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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正文第四十九章 节 庆

池中梦魇尘中镜(原名:娑婆罗) 懒修 5191 May 26, 2022 6:44:29 PM
  我猝不及防,心下却快速有了反应,巧言道:“怎么,公子想知道么?”倒是奇怪,这月公子为何独独专注于这两句?
  他一副“当然”的表情。
  我眼尾一扬,回道:“那公子该去问那作词之人才是,词中之深意,又岂是心境之外的小女子我可以领会的。”话落,调皮一笑,为言失之处圆场,但反应过来自己戴着面纱,他又怎么看得到!
  许是没料到我给出这么个答案,他一时愣在那儿,继而放声大笑,“姑娘说的是,是在下失礼了。”
  歌舒彦尘凝眉看了我眼,大有“不得胡闹”的意思。
  此时,那华衣公子又出声:“公子府上何时出得这么位有趣的姑娘?”
  歌舒彦尘睨着我,应道:“她是在下的一位朋友,今日邀着一起游湖,不过平日性子就顽劣了点,还请月公子勿见怪。”
  居然说我顽劣?我瞪他,却听月公子又问:“不知姑娘芳名?”
  问我名字,这可把我难住了,看向歌舒彦尘,他无声息地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回那华衣公子,道:“叫我阿池行了。”
  “阿池姑娘……”华衣公子似有意味地琢磨了两下,笑说:“在下记住了。”正当他又要说什么,却听他身后传来一道呼声,也不知谁在舱内唤他,于是,他对我们施了一礼道:“今日有幸遇到两位,如此就不叨扰了,咱们晚上再会。”说完,转身进了舱房。
  看那华衣公子离开后,我问歌舒彦尘:“他是谁?”总觉得这个月公子怪怪的。
  歌舒彦尘冷冷吐出三个字,“南月枫。”
  “南月枫?当今九王爷?”我惊讶,怪不得,怪不得我会觉得眼熟,他竟是南千夜的弟弟……
  “这个人,你小心些。”歌舒彦尘又说。
  我有点好笑,点头,混觉身边还真没啥能放心的。
  先前的雅兴被这突来的一曲搅得尽散,歌舒彦尘似也没了之前的轻闲,若有所思。
  傍晚时分,我们回到旭阳湖,湖上的船舫多不胜数,阵势跟打仗有的比。因着船只间间隔太小,已没有缝隙让我们的大船进去,好在歌舒彦尘早有准备,备了另外一艘船舫在湖心等着。
  身下的小船一米宽,两米多长,船身站着我、香翎和歌舒彦尘三人,船尾由一名船夫划着桨,在狭窄的水道上穿梭□□。
  四周的锦舫热闹不凡,嬉笑声、对弈声、吟诗作画、歌舞器乐什么都有,兴致高蓬,受到这气氛的鼓舞,我心里也不自觉嘭嘭闹腾起来。
  天,渐渐暗下,来到湖心差不多已经黑尽,眼前仍旧是艘有着双层楼阁的锦舫。
  一上船,前来迎我们的侍从在歌舒彦尘耳边说了什么,随即,歌舒彦尘让我和香翎先上二层,说他稍后再过来。
  上到二层,这才发现二楼完全就是个观景小楼亭,秀气雅致。我有些兴奋,迫不及待地踏出楼亭,登上观景台。
  偌大的湖面灯火闪耀,映亮了整个旭阳湖的夜,船舫的大小高低不一,如一幅错落有致的星夜图,惹人心醉。
  “姐姐,好漂亮!”小香翎在我身后叹,音色里掩不住兴奋。
  我点头笑,又望向远处的湖岸,岸上挂了很多彩灯,整个湖廊被照得通亮,如一条蜿蜒盘转的火龙,而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影,涌络得早已看不到一丝缝隙。
  好多人!
  没想到这南朝戏水节的场面竟如此盛大,第一次经历这异世的节日,心情是那么特别。
  正当我看得痴迷,歌舒彦尘的声音自船亭传来,“怎么还没用膳?”
  我高兴地跑过去,忍不住大喊道:“公子,好热闹。”
  他像是被我的高兴劲儿感染,也弯了嘴角,说:“是啊,很热闹。”
  “每年的戏水节都是这样么?”
  “嗯。”
  “那…南朝所有的节日都是这么吗?”
  “嗯……”
  “哈哈……”我跳转过身,高兴地拽起香翎,“那以后的节日我们都出来玩。”
  香翎乐自点头。
  “好了,过来用膳吧。”歌舒彦尘已率先坐到亭中的青白玉桌旁。
  桌上摆着菜肴、小点和一只白玉酒壶,一上来我顾着瞧夜景也没留意,直到拆下面纱开始吃饭,这才觉得饥肠辘辘。
  歌舒彦尘见我吃得急,皱眉说:“慢点吃。”随后又拿起酒壶,为我斟了杯酒,“喝喝看,这是今天才从姑苏运来的碧雪寒香,采洹海山雪泉酿造而成,沉埋地下四十余年了。”见他一脸欣意地将他那杯饮尽,这酒该不知有多好。
  不过,要我喝点果酒还行,可这白酒嘛……管他的,胆子一上来,我也卯足劲,学歌舒彦尘一口饮尽。
  “咳……咳…咳咳……”
  酒一入喉,我就哀嚎:错了,我错了,酒劲儿轰地冲上脑门,呛得我眼泪直流,一下子晕乎乎。
  “阿池,你没事吧?”歌舒彦尘过来扶住左摇右坠的我,声音里有丝急色,“香翎,快去泡些云雾来。”
  “是,主子。”
  我头晕目眩,索性直接靠到他身上,想等酒劲缓过来再说,不知是不是幻觉,只听耳边的人低笑道:“还真是什么都忘得一干而尽,这样的烈酒也敢一饮而尽。”
  心底暗骂,这不是你叫我喝的么,居然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香翎拿来茶,歌舒彦尘喂我喝一口,问:“好点了没?”
