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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正文第三十七章 筹谋(下)

池中梦魇尘中镜(原名:娑婆罗) 懒修 5735 May 26, 2022 6:44:29 PM
  在大殿等了一会儿,南千夜终于搂着林贵嫔出来,来时两人衣衫不整,发髻松垮,尤其是林贵嫔,香肩半露,雪臂莲足,满眼尽是春色。
  待到榻上落坐,南千夜手一拉,林贵嫔便坐进他怀中,两人嬉笑打闹,完全无视我,直到过了片刻,这才记起我的存在,懒懒开口问:“说吧,找朕有什么事?”说时,眼尾都没扫我一下。
  我有些迟疑,本想单独见他,但看他似没这个意思。
  拂身一礼,我也不再多想,垂首道:“皇上,臣妾此次是来向您认错的。”音色微微低沉,原本打好的腹稿,眼下也没心情上演,心口就像有块大石堵着,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哦?认错?”南千夜轻笑了声,“朕可不知你犯了什么错?”边说边去逗那林贵嫔,惹得美人儿一阵娇笑。
  我不去理他们,继续说:“臣妾那日不该触怒皇上,不该说那些不敬之话,臣妾知道错了,还请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原谅臣妾这次。”
  南千夜听完,不语,沉默半晌,才捏起那林贵嫔的粉颊,调笑道:“林儿你说,朕是给她机会,还是不给?”
  这林贵嫔一听倒也来劲了,立马做起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方才臣妾还以为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擅闯龙翔殿,冒犯臣妾跟皇上,没想到竟是羽姐姐你。”说着,矫揉造作地看了我眼,媚眼一嗔:“羽姐姐,不是我做妹妹的说你,皇上日理万机,每天回到这后宫有多累,你不是不知道,你既是皇上的妃子,原该替皇上分忧解愁,可你呢,不但不做好后妃的本分,还一味地惹恼皇上,让皇上生气,若是你自个儿气坏了倒不打紧,可若让皇上气坏了身子,纵是你不心疼,林儿还心疼呢!”说完,她嘴一撅,一脸委屈地往南千夜怀里蹭,又语带哭声道:“皇上,不管怎样,您都要给羽姐姐一个教训,不然臣妾咽不下这口气,她凭什么给您气受!”
  这话说得好,不掺一点私心,只为心疼你南千夜。
  我望上榻上的人,正巧他也盯着我,只是由着眸色太深,我揣测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再次低头,我垂下眼,“羽池知道错了,还请皇上再给羽池一次机会。”
  曾经也不是没有痛过,只是过了,也就过了,“若能垂得皇上原谅,臣妾愿受责罚。”
  南千夜仍旧没出声,倒是林贵嫔的声音又在前方响起:“既然羽姐姐都这么说了,皇上,你说我们该怎么罚羽姐姐好?”她一脸雀跃的表情,两只水眸精亮。
  我今天算是见识到,原来这当毒妇也可以当得如此天真动人。
  随后见南千夜埋头看向怀中人儿,唇角一翘,“林儿你说怎么罚?”声音明明带着暖意,可就让人听着冷。
  林贵嫔听完,愈发地兴奋,“依臣妾看,羽姐姐一再触怒龙颜,要么将她杖责五十,要么就将她关进暗室,禁闭思过一个月,可好?”她撒娇地倚上南千夜胸口,娇嗔着。
  我心底打了个寒颤,这女的还真够狠的,平常女子若受五十杖,最起码躺床几个月,她可真下得了手。
  我望向南千夜,他一见我看他,脸上立马浮起抹邪佞的笑,附和:“林儿的主意不错,不过,这究竟罚哪样好?”
  林贵嫔见南千夜同意,笑得越加娇媚,“不如,就让羽姐姐自己选好了?”
  南千夜不置可否,转头略带趣色地看向我,“羽儿,你怎么说?”
  心,怦地一跳,方才都还一直用“你”来称呼,那生冷的口气像是在故意疏远,现在突然改唤“羽儿”,虽无异状,可就觉得多了份亲昵,这是不是说他气消了点了?
