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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正文第七十七章 千熙宴(中)

池中梦魇尘中镜(原名:娑婆罗) 懒修 7852 May 26, 2022 6:44:29 PM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一听,纷纷起身跪礼,继而,整齐洪亮的声音在园中响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家平身。”南千夜拂手一挥,威严大气,俯瞰众人,是一副睥睨众生的天子之态。
  看得出他今天心情很好,随后见他向身边的刘公公微点头,刘公公便拿出一道明黄的诏书,高声念道:“今我南乐皇朝,四海升平,龙祥盛世,群臣皆功,此大将军宋铁铮骁勇善战,领众将击退火云蛮国,居功至首……”
  于是,宋铁峥被封为了镇西大将军,还赏赐了很多金银珠宝、良田食邑,三军将士也皆有犒赏。犒赏过后,宴席正式开始,戏台之处传来妙动之音,婀娜舞姬翩翩进场,长袖飘逸,曼舞轻姿。
  我望了眼楚清那方,此时,正有些官员在与他们敬酒交谈,楚太医似乎正在为众人介绍着他这个鲜少露面的孙子。
  罢了,现下也不方便跟他多说什么,还是等以后再找机会吧!
  视线落回高台之上,此刻南千夜、太后正与第二节、第三节平台上的皇室家眷、达官贵胄们聊得欢,特别是才到乐煌的海王和战胜归来的大将军,话题几乎都是围绕在他们身上。
  我有些无聊,本来认识的人就少,再加上寡淡的性子和对这朝代认知不多,身边几乎没有可以说话之人。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我其实还是有一点羡慕的,特别是那高台之上阖家欢乐的气氛,曾几何时,我也希望拥有这样的家庭聚会,当然,只是那种最普通的家人聚会就已经很满足了,但可惜的是,我前世没有,今生也无缘。
  兀自斟了一杯水酒轻酌,若是今晚注定寂寥,长夜漫漫,不如,就只欣赏眼前的歌舞就好。
  须臾,一轮歌舞完毕,戏台之上突地响起惊天雷动的鸣鼓声,接着一些穿着不同盔甲的士兵上了台。在一名士兵大呼一声“报告将军”时,我已略略猜到,这会是一场什么戏了。
  果然,此戏讲得便是此次我朝军队在对战火云国之战中,最为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的一场战事。戏中所述,奸恶狡诈的火云国,设计引南军陷入绝地,而我朝勇将——宋铁铮将军,是何等的足智多谋、胆识超群,他不仅带领众将士力挽狂澜,绝地反击,最后还反败为胜,打退敌人。
  台上的戏子不是真正的士兵,虽少了征战沙场的那股英气,可就单单论这出戏,绝对是好戏。剧情跌宕起伏,演员绘声绘色,整个过程引人入胜,叫在座的观众无不拍案叫绝。末了,他们以一首壮烈战歌结束整个表演,更是气势惊天。
  戏落幕的那一刻,太后第一个拍掌叫好,宴场之中也是一片惊叹赞美声,众人对宋铁铮的骁勇事迹,皆赞不绝口。
  “锦妃,今日这出戏,可是你安排的?”太后问话了,语中似有意外之色。
  锦贵妃有些迟疑,随后站了起来,俯首道:“回太后,并非臣妾安排。”
  我好奇了,倒是想看这台上的些许人又在搞什么,而一眼望去,因着位置的关系,刚好看到了上官锦俯首下微微皱起的眉。
  我心底琢磨,看来这戏还真不是她安排的,再看一眼狐狸太后,她似乎也是不知情的样子,那排这戏的又会是谁呢?不过,既是有心做作,那这幕后之人自会主动站出来,只是我没想到,这起身说话的,竟是南月枫。
  “启禀母后,这戏是儿臣安排的。”只见他一脸淡淡的笑,显得温和又尔雅,随而面向宋铁铮,诚恳道:“宋将军为我朝披荆斩棘,赢得胜仗,儿臣亦对将军甚为敬重。”又看向太后,“前些日子,儿臣思索该如何为这庆功宴出一分力,几经思量,便排了今日这出‘英雄战歌’,一来想对战场杀敌的将士们表达一份谢意,再者,也希望能为今晚的庆功宴增添几分声色,若儿臣做得有不妥之处,还请母后宽恕儿臣擅作主张之罪。”
  他这番话说得是感人肺腑,情真意切。我不禁佩服这官场之上的左右逢源,眼下面子、里子全都做足了,别说论罪,论赏还来不及。
  果然,太后大笑道:“枫儿何罪?你安排的这出戏精彩绝伦,该赏才是。”说着,看向南千夜,“皇上你说是不是?”
