PM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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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洒满阳光,窗外的爬山虎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沈昼叶回头看了看,想知道那Garrett.P是谁。
  一般来说,扔完纸飞机之后,对方会好奇地看被扔中的人的反应,会很紧张,但是实际上沈昼叶没有发现有人在张望自己,大多都是在听陈啸之的课。沈昼叶找了一会儿就放弃了。
  ——搭讪的纸条。
  对沈昼叶而言,这纸条其实非常常见,毕竟每年都会收到那么一两张。
  沈昼叶生得秀气柔软,笑起来时眉眼柔软,犹如星点洒落花前。这女孩的漂亮从初中时就能见到端倪——而初中时就能收到情书的女孩,上大学后往往也不会缺乏搭讪的人。
  沈昼叶甚至都快记不清那些给她传纸条的人的脸了。
  但是她记得,自己拒绝了每一个人。
  当时有一个元培学院的大一男孩,在给师姐递纸条时,甚至在她的书里夹了一支紫色的燕子花。
  ——和一个异性开始一段关系是一件非常玄妙的事情,非常考验感觉。无论对方有多优秀,但是如果不来电的话,对方做什么都没有用。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看了看那纸条。
  那纸条真正吸引她的地方是纸条引用了一句来自巴勃罗·聂鲁达的诗。
  ——年纪尚青的巴勃罗·聂鲁达写给他的情人的,那首著名的《二十首情诗》的第十四首。
  沈昼叶抬头看了一眼在上课的陈啸之。
  阳光拢在这个让她感到陌生的人身上。二十五岁的他相较过去又抽了条,英俊的面孔褪去她曾经熟悉的稚气,变的棱角分明——他站在讲台上的模样,称得上光芒四射。
  不是所有人都能讲出这样的课,做出他那样的研究,更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清晰的逻辑和恐怖的知识储备,创新能力和思维。
  陈啸之已经很陌生了。沈昼叶发着呆想。
  ——可是,二十五岁成人的他身上的每一分光芒,都能看到年少的陈啸之的痕迹。
  那光芒荣耀的少年还在这里,只是他长大了。
  ——沈昼叶甚至难以说出口,可这年轻的教授好像就是为天体与宇宙,为万物之理而生的。
  下一秒,在金黄的阳光和花影的笼罩之中,陈教授在黑板上画了个巨大的扇形表示恒星结构空间,将粉笔一扔,以一口标准的美西口音问下面的学生道:
  “所以,要想知道恒星的结构,是要靠学者们建立模型,进行下一步推论的。我们显然不可能在温度几千上万度的恒星上钻个洞,看看他们里面长得啥样。”
  “我们都知道,宇宙恒星几千度高温可以让人体瞬间气化。”陈啸之漫不经心地说:“——连骨头都不剩。”
  “而我们天体物理学家的观测本身就是在燃烧预算,因此我们在进行实际的观测前,必须要有足够的理论支撑。也就是我们的假设与推论必须要达到令人满意的程度,要无懈可击。”
  陈啸之又道:“因此天体物理学的一个重要的研究手段之一,也是它和其他应用类学科的不同——我们首先需要简化假设,然后列出基本的方程组,找出相关的边界条件,最后再进行实际的观测来检验我们的假设。”
  陈啸之问:“我先来问问第一步,你们如何简化假设。”
  “假如我,”年轻的陈教授拍了拍手指上的粉笔灰,锐利地看着下面的学生,问:“想知道一颗恒星的结构……那么首先,我应该建立一个怎样的模型?”
  下面一个黑人女学生不知说了什么,全班都在大笑,连陈啸之也在阳光中弯了弯眉眼。
  沈昼叶愁眉苦脸地喝着苦咖啡,发觉陈啸之居然很有一种老师的和蔼。
  “完全错误。”陈教授友好地道:
  “而且我发现你的流体力学知识非常薄弱,你甚至都没考虑这个因素。”
  那黑人女学生一口奥尔良口音,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看着陈啸之说:“我还没有修流体力学。”
  陈啸之笑了笑:“那你最好修了再来,否则修这门课会遇到很多困难——我找个人来回答这个问题。你们将如何建立模型?”
  沈昼叶拿起陈啸之送的三倍浓缩黑咖啡,捏着杯套小小地抿了下,看着他发呆。
  他这不是能对别的女生笑么,沈昼叶头顶突然不受控制地,冒出个装着小想法的小气泡。
  接着,如同破窗效应一般,一连串的气泡卟噜噜噜噜地冒了出来:他能对素不相识的学生笑眯眯的怎么对我就这么凶……就算是前女友,也有点太凶了,当我是个死人也行啊……
  那一串想法泡泡一个接一个,沈昼叶感到有点委屈。
  下一秒,被沈昼叶内心辱骂的陈啸之走下讲台,在沈昼叶的桌上重重一拍。
  “第一排只有你,”陈教授一对上沈昼叶,那美西口音瞬间变得极其找茬:“C位的这位小姐,告诉我,你怎么建立模型?”