  我想了想,开口:“皇上,臣妾既已思过,也用不着再罚暗室禁闭,臣妾愿受杖责五十。”
  “哼,好。”
  一声冷笑,听得我心底发凉,也不知是谁说他在意我的,说这话的人不是错得一塌糊涂,简直就错得极度离谱。
  “刘德。”
  南千夜蓦地起身,随后便见刘公公领着两名三高五粗的侍卫步入殿内。
  “把这贱人拉下去,杖责五十,关进暗室一个月。”冰冷的黑眸凝着狠厉的光,骇得人心惊胆战。
  小腿陡地闪了下筋,我身子有些不稳,还好转瞬之际有人环过我的腰,将我紧紧搂住。
  贴上一片温热的胸膛,我还有点回不过神,大殿里的哭喊、叫嚷声不断,让我的脑子更加绪乱。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原本该在南千夜怀里的娇人儿随着那道厉令被推到在地,而后就见两名侍卫上前将她架住,再接着就是我腿闪筋,同时身子被人抱住,再同时,就听见林贵嫔的叫嚷,在大殿里爆炸开。
  “皇上…您……您不是要处罚羽妃娘娘么?为什么他们抓着林儿?您快告诉他们,他们抓错了,受罚的人不是林儿…不是林儿……”林贵嫔幽怨地看着南千夜,拼命挣脱着侍卫,脸上早已是惊慌、害怕和不敢置信。
  我倚在南千夜胸口,虽说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但显然这受罚的对象已移了主。
  想开口说什么,可南千夜一直没出声,我也不便在这时发问,还是先静观得好。
  “皇上…为什么?您告诉林儿…究竟是怎么了?”林贵嫔哭得越发凄惨,哭声进耳,直叫人心疼。抬头看南千夜,只见他一脸冷嘲,仿佛根本没把哭得跟水般的人儿当回事。
  “还不给朕拖出去打。”一声厉骇,侍卫们立刻将林贵嫔拖着往外拉。
  林贵嫔被南千夜这么一吼,也惊了,身体抖得厉害,直到被侍卫们拖出几步,这才更加激烈地挣扎起来。
  “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请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我看着将要出殿的众人,沉了沉眸,道:“还是算了吧,五十杖她受不住的。”虽不知他为何突然改变态度,可看着林贵嫔那可怜样,着实……可怜。
  南千夜不语,埋头眯了我眼,脸上依旧是一片冷寒。
  我看着他冰冷的眸,又道:“打残了,伤的还不是皇上的心,干脆罚禁闭好了。”我与林贵嫔本也没深仇大恨。
  “哼……”他冷啈,“你倒还有心思替她求情,若然现在受罚的不是她,躺在外面的可就是羽儿你了,怎么,方才不都还吓得腿软,朕还以为,你当真什么都不怕!”
  我闻言,冷了脸,道:“皇上想岔了,臣妾只是站太久,腿麻,绝不是皇上以为的害怕,不过,臣妾倒不明白,皇上本该惩罚的人是臣妾,为何转瞬这受罚之人就变成了林贵嫔?”
  “怎么?难不成你还真想受罚?”他埋头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进耳里,有一点麻麻的。
  我定了定神,不作声。他见状,又是一声低笑,“别急,若羽儿真想受罚,朕也定会成全你。”
  心底窜上一股气,我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他轻笑着坐回椅榻,悠闲倒上杯茶,轻酌。
  “怎么,你今天不是来向朕认错的么?认错就是这种态度?”将茶盏放回桌上,他漫不经心地瞥我一眼。
  经他一提,我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顿时回过神来。
  摒去脸上的不悦,我换上一脸恭敬,“是臣妾失态了,还请皇上见谅,臣妾此次的确是来向皇上认错的。”
  “哦?”他挑眉,“也不知这认错是真是假?貌似爱妃是有求于朕。”
  心里知道他不好糊弄,我坦白:“不瞒皇上,臣妾确实心有所求,不过这认错也是真,绝无半点虚假。”
  “哼,羽儿的性子一向刚烈,又岂会轻易向人低头?就看刚才,羽儿不也心存异蒂,此刻又何必来强颜逢迎朕?”