  南千夜从头到尾都秉着一脸兴意,笑看众人,闻此言,更是当机立断说:“当然该赏,九弟如此费心,直抒朕胸中之意,该赏。”
  就在这时,宋铁铮也起身,面对上面的三位俯首抱拳,“臣多谢皇上、太后、王爷抬爱,保卫我南朝疆土本是末将职责所在,末将理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单手支着下巴,眼看上头这几位又你来我往一番,这才消停了下来。目光不由落到南月枫身上,这真的是巧合么?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他安排的这场戏,与我的想法如出一辙,所以,总感觉怪怪的。
  就在我兀自琢磨时,他突地向我看来,嘴角啄着一股意味不明的笑,似乎早已洞察到我的目光。我顿时有些不自在,就是那种莫名地不舒服,当即转过头,移开视线,却在不小心对上了第三节平台,那不知何时已皱眉看着我的歌舒彦尘。
  我一怔,可此时他已转过脸,跟别人聊去了,就像刚才根本没在看我一样。
  拿起桌上的筷子,我心不在焉地吃起菜肴,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歌舒彦尘的目光确带着一丝忧虑,他在担忧什么?
  诚然,我并不了解他,甚至可以说,并未真正认识过,但是他的那种眼神我却很熟悉,无缘由地,我就是知道,他在担心。
  记得他曾说过,要我离南月枫远一点,而方才我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他就这么警示我,莫非,今天这出戏还真不是巧合。
  不过,南月枫这么做,为的是什么啊?拉拢宋铁铮?又或是在百官面前,刷好感?
  蓦地想起当初在南千夜那里看到的那份请奏,好像是海王南弦逸联合着一些大臣联名上奏,借着祖辈定下来的规矩,要求立南月枫为太子,后来这事被南千夜压了下去,加之,那时我跟南千夜闹得厉害,于是,这茬便被遗忘了!
  如今看来,要说这南月枫没有做皇帝的心思,我是打死不信!
  可是,为什么你到现在都没有子嗣?算起来,我进宫的日子也不短了,不能否认,最初的几次行房我们谁都没有措施,直到后来,我有了些自由,这才私下里做了保护!
  难道,是因为那“毒”?还是,先天的?毕竟,不孕不育在我眼里,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抬眼看向高台处的那人,再细看一眼他周围的人,明明被众星拱月般地簇拥着,可是,却就让人感觉一丝冷!
  有那么一瞬,似乎有什么拨动了我的心弦,让本已牢不可破的心防,有了一点动摇。
  我为自己那不该生出的情绪,冷了脸。可又忍不住嘲讽一笑,原来,我们的心底……都有执念!
  突然,有些想不通的东西,在脑海里清晰了,那个人,似乎只想让我做好古风帆之女,只要我做好这个角色,他便不与我计较其他。
  而自我醒来,我的生活就被安排得很好,真的很好,除了南千夜,几乎没人能闯进我的世界,也唯有南千夜,无时无刻都在掌控着我的世界,不让外界接触我,也不让我接触外界。
  不入世便不涉世,不涉世就不必去费心猜忌,不猜忌,自然就能给予那份简单而有限的包容。
  从始至终,他想留在他身边的,都只是那个……他想要的古羽池。
  不曾想,有一天,我竟也能成为一个人心里的白月光,成为他最想要的那一处希冀!
  而这一切,不难猜出,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我不知道我的父亲在他心底,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但我能感觉到,他与我父亲之间的感情,并非只像普通的朝臣那般。
  多年前的一句玩笑话,他依旧铭记至今,虽然对象从我姐姐变作了我,可是,他却想将与我父亲的这份情谊,延续下去!
  可……你就没想过么?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我不是牵线木偶,所以,我注定成为不了你想要的白月光,你这么欺骗自己,困着我,最后能够留下的,又能是什么?