  “……”
  沈昼叶一听就知道,陈啸之是来给她下马威的。
  他还在那咖啡杯上拍了拍,动作有点坏脾气,示意她快点回答。
  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吧!沈昼叶一想其他学生的待遇就觉得又生气又难过——她看了看那扇形和满黑板的板书,心想这他妈是什么多难的东西吗?你这么看不起我?
  “这些推论的前提,”沈昼叶眯起眼睛:“应该是恒星在自身引力和内部压力作用下,内部具有辐射转移的流体球,满足无磁场和非相对论与球对称的条件。”
  这思路应该是正确的,沈昼叶想。
  陈啸之:“基本正确,还有呢?”
  “——理论模型应是一个孤立的行星体系,”阳光洒在沈昼叶的胳膊上,她坐在椅子上,想了想道:“只受到自引力和内部压力的作用,而且满足流体静力学的平衡。”
  陈啸之眯起眼睛:“定义球对称的意义。”
  “……”沈昼叶心想这点小问题你不能去问别人吗……然后她说:“同心球层,单一球层的物质是均匀的。”
  陈教授:“用什么方程?”
  “……质量分布方程、流体静力学平衡方程、能量平衡方程、能流方程。”沈昼叶回忆了一下最后一个方程的英文名,那些名词她几乎已经五年没碰了,因此记忆有些生疏——然后沈昼叶笃定地说出最后一个名词:
  “——几乎所有的物态方程。应该不会有遗漏了。”
  沈昼叶说出最后一个方程名时,头微微抬起,看向站在她面前的陈啸之。
  窗外刮着大风,而她说得实在是太过流利,下面立刻有学生大喊Bravo。
  沈昼叶心想我估计不会被夸——
  ——而接着下一秒,陈啸之就拍了拍她的桌子,带着一丝找事的意味,说:
  “回答得不错,但别这么看你老师。你看上去像要吃了我。”
  沈昼叶:“…………”
  沈昼叶看着她熟悉的陈教授那张脸,满脑子只剩一句莫名其妙的、抽象的话——那句话是她一个师妹网恋遇到渣男后在办公室一边砸桌一边重复的:
  ‘我透你妈。’
  ——你只是想找我事儿!
  -
  下午三点多,加州的太阳又沉下去了些,天穹湛蓝,风吹过窗外剑兰。ъīMiιóμ.cοm
  讲台上,陈啸之对下头的学生们道:“大家先休息一会儿,回来继续。”
  阶梯教室里里瞬间炸锅,变得比原先更加吵闹不堪,有些围着格子衬衫的女孩去外面上厕所,有一两个人上去问陈啸之问题,他就倚靠在讲台上散漫地与那些学生沟通。沈昼叶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凳子上,小口小口抿着苦咖啡,翻那本红皮的课本。
  陈啸之的课上得很好,她也做了不少笔记。
  ——但是他到底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差呢。
  沈昼叶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有点难受地坐在桌旁叹了口气,抬起头时看到成年的陈啸之笑着拿着支笔,在一个学生的笔记本上点了几下。阳光镀在他们的身上,有一种难言的浪漫与和煦。
  沈昼叶呆呆地坐着,想起他训自己的样子,片刻后感到一种找不到出路的绝望,啪地一声栽进了书里。
  ……这不是她的世界。
  ——沈昼叶已经二十五岁了。
  这是她在大学里的第八个年头。
  ——大一新生尚且和大二有很大的不同,许多人一眼就能看出入校一年与入校两年的大学生的区别,大四毕业的照片与大一对比,几乎是判若两人的。
  四年尚且如此,八年呢?
  沈昼叶就算来上本科的课程,也已经没有了本科生的活力。
  她在这陌生的地方没有朋友,也没有依靠可言,犹如一支荒野里的枯木。虽说陈啸之没有认真怼她,但她只是这课程、甚至这大学的过客也是不争的事实——沈昼叶享受不到缤纷多彩的生活,没有派对也没有熟人,与周遭环境永远格格不入。
  苍白透明得像一张漂在水里的花瓣,浪一翻便会沉入水底,再无踪影。
  就像她过去的那几年一般。
  ——那是一种没有归属的孤独。
  沈昼叶趴在书里,听见窗外风声呼呼作响,像是将刮来一整个囫囵的秋天,她还听见上面陈啸之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闭上了眼睛,趴在书里,试图稍微眯一会儿。
  可是,下一秒,‘咚’地一声,一个沉重的书包砰地砸到了沈昼叶的身边!