  我揉着晕沉的头,勉强立好身子,不悦哼声:“好了。”
  确实好了点,可头还是好晕。
  歌舒彦尘见我不高兴,无奈一笑:“这酒虽好,但酒性甚烈,女子轻酌慢饮方可一杯,哪有像你这么牛饮的?”
  “我怎么知道!”我恼道:“我本就不会喝酒,顶多喝些果酒不得了了,这酒这么烈,你该早说才是……”
  听我这么一嚎,他一怔,随后放声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
  我莫名其妙,腹火更旺,才想开骂,无意瞥见旁坐的香翎,见她正痴痴地望着大笑的歌舒彦尘,黑眸一闪一闪。
  香翎的神情有些落寞,我不明白,为何一个才十多岁的小女孩脸上竟有这种表情?而此刻的她,为何又是……落寞?
  清了清神,我拉回思绪,抓起歌舒彦尘的手肘,摇道:“别笑了,主子。”不由地,心情低沉下来。
  歌舒彦尘待半晌才止住笑意,一脸揶揄地说:“阿池,为何你总让我意外,真想把你脑袋瓜敲开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老是让人捉摸不透。”
  我横他一眼,撇嘴,“有什么好琢磨的?不管再怎么琢磨,你只要知道这个人是我不就得了,好了好了,吃饭吃饭!”再这么耗下去,这饭不知要吃到什么时候,我还要赏灯呢!
  晚膳过后,香翎下楼去,我和歌舒彦尘出了船亭。湖面已隐隐飘着些水灯,看来放灯祈愿的时刻到了。
  头,依旧有些昏沉,因着那杯酒,隐约有了丝醉意。也不知道南千夜的船在哪儿?想起下午与南月枫相遇时,他乘的那艘应该是皇船,目光下意识地在湖面搜寻起来。
  察觉到我的举动,歌舒彦尘出声道:“他今晚不会来了。”
  我转头看他,他依旧望着远处的湖面,脸上没什么表情,“宫里刚来的消息,现在整个乐煌城都知道皇上要游湖,怕生变故。”
  我觉着这样也好,宫里更安全,没他我也更自在。忽然想到上船时那个附在他耳旁说话的侍从,我问:“刚才那人就是向你汇报这个?”
  “嗯,不过还有件事。”微微一顿,他转过头看我,说:“昨天傅华阁的那场闹事。”
  我示意他说下去。
  他说:“那名闹事的男子叫燕冷,昨日的确是有人带他进的傅华阁,云璟涟逼死了他妹妹,他想报仇,知道云璟涟昨天会去傅华阁,就一直在阁外等着,正想怎么进去,突然有一名蓝衣男子到他跟前说可以带他进阁,他也没多想,换上那人为他准备的衣服便从傅华阁的一道后门进了去,正巧那道后门又是内院的侧门,那人带他进阁后便借故离开,这时,就恰好碰上刚从茅厕出来的云璟涟……”话到此,他敛口。
  接下来发生的事不用说也猜到了,不外乎就是那男子上前与云璟涟争斗,更想要一刀杀了他,谁知天不随人愿,被这傅华阁的护院及时发现,这才急急忙忙地逃走,而我又不识抬举,刚巧就挡了他的道。
  “怎么你傅华阁的守卫这么疏忽?”照理即便是侧门,以傅华阁这样的高档次茶楼,也当是有人看守。
  歌舒彦尘闻言,笑冷了眼,“刚好被人叫去使唤了。”
  听他的口气,果然像早有预谋,如此一来,那借刀杀人的可能性最大,想那云璟涟跋横无理,得罪的人定也不少。
  “那查出是谁带他进来的吗?”不知为何,心绪有点不宁,这事情牵扯得太多,就怕背后还藏着什么阴谋。
  “没有,不过,今日城南巷发现一具尸体,楚清带他去认过,虽然脸被人毁了,可燕冷认出,他就是带他进阁的男子。”
  我深吸口气,随后又一想,问:“那为何不把燕冷杀了灭口,反是……”
  “哼。”歌舒彦尘冷叱,转眼一脸轻狂,“歌舒府要保护的人,他人又怎会轻易得手?只怕到时打草惊蛇,反暴露身份。”m.ЪImiLóū.℃óm
  事情有点复杂,可以肯定的是,昨日的闹事绝不是单纯的恶作剧,不然不会扯上人命。但就目前来看,燕冷是无性命之忧了。
  “你傅华阁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我问,说不担心,其实还是有点担心。
  歌舒彦尘突地狂然一笑,“我傅华阁的敌人不多,我歌舒彦尘的敌人就多得去了。”
  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狂傲之气的男人,我无故感到一丝难受,该是一种不安吧?毕竟,这么耀眼的一个人……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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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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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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