  呵,求而不得,所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跟之前的那个我,何其相似……
  望着最高处的那袭明黄,我笑了,笑得唇角无力,笑得喉头清苦。而他却依旧跟四周的人谈笑风生,只是不知是说到了什么,眉角微皱了皱。
  这时,一阵悠悠的歌声传来。
  一个人的晚餐无聊寂寞
  …………
  我的思绪一瞬凝固了,脑海中突然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剩下这一片柔而清亮的歌声……
  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红毯中央,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那儿,不知什么时候,已坐了一位俊雅出尘的男子,白衣飘飘,眉目清秀,十指抚琴,带着一抹淡淡的笑,看着前方,睨着我。
  我的眼眶一下湿了,昔日的思念如同决堤的江河,破堤而出。
  是老师,真的是老师,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过,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然,耳边一个声音的突兀,让我的心瞬间又坠入谷底。
  “啊!那个……那个不是丞相府的公子么?”
  “谁谁?你说谁?……”
  “就是那唱歌之人……”
  “我怎么不知道?……”
  “对啊,我也不知道,我都没见过,你是不是认错了?……”
  “不,不会,我记得……记得去年及笄时,爹娘带我去丞相府,偶然见过一次。”
  丞相……的公子?
  我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可能,如果是真的,如何?如果是假的,又如何?
  心开始隐隐泛痛,我不怪谁,真的,我也不怨谁,毕竟我也有所隐瞒,我也并没有坦诚。只是,因为无知和不被告知,所以,当真相被一层层剥开的时候,就像自己身上的皮……也被人一层层扒开。
  湿尽的眼眶落下一滴泪,滴答进酒杯,无其他,只是单纯地有一种痛。老师是我心上最后的防线,我其实一直将他保护得很好,只是如今这新来的认知,我又该作何想?……
  我很怕,害怕与老师的过去就是一种假象,害怕以前的一切,不过是梦中泡影,镜花水月一场。
  隔着一层水雾,我看不清他的眼,只觉是一片轻柔,可是我的心,终还是迷惘了……
  垂首闭目,衣袖下的手却拧紧成拳,现在的我,是可悲得连发泄都不能……
  很快,一曲终了,喝彩声,掌声四起。
  高台之上传来一个凤仪慈蔼的声音:“澈儿的琴艺,果真名不虚传。”
  “太后过奖了,犬子也就只会把玩这些附庸风雅的闲物而已,让您见笑。”上官无远轻叹,语气中有一种淡淡的无奈,随即道:“澈儿,还不快过来给皇上和太后行礼。”
  我依旧垂首闭目,不闻不看,可那个声音,还是清晰而温沉地传到了我的耳中,“上官澈拜见皇上,拜见太后!”
  上官……澈……
  我默然笑了。
  “澈儿免礼。”太后似乎很高兴,说道:“你常年在外,哀家也难得见你一回,之前就跟你父亲说过,让他没事多带你进宫走动,都是自家人,得空就到哀家那儿坐坐,就是多来看看你姐姐也好。”
  “太后说得是,澈儿谨记。”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语气。
  “太后,我这弟弟也就是闲云野鹤惯了,就随他去吧!”上官锦温和地说,透着一股宠溺,语气中处处是爱护。
  “对了,不知澈儿这歌是出于何处?这音律的格调和词倒是挺新鲜的。”
  “回太后,这首歌是之前一位友人在离别之时,送赠予我的。”说到此,他顿了顿,“具体出自何处,澈儿也不知。”
  “原来如此……”太后的尾音微微上扬,尔后间隔了好几秒,突然一声长唤道:“羽妃。”
  我双眼一凝,心底顿闪过不快。起身行礼,见狐狸太后眼中闪烁着一抹灼人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心中高兴,可我清楚,这是她又要开始找乐子的表现了。而与他并座的南千夜,也随之落入我眼中,只见他唇角上扬,秉着一抹些微的笑盯着我,而这样的笑我再熟悉不过,他怒了,在生气,那星瞳中的寒意,唯有我看得懂。
  心底冷啈,他这又是哪根筋不对了?我既没招惹他,也没去招惹别人,他摆这种脸色给谁看?
