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正文第十六章 杀 人
天色差不多有些晚了，翻出身上的地图，我找寻着回歌舒府的路，路上看到一卖糖葫芦的小贩，忍不住凑了上去。
“大叔，你这糖葫芦好吃吗？”我一脸淡漠外加质疑地盯着眼前红润大颗的葫芦，其实心里早就馋得流口水了。
“小哥，我家的糖葫芦可是祖代单传，有上百年历史，山果新鲜、香甜可口，保准你吃了还想吃，怎么，来两串？”那中年老汉眉飞色舞地夸着自家葫芦，两眼冒着精光，好像早就看出了我肚子里的馋虫。
刚想开口说好，可摸了摸腰间，才发现自己没钱，心底哀叹，早知道刚才的赏钱就收下几文好了。
垂头打算离开，可身旁却传来一个浑然低冷的声音，“给我两串。”
怪了，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熟，侧头一看竟是歌舒彦尘，目光进而落到他手中的两串糖葫芦上，我顿时心花怒放。
“主子，这么巧啊？”我作出一脸偶遇的惊喜，觉着是不是可以跟他打个商量，眼睛是始终都没有离开过他手中红润大颗的葫芦。
他看着我，幽深的眼尾一扬，露出抹谑笑，“怎么？想吃？”葫芦在我眼前一晃一晃，如同一只逗弄老鼠的猫，那模样儿是邪恶得不得了。
我微怔，但终是抵不住诱惑，使劲点了点头。原以为他定会戏弄我一番，最后还是不给我，可他却非常爽快地将两串糖葫芦递到我手上，让我顿觉他脑袋是不是又被驴磕了？
跟在他身后，我边吃着葫芦，边打量着前方的人。这个人的举动总让人摸不透，不过也不算太差。
葫芦甜甜的，心里也莫名地甜甜的，其实刚才只是一时兴起，前世的我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撒娇卖萌，每每都是逼着自己去熟看这个世界，可在偶尔的时候，心里还是存着那份希翼，希望自己能像个正常的小孩一样，单纯无忧一点。
回到歌舒府，我将自己的小挎包整理了一下，随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用过晚膳，差不多到时间去鲜书馆，我向歌舒彦尘报告一声便出门，只是没想到门外早有马车等候，听车夫小哥说，是专程接送我去鲜书馆用的。
这下好，成为了他的员工，待遇倒优裕起来。掀开车帘，我看着车外的街景，灯影如流水，不同于白天，乐煌城的夜，繁锦、喧哗，夜灯的明煌竟让人有些沉迷。
因着是坐马车，很快便到了鲜书馆。一进门，佟掌柜就笑拉着我往里走，“阿池，消息已经全部汇总，就等着你编写排列呐。”
这人说就说，拉什么拉啊？忍着踹飞他的冲动，我巧妙地抽回手。随后来到专门为撰写人准备的书房，我将今天下午在府中写好的一则童话故事《小美人鱼》交给他，让他先让工匠们排版印刷，随后看起桌上的消息来。
今天的消息不多，就三条大的，第一条免不了是对皇帝立妃大典事仪的跟进，进而是一些歌颂南朝皇室的场面话。不得不说这南朝还真会想办法为自己宣功颂德！
第二条消息是关于我朝与火云国现下的战况，西征大将军宋铁峥在对火云国的战阵中连连胜捷，归胜之期指日可待，之后又是一些大肆褒扬的话。
最后一条大消息是关于江湖的，武林盟主白正天病重垂危，正道各派为夺得盟主之位各显神通，然后是一些门派之间的强势弱势分析，还有一些小的，不是很重要，就一笔带过，简单明了。
放下手中的笔，我将最后一张撰写好的稿子交给佟掌柜后，便细看起他一早放在桌上的那张印好的“今日故事之小美人鱼”。
思绪又回到今儿上午，想起白天在馆中给他出的点子，我跟他提议让他开设一个“今日故事”系列，每天都发行一个新鲜有趣、又可以教化人心的故事，如果搞活了，一方面可以提高鲜书馆的知名度，另一方面也可以多增进一笔收入，一举两得。他听了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只不过不知道应该找什么样的故事，而且有那么多故事可提供他印吗？这时我肯定毛遂自荐，想我在前世看过的童话、神话故事还少？这个板块我是负责定了。
他见我如此胸有成竹，也点头答应了。见他点头，我又继续道：“我们这个板块刚刚兴起，肯定没什么读者，所以我们前三个故事都不收费，免费发送，就当是为打开市场做得宣传，只需印三百份，平均分配给各个街道的小店商，让他们免费发送给前来买消息的客人，数量有限，送完即止。连续三天，我们观察一下消费者的反应，如果反应好，第四天我们就开始收费，一份消息文稿是五文钱，那一份故事文稿我们就卖两文钱，只要这乐煌城中的‘今日系列’能成功，那在其他州县实施也一定能成功，到时候我们的收入就不只是这仅仅的几文钱，全国各地、甚至传到他国，那可就是大笔大笔的银子，而且，即便不成功，我们也可将其称作是对消费者的年度回馈，从而建立良好的客户关系，更进一步地让鲜书馆深入人心，你说是不是？”