  沈昼叶一惊,抬起头来——
  她面前站着个年轻的西班牙裔青年。
  这青年个子颇高,手还拽着自己的书包带,一头微长的深棕色卷发,眼睛则是一种深黑色。他身上有种难言的、诗人般的浪漫气息,穿着件简单的连帽衫和牛仔裤,对沈昼叶笑道:
  “Hi,I’mGarrett。”
  沈昼叶呆了下,下意识地挪开自己的外套,给这青年腾了个位置。
  然后在灿烂的阳光之中,这西班牙裔青年又以别扭,却又有点绅士的的中文问她:
  “小姐,我能坐在你身边吗?”
  -
  ……
  沈昼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以英文道:“你可以和我说英语的。”
  金黄的光映着窗外的花枝,剑兰吐露花苞,沈昼叶给他挪了点位置,可这个叫加勒特的青年却没有坐在她身边,而是给沈昼叶留出了一个舒适的距离,与她空出了一个位置。
  “GarrettPerrotta,”加勒特伸出只手,对沈昼叶笑道:“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沈昼叶笑得眉眼弯弯,配合地与加勒特握了下手,说:“AprilShen。”
  “你上课的表现让我印象非常深刻,”加勒特笑着说:“你的名字也很好听——April,四月,是春天。”
  沈昼叶觉得这个人非常有趣,友好道:“——这是我爸给我起的名字,我中文名不叫这个,但也差不太多。”
  加勒特饶有兴趣地问:“给女儿起名叫四月吗?”
  “是呀,因为我是春天出生的,”沈昼叶笑着说:“而我妈妈又有首很喜欢的诗,叫《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我的英文名就叫四月了。”
  加勒特笑道:“是个很美的名字。”
  沈昼叶礼貌地说:“谢谢。”
  “你下次课还会来吗?”加勒特温和又有点风流地问:“还是你只来这一次?”
  沈昼叶看了一眼陈啸之。这说自己要吃了他的骚鸡正靠在讲台上,人模狗样地给学生讲题——沈昼叶感到了一丝自闭。
  沈昼叶对他说:“……这个学期我应该都在。”
  “讲课的人是……是我的导师。”沈昼叶叹了口气:“是他要求我来听他上课,所以我应该会旁听到期末,所以回答你的问题,下节课我还在。”
  加勒特笑道:“那他对你有点坏呀。”
  沈昼叶想了想,言简意赅地总结:“——这是历史遗留原因。”
  “忘了介绍,我是法学院的。”加勒特温柔地道:“因为这个课程有趣,有一个朋友倾情推荐,所以在学期初选了它。我刚刚注意到了,你回答得真流畅,真迷人。”
  沈昼叶被夸得有点受用,耳朵都有点发红,小声道:“我都快忘光了……”
  “有没有人说过,”加勒特笑着摊开自己的笔记本,那双迷人的黑眼睛望着沈昼叶道:“——你的眼睛很漂亮?嗯?”
  “……”
  沈昼叶非常诚实地说:“——有。”
  “挺多人说的。”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撩了理工女孩严谨地道:“但说实话,我自己不知道到底哪里好看。”
  加勒特:“像黑色的松林……”
  沈昼叶揉了揉额头,小声问:“别松林不松林了,我有个问题,你是不是意大利来的?”
  加勒特:“是,怎么了吗?”
  沈昼叶:“……没什么。”
  -
  ……
  下午三点,圆形阶梯教室。
  陈啸之低着头,以一个尽量浅显易懂的方式,给一个学生解释太阳温度的测定方法。
  太阳温度显然不能用任何一个温度计去测,也不能用红外线——它最初的测量方法是由一个19世纪的科学家爱丁顿提出,理论基础是太阳是通过辐射来传递热量,而且也是通过建立模型的方式,以理想气体热平衡为模型,计算出了理想模型中太阳最初的温度:3900万摄氏度。
  天体物理,尤其是理论部分,是极其依赖模型的。
  他这课上不只有学物理的学生,其实还有不少是来凑热闹的别学院人士,如今还多了一个他自己带的‘博士’——沈昼叶。
  陈啸之想到这名字,无意识地磨了下牙。
  ——‘沈昼叶。’
  这名字,几乎令他恨得眼睛发红。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女孩远在万里之外,却又无时无刻地不存在在他的身旁,犹如那年冬天的鬼魂。
  可她如今就坐在这教室里。
  “行了,”陈啸之道:“课要重新开始……”
  说着,他捏了只粉笔,抬起了头。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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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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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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