  该死的,要人真心,你自己也得拿出真心才是。
  “臣妾不敢,臣妾是真的想与皇上重修于好。”我做出一脸“不隐瞒”的样子,“没错,臣妾的确到现在还不习惯这宫中的生活,而对皇上多少也有些生气,我气您猜疑臣妾,不信任臣妾,特别是在刺客夜袭的那晚,更责备臣妾……”
  心绪轻摇,我沉默几秒,随即话锋一转,“臣妾并无埋怨您的意思,经过这几天的反思,臣妾已想得很透彻,皇上您有自己的考量,而臣妾一开始也的确有不清不楚的地方,您有所怀疑也是应当。如今,臣妾已不再介怀您的怀疑,就算今后您继续怀疑臣妾,臣妾也坦然受之,在臣妾的心里,皇上怀不怀疑、信不信任都已经不重要,那是皇上的事,臣妾管不了,也阻止不了,今日前来,臣妾只想为先前惹恼皇上一事求得一句原谅,为自己寻一个开始。”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或许皇上会觉得臣妾改变得太快,不过事实就是如此,臣妾只是觉得累了……还望皇上再给臣妾一个机会,只要您一句话,我们……重新开始。”
  我言尽于此,现下等的便是他给我的答案。
  南千夜看着我,神色沉凝,许久没出声。直到过了半晌,他才终于说句:“你过来。”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前,被他伸手拉进怀中。
  “朕信你。”
  淡若的轻语在耳边响起,心下莫名一动,我难过地倚上他胸口,“谢谢皇上。”只是,若这一句“相信”来得更早一些多好。
  我静静地倚在他胸口,耳边传来低沉而深长的呼吸,似乎也是很累的样子。
  没错,过去我们相处的方式,确实太累。
  思绪中,男人的手掌上我的脸,随而缓缓靠近,眉间的“川”字仍未抚平,脸却越靠我越近。
  眼看他就要吻过来,我本以为可以忍住,可临到头还是嫌恶地避开。
  “怎么?”他不悦,眸子瞬间厉起来。
  我想了想,道:“皇上先沐浴可好?”这一刻是真的很厌恶他身上那股香气。
  他眼中划过一丝笑色,似明了我话中之意,起身拉起我走向殿内的一道门。
  步入内殿的小方水池,跟第一次见时那样,有温热的水流从四角龙口吐出。
  我伺候南千夜坐进浴池后,便站到一边静静等候,谁知他眼眸一眯,狠狠睨了我眼。
  我有点迟疑,但终是解了外套,坐到他身边。算了,要想换得安宁,这夫妻怕还得好好地做。
  拿过一旁的棉巾为他擦洗,他可好,闭了眼,靠在池沿悠哉地享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子突地被人一把抱住,来人唤着我的名字,在我耳边吞吐热气。
  我吓得想推开他,却不敢用太大的力。随即,细密的吻铺天盖地而来,他将我抵向池壁,牢牢将我压进了怀里。
  第一次是在迷糊不清的状况下,而这次,我却很清醒,不管心中作何,已确是没了退路。
  四下散漫的水汽笼着一层薄薄的氤氲,而透过这层氤氲,我看到了他充满蛊惑的黑眸。
  ..............(此处省略)
  而每一次睁眼看他,总有一抹幽深的情绪在他眼中轻荡,让人看不透也读不透。
  也罢,凡事皆有个过程,无论如何,今天的目的达到,尽管过程曲折,但如我所愿。
  一阵激烈下来,我瘫软地靠在他身上。他抱着我在水里泡了泡,这才为我擦干身子,笼上一袭丝袍。
  回到寝殿,床褥已焕然一新,屋子里燃起新的炉香,随后,他拉我躺到床上,搂着我沉沉睡去。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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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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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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