佟掌柜被我说得眉飞色舞，一个劲儿地点头，特别在今晚看到我写得故事后，更是眼前一亮，觉得甚为稀奇。当然，我也有条件的，只是三天之后我再跟他谈。
心里又乐起来，突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全然忘了自己现下还是一名逃犯。
出鲜书馆时已是三更时分，坐上在外等候的马车，我几乎昏昏欲睡，要不是歌舒彦尘再三恐吓我，说不论多迟都得回去，否则就把我送办将军府，我才懒得回去，鲜书馆里明明就有为撰稿人准备的休息间，在那里睡就行，还非要瞎折腾。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我猛地想起与小姑娘的约定，匆忙梳洗后，从小包里翻出一支金钗，揣着便往外蹿。
金钗是我打算拿去当钱用的，虽说来到这儿我身无长物，但防身之钱还是必须带点。谁知刚踏出房门就碰到一袭白衫的歌舒彦尘，今天他穿着一件白色丝质的蓝纹长衫，俊得不得了。
“早啊，主子。”我谄笑。
“哼，还早，再过两个时辰太阳就落山了。”他依旧是一张冰山脸，我懒得去理他，道：“我要出去一下，一会儿我会直接去鲜书馆，您就不用操心了。”说完，不管他同不同意，抬腿就往府门方向跑。
来到昨日与小姑娘约定的地方，我四下搜索了一遍，却不见小姑娘和老婆婆的身影。
小姑娘看起来不像是会失约的人？
想着，我走向路边的一名乞丐。
“小哥，请问你有看见昨天在这边弹琴卖艺的两婆孙吗？”我确定，这名乞丐昨天也是在这个位置乞讨。
“不知道，不知道。”年轻乞丐没好气地撇撇手。
无奈，我拿出怀中的小金钗递到他面前，笑说：“拜托您帮个忙了。”
那乞丐见到我递过的金钗，眼睛一亮，立马改换一副笑脸：“小公子，那婆孙俩每天都来这边卖艺，不过今天一直没见她们来，可能是换了地方。”Ｗww.ЪǐＭíξＯǔ.ＣＯＭ
换地方？
心中觉着有什么不对，我又问：“那你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她们吗？”
“嗯…这个……”见年轻乞丐思索了两秒，突然想到什么，道：“对了，她们好像一直都住在前面谷子巷的那间破庙里，小公子可去看看。”他用手指了一处地方，我细问了下那谷子巷的具体位置，之后便朝那儿飞奔而去！
找了许久，终于左寻右问地找到那间破庙。真是有够偏僻的，没想到天子脚下还有这么脏乱落魄的地方？
正在惊讶之余，一阵哭声传来，快步走进庙内，一进庙就看见昨天的小姑娘正双膝跪地，哭倒在老婆婆身上。
老人僵硬地躺在地上，紧闭双眼，面唇青白，唯独那额上一块暗红色血块分外刺眼。
心下有些失重，仲有百般不愿，我还是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
没气了。
身下的手微微发颤，小姑娘见到我，哭得愈加厉害，“哇”的一声扑进我怀里，“小哥哥，奶奶死了，奶奶不要我了，以后就真的只剩下小蝴蝶一个人……”哭喊声刺进耳里，难受得生疼。
我将小姑娘揽紧，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就连我自己都还未从这片阴郁中走出来。
隔了好半晌，我平缓好心绪，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昨天我走后不久，她们便回到这破庙，谁知突然出现了几个市井流氓，想必是早就盯上她们。那些流氓不仅抢光了所有的钱，老婆婆在与他们拉扯的时候还被一个流氓狠推了一把，撞上庙柱，当场一命呜呼。小姑娘想上去和他们拼搏，可年纪太小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昨天定吃了不少苦。
我听着，气得胃疼，但更多的还是对小姑娘和老婆婆的愧疚，原以为自己帮了她们，没想到却害了她们，还好小姑娘没事，不然叫我如何担得起这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黯然闭上眼，我心沉如石，“小妹妹，你认得那些流氓吗？”再睁开眼时，脸色已骤然变冷。
小姑娘见我突来的转变，有些瑟怕，道：“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经常在这一带游逛，小哥哥……你要做什么？”青涩的小脸有着一抹担心。
