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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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厨房》的目标用户主要是想要过一把厨娘瘾，但由于现实的种种原因不方便实现的女性群体。其中，“种种原因”包括想要尝试制作新菜式，纯粹好玩，想做菜但环境不方便，厨艺不佳甚至吓人和懒得洗碗等原因。
这个游戏里有个大型逼真的菜市场和超市，玩家可以在里面选购食材，当你点开食物的图片时，上面还会有食物的相关科普，然后你还能跟卖菜的大妈砍价。
接着，回到你的厨房里，你就可以开始做菜了，在AR技术下，你能凭空进行一切操作，甚至还能举起大锅翻炒食材，声音和画面十分逼真，但在这个过程中，你得控制好时间，要不然你有可能看到你锅里的菜焦了。
当然，这里的时间跟现实的时间不是对应的，你可以自主设定多长时间。
最后，系统会智能模拟出你所做的菜的样子，还能结合你的手艺模拟出食物的色泽，再给你的菜进行评价和打分。
你还能跟社区也就是服务区内的人互动，或者邀请一起玩的好友分享你的料理。
舞台上，主持人热情地介绍着《我的厨房》，朱小八和高庄已经开始进入游戏先去菜市场买菜。
朱小八一直都觉得云养蛙很傻，更何况是云做菜，毕竟她就是一个吃货加厨子，她喜欢亲手触碰食物和闻到食物香气的感觉，这都是云做菜不能给她的体验。
“小八，你又发呆。”高庄悄悄撞了撞朱小八，趁背对观众的时候按住耳麦，低声提醒。
朱小八赶紧回过神，又听他问：“你想吃什么？”
“啊？”朱小八没反应过来。
高庄换了个问法：“我们要买什么菜？”
朱小八反问：“你想吃什么？”
恰在这时，他们走到一家菜摊前，一筐橙色的全是胡萝卜，高庄皱起眉头：“我不喜欢吃胡萝卜，嗯，要不我们去买土豆吧，看你做过一次土豆盛宴，很好吃的样子。”
胡萝卜……朱小八下意识看了眼观众席，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然后她才后知后觉注意到高庄的话。
她的确做过土豆宴，那……意思是他很久以前就关注过她？
高庄和朱小八都在游戏里选择了一个人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带动各自匹配的那个人物。
这感应技术强大到切个菜都能感应到你会不会切到手指。
在切菜的时候，朱小八又不小心发了个呆却忽然被高庄握住手，语气急切：“你没事吧？”
他看到朱小八真实无恙的手，才反应过来，赶紧放下，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我不是故意揩油的啊。”
观众一片尖叫，朱小八默默挠心，想必高庄的粉丝会觉得是她揩油了。
朱小八发现游戏里的她手指流血了，还蛮像那么回事。高庄又从医药箱里拿出OK绷帮她贴上。
可以，这厨房真的很真实。
高庄握着朱小八的手的时候，底下迷妹又是一片狼嚎，高庄却没看观众，只是疑惑地看了朱小八一眼—她的手抖得很厉害。
他随即释然，可能是接近了自己的偶像，所以太紧张了吧。
其实，她跟其他粉丝没什么不同。
他的嘴角浮现一丝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冷笑。
朱小八做菜开始手忙脚乱，解说也说得一塌糊涂，之前一直在帮她活跃气氛的高庄现在也不怎么说话，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救场了。
朱小八越着急越容易出错，比如：
“做番茄酱的时候，我们可以放两勺甜来增加点糖味……”
“哈蜜桃和水蜜瓜都要去皮，哈蜜桃的皮毛太多了磨喉咙，水密瓜的皮上有沙门氏菌，吃到肚子里容易腹泻……”
台下一片爆笑，就连高庄也忍不住笑她，她更加紧张了。
她准备把刚刚切块放在碗里拌了调料的鱼放进锅里炸，却说成：“这条鱼已经腌渍好可以出锅了。”明明要说的是下锅。
因为紧张，状况不断，游戏里的她非常逼真地不仅被切伤，还被热油烫出水泡。
四面八方的笑声向她袭来。
可能这种综艺就是要有这样的效果，但是，她此刻只觉得这些笑声就像是魔鬼的笑声，她几乎看不见那些发出笑声的人，只见到台下全是面目狰狞的魔鬼。
她第一次在厨房里，即使是虚拟的厨房里，感到那样无助和恐惧，就连她小时候第一次做蛋糕弄得烤箱爆炸都没这样害怕过。
她几乎能感受到双腿已经在召唤全身的血液往下流，只待大脑的一声哨令就要逃跑。
那一刻，是她往观众席无意的一眼，止住了她这懦弱的冲动。
台下的一众魔鬼中，出现了一个人脸。那人就站在观众席的最后面，入口处的门边。