  “我说今晚怎么不见你,你竟躲在那儿?”太后的打趣传进我耳中,又听她道:“羽妃,今夜如此欢喜,你是不是也该助助兴,为我南朝庆祝一番?”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勉强牵起嘴角,纤然一笑:“自当庆祝,只是臣妾技拙,并无什么可拿得出手的,就怕庆贺不成,反贻笑大方,这就不好了,还请太后见谅。”这一刻,我是厌倦了,厌倦了一味的臣服,就因为在这皇宫里,我什么都没有,就因为我需要仰仗他们的鼻息生存,我就要如牵线木偶一般,任他们随兴摆弄。
  太后自是不会为我的这番说辞有所改变,仍一脸兴意道:“羽妃,你过谦了,什么贻笑大方,就你那难得一闻的琴曲已是一绝,哀家的眼光可不会错。”
  呵,你的眼光是不错,就专挑我这没爹没妈,前后无援的妃子开刷。只是今夜别说弹曲,就连说话,我都再无一丝心情。
  我就这么站着,迟迟不应声,一旁的雨儿也有些急了,一个劲儿地低声唤我。
  然就在前方一个身影微动时,我开口了,“如此,臣妾便献丑了,只是今晚未曾带琴,不如就以一首贺词作礼,恭贺宋将军凯旋得胜。”不想要你帮我,也不会让你为难,老师,今晚我驻定不承你的情。
  “哦?贺词?有意思。”太后眼中的趣味更浓了,“羽妃的曲,哀家倒是听过,就不知你竟还有此等才情?好,那就作词一首,让大家都来听听。”
  自从被太后点名,台上台下的人都看着我,小声地议论着,有些人好奇,有些人疑惑,更有些人甚至等着看笑话,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
  情牵者,已无人。
  想了想,我高声念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我引用了辛弃疾的《破阵子》,词尾还掺插了一句李白的诗,就这么念了出来!
  周遭一片叫好,宋铁铮更是率先站起来,眼中秉着一片惊鸿之色,对我抱拳道:“多谢娘娘赐赠,臣感恩不尽,只是娘娘这词过赞了,臣断不敢当。”
  我看着南朝现下这位英雄,对他倒是真心一语:“怎会过赞,宋将军骁勇无敌,当之无愧。”淡笑一礼,我也不想再多说,却在此时听得头上一声大喝:“备笔墨。”竟是南千夜。
  我看着他,他要干什么?不会是要我写下来吧?我的字可写得不好。
  在我还没来得及思考时,太后已开口:“羽妃,哀家的眼光果然没错,你不仅琴曲了得,才情也是一绝啊!”
  “呵呵。”有人附和,“羽贵妃的词不同凡响,本王今日也长见识了。”一旁的紫衣男子一脸笑意,表情颇为欣赏,正是海王南弦逸。
  我很想说,这些都是我摘抄的,但出口的话还是,“太后、王爷谬赞了。”这宫里的一些人,明明每次都是想作弄别人,还非搞出一脸卖文弄雅,自诩风骚的样子,也不觉得恶心!
  脑海中蓦地跳出一段记忆,我用眼尾的余光,瞥着左边台上的那个人,果然,他正一脸似笑非笑地轻酌酒杯,估计全场,就只有他知道,我这词是借鉴的了!
  眉微微一皱,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晚坐他身边的那位佳人,好像打量了我几次。我不喜她这样的目光,实不知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好让她这么琢磨。相反的,要说好奇,我更好奇她是如何让楚清心心念念,让歌舒彦尘这座千年冰山融化的!
  浮想联翩之际,已有太监捧着笔墨过来,还好不是摆到我面前,而是直接上了台阶,最终放到南千夜面前。随之,见那高座之人大气挥笔,在金箔镶边的纸上写了半刻钟,逐又命太监将写好的文字呈到我面前,我细眼一看,上面正是我刚才所念的词,一字不错。
  我朝他点了点头,他见状,便将这词赐予了宋铁铮,再过后,场上又是一阵谢恩、夸赞之类的话,众人的焦点也跟着转移了。
  既然我这茬安全落幕,我也便收了目光,静静坐在我的位子上,但就在落座的那一刹,身旁台上的云贵妃盛着一丝酸溜溜的语气,笑了声,“羽妹妹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没理她,进而听到她一声冷哼。心下也懒得去管,今晚已不想再憋着性子迁就谁,你们爱咋滴咋滴!
  兜自端上一杯酒一饮而尽,心情依旧很差,再几杯下肚,腹里竟是越发的苦。
  红毯中央,已有女子抢着献艺,而后笙歌曼舞,莺燕不断。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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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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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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