这孩子懂事也聪明，可是我没办法就这么算了，老婆婆的仇我怎能不报？兴许下一次，也还会有别的人受害。
压下心头的苦闷，我温和一笑：“小妹妹，暂时让奶奶在这边睡会儿，把琴抱上，我们出去。”
小姑娘闻言，看了看我，又望了望地上的老奶奶，最后还是任我牵着走出破庙。
来到凤祥楼前，我让她还是像昨天一样只管收钱就是，弹了一首《思亲曲》，已祭对老婆婆的悼念。
果然，赏钱如流水而来。我点了点，没昨天的多，但差不多也有十来两，随后便像昨天那样又滞留片刻，让小姑娘吃了些东西，这才拉起她的手走在回破庙的路上。
不出所料，我们前脚踏进庙门，后脚那些流氓就冲了进来。
“小子，识相的就把钱交出来。”一个独眼流氓朝我叫嚷着，看得出是这群流氓的头头。
我没看身边的小姑娘，只低声问：“小妹妹，就是这些人吗？”
小姑娘害怕地应了声，手抓紧了我的衣角。我低咐她躲到庙内的石像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独眼头见我半天没反应，有些抓狂，又嚷道：“小子，快把钱交出来。”
我冷啈：“笑话，我都还没叫你把抢去的钱交出来，你倒还先狗叫起来。”不过不管你今天交不交，都别想出这个门。
其他小流氓听我这么说，忍不住捂嘴偷笑，那独眼鬼见状，脸上一阵抽搐，“狗叫？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一声怒吼，随从的几个小流氓都一拥而上。
心下多少有些紧张，却也被愤怒掩盖了，不过就这几个小喽啰，想我还是可以对付的，虽然不明白这古代的武功跟二十一世纪的武术到底有什么区别，可古家人从来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在天羽峰时，姐姐硬逼着我学古家传家剑法，虽练得不算精妙，但或多或少对付一些下三滥、市井流氓应该没问题，而眼下也没有退路，既是这么选了，就搏一搏！
果然，拳脚相拼，我还是没有高估自己，竭尽全力，那些个流氓都被我打倒在地。
我犹豫着是废了他们的手，还是杀了他们？可就在左右不定时，胸口突然一阵刺痛，胃也跟着痉挛起来。
我暗叫不好，独眼头子见我神情不对，蓦地一拳打开我，我摔倒在地，小厮帽子也被打掉，一头青丝倾泻而下。
“哼，原来是个臭娘们儿。”独眼头冷哼，眼眸微眯，其他的小流氓在这时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全退到他身后。
躲在石像后的小姑娘见情况有异，急忙跑到我身边，一脸着急道：“小哥哥…不……小姐姐，你没事吧？”
我看着她，忍住身上的痛说：“没事。”艰难地撑起身，我想站起来，可身上的痛一阵一阵，怎么也使不上力。
怎么办？可千万别再连累小姑娘才是。
正欲出声叫小姑娘走，独眼鬼的黑手却早一步向我伸来，“哼，丑八怪，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我一把推开小姑娘，想着这下完了，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袭白衣闪到身前，只听那独眼鬼一声惨叫，一只手臂已飞了出去。
鲜血瞬间染了一地，独眼鬼在地上痛得打滚，其他流氓见势不妙，纷纷转头欲逃。
“杀了他们。”来不及多想，我冷然出声。身前的白衣先是一怔，随后也没再停顿，转瞬将所有的流氓杀尽。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我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所有的流氓已经瘁然倒地。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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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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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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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这糖葫芦好吃吗？”我一脸淡漠外加质疑地盯着眼前红润大颗的葫芦，其实心里早就馋得流口水了。