白悟能一身笔挺的西装，这还是朱小八第一次看到他穿西装的样子，简直是一百分的帅气，九十分的正经，只有那双清澈的眼眸她是熟悉的。
明明那么远，她都看不清他的五官，但她就是如此莫名的笃定。
是他。
高庄以为她在发呆，又撞了撞她：“鱼是不是已经炸好了？”
朱小八回过神，赶紧把鱼翻面：“好险，差点就炸过头了。”
一低头，她看到了裙角的胡萝卜刺绣，心底莫名安定，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接下来，高庄很惊讶，朱小八像是找回了状态，动作流畅地开始做菜，看起来就像真的是她本人在做菜一样，整个过程十分赏心悦目。她偶尔还会开开玩笑，那神采奕奕的模样就跟视频里的她一样。
甚至更加强烈，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气场。
“锵锵了锵，糖醋鱼、土豆咖喱鸡、丝瓜炒奶、蛤蜊紫菜汤还有水果沙拉全部搞定了！”朱小八看着屏幕上漂亮的食物，感觉还蛮有成就感的。
系统弹出一只胖乎乎的小肥猪，瓮声瓮气道：“你好，我是美食家小吃吃，吃了你的菜，我简直想要以身相许，太美味了！”
除了这段话有点不正经，后面的话都听起来还蛮专业的，分别从刀工、火候、味道、美观和营养方面对她的菜进行了评价。
夸了一大通之后，小吃吃临走前还皮了一下：“没想到你做个菜出了那么多状况还能把菜做好，也是不得了啊，我们猪猪国的御厨还在招人，了解一下？”
高庄对小吃吃摆摆手：“我们人类需要她。”然后毫不犹豫关掉了游戏，“这猪话真多。”
朱小八做完菜，手习惯性地往后伸。
“你在干吗？”高庄握住了她往后摸索的手，吓了她一跳，赶紧抽出来，结结巴巴：“哦，我……我忘记了，现在不用解围裙。”
高庄看着她悄悄红了的耳朵，一双明亮却爱闪躲的大眼睛，再听到她那绵绵低低的声音，感觉心都要化了，伸手就揉她的头：“你怎么那么可爱？”
朱小八圆润的耳朵简直红得像滚了糖浆的冰糖葫芦，她下意识地瞄了眼观众席。
白悟能还在那里站着，看不清他的表情。
回到后台，Alice尖叫着跑来一把熊抱朱小八，事实上，以朱小八的体型，Alice看起来是那么小鸟依人。
“小八姐你太棒了！做菜的时候简直有鬼上身一样，像是变了一个人！”
“呃……谢谢。”就当她是夸我吧。
“节目效果还不错，我看完都想玩这个游戏了呢！”
朱小八想要挣开她，她却忽然加大了力气：“你跟高庄配合得不错啊。”说完她就松手了，朱小八差点以为自己刚刚那只是错觉，不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朱小八心里想着外面还有个人在等她，就妆也懒得卸了，忙往外走，却见方天楚跟高庄两人向她走来。
朱小八明显感觉方天楚此时看她的眼神变了。
之前带着**裸的不屑，现在简直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般的饥渴。
……发生了什么？
“不错啊朱小八，我敢肯定，你要火了。”方天楚拍拍朱小八的肩膀，又说，“这期节目的看点太多了！”
朱小八心说她没搞砸就不错了，不知方天楚这话啥意思。
高庄笑道：“方姐看人很准的。”
朱小八迷迷糊糊点点头：“谢谢。”
高庄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看向方天楚：“你看，她多可爱！”
朱小八的耳朵又不争气地红了。
方天楚一搭她的肩，挑眉：“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跟姐混？”
“啊？”这什么意思？
高庄帮忙解释：“方姐想签你。”
朱小八讷讷的，一时无措，不知该说什么，高庄见状，帮她绕开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可以吃到你做的菜。”
朱小八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总不能说你来我家，我做给你吃，这样就太直接了。
高庄失笑，发觉她除了做菜的时候，平时看起来都傻乎乎的，而且因她为皮肤白，粉底上得少，现在脸和脖子都粉红粉红的，紧张害羞一览无余。
高庄的手不住地揉她的头：“小猪佩奇。”
嗯？是说她社会的意思？
这时，有个工作人员走到朱小八身边：“朱小姐，有位先生找你。”
朱小八心中一跳，下意识朝门口看去，果然见到了白悟能站在门口。方天楚看到是白悟能，眉头一挑，收起了笑意。
高庄也就淡淡地扫了一眼，又看向朱小八：“今晚大家一起吃个饭？”
看白悟能转身离开，朱小八忙跟他们道别：“不了，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谢谢你们的照顾，再见。”
朱小八追去：“等我一下！”
白悟能想起她穿的是高跟鞋，就停了下来。