“小哥，我家的糖葫芦可是祖代单传，有上百年历史，山果新鲜、香甜可口，保准你吃了还想吃，怎么，来两串？”那中年老汉眉飞色舞地夸着自家葫芦，两眼冒着精光，好像早就看出了我肚子里的馋虫。
刚想开口说好，可摸了摸腰间，才发现自己没钱，心底哀叹，早知道刚才的赏钱就收下几文好了。
垂头打算离开，可身旁却传来一个浑然低冷的声音，“给我两串。”
怪了，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熟，侧头一看竟是歌舒彦尘，目光进而落到他手中的两串糖葫芦上，我顿时心花怒放。
“主子，这么巧啊？”我作出一脸偶遇的惊喜，觉着是不是可以跟他打个商量，眼睛是始终都没有离开过他手中红润大颗的葫芦。
他看着我，幽深的眼尾一扬，露出抹谑笑，“怎么？想吃？”葫芦在我眼前一晃一晃，如同一只逗弄老鼠的猫，那模样儿是邪恶得不得了。
我微怔，但终是抵不住诱惑，使劲点了点头。原以为他定会戏弄我一番，最后还是不给我，可他却非常爽快地将两串糖葫芦递到我手上，让我顿觉他脑袋是不是又被驴磕了？
跟在他身后，我边吃着葫芦，边打量着前方的人。这个人的举动总让人摸不透，不过也不算太差。
葫芦甜甜的，心里也莫名地甜甜的，其实刚才只是一时兴起，前世的我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撒娇卖萌，每每都是逼着自己去熟看这个世界，可在偶尔的时候，心里还是存着那份希翼，希望自己能像个正常的小孩一样，单纯无忧一点。
回到歌舒府，我将自己的小挎包整理了一下，随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用过晚膳，差不多到时间去鲜书馆，我向歌舒彦尘报告一声便出门，只是没想到门外早有马车等候，听车夫小哥说，是专程接送我去鲜书馆用的。
这下好，成为了他的员工，待遇倒优裕起来。掀开车帘，我看着车外的街景，灯影如流水，不同于白天，乐煌城的夜，繁锦、喧哗，夜灯的明煌竟让人有些沉迷。
因着是坐马车，很快便到了鲜书馆。一进门，佟掌柜就笑拉着我往里走，“阿池，消息已经全部汇总，就等着你编写排列呐。”
这人说就说，拉什么拉啊？忍着踹飞他的冲动，我巧妙地抽回手。随后来到专门为撰写人准备的书房，我将今天下午在府中写好的一则童话故事《小美人鱼》交给他，让他先让工匠们排版印刷，随后看起桌上的消息来。
今天的消息不多，就三条大的，第一条免不了是对皇帝立妃大典事仪的跟进，进而是一些歌颂南朝皇室的场面话。不得不说这南朝还真会想办法为自己宣功颂德！
第二条消息是关于我朝与火云国现下的战况，西征大将军宋铁峥在对火云国的战阵中连连胜捷，归胜之期指日可待，之后又是一些大肆褒扬的话。
最后一条大消息是关于江湖的，武林盟主白正天病重垂危，正道各派为夺得盟主之位各显神通，然后是一些门派之间的强势弱势分析，还有一些小的，不是很重要，就一笔带过，简单明了。
放下手中的笔，我将最后一张撰写好的稿子交给佟掌柜后，便细看起他一早放在桌上的那张印好的“今日故事之小美人鱼”。
思绪又回到今儿上午，想起白天在馆中给他出的点子，我跟他提议让他开设一个“今日故事”系列，每天都发行一个新鲜有趣、又可以教化人心的故事，如果搞活了，一方面可以提高鲜书馆的知名度，另一方面也可以多增进一笔收入，一举两得。他听了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只不过不知道应该找什么样的故事，而且有那么多故事可提供他印吗？这时我肯定毛遂自荐，想我在前世看过的童话、神话故事还少？这个板块我是负责定了。
他见我如此胸有成竹，也点头答应了。见他点头，我又继续道：“我们这个板块刚刚兴起，肯定没什么读者，所以我们前三个故事都不收费，免费发送，就当是为打开市场做得宣传，只需印三百份，平均分配给各个街道的小店商，让他们免费发送给前来买消息的客人，数量有限，送完即止。连续三天，我们观察一下消费者的反应，如果反应好，第四天我们就开始收费，一份消息文稿是五文钱，那一份故事文稿我们就卖两文钱，只要这乐煌城中的‘今日系列’能成功，那在其他州县实施也一定能成功，到时候我们的收入就不只是这仅仅的几文钱，全国各地、甚至传到他国，那可就是大笔大笔的银子，而且，即便不成功，我们也可将其称作是对消费者的年度回馈，从而建立良好的客户关系，更进一步地让鲜书馆深入人心，你说是不是？”