朱小八跑到他面前，微喘着气：“哼，你怎么来了？”
白悟能记得舞台上，朱小八看到他的那一刻，眼里的光彩，明明就是很高兴，非常想要他来，现在却问他怎么会来。
呵，女人。
“过来看看你有没出丑。”
“哼。”
“老是哼哼哼，怪不得他说你是猪，话说，小猪佩奇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猪八戒、家猪和山猪。
“《小猪佩奇》是一部动画片啦，这都不知道吗？我还给你发过它的表情包呢。”朱小八鄙视道。
白悟能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翻开聊天记录，指着一张粉色的、形状古怪的图片给她看：“这个？”
朱小八点头：“嗯嗯！”
“这个不是吹风筒吗？”
“……”这个人是不是活在古代？连小猪佩奇都不知道。
朱小八正腹诽着，却见白悟能伸手向她的头探来，然后顺了顺她被揉乱的头发。
朱小八缩了缩脖子。
“怎么？冷了？”
“没、没有。”刚刚似乎有电流通过的样子。
“你来看我的节目也不用穿得这么正式吧？”
“我来不及换，刚刚从法院出来。”
朱小八一愣，反应过来他是上法庭给人作了证词，这么说，他是很着急赶过来看她的节目的。
朱小八仿佛吃到了自己刚刚做的糖醋鱼，酸酸甜甜的。
才到楼下，朱小八想起自己的包还在休息室里面，赶紧上楼。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拿包包，很快。”
“丢三落四的，别着急，慢慢走。”
还不是因为着急见你……
白悟能正等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胭脂俗粉味儿的笑声。
白悟能嗅到了浓浓的香水味，微蹙了眉心，没有回头，只听到了一个男声：“这么晚了你还来现场看我的节目，我送你回去吧。”
“人家还没吃晚餐呢。”
白悟能侧眸看去，恰好看到一个穿着深V黑色吊带裙的女人依偎到一个男人怀里，娇嗔：“人家晚餐都还没吃。”
“我也还没吃，你要吃什么？”
女人仰面望着男子，媚眼如钩：“吃你。”
男人稍微一顿，随即女人主动地钩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白悟能淡淡地撇开了眼，忽然觉得那个男人的背影似乎有点熟悉，正要再看去，这时，朱小八下来了。
“哎呀，幸好Alice帮我保管了包包，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放哪了。”
白悟能接过她的包包：“我们走吧。”
“去哪？”
白悟能拉着她走向那对亲密男女的反方向：“前面不远有家宫廷菜馆，还蛮出名的，我们去那里吃晚餐吧。”
“不用了，节目组给我订的酒店是包三餐的呢，我们回酒店吃吧。”
白悟能不容置疑地带她走。
那家菜馆不大，就坐落在一个胡同口，位置偏僻，顾客却络绎不绝，朱小八很惊讶，白悟能竟然早就订好了位置，别看这家老店不起眼，它在北京可是非常出名，很多名人都来吃过，订个位置是很难的。
店面当真不太宽敞，但是装潢典雅，圆桌木椅，小包厢很有古典味儿。
才坐下，朱小八照常先客套地推辞了一番，然后就开始点菜：“要一份肉末酥盒、秘制酥皮虾、小炒茄子、虎皮肘子、稻香牛肋、银丝素烩，嗯，还要两份打卤面，两杯红枣茶，哦，差点忘了甜点，还要一份驴打滚、豌豆黄、艾窝窝……”
白悟能打断她：“菜单拿来。”
朱小八怯怯地把菜单递过去，白悟能飞快地勾了三菜一汤一甜点，像是随便选的似的：“就这些吧。”
朱小八撇着嘴。
白悟能无奈：“又不是吃不到了，你一次性点这么多干吗？”
朱小八垂眸不语，气压骤降。
“我们还要在这里玩几天呢，慢慢吃。”
朱小八猛地抬起头：“什么？”
“我跟单位调休三天，这三天都有空。”
“你的意思是，这三天都陪我逛北京咯？”朱小八满眼放光。
白悟能看她笑得眼睛星光闪闪，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点点头。
朱小八差点欢呼出来。
张度人才下飞机，就匆匆赶到这家北京菜馆，才刚进门，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人，他眼睛一亮，赶紧接起：“喂，楚楚啊……”
“不要进来，见面取消，你回去吧。”冰冷的声音将他的热情浇灭。
“为什么？不是说在这里见面吗？”
“我看到白悟能了。”
张度人心中一惊：“他怎么在这里？”
隔着雕花镂空的屏障，方天楚看着白悟能，目光锐利：“我不确定，有可能他还在怀疑我。”
“怎么可能？那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谁知道，要不然他怎么在这里？总之你千万别上来，快走吧。”