佟掌柜被我说得眉飞色舞，一个劲儿地点头，特别在今晚看到我写得故事后，更是眼前一亮，觉得甚为稀奇。当然，我也有条件的，只是三天之后我再跟他谈。
心里又乐起来，突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全然忘了自己现下还是一名逃犯。
出鲜书馆时已是三更时分，坐上在外等候的马车，我几乎昏昏欲睡，要不是歌舒彦尘再三恐吓我，说不论多迟都得回去，否则就把我送办将军府，我才懒得回去，鲜书馆里明明就有为撰稿人准备的休息间，在那里睡就行，还非要瞎折腾。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我猛地想起与小姑娘的约定，匆忙梳洗后，从小包里翻出一支金钗，揣着便往外蹿。
金钗是我打算拿去当钱用的，虽说来到这儿我身无长物，但防身之钱还是必须带点。谁知刚踏出房门就碰到一袭白衫的歌舒彦尘，今天他穿着一件白色丝质的蓝纹长衫，俊得不得了。
“早啊，主子。”我谄笑。
“哼，还早，再过两个时辰太阳就落山了。”他依旧是一张冰山脸，我懒得去理他，道：“我要出去一下，一会儿我会直接去鲜书馆，您就不用操心了。”说完，不管他同不同意，抬腿就往府门方向跑。
来到昨日与小姑娘约定的地方，我四下搜索了一遍，却不见小姑娘和老婆婆的身影。
小姑娘看起来不像是会失约的人？
想着，我走向路边的一名乞丐。
“小哥，请问你有看见昨天在这边弹琴卖艺的两婆孙吗？”我确定，这名乞丐昨天也是在这个位置乞讨。
“不知道，不知道。”年轻乞丐没好气地撇撇手。
无奈，我拿出怀中的小金钗递到他面前，笑说：“拜托您帮个忙了。”
那乞丐见到我递过的金钗，眼睛一亮，立马改换一副笑脸：“小公子，那婆孙俩每天都来这边卖艺，不过今天一直没见她们来，可能是换了地方。”Ｗww.ЪǐＭíξＯǔ.ＣＯ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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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觉着有什么不对，我又问：“那你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她们吗？”
“嗯…这个……”见年轻乞丐思索了两秒，突然想到什么，道：“对了，她们好像一直都住在前面谷子巷的那间破庙里，小公子可去看看。”他用手指了一处地方，我细问了下那谷子巷的具体位置，之后便朝那儿飞奔而去！
找了许久，终于左寻右问地找到那间破庙。真是有够偏僻的，没想到天子脚下还有这么脏乱落魄的地方？
正在惊讶之余，一阵哭声传来，快步走进庙内，一进庙就看见昨天的小姑娘正双膝跪地，哭倒在老婆婆身上。
老人僵硬地躺在地上，紧闭双眼，面唇青白，唯独那额上一块暗红色血块分外刺眼。
心下有些失重，仲有百般不愿，我还是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
没气了。
身下的手微微发颤，小姑娘见到我，哭得愈加厉害，“哇”的一声扑进我怀里，“小哥哥，奶奶死了，奶奶不要我了，以后就真的只剩下小蝴蝶一个人……”哭喊声刺进耳里，难受得生疼。
我将小姑娘揽紧，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就连我自己都还未从这片阴郁中走出来。
隔了好半晌，我平缓好心绪，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昨天我走后不久，她们便回到这破庙，谁知突然出现了几个市井流氓，想必是早就盯上她们。那些流氓不仅抢光了所有的钱，老婆婆在与他们拉扯的时候还被一个流氓狠推了一把，撞上庙柱，当场一命呜呼。小姑娘想上去和他们拼搏，可年纪太小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昨天定吃了不少苦。
我听着，气得胃疼，但更多的还是对小姑娘和老婆婆的愧疚，原以为自己帮了她们，没想到却害了她们，还好小姑娘没事，不然叫我如何担得起这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黯然闭上眼，我心沉如石，“小妹妹，你认得那些流氓吗？”再睁开眼时，脸色已骤然变冷。
小姑娘见我突来的转变，有些瑟怕，道：“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经常在这一带游逛，小哥哥……你要做什么？”青涩的小脸有着一抹担心。
这孩子懂事也聪明，可是我没办法就这么算了，老婆婆的仇我怎能不报？兴许下一次，也还会有别的人受害。
压下心头的苦闷，我温和一笑：“小妹妹，暂时让奶奶在这边睡会儿，把琴抱上，我们出去。”
小姑娘闻言，看了看我，又望了望地上的老奶奶，最后还是任我牵着走出破庙。
来到凤祥楼前，我让她还是像昨天一样只管收钱就是，弹了一首《思亲曲》，已祭对老婆婆的悼念。
果然，赏钱如流水而来。我点了点，没昨天的多，但差不多也有十来两，随后便像昨天那样又滞留片刻，让小姑娘吃了些东西，这才拉起她的手走在回破庙的路上。
不出所料，我们前脚踏进庙门，后脚那些流氓就冲了进来。
“小子，识相的就把钱交出来。”一个独眼流氓朝我叫嚷着，看得出是这群流氓的头头。
我没看身边的小姑娘，只低声问：“小妹妹，就是这些人吗？”
小姑娘害怕地应了声，手抓紧了我的衣角。我低咐她躲到庙内的石像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独眼头见我半天没反应，有些抓狂，又嚷道：“小子，快把钱交出来。”
我冷啈：“笑话，我都还没叫你把抢去的钱交出来，你倒还先狗叫起来。”不过不管你今天交不交，都别想出这个门。
其他小流氓听我这么说，忍不住捂嘴偷笑，那独眼鬼见状，脸上一阵抽搐，“狗叫？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一声怒吼，随从的几个小流氓都一拥而上。
心下多少有些紧张，却也被愤怒掩盖了，不过就这几个小喽啰，想我还是可以对付的，虽然不明白这古代的武功跟二十一世纪的武术到底有什么区别，可古家人从来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在天羽峰时，姐姐硬逼着我学古家传家剑法，虽练得不算精妙，但或多或少对付一些下三滥、市井流氓应该没问题，而眼下也没有退路，既是这么选了，就搏一搏！
果然，拳脚相拼，我还是没有高估自己，竭尽全力，那些个流氓都被我打倒在地。
我犹豫着是废了他们的手，还是杀了他们？可就在左右不定时，胸口突然一阵刺痛，胃也跟着痉挛起来。
我暗叫不好，独眼头子见我神情不对，蓦地一拳打开我，我摔倒在地，小厮帽子也被打掉，一头青丝倾泻而下。
“哼，原来是个臭娘们儿。”独眼头冷哼，眼眸微眯，其他的小流氓在这时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全退到他身后。
躲在石像后的小姑娘见情况有异，急忙跑到我身边，一脸着急道：“小哥哥…不……小姐姐，你没事吧？”
我看着她，忍住身上的痛说：“没事。”艰难地撑起身，我想站起来，可身上的痛一阵一阵，怎么也使不上力。
怎么办？可千万别再连累小姑娘才是。
正欲出声叫小姑娘走，独眼鬼的黑手却早一步向我伸来，“哼，丑八怪，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我一把推开小姑娘，想着这下完了，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袭白衣闪到身前，只听那独眼鬼一声惨叫，一只手臂已飞了出去。
鲜血瞬间染了一地，独眼鬼在地上痛得打滚，其他流氓见势不妙，纷纷转头欲逃。
“杀了他们。”来不及多想，我冷然出声。身前的白衣先是一怔，随后也没再停顿，转瞬将所有的流氓杀尽。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我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所有的流氓已经瘁然倒地。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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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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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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