“楚楚，一接到你的电话，我就马上从医院请假来北京找你，你怎么……”
方天楚有些不耐烦，厉声打断他：“我现在下去，我们西街第八胡同口见面。”
“好好好。楚楚，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那个人的尸体都已经火化了。”
方天楚沉默了半晌，冷冷道：“不要叫我楚楚。”随即挂上了电话。
她盯着白悟能的背影，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低沉：“帮我处理个人。”
白悟能忽然回头，向背后的包厢看去。
“怎么了？”朱小八边吃着虎皮肘子边问。
那包厢里的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但空无一人。
“没什么。”
朱小八不小心看到手机屏幕上自己的模样，发现自己的口红有点糊了，赶紧两指捏纸细细擦了擦，然后夹一块肘子，猛地张大口塞进嘴里。
白悟能：“……能不能好好吃饭？”
朱小八细嚼慢咽吞下后，故作斯文地说：“人家要做一个精致的猪猪女孩啦。”
“猪……猪猪女孩？”
白悟能很郁闷，现在的人又喜欢小猪佩奇，又喜欢什么猪猪女孩，现在的人很喜欢猪？他盯着朱小八深思，至少他能肯定，当年猪八戒并不是很招人喜欢的。
“干吗这样看我？”
“你知道猪八戒吗？”
朱小八一愣，不知道白悟能怎么突然问这么傻的问题。
“《西游记》可是我们的童年记忆，怎么可能不知道猪八戒？”
“那你觉得猪八戒怎么样？”
“嗯……不怎么样，又胖又好色。”
白悟能好笑。
“但若是在他们师徒四人当中选一个谈恋爱，我还是会选他。”
……谁会考虑这样的问题？
白悟能还是配合地问：“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吃啊，还懂得爱情，饮食男女嘛，食色，性也。”
“你怎么知道他懂得爱情？”
朱小八也没注意到白悟能的冷笑，咬着驴打滚随意道：“这世上懂得爱情的人能有几个？他至少会讨女孩子欢心嘛。”
她也没注意到白悟能一直看着她。
饭后，两人是导航漫步回酒店的，朱小八很自觉，她认为自己吃了那么多得消消食。她有种预感，接下来三天，她会边玩边发胖的，但事实证明，只要有白悟能在身边—
发胖，不存在的。
“这是你今晚摄入的热量。”白悟能已在手机上计算出来给她看。
“哦。”
“记得晚上睡前做一套运动，之前我教你的，做十五组就可以睡了。”
“哦。”
到了酒店，朱小八才知道白悟能还没订好下榻的酒店，而她住的这个酒店又满了。
前台小姐姐一看到白悟能眼睛都冒桃花了，却见到跟在他身边的朱小八，自然而然又很不情愿地误会了他们俩：“这位小姐住的是双人房呀，还扭捏什么呢？不就是为了等你的吗？”
这语气有点嘲讽的样子，她以为朱小八是惺惺作态。
朱小八却忙摆手，她急于解释，没注意到这点：“不是的，这个酒店是节目组给我订的，不关我的事。”
白悟能看了前台一眼，淡淡地道：“我们走吧。”
“走哪？”
“回房间。”
“哦。”
当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朱小八才意识到，白悟能这是要去她房间的意思吗？
“今天节目上表现还不错。”
敌不动我不动。朱小八努力平复心情：“嗯，高庄很帮我。”
“是吗？跟他合作很紧张吧？”
“嗯，超级紧张。”但还是没有现在紧张，朱小八卷了卷裙角。
“今天的相处下来，你觉得他跟你想象中的他一样吗？”
“嗯，不一样，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他很体贴。”
呵，他那么好？白悟能挑眉。
到了房门前，朱小八站住没动，转身看向白悟能，发现他微蹙了眉心，表情不善。
白悟能注意到朱小八的手一直在卷裙角，也太不雅观了，白色的安全裤都露出来了，他下意识去拉开她的手。
她却像触电般躲开。
朱小八心如鹿撞，这货这么主动？
白悟能眼里闪过一丝受伤。
果然，看到高庄以后，她变得排斥他了。
“你不开门吗？”
“开啊，你以为我不敢吗？”朱小八壮胆般提高了声音，掏房卡都掏了半天，还弄掉到地上。
白悟能无奈，帮她捡起。
他弯腰的时候，朱小八看到他领口微松，露出了精致分明的锁骨。
嘀。门解锁了。
朱小八突然觉得嘴唇很干，舔了舔，正想着怎么开口，手机突然响了，她一看，是个陌生来电。
她接起电话：“喂……高庄？嗯，我回到酒店了……谢谢你的关心，晚安。”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她发现白悟能的眉头始终没松，她收起电话，笑说：“你今晚……”
白悟能打开了门，她下意识走进去，伴随着一声淡淡的晚安，门被他关上了。
也把她未完的话关在了门内。
朱小八盯着门看了半晌，手机又震了震，她点开来，发现一条信息—微信：高庄请求加你为好友。